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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刻穿衣起床,当气势汹汹的冲进赵天公的屋内之时,已然人去楼空。
但见桌上,留有一封书信,寥寥数语:家中有信,母亲病重,未能道别,珍重海涵。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重,骗谁呢?方羽嗤之以鼻,不过这样也好。他环顾四周,财物衣裳都未曾收拾,想必走的很是匆忙。
此人脑子不笨,定然想到会怀疑他,所以一走了之。逃就逃了,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母亲病重!他在床上翻找着,果然,发现了那块白色棉布。
“你在找什么捏?”
“这是我的东西,必须带走。”顿了顿,他道,“既然他逃走了,就让他走吧。赶尽杀绝不是我们的作风。”
“老公,他说的黑木盒子上的秘密不会也是假的吧?”真要是这样,那自己的身体算是白白的让他看了。
方羽沉思道:“我估计他连太监的身份也是假的。目的是为了稳住你。要不是你身怀武功,我估计他早就对你下手了。”
“此人果然心术不正,实在可恶至极!”
方羽笑了笑,道:“这里没有别人,你骂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斯文?”
语嫣哼了一声,突然破口大骂一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脏话,实在忍不住了,艹他。娘。的!”
方羽哈哈大笑:“算了,老婆,你还是斯文点比较好。”
忽听门外何老六在叫嚷,方羽冲出去一看,只见何老六衣衫撕破,神情气愤,却又哭丧着脸:“启禀明府!”
“什么事?”
“少府刚才抢了马匹,还有我的银两,匆匆的往东去了。”
“往东?那是哪儿?”
“一直往东,便是长安。”
——长安?那是唐朝的首都啊。他匆匆忙忙逃往长安干什么?
“何老六,松州距离长安有多远?”
“回禀明府,正常马匹,至少半月有余,快马加鞭,只需十日。”
方羽点点头:“此事不可声张。”
“是,小的明白,小的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明日你去账房支取些银两,把衣裳换一换,再买一辆脚力好点的马车来。”
“是,明府。”
见何老六走了,语嫣突然道:“老公,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老婆请说。”
“赵天公走的如此匆忙,却为何还要留下书信给你?是何居心?”
“他想稳住我,让我不要多疑。”
“我今天买剑回来的时候,平日里,他总是盯着我不放,可今天却有些异样。”
“嗯?”
“他看见我的剑,显得大吃一惊。”语嫣边想边说道,“如果他真是在宫中待过的太监,如果他认识这把剑,以他的为人,会不会去诬告我偷了唐高祖李渊的宝剑?”
方羽猛然一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留下书信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稳住自己,他要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报官。偷李渊的宝剑,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
“老公,我这就把它扔了!”说着,语嫣就要冲出去。
“扔了我们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为什么?”
“很多人都看见了。”方羽接过她的七星龙渊剑,心中惊叹着。剑,是好剑。扔了,实在可惜。
“老婆,把它用布包起来,平日里,你背在身上,不要轻易显露。”
“嗯。我也舍不得扔的,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
方羽苦笑着,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老婆,收拾一下东西,看来我们要逃亡五个月了。”
“为啥要逃?说不定赵天公不是这事呢?”
“你知道我为何能在青帮混到老四的位置却无人察觉我的身份?我有一个座右铭送给你:不要拿你的不肯定下赌注。”
“如果他不是去长安,而是近去附近的县衙呢?”方羽道,“虽说去长安需要十日,但我估计,不出三天,官府定然派人前来缉拿。”
“你怎么晓得捏?”
“你别忘了,这是李渊的宝剑,谁敢轻易怠慢?”
