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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帕格纳奇的垮台而言，这时间已经足够了，”金穆瑞大声表示赞同。“这就是我所需要的。”他鞠了个躬并转身离开，跨入传送门，直接回到了纪伯伦斯港他和莱基共用的私人房间里，而这最后的宣言仍然在他脑中回响。
帕格纳奇的垮台！金穆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参与了这样一个阴谋。毕竟，是帕格纳奇庇护他免遭欧布罗扎家族中他自己的主母、还有那些恶毒姐妹的毒手；也是帕格纳奇在班瑞主母宣称要将欧布罗扎家族荡平的时候把他带离危险的城市。暂且不论他对佣兵头子还保有的忠诚心，还有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在这次斩首行动之后，达耶特兵团将何去何从呢·是帕格纳奇一手建立了这个佣兵团，也是他在一个世纪之前就让兵团声名鹊起，而在这个团伙中的其他所有人，包括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莱基，都无法否认帕格纳奇对于达耶特兵团的生存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在他走向莱基的时候，这些思绪仍然萦绕在金穆瑞的脑海中。而莱基则忙于筹划即将推翻帕格纳奇的这场进攻。
“你的新朋友能帮我们的忙？”热切的法师兼牧师看到金穆瑞，急忙问道。“很可能。”金穆瑞回答。
“压制碎魔晶，攻击行动就可以完成，”莱基说。
“不要低估帕格纳奇，”金穆瑞警告说。“他现在拥有碎魔晶，所以我们必须首先消灭这个强大的宝物，但即使没有它，帕格纳奇也花费了许多年来增强他对达耶特兵团的控制。即使他没有取得那个宝物，我也是不会试图对抗他的。”
“但正是因为他取得了那个宝物，所以他的力量变弱了，”莱基解释道。“甚至连普通的士兵也对我们现在的路线感到恐惧。”
“我倒是听说，有些普通士兵甚至不敢相信我们力量的崛起，”金穆瑞争论道。“有些人宣称，我们将支配地面世界，帕格纳奇会让达耶特兵团在弱小的人类当中势如破竹，然后载誉而归，回头征服魔索布莱。”莱基听到这个说法，大声笑了起来。“我知道，那个宝物确实很强大，但它也是有极限的。夺心魔难道没有告诉你？希斯卡尔已经快要达到它的极限了。”
“这场幻想中的征服能否发生与我们当前的形势没有关系，”金穆瑞回答。“有关系的是，达耶特兵团的士兵们是否相信它。”
对于这次的推理，莱基无法争辩，但他仍然并不是很在意。“伯殷永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投入战斗的卓尔不会很多，”他解释道。“我们可以利用人类，还有数千的狗头人。”
“别忘了，那些人类中有许多都是因为希斯卡尔的影响才投向我们这边，”金穆瑞提醒道。“而如果雅拉斯克里克不能完全压制碎魔晶的力量，那么我认为它用剩余的力量控制那些狗头人也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还有鼠人，”莱基不为所动地继续道。“变形人可以更好地抵御精神上的侵扰。他们内心的斗争就够激烈了，足以拒绝外界的任何影响。”
“你获得了多摩的支持？”
莱基摇摇头。“多摩这家伙很难说服，”他承认道，“不过他已经联系了他的几个鼠人副官。如果多摩死了，他们会投向我们这边。为此，我派遣了夏洛塔·维斯帕。我让她告诉帕格纳奇，多摩曾经传播过关于我们达耶特兵团的消息，而帕夏达克兰听到了这些消息。我们确信，这位帕夏将派人到达拉巴德来调查。”
金穆瑞点点头，但脸上仍然愁眉不展。帕格纳奇是一个心理游戏的大师，他也许能看穿这个诡计，反过来让多摩和所有鼠人再度站到他那一边。
“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很明显的，”莱基承认道。“希斯卡尔无疑将会相信夏洛塔说的话，但帕格纳奇会坚持在对多摩不利之前，首先要谨慎地调查清楚。”
“你认为那个鼠人领袖会在那一天就死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金穆瑞推论道。
莱基微笑起来。“碎魔晶是帕格纳奇的力量，但同时也是他的弱点，”他邪笑着说。
“先前是那个手套，现在又是这个，”瓦维尔·泰戈维斯长叹一声，说。“啊，吉尔萨默特，等你不管我了，我还可以靠伪造魔法物品谋生呢。”
吉尔萨默特没有被这个笑话给逗笑。“要快点干，”他命令道。
“夏洛塔的行动让你非常紧张，”瓦维尔说。她早已注意到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当中，那个女人显得相当忙碌，与鼠人公会中的不少知名人士联系过。
吉尔萨默特只是点点头，他不想把最新的消息告诉瓦维尔只是以防万一。事情发展得很快，他想道，实际上是太快了。莱基和金穆瑞正在为他们的攻击行动打下基础，但至少，帕格纳奇显然已经看出了问题的苗头。在不久之前，佣兵头子召见了吉尔萨默特，并命令他必须去与一个非常邪恶的鼠人见面这个鼠人的名字叫做多摩。吉尔萨默特怀疑，如果多摩真的参与了阴谋，那么莱基和金穆瑞很快就必须填补他们计划中出现的漏洞了。
