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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犹豫一下,向他走去。
狐王忽地冲它一抬手,“不要过来。”
大猫蜷着爪子,疑惑地看他。
然后,它疑惑地看着自己——
我咋飞了?
伴随着一道从墙内爆出的排山倒海般地巨响,这段无比厚重的城墙,突然整个解体!
巨型的城砖,有得足足飞到了百丈高,更多的,是还连接成大块大块的墙坯,如漫天冰雹一般,尽都砸向了城里。
飞舞的砖块里,大猫在空中尖叫,短短的四条腿儿不住在乱扒。
下一刻,一道青影闪到了它的身边,而后和大猫一同不见。
“轰隆!”
继续向城内奔跑的云树猛地刹住脚步。
前面一处矮房,被一段七八丈大小的破碎城墙整个砸扁。
重声和气浪一同扑过来,将两腿发软的他带得仰倒在地上。
“大爷的!”
“完蛋了!”
“往哪跑?!”
云树惊慌爬起,身后,巨响再度传来。转身看去,那个挥舞巨锤的魍魉,依旧没有停下,城墙在连续地被他击毁!
望北城西,在一处僻静巷子里,狐王梁镇阿忽然现出。
他将扛在肩上的大猫放下,缓缓地走出了巷口,望向西方。
连番惊天动地的爆响后,望北城西侧的整条城墙,没有了。
城墙后方两三里的房屋,道路,也全部被碎石和瓦砾覆盖。
“怎会如此”梁镇阿轻声道。
“咕”
大猫终于反应了过来,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它的前肢和后腿侧面都出现了伤口。两只大眼睛对着狐王,依旧满是不解。
狐王转过身来,重新向它的方向走来,刚一进巷子,他直接放开了手里的天辉。
每一步,他脚下的石砖就会龟裂,变成粉尘。
六步之后,狐王直接半跪下去,双手撑地。立刻,整条巷子开始震动。
大猫瘸着腿迈了一步,等它看到梁镇阿抬起的面孔,登时不动了。
狐王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渗血。而一身青袍,已经大半变了颜色,他散到体外的元气,一下子席卷起了阵阵乱流。
当从狐王脚下地砖生出的裂纹,一直蔓延到两侧的墙壁顶上时,震颤终于停止了下来。
“人的躯体,终究承受不住瞬身,这是必然的。你无需担心,纳兰,我还死不了”狐王缓慢地站了起来,走向放在巷口的天辉,一边轻声说道。
云树望着城西,握着心伐,后退了几步。
踩着城墙的残骸,以十个巨型魍魉为首,黑臣开始进入这片地域。
望北城,这座黑色城池,开始沦陷。
保护着它的屏障没有了,一切又重新进入黑暗。
云树低下头,看着心里的银刀。
又只剩下了心伐,它,是目前这里唯一的光明。
蓦地,云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想法——
如果,我将心伐丢掉呢?
我是不是可以隐在这座黑暗的大城里,有无数个偏僻的地方供我藏身那样,或许就不会有黑臣,能找到我了
这样做,是不是,会
“懦夫蠢货!”
云树大吼出声,他双手把刀,将心伐竖在了身前。
“这样死去,又能怎么样?!”
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巨型魍魉,云树尽力止住了颤抖。
作为这里最后的一人,和这座城,继消散的华光之后的最后的光芒,他与心伐,停在了这里。
琥珀般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和关怀,大猫扭着身子,捏手捏脚地来到了正在闭目调息的狐王身旁。
渗出的血,在皮肤上汇成了血珠,从指间不断滑下。
大猫心疼地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一下梁镇阿的手。
狐王身子剧烈一抖,凤目霎时圆睁,往旁迈出两步。
“别过来!”梁镇阿抬手说道。
“喵?”大猫蹲下,把一抓蜷到嘴边,眨眼瞅他。
狐王忽然打了个喷嚏。
大猫见状,又往前走了一步。
“纳兰,让你的猫理我远点儿!”梁镇阿不耐地喊道。
站在城外山岗上的人,在这时不住地大笑起来。
忽然,一声清鸣,在黑潮涌动声中,传入了耳朵。
云树一怔,把头转向了传来鸣声的城南——
那里,亮出了一道银色的光柱,直上天际!
似乎是响应了他的意志,这座城里,爆发出了最后的温暖和勇气!
