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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逐渐清晰起来,同时,各种感觉也都汇到脑子里。云树身躯一僵,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他转头,向左看去。
映在眼里的,是一斛青丝,和掩在乌发中的圆润耳垂,洁白无暇,看起来就像就像在正月十五那天的锅里,飘着的汤圆一般,温暖又甜美。
“咕噜”云树咽了口口水。
在他发楞的这片刻时间,怀里的人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向后退了出去。
她的脸,逐渐在云树呆滞的眼睛里清晰。
一刹那间,他刚要吸到肺里的空气立马回涌,从鼻孔和嘴里喷出了出来。
“啊?!”
云树一声怪叫,噔噔噔退出了三步,手足无措,忙又低头扫了扫自己身上,捂住已经没了左袖,只剩下内衬的胳膊,再抬起了头,瞪着同样有着些许茫然神情的女子。
“你,你是谁啊?你这,这是,要,要要要做什么”他愈发显露出惊诧,话说得也越来越磕巴。
看着身前那张画不能描其神,雕不能刻其形,万千言语也无可形容的神女也似地脸庞,云树只觉得身体里的血一下子全都顶到了脑壳里。
而女子的神情,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变化
霎时,她徒然挑起了眉,眸子里前一刻还留存的疑惑和不解尽都消失,顿时填满了恼意与羞愤!
女子直接抬起了胳膊,遮住她的脸,落手之时,银色的面具重现,冰冷的五官对向了云树。在两只空洞的狭长吊眼之上,额头正中的一道竖形红印如同剑痕,妖艳而又满溢杀气。
“哎?!”
云树一惊再愣复又大骇,感知之下,他的身躯在这时竟是无法动作!那扑面而来的杀意,好像数把无形利剑,在一瞬间冲入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了原地。
而后,云树身子猛地一抖,再次不由地合上了双目——
此间,红氅猛然后展,女子露出了在氅下的身体,犹如凤凰展翅!
平着抬出的双手中,各多了一把银色柳刀。眨眼间,她便冲到了云树头前,挥刀劈了下来!
“停停停!将军别落刀(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
睁眼之时,百里天涯的幻象再次浮现。看到这一幕,他赶忙拦手喊道。
青灵已经止了动作,手里的银刀,就停在了云树的脑门儿上。
“淡定,深呼吸!不要一言不合就抄刀子杀人听我说。”百里天涯招了招手,赔笑道:“我就快没有时间了,云树的灵魂在下意识地排斥我,刚刚,我对你说的”
正讲到这儿,他忽地皱了下鼻子,抬手在唇上一抹,低头一瞧,有血。
“靠,这个白痴!”百里天涯怒斥,打了自己的手一下,“居然还流鼻血这点儿定力都没有吗?!”
说完,他再提手往鼻子下用力抹了一把,在脸上拉出来一道红杠。
青灵的脸重新掩在了面具下,百里天涯落下眼,看向她的手。
青灵往氅里收回的手腕,正略微地向里侧弯了一弯
百里天涯会心笑起。
“就这样吧,话都已说完,我等神武,生死所不能断绝的,是精神与意志。我希望它们,能在你和云树,以及其他人的身上继续延续。那么,我最后要做的一件事”
他张开手心,暗金色的光芒显露出来。
“哈,黄金骨是哪个蠢货纂出的这个词儿?真令人觉得好笑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该要对着我的遗骸痛哭失声一下,以示感怀。”
“不过,这算是物归原主了!”百里天涯的手,一下攥紧。
咯嘣嘣地骨节爆响,与传出体外的心跳声一同奏鸣,他的眼中与眉间,都开始显出昏黄色的光芒。
“有着魅灵强化过的身躯,云树应该能承受住这片骨骸蕴含的力量,在我的主魂消散之时,顺便可以净化掉在骨头之中,我原有的一些庞杂意志。如此,他应能具备所有的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完美躯体”
看着青灵英武中又透出丝森冷的面具,百里天涯笑笑,再道:“这个显得不够亲切,还是换一个吧。”
青灵沉默一会,把头抬起,面具上的五官开始消融,再次聚合后,变成了一张微笑的可爱猫脸。
“哈哈,很好!”
