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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逆子,果然是养不熟!”张太后听得心里不由得一寒,拍着椅子愤恨不平的说道,“我养他这么多年,还把皇位给了他,可他却还想着去揭开当年的事,岂有此理。刘公,这小子可曾调查出什么来?”
“娘娘放心,有老臣在,自然不会让他真的知道什么!”刘瑾得意的一笑,知道张太后又重新对自己拾起了一点信心,当即说道,“如今郑旺已经死了,真正清楚的知道当年之事的,除了马风月与安王之外,其实别无他人了,娘娘宽心就是。”
“这就好!”张太后闻言不禁宽了一点心,看着刘瑾,满是赞赏的说道,“还是刘公能干,只要这小子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哀家也就放心了。”
“老臣却不这么认为!”刘瑾却直接反驳说道,“太后,民间有句俗语,只有千日做贼,而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嗯?”张太后闻言皱起眉头,看着刘瑾问道,“刘公这是什么意思?”
“老臣的意思是说,陛下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如果置之不理,只怕就会大祸临头。”刘瑾也是没有避讳,直截了当的说道,“如今老臣已经有些失势,只怕也与陛下的怀疑有关。陛下不支持老臣,那么高凤、邱聚这些人自然明白,也就不会继续跟着老臣。
而那些外臣得了一丁点圣意,自然也是欢欣鼓舞,就想着尽快搜罗证据,置老臣于死地。等老臣被他们成功的扳倒之后,娘娘可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到了那时候,只要陛下与安王对上口,安王必定会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于他!
到时候,不用老臣多说,娘娘你应该明白了吧?”
刘瑾说的这些,让张太后不寒而栗。这么多年来,张太后虽然寡居深宫,好似不问朝政,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实则她是为了避免朝臣的攻讦,故意隐居幕后,把许多事务,交给刘瑾处置,并且对刘瑾不遗余力的支持,就是想着借助刘瑾,能钳制住皇帝,让自己与家族一门,长盛不衰。
可如今刘瑾所言,却也不是危言耸听。正德皇帝确实不是她的孩子,如果这个秘密捅穿了,而刘瑾又已经不在了,很难想象正德会如何对待张太后。
那时候,张太后身边即便有曹秋海这样数一数二的大高手保护,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成为正德皇帝的砧板之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想到这里,张太后不禁不寒而栗,隐约明白了今天刘瑾来找自己的目地,当即看向刘瑾,说道:“刘公既然来了,显然是有所办法的,还请刘公明言吧!”
“办法自然是有!”张太后这般说,显然是表示愿意支持刘瑾,当下刘瑾也是高兴不已,见到自己目地达成,也不多说,直接说道,“如今一切的问题根源,实则就在于皇帝陛下那里!
因为陛下听信了谣言,所以朝臣以及高凤、邱聚等人才会见风使舵,意欲来扳倒我刘瑾。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破局,关键其实就在于皇帝陛下这里。”
“哦?”张太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刘公直言无妨!”
“这却其实很简单,陛下既然不信任我们了,那么只要我们能让陛下重新信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而且有陛下支持,即便再多人反对,也只能徒呼奈何,娘娘以为呢?”刘瑾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张太后,继续说道:
“这是我从日本国要来的一瓶神药,只要服用此药之后,那人就会成为一个傀儡,运用特殊方法,就能完全控制此人。”
“啊?”张太后本还以为这只是普通毒药,可听得竟然是这么可怕的毒药,不禁差点一个没拿稳,就把这药瓶摔到地上去。
也幸好刘瑾武功高强,在药瓶刚刚离手,就已经取回自己的手上,拿着药瓶,对张太后一脸笑意的说道:“这可是我们翻盘制胜的法宝,娘娘还是小心的好啊!”
“可是”张太后听得这毒药的功效,忍不住生出一丝犹豫,说道,“照儿虽然顽劣,现在也不听话了,想要去找寻郑金莲这个贱人,可他毕竟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如果”
“娘娘!”刘瑾见张太后又犹豫了,当即说道,“你可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如果现在对皇帝仁慈,使得他有时间准备,联合朝臣击败了我,那么下一个,他要对付的必定就是娘娘你,以及你的亲族啊!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想想寿宁侯他们么?”
寿宁侯是张太后的亲生哥哥,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沾着这姻亲的福泽,被弘治皇帝封了爵位。其他张太后的亲族,还有许多封官受爵,实是一门荣光。
若是说正德要对付张太后,不说其他人,张太后自己也是不信。毕竟如今郑金莲不在,当年的事情,就算安王也知道的不多。
只要自己一口咬定郑金莲之事子虚乌有,正德没有办法,也不能对张太后怎么样。可是这却不妨碍正德因为谣言,而对付寿宁侯,毕竟自正德小时候起,就与这位国舅大人不对付,如今有了机会,哪里还会放过。
第六百六十九章 怀疑()
当下张太后脸色一变,有些难看的说道:“刘公,非得如此么?”