云树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开始向那里狂奔。
过了一会儿,狐王平静了下来。
“多颜和铁燃棘,应该也不会太好过。你动用了最强的雷域,我很感激若是城中风波平复,我能活下来,待到青野原战事了去,我会带酒去鹰城。”
大猫眯起眼来,不停点头。
“你在此地露身的消息,不出三日就会传到各方,速回。贺重致力于打通中州和南方几个家族的联系,你的云中,会很快脱离宁静。”梁镇阿继续说道。
“喵呜”
大猫叫了声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皇王卫士的第一次行动,也只是贺重的试探,你多加小心。”
梁镇阿又加了句话,盘膝坐地,重又闭上了双目。他将大剑平放到膝头,压住还在微微颤动的身体。最后,缠在小臂上的两处甲片,也被狐王取下。
城外山岗上的人,此时也坐了下来,指间闪耀的雷光渐渐熄灭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东州吧。狐狸,卸完了甲,你的剑到了最快最锋利的时刻,而本身,也是最为脆弱。你还能不能在身体支离破碎之前,将敌手杀光呢”
第一百一十章 城乱,刀光剑影。()
晨光,照进了已经没有了外墙的屋中。
在杂乱地房间的地上,有两人,正紧紧地抱在一起。
不知他们的脑中,正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只见左边的刘小宝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地笑意,迷迷糊糊地将手伸了出去,嘴里一边迷迷糊糊地呓语道:
“小谢”
他对面,也有一只手沿着他的身体,放在了他的屁股上,揉了揉。
“翠莲”
突然,两人的头上,一声震天怒吼响起。
“你俩他娘的干哈呢?!”
这一声咆哮,将互相摩挲着的二人震得清醒了过来。
刘小宝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的人,随后与他一同大叫一声,收回了手翻身坐起。
“这,这他娘的,咋回事儿啊?”对面的刘掌柜瞪着小宝,转头看了看正一脸惊骇地瞅着他俩的小谢。
“我哪知道咋回事儿,你俩咋睡一块儿了?!”小谢吼道。
“呃”刘小宝发了半天呆,忽地喊道:“昨天冲进来的人呢?”
“啊——”小谢和刘掌柜一愣,然后同时尖叫。
“对啊对啊,那些人呢?”刘掌柜打着哆嗦四处看看。
“啊——”他又一声长叫,扑到房间南边,脑袋转着看了一圈儿,回头冲着儿子和儿媳妇儿吼道:“窗户呢?墙呢?!这这还是咱家不?!”
“是啊”小谢一呆,四处瞅了瞅点头回道。
“是?真是?真是咱家”刘掌柜又撒么几眼,确定了。
紧接着,他反扑回去,照着小宝的脑袋就打了下来!
“咋是咱家呢!咋是咱家呢?!这他娘的窗户都没了,连墙都没了!咋整?咋修?咋闹银子去!看你这副熊样损色,损色!小谢,揍他!”
“中!”小谢怒气冲冲,一挽袖子,上了两步后,神情却是一变,忙把刘掌柜给扯开。
“死鬼,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拿那把刀,把那几人给杀了?”
“啊?!”刘小宝和刘掌柜一惊。
“我我不知道啊!”小宝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而后又寻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四个壮汉过来的时候,我就拿起那刀我就使劲儿薅,使劲儿薅嗯?刀呢?”
小谢听到这儿一愣,忙绕着屋子寻了一周,最后拽开柜子,没有。
“刀呢?”
“我我不知道啊!”小宝脑袋晃得像大拨浪鼓。
小谢瞬间沉下了面容,飞身扑上,乱拳打下。
“刀呢?刀呢?!你个死人,你个死人!墙没了窗户没了连刀都没了,啥玩意儿都没了!看你这副熊样损色,损色!爹,揍他!”
忽然,外面无数人的呐喊,将纠缠的三口人给分开了。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啥玩意儿啊?”刘掌柜一听这呼喊,又是颤了起来,把着墙直接往街上一瞧,登时吓得跳了起来。
“哎呀,这城里的人,咋全在跑呢?!”
街上,还不时有兵士扬声呼喝着,叫城里的住民立即从城南出城。
“咋回事儿啊?”小宝小谢也是吓得一蒙,全没了主意。
刘掌柜回身,打着摆子,颤颤道:“哎呀妈这可咋整啊?”
“你你,你叫我奶奶有个鸟用,我奶奶都死多少年了!”刘小宝这时出声一吼,“还不跟着下边的人,一块儿跑哇?!”
一脚将倒在地上的人胸骨剁碎,手中通体黑色的刀平削,面前一人半边脑袋飞了出去。木头绕过这人,来到了倒地的岳瀚头前。
岳瀚已经死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他的身上,都是被人践踏后留下的痕迹。
喊杀声慢慢远去,萧诺行早已离开,带着从甬道里冲出的几百人,与不断从城中赶来的黑衣鬼狐乱战着,去往了城中。
这里仅剩的两人,也被木头杀掉了。一开始,巡城卫就向着岳瀚倒下的方向冲杀,到现在,月城里就剩下了他自己。
什么都变样了,什么都碎掉了,就和现在从岳瀚怀里滚出来的那个包子一样。
“你刚还夸过他,夸那个城主”
木头盖住了岳瀚的双眼,轻声说道。然后,他坐在旁边的地上,撑住了头。
甬道中,又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