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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希利亚的眼球凸了出来,似乎就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样。她的后背古怪地弓了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极度痛苦的,咯咯的声音。她撕抓着自己脖子附近的皮肉,想要拨开那只看不见的手,但是结果只抓出了她自己汩汩的鲜血。
接着传来了最后一下断裂声,一声极大的噼啪声,科希利亚不再抵抗了。她喉咙里面的压力终于消失了。完全是出于这压力作用的结果。柯爱亚那只看不见的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向前扯过来,以便看清她左胸旁边那块不寻常的凸起。
科希利亚的眼睛由于恐惧而圆睁着,她看到她的长袍裂开,肌肤迸裂。一股鲜血拥着她的心脏从伤口迸飞出来,科希利亚感到空虚无力,侧躺在铂金浅盘边。
她看到了她的心脏在那个祭品圆盘上最后跳动了一下。
“或许莉莉安能听到这声呼唤吧。”柯爱亚评论道,但是科希利亚将永远听不懂这些话了。
柯爱亚走到尸体边,取下科希利亚带着的药剂瓶,这是费恩・特拉巴家族的所有女人都携带着的东西。瓶中装的是可以迫使皮克斯尔男人热情高涨服务的混合药剂,那是一种有效的药剂——或者说将会是有效的,如果传统的魔法重新起作用的话。这瓶的效力可能是最强的,柯爱亚准备将它用在某个雇佣军首领的身上。
柯爱亚走到墙边,宣布“绞杀之牙。”已经归她所有。
属于胜利者……
最后看了一眼死掉的大人,柯爱亚召唤出她的精神力量,变得非实体化,如同幽灵一般穿过墙壁,通过防卫森严的堡垒。她脸上带着胜利者至高的笑容,充分展示出她的信心,但是正如圣者莉莉安告诉班瑞的那样,欧札恩确实犯了一个错误。她被个人恩仇所驱使,首先攻击了一个弱小的敌人。
就在柯爱亚飘过费恩・特拉巴家族的建筑物,心满意足地踏过她最憎恨的敌人的尸体的时候,班瑞和托兰道尔・巴瑞斯安戈,崔尔,奥拉夫・班瑞以及坎塞洛城第五到八家族的大人正聚在一间私人密室里会谈,这间密室位于凯拉卓,一个巨大的洞穴里升起的平台的后面;这个洞穴里面容纳着一些非常重要的家族,其中也包括班瑞家族。小屋里惟一的桌子上放了一个蜘蛛形状的黄铜火盆,她们八个人围坐在一起,每个人对着黄铜蜘蛛的一条腿。每一个人都带来了她们最有价值的可燃物品,而班瑞带来的则是圣者赐给她的那块硫磺。
她们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可能是她们惟一的机会。
通常,索拉里将会非常乐意卷入这样一场冲突,成为争斗双方竟相拉拢的对象。但是这一次索拉里却对他的处境有些心神不安。他不想以任何身份和柯爱亚・欧扎恩打交道,包括朋友的身份,更不用说与她为敌了,同时他又为班瑞家族如此不顾一切地卷入到这场斗争中去而感到心神不宁。他在班瑞家族身上投入的实在太多了。这个机警的雇佣军首领通常不会关心任何人或事,但是他却盼望班瑞家族能够统治坎塞洛城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如他生命刚开始时以及在那之前的无数个世纪里一样。
这不是说索拉里对城市里的第一家族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仅仅是因为班瑞给他提供了一个定位点,给了他一个在坎塞洛城持续更迭的权力斗争中表现的舞台。
因此他希望,这将永远持续下去,但是同柯爱亚谈话后——他是多么恨这个家伙啊!——索拉里开始变得不是这么肯定了。
柯爱亚想要招募他加盟,希望德西利奥独立佣兵团成为她与坎塞洛城上面的世界联系的桥梁。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可以做得很好,但是索拉里怀疑他自己,一个习惯于我行我素的人,不能长期得到柯爱亚的宠信。在某一天,或早或晚,她将读到他大脑里的真实想法,她必然要处理掉他,找个人来代替。
这就是黑暗精灵处理问题的方式。
这个恶魔硕大无比,两脚直立如同巨人,模样有些像狗,张着四只肌肉发达的胳膊,其中的两只的末端张着强有力的巨螯。没有一个皮克斯尔士兵知道,它是如何进入索拉里的私人洞穴的,这个洞穴位于欧布罗扎家族堡垒后下方数百码远,鹰冰封之谷的峭壁上。
“塔那魔!”深渊魔域中最巨大生物的名字,这个在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中都能找到名词,如同警报一样被人们低声或者用安静的手语传遍了整个堡垒,而人们对此的反应都是一致充满了恐慌。
首先遭遇这个塔一样的,十五尺高的巨怪的两个皮克斯尔士兵实在让人可怜。出于对德西利奥独立佣兵团的忠诚,并且相信其他人会支持他们的行动,他们俩鼓起勇气命令巨兽停下来,当它对此毫不理睬的时候,这两个皮克斯尔士兵发动了攻击。
