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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仿佛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他反而觉得很爽,剧烈疼痛使他清醒,让他觉得自己还在真实的活着。
他转过身,脸上挂着一缕兴奋地笑容,只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呆瓜,他就能重获那个被他日夜思念却压在心底的——自由。
他确实获得了永远的自由,伴随着另一声激烈的枪炮声。
这次轰击在他背上的是一颗爆裂弹,他的后背被轰出一个血红的口子,鲜血喷薄而出,比日暮的夕阳还要浓烈几分。
但是他的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像是夕阳落幕后直接连通着黎明。
他终于解脱了,他终于释怀了,他又何尝不知道斯库利是在骗他们,那个疯子,那个令他感到绝望得生活,以后终于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映着血的红。
魂力搅动着硝烟,洛央纱拿着温夜曼莎,眼中满是迷茫,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像疯狗一般互相撕咬着,他们不知道这样做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吗?
“他们。。。”眼泪浸湿了她的眼角,他不禁为这些前赴后继直奔死亡的人感到悲伤。
“他们的欲望被压抑的太久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那股火苗燃起来会有多么令人恐怖。”摩尔眼里满是怜悯,怜悯着这些日夜生活在绝望中的人。
他们都已抛弃了活下去的欲望,他们已经放弃了生活。
唯有鲜血与死亡能印证他们的心中的欲望。
硝烟慢慢停止,整个山坳中只剩下了一个人,是帕提,失去了一条手臂的他孤零零的站在罗思的面前。
身后为他挡了许多罪恶的子弹的各个帕尼还紧紧的守护着他,只是身子已经变得僵硬发冷。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呆若木鸡的罗思,山谷中忽然传出了他疯子一般的狂笑。
笑声惊人,洛央纱听着他绝望的笑声,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笑声戛然而止,帕尼躬下身,用仅剩的那条手臂从一地的尸体中摸索出一把还能用的枪支。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诡异的轻笑了一声,慢慢举起手中的枪。
他的视线慢慢被一颗子弹填满,子弹爆裂出激烈的花火,
像是人们每逢年夜时释放的烟花那般绚烂,那般迷人。
他倒下的时候,嘴角还留着一丝微笑,仿佛看见了他和他哥哥刚走出莫法斯城时的兴高采烈。
“哥哥,外面的世界会有我们的一片天吧?”
“一定会的!”
山坳的顶端,沙利亚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没想到几乎必死的罗思竟然才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斯库利饶有意味的看着山坳里凄凉的场景,抛给了身后的沙利亚一颗水果糖,啧啧道:“小沙利亚,你说生活是不是像这样的肮脏?”
说着说着,他竟有点儿悲伤,那悲伤越来越浓烈,直到最后,他竟伏在沙利亚的胸前哭泣起来,沙利亚轻轻拍打着小丑的话后背,缓释着他的痛苦,那幅场景不禁令人动容。
小丑什么也没做,小丑反而在为他们感到悲伤。
翠绿的藤蔓从山坳的顶端缠袭而下,将野至一行人捞了上去,小丑的哭泣令她心疼,她已无心思再去管他们,随手又将他们丢弃在‘0’号黑牢之中。
‘0’号黑牢还是那么富丽堂皇,只是那面破碎的窗子被换上了更坚固的材料。
而且,窗外的场景也不再壮烈,变得凄美摄人,哀悼着今夜逝去的满心自我矛盾的人们。
第五十八章 哭泣的蜡烛()
野至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暮色已黄昏,窗外传来杜鹃哀戚的鸣啼,烛火黑牢的余烬还冒着缕缕黑烟。
野至呆呆的看着窗外凄惨的场景,面露惊讶的神情,他已经不记得他半‘渊’化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摩尔整整向月原辉一解释了大半天关于野至的事情,并成功把月原辉一拉拢入伙。
强者,无论在哪都会受到欢迎,即使野至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妖孽团伙。
“你醒了!”洛央纱看到野至醒了过来,推着一边的卡斯缇奇,激动地喊道,“还不快去接杯水过来。”
刚刚在山坳下面还那么多愁善感,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暴躁了。卡斯缇奇心里吐着苦水,还是灰溜溜的跑去端茶倒水了。
关于半‘渊’化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让野至知道。
摩尔精心编制的谎言很轻易的就将野至骗了过去。
