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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里闪到一边,让她先通过,然后自己顺从而精明地跟在她的身后。崔尔打算跟过去,但班瑞转过身来制止住她的女儿。“只要他一个人来就够了。”她低吼道。
在宫殿的中央有一根黑色的柱子,当班瑞和雇佣兵走近柱子时,便能在看似完整无暇的柱子的一侧看到一条裂缝。裂缝变大,暗门慢慢地打开了,这两个人进到里面的圆柱形房间。
门自动关闭,将他们与外面的人隔离开来,索拉里估计班瑞可能会冲他大吼,或者责备,甚至威胁他。但班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平静地朝地面上的洞口走去。她走到洞口上,但没有掉下去,而是踏着魔法能量的气流飘向下面的一层,那里是巨大的班瑞石笋堆的第三层。索拉里一看到道路,立刻跟了上去,但当他们到达第三层时,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跟上这个匆忙的大人,他们一层层向下滑去,直到来到大石笋堆下面的地牢里。
她仍然一句话都不说,索拉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监禁在这里。许多皮克斯尔精灵,甚至皮克斯尔贵族都有这样残酷的遭遇;有谣传说,班瑞的几个囚徒已经被关了一个多世纪,不断地遭受折磨,然后再由女祭司们治好,继续接受严刑拷问。
班瑞朝站在杂乱掩饰着的牢门旁的两个士兵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索拉里跟在班瑞身后走进牢房,看到一个样子古怪、身材粗壮的矮人用链子锁在远处的墙壁上,这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非常好奇。雇佣兵回头看了看班瑞,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她没有佩戴那条总不离身的用矮人牙齿做装饰的项链。
“刚抓到的?”索拉里问道,尽管他怀疑的不是这样。
“两千年了,。”班瑞回答,“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冈达伦・战锤,战锤族的先人,秘银厅的创建者。”
索拉里几乎站立不稳。他当然听过这个传说——班瑞的牙齿垂饰中囚禁着一位古代矮人国主的灵魂,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一种联系。他随后意识到,这次向秘银厅的全面袭击并不是针对兰尼斯特・伊斯坎达的,这个叛徒仅仅是班瑞蓄谋已久的征服计划的导火索,一个借口而已。
索拉里突然好奇地盯着班瑞。“两千年?”他大声地重复着,当时他只想知道这个干瘪的皮克斯尔实际年龄到底是多少。
“我囚禁他的灵魂已经有许多个世纪了,。”班瑞继续道,眼睛直盯着那个年迈的矮人,“在莉莉安听不到我们呼唤的那个时期。这个东西被毁掉了,冈达伦出来并再次活了过来。”她走过去,抬起她那张扭曲的脸看着被毒打的矮人又长又尖的鼻子,然后将一只手放到他结实的肩膀上。“活着,但却再也不像以前那么自由了。”
冈达伦清清喉咙,好像打算朝班瑞吐口水。但当他看到一只蜘蛛从班瑞手指上的戒指里爬出来,爬到他的肩膀上,进而朝他的脖子爬过去时,他停住了。
冈达伦知道班瑞不会杀死他,她需要他来帮助她完成那个蓄谋已久的征服计划。他并不怕死,他宁可死也不愿受到如此的折磨或者面对无意中导致自己的人民被击溃的现实。班瑞身边那个可憎的夺心魔已经不止一次侵入了冈达伦的思想,从这个顽强的老矮人身上偷取了大量的情报。
从道理上讲,冈达伦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他现在非常地不舒服。冈达伦最憎恨的就是蜘蛛,憎恨并且害怕。当他感觉到一个爬动着的东西在他脖颈上的时候,他浑身都僵住了,眼睛一眨不眨,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班瑞从他身旁走开,让她的宠物蜘蛛仍然留在矮人的脖子上。她再次转向索拉里,脸上一幅盛气凌人的表情,好像冈达伦的存在会让这个持怀疑态度的雇佣军产生彻底的转变。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索拉里从来没有怀疑过坎塞洛城将会征服秘银厅,也从来没有怀疑这次征战最终将会获胜。但占领之后的结果又会如何呢?现在皮克斯尔城市里一片混乱;不久就会有一场恶斗,也许是一场公开的战争。来填补德丽娜希拉家族灭亡以及科希利亚・特拉巴死去后所留下的空白。几个世纪以来,雇佣军首领和他的秘密军团一直生活在危险的边缘,他知道过分攫取权力的危险,知道如果有人过分延伸他的力量的话,一切就只会崩塌。
但索拉里也知道,他不可能说服班瑞。就这样,他下定决心。让班瑞进军秘银厅去吧,他不会再对此进行任何置疑。他甚至会鼓舞她。如果事情真像她计划的那样,那么一切都好办。
如果不是……
索拉里不愿去考虑那些可能性。他知道奥拉夫的立场,知道这个男巫师的不满以及德西利奥独立佣兵团,这个几乎完全由男人组成的军团的不满。让班瑞去秘银厅吧。如果她失败了。那时索拉里就会接受班瑞自己的建议并且“从绝望中站起来。”
