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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黛丽柯蒂;他看着盒子中的财富,和床上皱巴巴的床单。
这一夜并不坏。
自从传奇般的丛林破坏者死掉之后,几天以来都没有人敢于挑战莫德里奇·卡尔,因此弯短剑酒馆也一直很安宁。不过当这份安宁最终被破坏掉的时候,迎来的是一场大爆发。一艘船进入了路斯坎的港口,从船上下来一大批长期在海上无事可做,希望好好地打上一架的船员。
在他们将酒馆里大部分的顾客推得东倒西歪之后,莫德里奇·卡尔出现了。
最终,在经过许多分钟的打斗之后,最后一名挣扎着的水手被莫德里奇·卡尔举了起来,从之前的四个人在墙上留下的大洞中间掷到了外面。另一名笨拙的海盗试图从那个洞中钻回来,莫德里奇·卡尔用酒瓶击中了他的脸。
大个子男人用他满是血的前臂擦了一下满是血的脸,然后拿起一瓶酒用来打人的那瓶已碎了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最近的一张完整的桌子旁边,倒进了一张椅子里。
第251章()
莫德里奇·卡尔猛灌了一口酒,当酒精刺激着他被划破的嘴唇时,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
裘西和艾伦在吧台边坐着,也受到了轻伤。不过,莫德里奇·卡尔承受了最为猛烈的攻击,这两人只有一些小的割伤和瘀伤而已。
“他伤得不轻。”裘西说,示意艾伦去看那大个子男人,特别是他的腿,因为莫德里奇·卡尔的裤子已经被血湿透了。有一名水手用一块木板击中了他。木板当时碎掉了,将莫德里奇·卡尔的脂肪层和皮肤都撕裂了,在野蛮人腿上留下又长又深的伤口。
当艾伦和裘西看着他的时候,黛丽跪倒在他身边,用一块干净的布包扎住他的腿。她用力推着莫德里奇·卡尔那深深的伤口,使莫德里奇·卡尔痛得大叫起来。然后他又大口喝下那止痛的烈酒。
“黛丽又会照顾他。”艾伦说。“这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那么,它将是繁忙的一部分。”裘西严肃地说。“我认为是罗西杜恩那一伙人把这群混蛋指向我们这边。他们总是会为莫德里奇·卡尔带来挑战者。”
“某一天他会遇到更强的人,就像丛林破坏者那样。”艾伦低声说。“恐怕他不会在床上安静地死去。”
“他也不会活得比我们更久。”裘西看着扶住野蛮人并领着他走向自己房间的黛丽。
就在这时,另外两个粗暴的水手从墙的缺口处冲了进来,目标直指蹒跚的莫德里奇·卡尔的后背。
庞大的野蛮人刚好来得及在他们击中他之前重获巨大的能量。他稳稳地将黛丽推开,然后转过身挥出重拳打在其中一个人脸上。这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水手冲到莫德里奇·卡尔身上,但大个子男人分号未动,只是轻蔑地哼着,承受了对方的左右组合拳。
但马上莫德里奇·卡尔就抓住了他,用力扭着他的手臂,将他举在空中。水手试图向野蛮人拳打脚踢,莫德里奇·卡尔则凶猛地摇晃着他,以至于他把自己的舌尖都咬掉了。
然后他飞了出去,莫德里奇·卡尔助跑两步,试图将他从墙上那个洞掷到外面。
不过莫德里奇·卡尔已不再有那么准确。那个人靠在了洞左边一英尺左右的墙上。
“我来替你把他拖出去!”裘西在吧台后面喊。
莫德里奇·卡尔点点头,再次让黛丽搀着他,缓缓走开了。
“不过他应该把他那一份拿走的,这次他不拿了吗?”艾伦轻笑着说。
“我亲爱的多摩,”夏洛塔维斯帕诱人地将手指放在鼠人领袖的肩膀上。“你难道看不到我们的结盟会为双方都带来益处吗?”
“我只看到巴沙多尼公会的士兵跑到我的下水道里面!”多摩奎里洛吼道。他现在是以人形出现,但仍有一些特征例如吸鼻子的方式更像是老鼠。“那个老废物呢?”
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刚要回答,便被夏洛塔可怜兮兮的目光所阻止。杀手靠回椅背,满足地任由夏洛塔来应付多摩这种令人厌恶的家伙。
“那个老废物,”她模仿着多摩那不敬的语气。“现在正与一个强大的盟友建立伙伴关系。多摩一定不会愿意错过这个强大的盟友的。”
鼠人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可不习惯受到别人的威胁。“谁?”他问。“那些臭烘烘的,在我的下水道里到处乱跑的狗头人吗?”