语嫣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丈夫所言,不无道理。两人重新回房的时候,已然了无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语嫣支取了一些银两,赏给了三个奴婢,只说家中有事,需要回一趟。等归来之时,便差人喊你们再来。而方羽则将事务全权交给了第二把手。
只是何老六,死活都要跟着走。他说自己已然是一个人,承蒙明府,才能报此大仇。自己身为一个马夫,当老爷出门却不能伺候左右,今后在人面前恐难有颜面,自己也愧对于良心。
抱着这个决心和意志,无论方羽和语嫣说什么,给什么,他都一概不听,一概不要,今生今世,只求侍奉左右。
方羽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何老六高兴坏了,忙问是否准备了干粮。方羽摇摇头。何老六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到摊贩处,买了干粮,准备了水。就在他返身之时,忽闻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凝神望去,官兵来了。
“明府,怎么有官兵?看样子,是朝松州县署来的。”
“来的真快。”方羽皱皱眉,看样子,这把宝剑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
“何老六,快走!”
“是。”何老六心中疑问,却也不多话,跳上马车,策马扬鞭而去。
跑了好远了。
见官兵尚未追来,方羽道:“何老六,你是否心中疑惑?”
“回禀明府,小的心中是有疑惑。”
“但你却不问。”
“回禀明府,小的不该问,绝不问。不该说,绝不说。”
方羽仰天大笑:“何老六,我没有看错你!”
“是小的没有跟错明府。”
“何老六,以后你不要再喊我明府了。”
“小的不敢。”
“以后,你喊我,四爷。这是命令!”
“是,明府。”
“嗯?”
“是,四爷。”
“还有,你不要小的长,小的短,听着难受。我叫你老六,你喊我四爷,我们是一家人,去长安探亲。记住了没有?”
“四爷,我记住了。”
语嫣莞尔一笑:“老六学的真快。”
何老六挠挠头皮,道:“四爷常说,在府衙做事,手脚要勤快,做人要本分,待人要客气,脑子要聪明。”
方羽道:“老六,走最远的路去长安。”
何老六一愣,这摆着近路不走,要走远路?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方羽直言:“摆脱官兵的追捕。你若是害怕,可以现在就下车。”
“跟着四爷就不怕。”何老六一抖缰绳,“驾!”
经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第八十八章 穿越唐朝之海捕文书()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春的世界。天,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了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
古道,西风。
马车在轻柔绵绵的微风细雨中疾驰。
不知何时,雨渐渐的大了。磅礴大雨,无情的叩打在阴暗的泥土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远处,有座破庙,在迷蒙的风雨中隐约可见。
“四爷,有座庙,我们可暂时避雨。”
“好。”
残败的破庙,在风雨中飘摇。令人窒息的味道,抵不过柱子上的一张海捕文书。
一个大大的“榜”字边上,有两个画像,一男一女。下面简曰:方羽,男,松州县署知县,金语嫣,女,知县夫人。偷盗抢劫,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悬赏一千贯捉拿要犯。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有了这张海捕文书,日后如何行走,成了一个大问题。
何老六瞅着画像,摇摇头:“看来,松州府衙内的人还是感恩四爷的好。这画像,不是怎么像。”
“定然是对四爷感恩戴德,所以他们胡诌乱语一番,所以画师也就只能这样了。”
虽然画的有些离谱,但是语嫣的眉宇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前几日,我在裁缝那改了几件衣裳,我去拿来,正好换一换。免得被人认出。”
语嫣就在马车上换了。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身上缠着黄丝带;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方羽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活脱脱的像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何老六百般推诿,最后也只得服从。他换上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老六,换上了这身行头,犹如神仙下凡啊。”
何老六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四爷又取笑我了。”
“老六,这榜文你也看见了,知道为什么吗?”
何老六摇摇头。
“夫人喜欢剑。昨日从街上看见一个男子在卖剑,于是,花了十两黄金买了下来。谁知道,这是一把七星龙渊剑,是李渊随身佩戴的宝剑。故而被人揭发。”
“这关夫人何事?我们退还就是了。”
“退还给谁?卖剑之人早已不知所踪。况且,恶人已经先告状,现在,百口也莫辨。”顿了顿,方羽道,“老六,你若心生胆怯,我们不为难你,现在回头,你还来得及。”
“四爷说哪里话。家中已剩我一人,四爷帮我报了仇,就是我的大恩人。四爷收留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愿服侍四爷,鞍前马后,尽心尽责。”
“此去路途艰险,你可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