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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吉莉娅从她来之后的经历了解到,这些商人是坎德拉里仅存真正的中产阶级。他们在卡诺萨城里希望能获得泰洛王的青睐,甚至是一个称号——通常需要花上不少金钱、农奴还有他们的尊严。
坎德拉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狂热,甚至吓人的资本主义国家。成功带来的不只是财富,失败带来的也不光是贫穷——收入决定的是,一个人离被卖成奴隶还有多远。
安吉莉娅挥挥手想赶走这些商人,但这却不能使他们气馁,直到一个转角她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她看到圣彼得的教堂。她阻止自己往前冲向教堂的冲动,用着平稳的步伐走到门前,倾身走进去。
她投下了几枚铜板——几乎是她从巴比伦带来的最后一些——到奉献箱中,接着开始寻找牧师。整间教堂让安吉莉娅倍感舒适。不似神圣教会教堂散发着一股严峻跟正式的气息,挂着盾牌、长矛和应景的绒绣——圣彼得教堂让人放松。
有几条挂毯悬在墙上——应该是年长的人捐赠的,花丛和新绿在其下整齐地排列着,它们的新芽绽放在春日的天气里。
天花板不高,而且也不是拱状的,但因为窗户又宽又长,让人感觉不到压迫。
“嗨,孩子。”一个声音从室内的一端传了出来。欧拉牧师正站在遥远彼处的窗边,看向城市。
“嗨,欧拉神父。”安吉莉娅有礼貌地说。“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当然没有,孩子,”欧拉说,招招手叫她过去。“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似乎没在昨晚的布道会看见你。”
“我很抱歉,欧拉神父,”安吉莉娅脸红地说。“有个我必须参加的舞会。”
“啊,别有罪恶感了,孩子。对一个新来的人来说,可不能轻忽了社交的重要性。”
安吉莉娅微笑,走过一排排的长椅,坐到身材矮小的牧师身旁。他的矮小身材让他容易被忽略。
欧拉必须在教堂前做一个符合他身材的讲台,所以当他在布道时,也很难分辨出他的身高。
站在牧师身旁让安吉莉娅觉得像是一座高塔耸立一般。即使对一个坎德拉人来说,他也太矮了,他的头大概只有到安吉莉娅的胸膛一般高。
“在烦恼些什么?孩子。”欧拉问。他几乎已经全秃了,穿着宽松的袍子,腰间系着白色的丝带。除了他慑人的蓝眼之外,他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他系着的圣彼得坠饰,上头刻着艾欧——欧米的符文。
他是个好人——而这样的词汇,安吉莉娅可不觉得能用在每个人身上,即使是牧师。还在巴比伦时,曾经有一些牧师让她抓狂。欧拉,是个深思熟虑而且像是个爸爸一样的人——即使他有着容易恍神这样扰人的坏习惯。他有时候会分心到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体认到眼前的人全都在等他说下一句话。
“我不确定可以问谁,神父。”安吉莉娅说。“我需要做一个寡妇的试炼,但是从没有人向我解释这是什么。”
“啊,”欧拉边说边用着他光溜溜的头点了一下。“这的确会让新来的人搞不清楚状况。”
“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解释给我听呢?”
“这是一个从新格兰德人时代所留下来的古老仪式——带有宗教性质。”欧拉解释。“而在坎德拉里牵扯到那个城市的东西都是禁忌,尤其是有关信仰的。”
“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我该去做什么?”安吉莉娅几近恼怒地说。
“别泄气,孩子。”欧拉平缓地说。“这是禁忌,但也只是传统而已,不是教条一般的东西。而我想真神应该也不会反对我稍稍缓和一下你的好奇心。”
“谢谢你,神父。”安吉莉娅边说边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只要你丈夫死了以后,”欧拉解释,“你就会被大众所期待要公开地表示你的悲痛,不然人们就会认为你不爱他。”
“但是我真的不爱他——真的。我甚至还不认识他。”
“无论如何,进行试炼对你来说还是比较好。寡妇试炼的重要性,就像是你把两人的结合看得多重要,还有你多尊敬你丈夫一样。要是不进行的话,即使是对一个外来者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但它不是个异教仪式么?”
“不完全。”欧拉边摇摇头边说。“是新格兰德人开始这样的仪式的,但这跟他们的宗教完全没有关系。这只是一种从良善的举动所演变出,一个有价值的行善传统而已。”
安吉莉娅抬起眉毛。“老实说,我对于你形容新格兰德人的方式感到惊讶,神父。”
欧拉的眼睛发亮了一下。“不是神圣教会主祭讨厌新格兰德人,就代表真神也讨厌新格兰德人,孩子。
我不相信他们是神,而且他们大多数对于自身的伟大都抱持着一种夸张的观点,但是我还是有过几个朋友。
神之祝福同时带走好人和坏人,自私和无私的人。在里头有一些人是我看过最高尚的——我对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感到非常感伤。”
安吉莉娅暂停了一下。“是真神么?神父。是如同其他人所说,他诅咒了他们?”