“我会在两小时以内返回，”吉尔萨默特说。“把它准备好。”
“要制作你要求的物品，我们没有相应的合适材料，”瓦维尔抱怨说。
“只需要颜色和形状一样就可以，”吉尔萨默特回答，“材料并不一定要完全一致。”
瓦维尔耸耸肩。
吉尔萨默特走出黄铜赌局，进入了夜空下的纪伯伦斯港，他将斗篷紧紧裹在肩膀上，迅捷地移动着。并没有走出多远，他便转进一条巷子。然后，在迅速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他以后，他从一个敞开的下水井滑了下去，进入了城市下面的地道。
又过了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帕格纳奇指定的房间中，面对着后者。
“夏洛塔通知我说，多摩正在传播关于我们的秘密，”帕格纳奇说。
“那鼠人也要来这儿吗？”
帕格纳奇点点头。“而且很可能是和很多同伙一起来的。你准备好战斗了吗？”
吉尔萨默特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场与鼠人的战斗·他怎么可能没准备好呢·但尽管如此，他仍然不能忽视帕格纳奇的信息来源。他意识到，夏洛塔在为争斗的双方服务，她既与莱基和金穆瑞有非常密切的联系，但也没有切断与帕格纳奇的来往。
他怀疑，也许夏洛塔和她的卓尔同伙并不打算在此时发动争夺达耶特兵团控制权的决战。这些错综复杂的计划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发动，而即将到来的大战绝对不可能在纪伯伦斯港的下水道里开打，因为那很快就会暴露所有的秘密。
尽管如此……
“也许你应该多在达拉巴德呆一段时间，”吉尔萨默特说，“在水晶塔里监视这次新的行动。”
“我并不怕多摩，”帕格纳奇回答。
吉尔萨默特狠狠地盯着他。难道他真的对达耶特兵团中越来越明显的阴谋迹象视而不见·这是否意味着，是帕格纳奇本人利用碎魔晶的能力促使莱基和金穆瑞发动叛变行动·或者，也许这说明吉尔萨默特过于谨慎，预见到了根本不存在的叛乱苗头·
杀手深深吸入一口气，摇着脑袋清理自己的想法。
“夏洛塔可能搞错了，”但他还是说。“她可能有自己的原因要除掉这个讨人厌的多摩。”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帕格纳奇回答，同时向某条隧道的方向点头示意。
第375章（）
这时，呈现出巨大人形老鼠模样的鼠人领袖从那条隧道里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另外三个鼠人。
“我亲爱的多摩，”帕格纳奇问候道，鼠人领袖则鞠了个躬。
“您能来到我们这里真是太好了，”多摩回答。“我很讨厌在这个时候到地面上去，甚至连巴沙多尼公会的酒窖也不行。我恐怕那里太让人刺激了。”
吉尔萨默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没用的变形人。他觉得这个答案至少可以说是很古怪的，但他极力抑制自己想把这句话这样或那样地理解出来的冲动。
“其他公会的代理人也会像这样到下面来见你吗？”帕格纳奇问，这个问题使得多摩马上作出了戒备。
吉尔萨默特瞪着这个卓尔，他明白了，是希斯卡尔命令帕格纳奇让多摩进入防备状态，这样如果这个鼠人真的有潜在的背叛想法，就会被他们更轻易地发觉。然而，帕格纳奇似乎还是太急了一点，随意闲谈几句，或者使用些交际手腕也同样可以获得所需要的信息，并不一定要动用那个有智能的宝物那种直接的精神侵袭手段。
“我本人必须与其他公会的代理人会面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不过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他们的确都是到下面来找我，”多摩试图保持冷静，但吉尔萨默特发现，他的重心不停地变换着落在左脚和右脚上，这显示了他的不安。杀手冷静地将双手落在腰带上，轻轻地落在他那两件强大的武器的柄上，这个姿态显得放松、舒适，但同时也准备好了随时拔出武器进行战斗。
“那么，你最近有接触过他们吗？”帕格纳奇问。
多摩退缩了一步，然后又退缩了一步。吉尔萨默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宝物试图探查鼠人的思想，就在此时此地。
另外三名鼠人在他们领导者的身后不安地交换着眼色，并挪动着身体。
多摩的脸扭曲了，开始变成他的人类形态，然后几乎是立刻就又变回了老鼠形态。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低沉而凶猛的咆哮声。
“怎么了？”他身后的一个鼠人问。
吉尔萨默特可以看到帕格纳奇露出一种被挫败的表情。他好奇地瞥了多摩一眼，心中考虑着自己可能确实低估了这个丑恶的生物。
帕格纳奇和希斯卡尔完全没有办法探查这个鼠人的思想，因为碎魔晶的侵扰激起了变形人内部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