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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成名多少年的人物,是那么好死的?”秦临川站起身,手一点山里,“往里走着。”
魏渊海也又背起云树,边挪着脚边说道:“就当前的北荒战事,我觉得霜王占了九成赢面。暗王军的粮道后路都被截断,没多少胜机了嘿,阳天宇见风使舵的本事虽然一直都不错,但这回,贺重也救不了他。”
“北荒盯了阳北三十多年,早就在盼着这一刻了,多颜。蔑尔骨终于扒开了阳天宇的庇护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泉下的炎王,和诸位兄弟,也等了很久了!”秦临川咳嗽一阵,沉声道。
魏渊海笑了声,“嘿,暗王,暗王,栽在霜王的手里,也算不错不过,我倒是更希望,他能死在贺长安的刀下。”
“不论是死于谁手,死了便好。我想看到的事情,就又能加上一件。”秦临川道。
“这倒也是。”魏渊海笑了两声,瞅了眼前头的秦临川,顿了下又张口说道:“你这老家伙,心事向来都重,肺就算都快没了,也有一口气憋着没吐出来一直这样儿,死的多快?”
秦临川不停脚,隔了挺久才应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哈哈哈说得好!对不对啊云树?”魏渊海一阵大笑,颠了颠背上的云树,“嗯,没说话,他应该也表示同意。”
“人不为一口气活着,还不如死了。”秦临川接了句。
魏渊海安静了一会儿,又忽地嘿笑了声,讲道:“其实啊,也就是因为这样儿,我才觉得,你哪怕是生我的气,咱俩见面就来一架,也总比你气王上,气华兴城,来的要好那毕竟,是变不了的啊!过去的了,你就算再不喜,又能有什么办法?”
“对,我是不喜!但我从没觉得没有办法!”秦临川背向他扬了下手,继续道:“晏离他们四个师兄姐弟,就是我的办法!神武永存这是我做的最后,也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嘿,这我同意”魏渊海颔首,随即眉毛一挑喊道:“不过咱可说好了啊,你留云树可以,晏离,必须是我天玑营的!你那副能把盘着的青蛇都瞧成西瓜的眼睛,看不出来他的修意天赋,就只叫他读书写字是不是靠得我,他才能学成覆海决!”
“呸!你还想争?都十二三年了。也罢,你爱如何想都成!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秦临川站了下脚答道。
魏渊海得意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立马就有谱儿了”
“有人。”秦临川道。
“啥?”魏渊海疑惑问道。
“我说那里有个人。”秦临川一指侧上方地一堆乱石。
魏渊海抬头细望,就见有条岩缝儿里,露出了半条胳膊。这工夫儿,秦临川已经快步登上了山坡向那走去。等魏渊海跟上来时,他已经将一个人从石缝里拽了出来。
“他怎么样?咦!还是个姑娘家?”魏渊海探头打量一眼,见那是位穿着贴身紫棠色皮甲的女子,脸上覆了一张有道裂纹的银色面具。
“没死,昏迷了。”秦临川说道,老人细看她几眼,神色中却渐有了些恍惚,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女娃看着有点眼熟?”
魏渊海不语片刻,猛地抬手一点喊道:“殇莽群山!那位在殇莽群山里时,帮了咱们的姑娘!”
秦临川愕然,紧接着面有喜色,“还真是她看上去,和那时候比起来,好似没有半点儿变化”
“你以为是个修行者就像你?人家姑娘驻颜有术!”魏渊海白他一眼,又不解说道:“不过,她怎么倒在这儿了?也和那些黑臣有关系?”
“应是这样吧?她的战力,我到现在还有印象,境界不低你我,身具夏朗翼卫常用的凤凰双刀术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她那一对神奇的武器也失了,想必是有场苦战。”秦临川说着,语气逐渐凝重起来。
“这么说咱要找的地方,就在附近了?”魏渊海露出笑意,往这面山坡的上头望去一眼。
“就把云树也放在这吧,等这女娃醒了,他俩应该能相互照拂下。”秦临川思索下说道。
“唔也对。”魏渊海点了点头,将云树放在了女子的旁边。
“你这是干啥?!”秦临川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喊了一句。
“嘿嘿让他俩离得近点嘛。”魏渊海把云树的肩膀又往女子身旁搬了搬。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前言,此生事。()
“你还是好做这些无趣的事情!”秦临川鄙夷道。
“无趣有趣,戏里戏外,向来都是两番风情!”魏渊海一晃脑袋,哈哈笑起。
“狗改不了吃屎,都一样儿,走吧!”秦临川说完,转身往山上走去。
“走着。”魏渊海细看云树两眼,解了背上的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而后扶着剑站起。
攀到坡顶,两人俯身缓行,下方景象渐渐进入了视野。
原本的山凹处,青绿草木皆枯,最中有一方径达百丈地空洞,每处都是黑雾升腾,恶气森森。它的边缘,正有一个连着一个地黑臣走了出来。
“嘿,乍眼一瞧,真像是一口黑锅。这锅,可难背喽”魏渊海笑道,随后视线向西边转去,略扫了眼,又是微叹一声,轻声道:“他们,这是想要掀起一场族战啊”
顺着他的目光,向望北城的方向看过去,目之所及处,似是有人拿着墨笔,在这山上划出了浓浓一道黑色,其中,尽是鬼。
“只看这些,其数已不下四千,他们还在集结。”秦临川沉声道。
魏渊海摇摇头,纳闷道:“这有点儿怪之前的黑臣,都是断断续续地往山下城里跑,怎么又开始玩起了这一出?”
