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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显然地是当初建造新格兰德的人所规划的,而高耸入云的城墙并不是为了防御之用,是为了隔离。只有对自己有卓越自信的人们才有办法建造如此令人吃惊的一座堡垒,而在其外的许多阶梯领着一条条往高处的路。
由于新格兰德的殒落,让这份自信看起来显得毫无根据。但是,安吉莉娅提醒自己,这座城市不是被外敌占领,是被其他事物——还没有办法理解的事物——大灾变。
安吉莉娅在爬到大约墙的一半时,暂停了一下,转身回望卡诺萨城。但那座小城市在伟大的新格兰德旁就像小弟弟一般——努力地证明自己的重要,不过在这样一座宏伟的城市旁,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次级品。
也许卡诺萨城的建筑物放在别处会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当与庄严壮丽的新格兰德一比,卡诺萨城看起来变得琐碎而不重要了。
不过不论它小还是不小,安吉莉娅告诉自己,卡诺萨城才是我的重点。新格兰德的往日荣光已然逝去。
有一些小的光球浮在墙外——一些安吉莉娅在这个区域里第一次看到的言灵。她一开始很兴奋,不过接着想起一些故事:曾经,言灵是不被神之祝福所影响的,但是在新格兰德的殒落之后,也不再是如此了。
当一个人被神之祝福所选中时,要是他有言灵的话,就会陷入疯狂之中。墙外的言灵没有目的地飘着,如同迷失的小孩一般。
她不用问也知道为什么,城市外有这样一群疯狂的言灵聚集着,就是因为他们的主人坠落了。
她把目光转离言灵,对身旁的孩子点了点头,继续往上走着巨大的阶梯。如今,卡诺萨城才是她的重点,但是她仍想看看新格兰德。
她曾经听过一些有关于这个城市的规模、符文、名声——这是她必须亲身体验的。
当她往上走时,安吉莉娅发觉她伸出手,就能伸进一个雕刻在城市墙上的符文沟槽里。那条线几乎跟她的手一样宽,而石头跟石头之间看不到任何接缝。
安吉莉娅曾经在书上读到过:整面墙看起来就如同是一整块石头所制成。
不过,它不再完美无瑕了。越接近顶端,越能看到一块一块的巨石散落跟粉碎在阶梯上。
当她们快爬到顶端时,许许多多的大块石板从墙上被撕裂下来,散落一地,也在墙上留下很多令人联想到啃噬的缺口。
不过,这墙还是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站在上面往下俯望时。
“噢。”安吉莉娅叹道,感觉她自己都要昏了。
恩特用力拉着她衣服的后摆。“不要太靠近了,安吉莉娅。”
“我还好,”她用着一种晕眩的口气说,不过她还是让恩特拉着她后退。
艾希盘旋在她身旁,带着关心微微发亮着。“也许这不是个好主意,小姐。您知道您有惧高症。”
“胡说,”安吉莉娅说,逐渐恢复精神。然后她第一次注意到有一大群人聚集在顶端,其中有个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升起——一个她听不清楚的声音。“那是什么?”
双胞胎对望,然后两人困惑地耸耸肩。“我不知道。”恩特说。
“这个地方通常除了守卫以外都没人来。”凯思娜补充。
“我们去看看吧。”安吉莉娅说。她不是很确定,但是她想她已认出那个声音中的腔调。而当他们靠近人群的后端时,安吉莉娅证实了她的怀疑。
“是祭祀主教呢!”凯思娜兴奋地说。“我之前就想去看他了。”凯思娜向人群中穿越过去。当小女孩往前头推挤时,安吉莉娅从人群中听到隐约的惊呼跟感到被打扰的叫声。
恩特朝他的姊姊看了过去,好像也想要跟上去的样子,接着他回头望着安吉莉娅,决定自己应该待在她旁边当个尽责的向导。
不过,恩特不用担心自己看不到祭祀主教。安吉莉娅比她的小堂妹含蓄许多,但是她也决定要往前进到能够听到派拉克声音的地方。
因此,安吉莉娅和她的小护卫有礼貌但坚定地从人群中穿过,直到她站到人群的前方。
派拉克站在新格兰德墙上的一个小瞭望台。他背对着群众,但是让自己的身体偏向某种角度,以便人群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对着墙上的这群人演说,不是墙下的那些。
安吉莉娅只瞄了新格兰德城内一眼——晚点她会再来好好研究一番。
“看着他们!”派拉克命令着,手势朝着新格兰德城内。“他们丧失做为一个人的权利。他们只是动物而已,而且也没有意愿服务特斯拉。他们不知道有神,而只能跟从他们的欲望行事。”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完全陷入了黑暗的城市。”
第95章 皱眉()
安吉莉娅微微一皱眉,显然心情不太好。
——神圣教会教派说人与动物唯一的差别,就是有没有侍奉和信仰“神”的能力,也就是默比修斯人的“特斯拉”。
这种教条对于安吉莉娅来说并不陌生,她父亲刻意在她的教育课程中加入许多有关——神圣教会教派的广泛知识。
她不能了解的是,为什么一个真正的祭祀主教会浪费他的时间在新格兰德人身上?谴责一个完全被命运所打败的团体又能让他获得什么?