“非得如此!”刘瑾脸色浮现起少见的阴狠,恶狠狠的点头说道,“娘娘,如今我们不做应对,用不了多久,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哎!”张太后闻言不禁手心攥紧,五指紧紧攥着一方锦帕,把它都攥的差点破了,才颓然一叹,呓语一般的说道,“照儿,非是母后心狠,实是你如今长大了,也不听话了!”
这话说的极小,可在场的两人,都是武功高手,自然能听得一清二楚。刘瑾听得张太后此言,不禁眉开眼笑,知道大计成矣。
果然,张太后刚刚呓语完,就即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刘公,哀家决定了,就照你的办法行事!只是你须得注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否则哀家可不会认帐!”
“老臣办事,太后请放心就是!”刘瑾冷笑一下,点头应了下来。其实刘瑾与太后,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抓了一个,另一个也是跑不掉的。
张太后说她不认,可事情真的发生,只怕也由不得她了。刘瑾却也知道,在这事上与张太后僵持,其实也没有必要,索性虚应故事就是。
其实张太后理应也明白这些,只是她毕竟被刘瑾所言扰乱了思绪,再加上也知道到了必须要行险一搏的时候,只能就这般掩耳盗铃的认下了。
敲定了阴谋,刘瑾又继续说道:“既然要以这药来控制陛下,我看宜早不宜迟啊!未免夜长梦多,我建议现在就由娘娘降旨,令皇帝前来见驾,皇帝来了,再由娘娘来下药如何?”
“啊?让哀家来下药?”张太后闻言一惊,脸上却是老大不愿意。她刚刚还说如果事情失败,就想抽身事外,可转眼间,刘瑾就准备把这个下药的差事交给她,这让她如何能够乐意。
刘瑾见张太后想要拒绝,当即只是陈述一般的说道:“如果由我来下药,以现在皇帝陛下对我的信任,多半就会怀疑。功亏一篑的话,只怕非但谋算落空,我们还可能提前就失败。再说了,不把他招到慈宁宫来,如何下药,可招到慈宁宫来,我下药与娘娘你下药,还有任何分别么?”
这些话也算是实话,张太后听得不由得噎住了,半晌也没想到如何能够避开由自己来下药的措词。
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照刘公所言行事吧!”
然后就转过头来,看着曹秋海说道:“曹卿,麻烦你一趟,去找到皇帝,把他带回来,明白么?”
曹秋海本就是当年事情的参与者之一,与张太后、刘瑾也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听了这许多秘闻,脸上却没有丝毫色变,只是点了点头,拱手应命,转身就退出了这个偏殿。
等曹秋海离开,刘瑾也就教了张太后,这毒药如何运用,等张太后明白之后,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熟门熟路的找到一个位于这偏殿角落的密室,直接躲了进去。
正德皇帝却还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慈宁宫展开,并且马上就要对他发动。在刘瑾与张太后密谈的时候,正德皇帝也在御书房之中,与亲信宫女宁秀儿商谈着一些事。
“秀儿姐姐,你说刘瑾上次在于家庄派魏彬前来,险些截杀了我,到底是他的授意,还只是魏彬误打误撞呢?”正德皇帝一脸疲惫的倒在那舒服的暖椅之中,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疲惫。
想想也是,刘瑾是从小伴着正德皇帝长大的,可以说,陪着正德皇帝时间最多的,不是张太后,不是弘治皇帝,也不是宁秀儿,而是刘瑾。
可以说,在正德皇帝的心目之中,一直以来,最信任,最亲近的就是刘瑾。
这也是他明知刘瑾有贪赃枉法,横行不轨的事迹,都没有处罚刘瑾的原因。
几次三番有人攻讦刘瑾,他都是毫不动摇的站在刘瑾背后。不论这个攻讦刘瑾的人是李东阳等阁臣,还是安王这样的亲藩。
这种对刘瑾的盲目信任,一直持续到了正德皇帝离开皇宫,单人匹马闯荡到保定的于家庄为止。
虽然在到达于家庄之前,正德皇帝就因为边城一夫的追杀,跌落悬崖,陷入昏迷。可他意识却是半清醒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知道一些。
再加上后来钱宁成功逃脱魏彬的追杀,回到正德皇帝身边,把魏彬意图杀了自己的事,告诉了正德皇帝。
钱宁自然没有说太多,可只是说魏彬追杀于他,就能令正德皇帝胡思乱想。
要知道当时钱宁就是正德的贴身护卫,正德皇帝昏迷不醒之下,钱宁就掌握了正德皇帝的生死。
昏迷期间,正德能感觉到钱宁对自己的忠心耿耿,那悍然追杀钱宁,更有甚者,杀绝了于家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