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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着眉头想了想,问:“那么弯弯,你有没有沿途问问一些街坊,是否在当天有看到过你哥哥的行踪?”
女孩用力点了点头:“我问了。棉鞋店的婶婶说,她看到过我哥哥在午夜回了家。可是我都睡了,并不知道呢。
所以我猜我哥哥可能是回来了以后,又出门去了。但是却并没有人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姑娘说到这里,伤心得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姐姐,我好想哥哥啊。这半个月来,我到处找他。城里找遍了,我就到城外去找。可是我修为太差劲了,走不了太远。呜呜,都怪我以前总是偷懒,不好好修习法术。”
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家好阿宝上手就要去搂——啪嚓一声,姑娘又变成胡萝卜了。唉,不努力修行的妖怪不是好妖怪。
“弯弯姑娘,那你有没有好好检查一下家里的东西,你哥哥有带走什么东西么?”我把胡萝卜放在手心上,手感比阿宝舒服多了。那个死白萝卜,一身猫屎味。
“没有,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姑娘伸出粉嫩嫩的触手,揉揉眼睛:“但是我在他的床榻上找到了一块琉璃片,像珍珠一样能发出七彩色。”
说着,她取了一块果子大小的圆圆晶片放在我手心上。
“姐姐,我一直以为这个是哥哥给我买的首饰呢。于是就用小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当护身符。”
圆圆的晶片被我拿捏在手,透过灶房支开的窗子,我眯着眼睛往外望。
“姐姐,这是什么呢?宝石还是琉璃?值很多钱吧。”
我把晶片还给弯弯,却心神不宁地失了手,差点打翻药碗。
阿宝找了块糕点给弯弯,让她躲房里自己吃去,然后蹭到我身前来——
“阿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咬了下唇,把烫坏的手指捏在耳垂上:“是鱼鳞。”
“鱼鳞?!”阿宝上下打量着我。我赶紧摇头:“不是我的,这鳞片又圆又大,位置应该是靠近尾鳍那里。所以原身应该有——”我比量了一下,两臂伸开能有四尺长。
“啊,”阿宝想了想:“那也没有多大吧?”
“不是这么长,是这么宽!”我故意用夸张的口吻,把个萝卜吓一跟头。
“那这得是多大的一条鱼啊!”
“少说有三千多年的道行。”我吹了吹灶台上的药碗。叹口气:“我们水族类的妖精很难修行到五千年以上,只有龟鳖一族才能破万。
像这么大的白唇鱼,除了莫浔爷爷,我都还没见过呢。”
阿宝想了想:“我好像听你提起过莫浔爷爷,你不是说他已经正果升天了么?”
“是啊。”我摩挲了一下手指上滑腻的鳞片感:“莫浔爷爷三千八百岁了,已经是我们这一族里的老寿星了。
只是不知这条鱼,缘何会出现在弯弯哥哥的房间里……”
我也不知道这份不太好的预感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只能嘱咐阿宝说:“你先别对弯弯乱说。等洛西风的伤势好些,我们想办法离开王府去外面查一查。说实话,阿宝……做个不好的准备吧。如果弯弯的哥哥真的是被这么大的一条鱼袭击,多半要凶多吉少了。只是白唇鱼,向来性情温顺,除了体型巨大外,从不伤人害命——”
可是性情温顺有用么?这段时间以来,莫名其妙遭遇的妖怪还少么?
天饕,山犼,还有洛西风之前降服的湖蜃……除了灵狐兮楉,就没有一只是带有理智和脑子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呢?
端着药碗走出去,一眼看到抱着糕点的弯弯可怜兮兮地站在墙角,雪白的大兔子‘虎视眈眈’地挡住了她的去路。红着眼,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声。
“弯弯!”阿宝扑上去,一脚把兔子踹开个仰八叉:“你这兔子烦死人!满院子都是花鸟菜草,怎么就盯着个胡萝卜不放?”
弯弯抱着阿宝吓得直哭,手里的糕点也掉了。
“雪球!”紫衣的黎疏一下子追了出来,抱起自己那只滚了满身菜芥草的兔子,怒目冲着我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懂不懂点为客之道,把我的雪球吓成什么样子了!”
“王妃娘娘,实在抱歉。”我施施然上前道:“您的宠物实在太过热情,吓了我家小妹妹。还请您将它栓好,免得这厨房重地。磕了碰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家雪球是我的宝贝,怎么就叫宠物了?你养的什么萝卜地瓜山野妖精的倒叫妹妹?简直岂有此理!”
