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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期间,正德能感觉到钱宁对自己的忠心耿耿,那悍然追杀钱宁,更有甚者,杀绝了于家庄数百口无辜百姓,却是令正德皇帝心寒不已。
在正德皇帝心中一直在思考,刘瑾下达的到底是什么命令,是让魏彬救自己,还是让魏彬杀自己。
毕竟杀了那么多人,连钱宁都不放过,很难讲魏彬是不是也要顺手把自己给杀了。有人说,怀疑就像一条毒蛇,只要开始了,也就停不下来。
正德皇帝对刘瑾的绝对信任,也就因为这次魏彬的残暴行径,打了许多折扣。再到回京之后,刘瑾为了大权独揽,不惜在朝堂之上,制住正德,强行通过了内阁改组一事。
虽然事后刘瑾拉上了太后,来与正德皇帝解释,可正德皇帝对刘瑾的信任,彻底降低到了冰点。
在这时,宁秀儿有意无意的把郑金莲的事,以说笑的方式说了出来。正德皇帝听了之后,不禁动了心思,也就让宁秀儿找来高凤,想从高凤嘴里听到当年的事。
高凤为八虎之中,资格最老的一位,对当年的事,其实也是知情的。不过他为人最善于明哲保身,不到最后关头,不会轻易表态。
更何况这时刘瑾刚刚改组内阁成功,权势滔天,正是气焰最高的时候,高凤如何肯明目张胆的站出来与刘瑾过不去。
因此高凤只是推说不知,然后故作年老昏聩,搪塞了过去。可是高凤不说,不代表正德皇帝就会停止调查这件事。
于是他又找来已经视为心腹的钱宁,命令他暗中去查探一下当年的事。
最终钱宁搜到了一些边角料,也带来了郑旺的死讯。
听得郑旺死了,正德皇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虽然自己是郑金莲所出一事有些荒谬,可是万一是真的话,那么郑旺就是自己的外公,而他的死,却好似自己亲自下了旨意一般。
想到这,正德皇帝更是有些后怕,因此就责令钱宁封口,不再调查当年的事,把自己的命令也遗忘掉,任何人问起,都不能说出去。
钱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情由,可他对正德皇帝倒是颇为忠心,自然是忙不迭的就应承了下来。
搁置了对当年之事的调查,可其他的大臣还是或多或少的收到了风声。
因此在一些大臣眼里,这是正德皇帝对刘瑾与张太后不满的讯号,一个个都是开始准备站队,不想拂逆圣意。
因此李东阳为首的倒刘派,却是渐渐壮大,最终在刘瑾消失之后,反败为胜,又重新控制了内阁。
当杨一清被派出去之后,倒刘派自觉大事已定,都是准备等杨一清调查清楚一切之后,就集体上朝弹劾刘瑾。
这时候,正德皇帝才隐约明白,自己或许无意间,把刘瑾给坑了一把。不过他虽然知道了,却是没有准备去改变这个趋势。
刘瑾几次行事,已经伤了正德皇帝的心,因此正德皇帝不介意借助朝臣的力量,来敲打一下刘瑾,使得他能有所收敛。
此刻正德刚刚与李东阳等人商谈完一些关于刘瑾的事,心里烦闷,忍不住就与自己极为信任的宁秀儿说了起来。
宁秀儿与钱宁已经颇为熟络,自然也知道了当初于家庄的始末。她心里愤恨刘瑾扰乱朝纲,极想刘瑾倒台。
可是她又是一个颇为聪慧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直截了当说刘瑾坏话,眼前的这个小皇帝,多半是会适得其反。
当下宁秀儿欠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禀陛下,秀儿可不知道这些,秀儿只知道,刘公对陛下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实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
无微不至如果是以前说,倒是令正德皇帝极为满意。可放在现在说,除了让他心中发寒,却没有半点好的意思。
毕竟无微不至的另一个意思,也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刘瑾的监视之下,那么于家庄的事,就很可能是刘瑾的有意授意。
本来正德皇帝其实还奇怪,自己是皇帝,是刘瑾权利来源,如果自己没了,换了另外一个皇帝,刘瑾的权柄必然会被消弱不少,他这样做,却是何苦来哉。
第六百七十章 虎穴()
可是他突然之间,想到了传闻之中自己的身世。自己如果真的是郑金莲的儿子,那么就不是张太后所出。
自己突然擅自出宫,必定令张太后与刘瑾气急败坏,再加上自己那个可能的兄弟徐子龙,他们怀疑自己已经与他有所接触,因此就急于杀了自己,使得当年的事能够雪藏。
等自己死后,他们再从宗室之中,挑选一个听话的小皇帝,虽然不如自己这般能震慑朝纲,可想来却比自己要容易控制许多。
想到这个可能,正德皇帝不禁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心中越是胆寒。正在他想把这个可能告诉宁秀儿,并且让她为自己分析的时候,御书房外却传来了一名太监的声音:“启奏陛下,慈宁宫掌侍卫官曹秋海求见!”