秦临川瞥他一眼,“你又不是狗,怎么能知道它在看着屎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到底是什么。”
“呀呵!”魏渊海眉毛一飞,“你在何时,竟能将这门学问融会贯通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屎。”秦临川淡然回道。
魏渊海当即低笑起来,乐不可支。
亦在此时,山下骤然响起了一片哀嚎!
两人顿时精神一悚,凝神细观。嚎声愈来愈重,魏渊海的眉毛开始一点点往中间挤去。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咱从夏朗返回中州时,半夜走到狱法大山深处,在路上见识到的那场阴兵借道当时的万声鬼哭,和今日这景象相比起来,我觉得可要差得太多了”
此刻,下方黑臣阵中再度生变,当那声声厉叫拔到了最高时,突然全部哑住,同时,他们的身躯全部爆开,顷刻间就碎裂成烟!
“就这么没了?!”秦临川的声中也带出了诧异。
“说的就是,他们并没有遭受到攻击”魏渊海同样疑惑,“这几千个怪物好不容易从锅里爬出来,就为了站到这儿,让咱听个响儿?”
秦临川冷哼一声,“你觉得能有这好事?不过下边这一个个儿的,倒都是哭丧的一把好手儿。”
“哈哈,对头!”魏渊海笑起,然后端正了神色,“可惜,这群狗日的不是哭丧的,是他娘的来造丧的”
话音未落,那滚滚烟尘霎时翻涌汇聚,眨眼间便拢成了一股,犹如条黑色匹练,无头长蛇,须臾之间,直向西方窜去!
“这算是改变形体么?”秦临川说道。
魏渊海抬手点道:“他们最开始露身,不就是从那种黑色的玩意儿里冒出来的?照此看来,这些东西有点像泥一捏,就出来个模样。”
秦临川思索片刻,一点头道:“说的通,像泥难不成,上古女娲造人时,最先造得是这种怪物?”
“咦?你倒是挺能想啊!”魏渊海侧头惊奇地看他,“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家伙都已经被捏成人样儿了,为啥又重新变回泥了?”
“变回泥,再捏一遍。”秦临川道。
魏渊海摊手,“何苦来哉?听刚才那惨叫声,估计黑臣自个儿也觉得这样不好受。”
“这可能算是他们才能做出的一种牺牲?把自己重新打碎,再将泥混到一起,等这些泥,加到了一块儿时”秦临川目中精光一闪,“就能捏出个大的!”
魏渊海楞了下,一拍腿道:“有谱儿!最先出来的那个,足有十层楼高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么来的!再加上这些泥嘿,他们想捏出个母虫么?”
“还有种可能别忘了,狐王梁镇阿在城里,那个大家伙或许被狐王挡住了,身上原本的‘泥’,也失了不少。所以黑臣在集合力量,试图杀了他。”秦临川冷声道。
“唔,狐王他最好别死,不然就有点可惜了。”魏渊海笑道。
“该死的要死啊。”秦临川的手正过剑来,缓缓站起。
“啧啧,其言也屎”魏渊海点了点他,撑膝立身。
“黑臣做了这个举动,对我们倒是个好机会,入战。”秦临川顺山而下,越行越快。
“喂,咱应该总结一下,这一场战,是为了什么打的。”魏渊海冲着他喊道。
星芒闪动,七星斗阵中,秦临川横起了剑,“不用再说那么些虚的,这一战,算是我们和几个小辈的最后传承!”
“哈哈其言甚善!”魏渊海早已抬手,于大笑声中,千轮潮生。
望北城中。
狐王身影现在于鑫九刀之前,青袍为红。
擦音,碎裂声,破响,从坐倒在地的狐王身上体中不断传出。同时,天辉倒在了他身侧。
于鑫和九刀看着皮肤不断绽开又愈合,鲜血如瀑流下地狐王,一时不敢发出声音。
等到这些声响终于消失,狐王重又抬起了头,双目敞开了一丝缝隙。
“走吧。”
九刀见梁镇阿总算说出了话,忙走上前伸过手去,想将他扶起来。
可他的手刚握住梁镇阿的手臂,顿时又缩了回来。
“这,你”九刀低头往手心里瞅了一眼,再看着狐王的臂上,声音和双手都在发颤。
九刀手里,都是碎肉与血水。
“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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