只有一件事情很清楚——要是祭祀主教有着任何原因而传布着反对新格兰德人的教条,那保护新格兰德人就是她的职责。而在她能够全盘了解敌人的诡计之前,也许有机会能阻止他。
“……我们都知道,在特斯拉的眼中,动物远远低下于人类。”派拉克说,用高昂的语调下了结论。
安吉莉娅找到了一个对付他的机会。她把眼睛大大地睁开,装出一个呆滞的困惑表情,然后用高分贝的无辜语气——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
派拉克停了下来。安吉莉娅算准了他在两个句子中间的停顿,使得这个问题刚好落在这个空隙。祭祀主教听到这个尖锐的问题时,踌躇了一会儿,想要重建他的气势。
但,安吉莉娅的这个问题技巧高超地打断了他,而时机也就样消逝了。他倏地转过身来,用他严厉的眼睛想要找出刚刚是谁愚蠢地打断了他。他找到的是装作害羞跟困惑的安吉莉娅。
“什么为什么?”派拉克质问。
“为什么在特斯拉先生的眼中,动物比人类低下呀?”她问。
当安吉莉娅说出“特斯拉先生”时,祭祀主教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因为,它们不像人一样,它们只能跟随它们的欲望而已。”
这个问题的典型回答应该是:“人也跟随他们的欲望呀。”但是这会让派拉克有机会可以解释,一个像神一般的人跟罪孽深重的凡人的差别。安吉莉娅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但是我曾经听说过特斯拉先生赞同自负呢。”安吉莉娅困惑着说。
祭祀主教的目光转为怀疑。这个问题从一个想假装成单纯小女生的口中问出来,也太刚好了一点。他知道,或至少怀疑,安吉莉娅正在戏弄他。不过他仍得回答这个问题,就算不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人群。
“上主特斯拉奖赏的是野心,而不是自负。”他小心地说。
“我不懂,”安吉莉娅说。“野心不就是服从欲望的象征么?为什么特斯拉会奖赏它呀?”
派拉克开始失去观众的注意了,而他也知道这点。安吉莉娅的问题是一个百年来针对——神圣教会教派的神学辩论,但是这些群众并不知道古老的争论或是学者的反驳。
他们所知道的只是有个人正在问着一些派拉克不能一下就答出来,或是提供有趣回答、能维持观众注意力的问题。
“自负跟肉体的欲望是不一样的。”派拉克用一种暴躁的声调宣布道,藉以重新夺回整个对话的主导权。“服务特斯拉的帝国将很快得到回报,不只是在这里,也在死后的世界。”
这是一个出色的攻击:他不只想要转换主题,而且也把人群的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个概念上。每个人都觉得奖赏或是回报非常诱人。不过不幸的是,安吉莉娅还没说完。
“所以只要我们服事特斯拉,我们的欲望就会被满足了么?”
“只有恩诺兰大人可以直接侍奉特斯拉。”派拉克如同早已准备好对于她的反驳的回击一般,立刻就说了出来。
安吉莉娅微笑,她一直期待着他会犯下这个错误。只有一个人可以直接侍奉特斯拉是——神圣教会教派的基本教条之一,整个教派阶级分明,它的结构就像古远的默比修斯封建政府一般。
每个人都为特斯拉的帝国服务,但是只有一个人足够神圣到可以侍奉特斯拉。而这种分野总是令人困惑,神圣教会的牧师也常像派拉克刚刚一样,纠正人们的错误。
不幸的是,他又给了安吉莉娅一次机会。
“没有人可以侍奉特斯拉?”她困惑的问着。“你也不行么?”
真是个愚蠢的争论——是对于派拉克重点的误解,但不是对于——神圣教会教派的攻击。安吉莉娅知道要是在一个正统的宗教优劣辩论会里的话,她是没有机会打败一个受过完整训练的祭祀主教。
不过,安吉莉娅并不想反驳派拉克的教诲,她只是想搞砸他的演说而已。
派拉克一听这话立刻抬头,惊觉到他犯了个大错。所有他之前的计划跟想法都没用了——而且人群已经开始思考这个新问题了。
祭祀主教勇敢地想要掩盖他的失误,尝试着把对话带回他所熟悉的领域。但是安吉莉娅现在已经抓住了群众的心理,她像个老虎钳一般紧紧地钳着他们——用这一个像是在歇斯底里边缘的女人的姿态。
“我们应该要怎么办?”她摇摇头说着。“这些牧师的事情恐怕不是像我这种平常人能够理解的。”
然后对话就结束了。人们开始相互交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