正德皇帝一听来人是曹秋海,没来由的就皱起了眉头。这曹秋海可是张太后的心腹,这会儿又是刚刚散朝,他来干什么?
当下正德皇帝虽然疑惑,可也不能就此拒绝接见曹秋海,只能说了一声宣。然后就在宁秀儿的服侍之下,整理好衣物之后,端坐在御案之后,等待曹秋海晋见。
不多时,一身红袍的曹秋海,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御书房,远远的就对正德皇帝弯腰行礼,口中山呼万岁。
正德皇帝赐他免礼平身,然后问道:“曹卿,这才刚刚散了早朝,你不在母后身边侍奉,却到朕的御书房来干什么?难道又是母后差你来取什么先帝的遗物么?”
“回禀陛下!”曹秋海抬起头来,抱拳说道,“臣奉太后懿旨,前来请陛下往慈宁宫一行。太后娘娘说陛下这几日国事辛劳,又一直不曾去慈宁宫请安,因此想念的紧,就差臣前来请陛下!”
张太后自然没有说这些,可是曹秋海也不是傻子,自然该知道如何才能请的正德皇帝起驾前往慈宁宫。
正好正德皇帝这几日忙着与李东阳等朝臣一起,处理黄河边上的战事,一直没有去慈宁宫请安,倒是让曹秋海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正德听了不禁也是有些无法回绝,只得思索一番,然后说道:“原来是母后想念朕了,那直接找个小黄门来通传一声就是,怎劳曹卿大驾!”
“臣不敢!”曹秋海闻言立即拱手行礼说道。
“好了,既然是母后要见朕,朕自然会去!只是现在朕手头还有点事要处理,麻烦曹卿先去外面稍候片刻,朕处理完这些政务,就会随曹卿前往慈宁宫!”正德拿起御案之上的奏折,对着曹秋海说道。
曹秋海也是怕正德起疑心,见正德没有明确的拒绝,当即也是连声应是,然后退了出去。正德却也是含笑看着曹秋海,等到他退出御书房之后,才一脸紧张的看向宁秀儿,说道:“秀儿姐姐,这该如何是好?”
“啊?”宁秀儿哪里知道,刚刚正德想了那么许多,这会儿正是害怕张太后与刘瑾合谋,要谋算自己,当下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禁问道,“陛下,不过是去见太后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么?”
正德见宁秀儿不明白,就把之前自己内心的猜测,都告诉了宁秀儿,末了还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如果朕猜测的是真的,如今刘瑾失势,一等杨一清那边有了消息,只怕他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时候,他与太后如果真的合谋,必定会极为着急要翻盘。而他们想要翻盘,首先要做的,就是控制或者除掉朕啊!”
虽然这不过是正德的私下里猜测,但是偏偏就是最接近事实的猜测。可惜宁秀儿笃定刘瑾不敢行大逆不道之事,低估了刘瑾,当即温言劝慰道:“陛下,你却是想到哪里去了,太后先不说是不是你的生母,至少她养了你二十多年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太后能对你好上二十多年,想来不会随意对你下手。更何况,这一切还都是陛下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呢!
在慈宁宫之中,有太后的庇护,就算刘瑾真的狗急跳墙,意图不轨,只怕也是无可奈何,陛下无须担心!”
“哦?是真的么?”正德皇帝本也是自己瞎猜,被宁秀儿这般抚慰一番,又有些放心下来。
心里一想,确实就如宁秀儿所言,这张太后待自己极好,即便不是自己的生母,想来也不会随便害了自己。
毕竟现在名义上,自己也是她的儿子,自己在位,她与她的亲族才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一旦自己不在了,那么她可能还好,可是那嚣张跋扈,欺行霸市的张家,只怕就要墙倒众人推了。
所以为了她的亲族,她都不会随便对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正德渐渐放下心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宁秀儿说道:“好吧!秀儿姐姐你说的有理,只是这太后突然相招,朕总觉得有些异样,这样吧,你看看宫中还有什么靠得住的人,让他们陪朕一起走一趟。”
“要说宫中靠得住的,却也未必有,特别是张公离京,高凤公公明哲保身,就更是没有几个可靠的人选了!”宁秀儿也是愁眉苦脸的说道。
“那钱宁呢?”正德皇帝听了也是无奈,旋即想到自己的这个生死心腹,就提议道。
“他如今身在大营,还肩负着你的秘密任务,一时半会还赶不回来呢!”宁秀儿摇头说道,“再说上次刘公想要杀他,却没有杀死,已经是与刘公结了梁子。如果他再贸然出现在宫里,只怕被刘公知道了,他就很难出去了!”
“哎!也是!”正德也知道,这皇宫之中,遍布了刘瑾的眼线。平日里与钱宁见面,多也是让钱宁乔装改扮,方才保他无事。
当下正德皇帝只得无奈一叹,说道:“都说这皇帝是天下之主,可在这深宫内禁之中,除了秀儿姐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