当然如此。
兰尼斯特正是在那块朝东的高地上找到了她,几周来她一直在那儿练习,并最终征服了她那柄固执的宝剑。山峰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太阳渐渐落到山峰后。最先出来的星星发出闪亮的光辉,在银月城以及更东边的桑达巴上空闪烁。
凯瑟拉・妮可罗莉一动不动地坐着,蜷着腿,将胸轻轻地靠着膝盖。即使她听到了这个行动寂静无声的皮克斯尔的到来,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轻轻地前后摇晃着,凝视着愈来愈深的夜色。
“今晚好美啊,。”兰尼斯特说道,凯瑟拉・妮可罗莉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吓得跳起来,他意识到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但山风还是很刺骨。”
“马上要到冬天了。”凯瑟拉・妮可罗莉轻轻地答道,没有将目光从东方幽暗的夜空中移开。
兰尼斯特想找一个话题继续和她谈下去。他现在觉得自己非常笨拙,奇怪的是,这些年来他和凯瑟拉・妮可罗莉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尴尬过。皮克斯尔精灵走过去在凯瑟拉・妮可罗莉身旁蹲下,但没有看着她,就像她也没有看他一样。
“今晚我要召唤利比亚。”兰尼斯特说。
凯瑟拉・妮可罗莉点点头。
她继续的沉默让皮克斯尔精灵感到有些难以捉摸。这是他在小雕像修复后第一次召唤黑豹,这不是一件小事。黑豹雕像的魔力会恢复如初吗,利比亚能否再回到他的身边?奥本海默曾向他担保,但兰尼斯特不那么有把握,在任务完成、痊愈的黑豹回到他身边之前,他不能安逸地休息。
这对凯瑟拉・妮可罗莉来说也应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应该和兰尼斯特一样关心,因为她和利比亚也是亲密的伙伴。但她仍然没有回答,她的沉默让兰尼斯特心中有些恼火,兰尼斯特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她。
他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凯瑟拉・妮可罗莉蓝色的眼睛里滚落出来,这些泪水让兰尼斯特忘却了恼火,它们也告诉他,他和凯瑟拉・妮可罗莉之间的那件事很明显并未被深深地掩埋起来。他们上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彼此隐瞒了那次尴尬遭遇后他们都想询问的问题。那时候凯瑟拉・妮可罗莉不得不集中全部心神,努力去控制她的宝剑,但是现在这个任务完成了。现在,像兰尼斯特一样,她也有时间来考虑了,凯瑟拉・妮可罗莉已经记起了那时的情景。
“你知道是那柄剑的缘故?”她几乎是在请求地问他。
兰尼斯特笑着尽力去安慰她。当然是那柄有感觉的宝剑操纵她扑向兰尼斯特的怀抱。完全是那把剑,也只是那把剑。但是兰尼斯特心中很大一部分——凯瑟拉・妮可罗莉或许也是这样,他看着她的脸时心中想到——希望并非如此。在卡拉蒙导演的那次意外后,他们在一段时间内不可否认有些紧张而尴尬,那是一种复杂的局面,现在似乎更加复杂了。
“你将我推开,做得很对。”凯瑟拉・妮可罗莉说道,她吸吸鼻子,清清喉咙隐藏了一声抽泣。
兰尼斯特沉默了许久,他知道他的回答潜在的分量。“我将你推开,仅仅是因为我看到了剑柄。”兰尼斯特说,他的回答将凯瑟拉・妮可罗莉的注意力从东方的夜空中吸引回来,她直视着这个皮克斯尔精灵,深蓝色的眼睛锁住他那双紫色的眸子。
“就是那柄剑,。”兰尼斯特轻声说道,“就是因为那柄剑。”
凯瑟拉・妮可罗莉眼睛一眨不眨,几乎屏住了呼吸,她在想这个皮克斯尔是多么高尚啊。其他的男人多半不会问为什么,一定会利用这种机会。那是一件坏事吗?现在这个年轻的姑娘问自己。她对兰尼斯特的感情很深很真实,那是一种友情和爱情相交织的感情。如果他在那间屋子里向她示爱会是一件坏事吗?
是的,她肯定,那对他们都不好,因为那时献出的是她的身体,并且是在卡拉蒙的控制之下。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但是如果那时兰尼斯特宽纵自己对凯瑟拉・妮可罗莉的爱意,如果他不是那么高尚,向这种献身的诱惑屈服,那么很可能他们两个再也不会彼此望着对方的眼睛了。
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山上寂静的高地里,任由寒冷清爽的山风吹在他们的身上,让满天比以往更加明亮的星星闪烁地笼罩着他们。
“你是个好人,兰尼斯特・伊斯坎达。”这个充满感激的姑娘向他真诚地笑着。
“几乎算不上人类。”兰尼斯特答道,接着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很高兴他们之间的紧张得以缓解。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笑声和笑容几乎马上就消失了,他们仍然在相同的地方,处在同样尴尬的境地,这个地方既显得有些浪漫,又有些令人担忧。
凯瑟拉・妮可罗莉重新仰望星空;兰尼斯特也是如此。
“你知道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