假如他们的武器还像先前那样附有魔力的话,或许他们还能伤到达头怪兽些许。但是魔力还没有以一种可以预知或是可靠的方式回到物质界,同样,塔那魔也被剥夺了他那可怕的魔力,但是这头怪兽身上的四千磅肌肉和可怕的物理伤害力使得它根本不需要任何魔力的辅助。
两个皮克斯尔士兵被立刻肢解,塔那魔继续前进,寻找索拉里,按照克罗斯命令它的那样。
它发现了雇佣军首领,身边围着数十名最优秀的士兵,就在第一个转弯处。数名皮克斯尔跳上前来抵御,但是索拉里,深知这头野兽的威力,喝止了他们,他不想白白牺牲皮克斯尔精灵的性命。
“蟹魔。”他充满敬意地说道,认出了这头怪兽。
蟹魔犬状的下颚卷了起来,发出一声低吼,它的眼睛眯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索拉里,私下确认它真的找到了那个黑暗精灵。
“Counterrevolutionary。”塔那魔咆哮着说道,没有等索拉里回答,这个巨兽就隆隆地,蹒珊着离开了,它蜷着身子以免脑袋刮到走廊上面的天花板。
再一次,几个勇敢而又愚蠢的皮克斯尔士兵追了上去,而索拉里,现在比数周以来都更加开朗地笑了起来,把他们叫了回来。塔那魔刚才用低层界的语言,一种索拉里非常熟悉的语言,告诉了他所一直期盼的消息。
他旁边所有紧张不安的皮克斯尔士兵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疑问。他们不懂得这种语言,迫切地想知道塔那魔到底说了些什么。
“Counterrevolutionary,。”索拉里对他们解释道,“班瑞家族将会获胜。”
他讽刺的微笑中充满了希望,他热切地握紧了拳头,向他的士兵们表明这样的预言是一件好事。
泽里斯・卡拉银,第五家族的大人,知道举行这次聚会的意义。崔尔和奥拉夫・班瑞参加会议主要是为了填补蜘蛛形火盆脚爪处的两个空缺位置。
第594章()
那两个位置中的一个正是属于柯爱亚的,按照蜘蛛神后圣者的命令,她没有被邀请。
另一个空位,由奥拉夫填补的那一个,正常是应该留给泽里斯最亲密的皮克斯尔朋友,科希利亚・特拉巴大人的。没有提及这一点,但是泽里斯理解班瑞的儿子的出席以及大人未能在此出现意味着什么。
柯爱亚憎恨科希利亚——那并不是秘密——因此科希利亚被留在外面作为牺牲以拖延欧布罗扎家族的入侵。其他这些假定的盟友以及她们所共同敬奉的女神已经允许了泽里斯的这个最好的朋友的毁灭。
这种想法着实烦扰了这位大人一小会儿,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她是这间会议室里地位排在第三的皮克斯尔精灵。如果这次召集成功的话,如果柯爱亚以及欧布罗扎家族被挫败,那么各个统治家族的排序将发生根本的改变。欧布罗扎家族将会堕落,留出第三家族的空缺,而费恩・特拉巴家族仓促间不可能有一位合适的大人,那么很可能卡拉银家族将一跃而获得那个令人垂涎的位置。
科希利亚已经被当做牺牲品了。泽里斯・卡拉银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黑暗精灵思考问题的方式。
奥拉夫将珍贵的蜘蛛面具放入铜盆中,这是一件最具魔力的宝物,是坎塞洛城惟一一件可以使人穿过班瑞家族蛛网围墙的东西。火焰飞向天空,呈现出橙色以及狂暴的绿色。
托兰道尔・巴瑞斯安戈对班瑞点了点头,老朽的大人将莉莉安赐给她的那块硫磺丢了进去。
即使上百个激动的矮人同时节大声怒吼,他们愤怒的火焰也不可能比这更狂暴。火焰里突然蹿出一根色彩斑斓的火柱直冲面上,它邪恶的光芒紧紧吸引住了这八个观看者。
“这是什么?”从屋予前面,靠近门口的地方处传来一声质问,“你们怎么敢背着欧布罗扎家族举行评议会?”
班瑞坐在桌子的上首,后背正对着柯爱亚,她举起手来让蜘蛛铜盆边上聚集的人们安静下来。她缓慢地转过去面对着那个最令人憎恨的皮克斯尔,两道迅速而恶毒的眼光锁在了她的身上。
“刽子手当然不会邀请她的牺牲品来断头台了,。”班瑞平静地说道,“她把她带来,或者把她引诱进来。”
班瑞这生硬的话语令围坐在旁边的一些皮克斯尔感到不安。如果柯爱亚的行动再聪明一些的话,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逃命去了。
班瑞也很清楚这一点。她们惟一的希望,也是她惟一的希望,就是信任蜘蛛神后,全身心地相信那位圣者给她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
当柯爱亚的第一波精神能量荡过班瑞的时候,她也开始有些怀疑。几秒钟内,她又坚定了她的信念,表现出了非凡的意志力。但是接着柯爱亚就击倒了她,将她推翻在桌子上。班瑞感到双脚离地,感到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伸过来将她抓起,现在已经把她送到了火焰边。
“向莉莉安的祈祷将会变得多么壮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