“脏兮兮的死兔子还当个宝贝。”阿宝撇撇嘴,安抚着怀里的弯弯。一句话几乎气歪了黎疏的嘴:“你!你再说一句!我们家雪球可是天上的玉兔下凡,海里的珍珠所化。能懂人言,通人性。半个月前我花了五十两银子才跟匠人转手买来的——”
“在吵什么!”听到身后低沉磁性的男音,我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遇到轩辕野的。
“王爷……”黎疏不敢再多言,抱紧了兔子略略往后退了几步。
“王爷,是阿黛不小心冲撞了王妃娘娘,还请见谅。”我本着大事化小的心态,想要赶紧远离是非。这还端着洛西风的药呢,可没空跟这个蠢女人瞎咋呼。
“我道你抱着这兔子是来给伙房加菜的,先养养心性再养动物吧。”轩辕野抓起黎疏怀里的白兔耳朵,可怜的小家伙扑腾扑腾地直蹬腿。
“王爷恕罪!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黎疏吓得脸色惨白,当场就跪下了。
“阿黛姑娘救过本王的命,是府中贵客。你若再敢无礼。就抱着兔子到后院草岸堂过一辈子去吧!”
黎疏走东边,阿宝抱着弯弯去了西边。我一个人端着已经快凉透的药碗,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路被轩辕野阻了。
“王爷?”我小声叫了叫他。
“哦,得罪。”他侧过身子让了让,陪着我走进弯弯曲曲的长廊。
“这等活吩咐下人来办就好,还要劳烦阿黛姑娘亲自动手。”
“没关系,师父习惯我服侍他。多谢王爷关心。”跟轩辕野走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拘谨异常。并非因为他的身份气场,只因这样的身份气场在对我说话时自动转低两个调的口吻,会让我觉得略有违和。
从身材上看,他比洛西风还要高大,属于不用佩剑便也能从身上嗅出铁锈味的那种男人。
“刚才的事,多有得罪。”轩辕野说:“黎疏是我及冠那年引进府的侧妃,性情原本端庄淑仪。可惜天罚我战场血累,两年来让她失了三个孩子。大概是受不了失子之痛,人渐渐变得神叨计较又乖戾。有时候喜欢养养猫狗兔鸟的,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听了轩辕野的话,我不由得对刚刚那个傻乎乎的王妃同情了些:“原来是这样?那王妃娘娘一定很难过吧?”
“你怎么不问,我难不难过?”轩辕野站住脚步,侧首看看我。
我淡笑一声:“王爷志不在暖帐情长。何况就算难过,堂堂男子必然不像妇道人家那般无力,只能以泄愤派己怨。谁欠了你,谁害了你,你不会双倍奉还回来?”
轩辕野怔了一下。旋即朗声大笑:“阿黛姑娘竟是这般聪颖。”
我腼腆颔首,心道这哪里是聪明?不过是活得年份长了,见的人心广了。
夺嫡大战在即,皇子的侧妃反复流产,至今未有后嗣。用鱼腮子想想也知道该是谁捣鬼!
“只是没想到,我已经躲到偏隅一处,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轩辕野走下回廊,抬手扶了一下正端着药碗的我:“阿黛姑娘。让你听这些烦事,觉得无聊吧?”
我摇头:“王爷不必如此客气。可惜阿黛只是山野草民,识不得端庄大体,朝权谋政。但是师父一直教导我,除妖安良,民生为大,无论谁坐江山都一样。”
“说的好……君臣有道,权谋有道,再大的道却也大不过天道。六界轮回自有其纲常,民生养息地奉天佑。君王本就是国之祭品,食民之膏血供奉。君不思为民请命,与蠹虫硕鼠何异?”
我想说,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但是我觉得也许你真的能是个很好的君王。但是现在我想我师父,我师父,我师父!我师父该喝药了。唐芷那个贱人是不是还在他房里?!
“洛先生既然已经醒了,我也陪阿黛姑娘一并去探望他一下吧。”就这样,轩辕野一路把我送出回廊,穿过一片荷花池,来到后厢房:“正好汶水河道的事,我还想请教一下洛先生。”
“诶?”我惊了一下:“不是已经向王爷说明了,是灵雪白狐在汶水上游作祟。为了采取河床内的墨灵石修行练功,破坏了水脉导致——”
“可就在刚刚。我接到下属来报,凿开的引渠河床下并没有发现灵石被大量开集的迹象。却似有什么体型庞大的怪物将原来的水脉疏道撞得一塌糊涂。”
轩辕野如是说法顿时将我也弄糊涂了。我们与灵狐兮楉交过手,他也亲口承认了自己盗采墨灵石,并吸取周文斌精元的罪状。
——可是现在轩辕野又说水脉阻塞难以引渠的原因另有隐情?
“总之这段时间里,临安城内外越发不太平。”轩辕野皱了皱英挺的眉头,叹息一声:“先是大量农户发现家禽家畜暴走疯狂,接下来又是山野妖兽无故袭击,加上河旱一事弄得人心惶惶。阿黛姑娘。把你牵扯进来可真是过意不去。”
我心里暗笑,这王爷可真会说话。红口白牙的转个弯就把我给坑进去了——我什么时候牵扯进来了?真是的!
这会儿已经到了洛西风的房门口,就听得哗啦一声杯瓷响。我心说这可是人家临王府,不是你的你摔得还挺霸气的。
“师兄!你……你怎么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