“所有事情都是根据真神的意志所发生的,孩子。”欧拉回答。“不过,我不觉得“诅咒”是一个适当的词汇。
有时候,真神觉得是时候降下灾难试验世人。或是,降下致命的疾病到最无辜的孩童身上。这些就像是新格兰德人发生的一样,都不是诅咒——它们只是世界的运作罢了。
所有东西都必须前进,而前进不全都是平稳的上升。有时候我们必须坠落,有时候我们将升起——有人得到财富,就会有人吃亏,这就是我们能学习到要依赖他人的唯一办法。
当一个人被祝福时,他得到帮助那些生活在穷苦之中的人的特权。团结来自于奋斗,孩子。”
安吉莉娅又暂停了一下。“所以你不认为新格兰德——那些剩下的人——是恶魔?”
“斯弗拉契司,就像默比修斯他们讲的?”欧拉带着笑意问。“不,虽然我听说这是新的高阶祭师所教的。我所害怕的是他的言语只会带来憎恨。”
安吉莉娅边想边拍拍她的脸颊。“这就是他想要的。”
“那他又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安吉莉娅承认。
欧拉再次地摇摇头。“我不相信一个追随神的人,即使是一个高阶祭师,会做出这种事来。”当他突然考虑到这个面向时,脸色有点迷离,微微皱眉。
“神父?”安吉莉娅问。“神父?”
在第二次提醒之后,欧拉摇摇头,仿佛他突然惊觉到安吉莉娅还在这里。“我很抱歉,孩子,我们在讨论些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寡妇的试炼是什么。”她提醒,跟这位小个头牧师讲话时,总是会离题。
“啊,对。寡妇的试炼。简单来说,孩子,大家都期待你会帮国家做些什么——你越爱你的丈夫,你的地位越崇高,你就得进行一个越奢华的试炼。
第111章 变得更糟()
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分送食物或衣物给农民。你越用心参加,你给人的印象就会越好。试炼是一种服务方式——一种让上位者学习谦逊的方法。”
“但是我要去哪里找钱?”她还没决定要怎么去问问她的新父亲,有关津贴或薪饷的问题。
“钱?”欧拉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是坎德拉里最富裕的人之一。你不知道么?”
“什么?”
“你继承了兰斯洛特王子的遗产,孩子。”欧拉解释。“他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他的父亲确保了这点。在泰洛王的政府体制底下,要是王储比任何一个公爵穷可就不好了。
而且就某些层面来说,要是他的媳妇没有珠光宝气般地有钱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耻辱。你所需要的只是去问王家财务总管,我确定他会帮你打理好的。”
“谢谢你,神父。”安吉莉娅说,给这个小牧师一个温柔的拥抱。“我得去忙了。”
“我永远欢迎你,孩子。”欧拉说,转过头用沉思的眼神看着整座城市。“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不过,安吉莉娅很确定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没多久,他就已经忘了她的存在,而在他心灵中的那条长途旅行着。
——
艾希在门外等候,用着他特有的耐心在门口附近绕着。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担心,”安吉莉娅对他说。“欧拉喜欢新格兰德人,他不会反对你进入他的礼拜堂。”
艾希微微地振动着。自从许多年前辛那兰,——圣彼得教派的宗主,将他丢出教堂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了。
“没关系的,小姐。”艾希说。“我觉得不管牧师怎么说,我待在外面对我们两个而言,可能都会高兴一点。”
“我不同意。”安吉莉娅说,“但是我不想争论这个。你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内容么?”
“言灵有双好耳朵,小姐。”
“你根本没有耳朵。”安吉莉娅指出。“——那,你怎么想?”
“这听起来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城市里的居民知道您有多恶名昭彰。”
“我也这么想。”
“还有另一件事情,小姐。你们两个谈到有关神圣教会祭祀主教跟新格兰德。
之前有个晚上,当我在调查整个城市时,注意到祭祀主教派拉克正漫步在新格兰德的城墙上。我好几个晚上都在那里晃荡着,而也发现他常在那里出没。他看起来对新格兰德的城市守备队长蛮友善的。”
“他到底要对那座城市做什么?”安吉莉娅丧气地说。
“我也想不透,小姐。”
安吉莉娅皱眉,尝试着把她所知道有关祭祀主教的一举一动与新格兰德拼凑起来,但还是徒劳无功。不过,突然灵光一闪。也许她可以一石二鸟,同时解决她其他的问题和麻烦的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