百里天涯大笑,随后收声,安静地注视她。
“让我再看你一眼。”
幻象消散,云树仰面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不来()
望北城,城主府中。
“将军,城池四面的黑雾都已经消失了。”
殷赤原与陈文豪,带着几名暗卫和鬼狐进了正堂。
“清查城内与少阳山。”
梁镇阿在此时,已换上了一身黑衣鬼狐穿戴,正对着姬华讲完了最后一句。
姬华领命,对几人行礼后自出了后门。梁镇阿转过身来,对向了殷赤原,说道:“世子,城外的百姓暂时不能入城。要等到鬼狐将残余的皇王卫士都找出来。”
殷赤原一点头,“我明白,暗卫和其他所有的人手,都已经用来封锁城门了。”
“但在西侧,由于整段城墙都塌掉了,人都在往那里去,还是生出了很多乱子。望北的城墙足够坚固,可塌得也实在是太古怪了世子,您怎么看?”陈文豪疑惑问道。
殷赤原皱了皱眉头道:“嗯,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和那个怪物有关在之后,我会就这一件事,与你和王上详谈。”狐王眯起眼,接着说道:“此事有鬼狐暂去料理,当前,我等先稳住城内的形势。我已命人去召回返乡的巡城卫,以及征调距离望北最近的蓝河马场的驻军,四个时辰之内,援军应能来到。”
“如此甚是妥当,我这便赶往城外,试着安抚一下百姓的情绪。”殷赤原点头道。
“世子辛苦。”梁镇阿提拳行礼道。
“将军不必客气,若是您不在这里,望北早就成了死城。”殷赤原微一躬身,沉声道:“我在事发之后才意识到,我在以往,不过依旧是坐井观天,到如今,才算是看到了一些真相。您与鬼狐,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我们都是如此。”梁镇阿静了片刻,俯身回道。
望北城外,蓝河之畔。
喧嚣人声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但相较之前,略微低了些许。
崩塌的城池,与连续不断的震动,诡异的黑雾,和那个无比恐怖的怪物,以及后来出现在天空和城里的一幕幕神奇幻影。已经令所有人从震撼恐惧,逐渐转到了麻木,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城内边儿似乎没啥动静儿了”刘小宝收回观望的视线,缩回身来喜悦说道。
“急啥!”刘掌柜一瞪眼,“老实儿呆着!没看那些兵还在城门堵着呢么?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不知咱家啥样儿了”小谢委屈地绞着手指,“再有人把黄豆,小车啥的偷了咋办”
“损色!”刘掌柜又冲她一瞪眼,“东西没了也比命没了好!再说了,他们又拿不走咱吃饭的家伙。我早把磨盘连着架子,都钉在墙上了!”
“老爹,高!”小宝小谢翘起大拇哥赞道。
“呵呵”刘掌柜得意笑起,一指自个儿脑门道:“咱爷们儿出来行走江湖,靠的是啥?智慧!”
说完,他再一拍自己的怀,“还有吃的!”
“老爹,真高!”小宝小谢另一手也翘了。
然而刘掌柜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捂住额头叹息道:“可我一想咱那墙,我就,我就那得花多少钱啊!哎我这心呐你个兔崽子哦!看见你我就烦。”
“关我蛋事儿哦!”小宝脖子一梗嚷道:“咱刚都合计出来了,要是昨晚我没把那刀拔出来,咱一家三口早驾猪西去了!”
小谢上前一脚,“你还吵吵,你还吵吵,又不乐意了?!你个龟孙!”
“哎,咋说话呢”刘掌柜白了她一眼,“连我和他爷爷一块儿骂了”
“哦。”小谢捂住嘴眨了眨眼。
“哎我说爹啊”小宝顺鼻子眼儿往外喷了口气,“按你说的,咱人没赶上灾,就是天大的喜事儿了。东西没了,就再慢慢整呗你知道人活着最痛苦地事儿是啥么?是人死了,家业事业,都还搁那儿摆着呢!”
“哼,你说得容易”刘掌柜缩了肩膀袖起手,“家业,事业你知道人活着最最痛苦地事儿是啥么?是人还活着呢,家在,事也在,他娘的就是业没了!”
“人在就得了呗,咱爷们儿再去给业捞过来!到时我多跑几趟,每天连北市也一块儿转了,总能卖出更多”刘小宝豪迈地说着,抬手拍了拍胸口,拍着拍着,他的脸色却慢慢地变了。
“死鬼,又咋地了?”小谢挑眼瞅他。
小宝没理她,身子开始颤起来,他转头望了望四周,然后两手拉开了衣服前襟,往里头望去。
“啊!”小宝抬头大叫了一声,眼神一下呆住,两行眼泪唰得就流下来了
“哎我的妈,这小子犯癔症了?!”刘掌柜惊声说道,忙抽出手赶到他身边。
“这,这可咋整啊?”小谢在一边儿手忙脚乱。
“啐!”刘掌柜往手心里吐口吐沫,抡起胳膊,照着小宝的脸就削了一记狠得。
“啪!”小宝转了一个圈儿,坐到了地上,眼泪还在往下流,却又开始呵呵笑了。
“哎我去,鬼上身了?!”刘掌柜一搓手,便要再来个左右开弓。
“停!别动!”小宝反应了过来,抬起手,带着哭腔发着笑声喊道。
“到底咋了!”小谢大吼道。
小宝猛上前来,张开双臂,把刘掌柜和小谢搂到身前,随后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块儿玛瑙。
“啊!”刘掌柜和小谢惊声大叫,忙掩住嘴。
小宝还没停,手再进再出,又掏出一块儿。
“啊!”刘掌柜和小谢另一只手也掩了上去。
“你,你,这,这”刘掌柜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