故事编得很真实,就连洛央纱都差点儿相信摩尔说的才是真实的故事,她甚至想,也许摩尔能把自己都套进一个故事里而不被别人察觉出来。
这一夜,又是一个无月的雪夜。
‘咚咚咚’正当大家都无所事事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野至跳下椅子打开了门。
——是小丑斯库利。
看着斯库利谦卑的躬下身子,野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请各位去小镇的中心舞台观看斯库利为各位精心准备的表演吧。”小丑说话也很轻,似乎昨夜那个疯狂地小丑已经消失在了天边的风雪里。
今夜的萨罗耶小镇挤满了人,而且人人手中都挥舞着一根荧光棒,各色各样的光将漫天飞落的雪都染成了七彩的舞台灯。
远远看去像是一条条游动在小镇街区的光河,绵延悠长。
来到了小镇里的时候,野至忽然察觉到,他们之所以觉得小镇有点儿怪异,不是因为小镇中的人都因为过着不满意的生活而行动迟缓,也不是因为藏在卡西斯一脸番茄酱下面的恐惧神情。
而是因为——他们呢刚来的时候,小镇中根本没有一个青少年。
因为,这些青少年都被小丑关在了一个秘密的房子里,训练成的一个浩浩汤汤的少年小丑团。
他们一个个都画着如同小丑脸上一般无二的艳红微笑,脚下也都踩着浑圆的红色滚球,左右摇晃着身子努力保持着平衡,手中不停地抛掷着一颗颗冰凌球,落在指尖旋转、顶在头顶列成一竖排。
“看我把他们训练的多么整齐、多么有秩序!”小丑指着拥挤在街头巷尾的少年小丑团,兴奋地说道。
一个新小丑路过了斯库利的身边,斯库利关爱的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是真心宠爱这些孩子们。
但是洛央纱似乎看出了那道艳红的笑妆下,孩子无助的眼神,拧紧的眉头。
“但是他们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她低声吐槽道。
斯库利闻言仿佛很生气,整个脸庞看起来都略微变得扭曲了,瞪着洛央纱恶狠狠道:“谁说的,他们很快来,比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快乐!”
洛央纱没想到小丑的反应这么激烈,可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着等到表演结束好好劝说一下小丑,他太偏执了。
越往镇中心走,人越多少年小丑团也越来越多,他们正和多年未见的父母开心的打着招呼,但是他们不能哭,也不能躲进父母的怀里。
——因为小丑说如果那样做会给他们的父母带来灾难。
他们虽然年少,也从没把心中的爱对父母说出口过,可是那并不代表他们不懂。
小镇中心的舞台搭建的很高很大,绚烂的灯光动人,交响团吹奏出欢快的曲子,让寒冷的雪夜多了几分温情。
连屈服于小丑威慑下的镇民们都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禁有些向往这样的日子。
要是斯库利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和蔼该有多好啊。。。
“下面表演给大家的是——”斯库利站在小镇中心的舞台上,开心的笑着说道,“冰凌球爆爆爆!”
台子下面仍然挤满了人,有满头白发的老妪,也有扎着小麻花辫儿的孩童,他们脸上都覆满了笑容,开心的笑,但是无一例外的,那张笑容之下都隐藏着莫名的悲伤。
距离斯库利第一次表演这个‘冰凌球爆爆爆’节目,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其间小丑带领着手下的少年小丑团又演练了无数次,他的脑海中甚至能拓下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
不过这一次,随同他一起上台表演的,还有整个少年小丑团。
随着激烈的号子吹起,绚烂的烟花绽放,
‘冰凌球爆爆爆’再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不过这一次映刻在大家眼眸中的不再是那一个个个充满奇趣的冰凌球,而是突然崩裂而出的铺天盖地的冰凌碎片。
与风雪混杂在一起就好像是夺魂摄魄的来自寒冰的魔爪。
向着台下陷入恐慌的人群卷去,似乎要把所有的人都冻结在这片天地之间,化成永不融化的冰雕。
斯库利站在舞台的正中心,看着漫天飞驰的冰凌碎片,忽然捂住了脸蹲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掩面哭泣。
忽然,斯库利的笑声猛地传扬开来,像是讥讽着又一次失败的表演,讥讽着强忍着想要逃离的心却仍带着虚假的笑意围观的‘观众’。
又像是讥讽着他自己。
“废物,一群废物!”
斯库利忽然爆身而起,一巴掌扇飞了呆站在他身边呆呆的看着他疯狂地笑的少年小丑。
恐慌在整个少年小丑团中蔓延,随着一声尖利的喊叫,整个少年小丑团一哄而散,宽阔的舞台很快又只剩下了斯库利一个人的
——孤单背影。
野至仍然站在台下,他没有离去也不忍离去。
斯库利的心中,一定有什么症结所在,他曾经一定不是这样子的,他一定要帮助小丑找回自己,找回那一抹真正的笑容。
“都走吧,都走吧!”斯库利在台上愤怒的朝天大喊,仿佛在抱怨上天对他的不公。
他的身子颤抖着,缓缓转过身来,七彩的光被他挡在身后,整个人化作一片七彩长河中唯一的暗影。
它的脸庞一片漆黑,但是那萧瑟的眼神,和那一抹艳红的笑妆却透着黑暗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