“狗头人?”夏洛塔微笑着重复道。“不是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些炮灰,是我们新盟友派出的先头部队而已。”
鼠人领袖将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推开,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踱着步。他知道在巴沙多尼公会驻地下面的下水道和地下室中发生了一场大战。他知道卷入其中的有许多狗头人、巴沙多尼的士兵,还有,据他的斥候所说,一些其他生物。没有人看到他们,但他们显然十分强大,拥有狡猾的战术和多种多样的魔法。另外,只从夏洛塔依然活着的事实便可以知道,巴沙多尼公会有部分人得以幸存。多摩怀疑,这一切是他面前的这两人,夏洛塔和吉尔萨默特所策划的一场政变。他们宣称老巴沙多尼仍然活着,但承认多摩的一个朋友,卡札乔迪恩死了。夏洛塔说这是个不幸的意外,但多摩明白,这与运气无论是好运还是厄运都没有任何关系。
“他为什么要为那老头说话?”鼠人示意着吉尔萨默特,同时问夏洛塔,他的语气中有着强烈的厌恶情绪。多摩和大多数的鼠人一样对于吉尔萨默特毫无好感,因为吉尔萨默特杀死了纪伯伦斯港鼠人中的传奇人物,老谋深算,狡诈多计的瑞西塔。
“因为我决定这么做。”吉尔萨默特抢在夏洛塔之前回答道。夏洛塔对杀手作出一个苦涩的表情,但当她再度转向多摩时,脸上又恢复了甜蜜的微笑。“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对于纪伯伦斯港的种种事务都非常熟悉。”她说。“他是个合适的使者。”
“我必须要相信他?”多摩怀疑地问。
“你必须相信我们为你和你的手下提供的条件会是全城最优厚的。”夏洛塔回答。
“你必须相信如果你不接受这条件,”吉尔萨默特补充道。“你就相当于是对我们公会宣战。
而我可以保证,这个前景不会太令人愉快。”
多摩的老鼠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但他足够谦恭也足够明智,他知道不应该把吉尔萨默特推得更远。
“我们下次再谈,夏洛塔。”他说。“你,我,还有巴沙多尼老头。”说完之后,鼠人便在两名巴沙多尼士兵的护卫下离开了。他们一直将他护送到地下室,到了那里他就可以设法回到他在下水道中的巢穴。
他刚刚走出去,夏洛塔和吉尔萨默特身后的一扇秘门就被开启了,帕格纳奇走了进来。
“你可以走了。”佣兵头子对夏洛塔命令道。他的语气显示他对于成果不太满意。
夏洛塔又对吉尔萨默特做了个苦涩的表情,向门外走去。
“你表现得很好。”帕格纳奇对她说,她点了点头。
“没错,但是我失败了。”当门在她身后关上时,吉尔萨默特说。“很遗憾。”
“这些会谈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全部。”帕格纳奇对他说。“如果我们能够坚固起我们的力量,并向别的公会保证我们不会威胁到他们,我就能够完成我计划的第一步了。”
“然后纪伯伦斯港就可以和比克艾斯利城堡开始交易,”吉尔萨默特夸张地展开双臂表示讽刺。“而所有的利益都归于比克艾斯利城堡。”
“所有的好处都归于达耶特佣兵团。”帕格纳奇纠正道。
“我有必要关心这些吗?”吉尔萨默特直截了当地问。
帕格纳奇停顿了好一会,考虑着这个人的姿势和语气。“在我的团队中,有很多人怀疑你不能够良好地执行这些任务。”他说。虽然佣兵头子并未在声音中显露一丁点威胁的成分,但吉尔萨默特熟知暗夜精灵的脾性,因此能够听得出其中可怕的暗示。
“你没有心思做这些事吗?”佣兵头子问。“为什么呢·你马上就将成为纪伯伦斯港街道上最具影响力的帕夏。国王将对你鞠躬,给予你尊敬和财富。”
“我将会在他们的面前打哈欠。”吉尔萨默特回答。
“是的,这些全都令你厌烦。”帕格纳奇说。“甚至是战斗。你失去了你的目标和渴望。你把它们丢开了。为什么·是恐惧吗·或者是因为你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追寻的事物了吗?”
吉尔萨默特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当然,帕格纳奇说的这些,他本人都早已知道,但听着另外一个人描述他内心中的空虚还是给了他深深的震撼。
“你是懦夫吗?”帕格纳奇问。
吉尔萨默特对这荒诞的说法回以大笑,甚至想要跳起来全力攻击那个卓尔。他知道帕格纳奇的战斗技巧,也知道在他攻击到那挑衅的佣兵头子之前他自己很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但他仍然认真地考虑着这么做。然后帕格纳奇抢先一击,使杀手又退回了原位。
“或者是因为你看到了比克艾斯利城堡?”帕格纳奇问。
吉尔萨默特知道,这的确是很大一部分原因。而且他的表情清楚地告诉帕格纳奇,他击中了敏感之处。
“害怕了吗?”卓尔问。“你是否觉得比克艾斯利城堡的景象令人畏惧呢?”
“是令人气馁。”吉尔萨默特更正道,他的声音里满是力量与仇恨。“看到这整个城市都如此的愚蠢令人气馁。”
“啊,而你知道这种愚蠢正是你本人生活的映像。”帕格纳奇说。“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毕生努力所希望获得的东西,就以整个卓尔城市的如此愚蠢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吉尔萨默特仍然坐着,紧握住双手,死死地咬着嘴唇,已经越来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