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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地砍进派拉克的血肉中,但祭祀主教连哼都不哼一声,反而紧紧勒住奥伯伦的脖子,那个矮小的僧侣喘息着,痛苦地抛下他的剑。
派拉克的手臂开始发光。
派拉克皮肤下那种奇怪扭曲的线条,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线。祭祀主教把奥伯伦抬离地面,奥伯伦不停地蠕动挣扎,他的呼吸越发短促。他拼命地想要挣脱,努力地想要扳开派拉克的手指,但祭祀主教的紧握却是如此牢固坚决。
派拉克把奥伯伦整个人举起,仿佛要伸入天堂。他抬头凝望着天空,眼神却异常地涣散,仿佛奥伯伦像是某种神圣的祭品。祭祀主教站在那里许久,动也不动,手臂发着光芒,奥伯伦则显得越来越痛苦疯狂。
突然发出断裂的声响。奥伯伦停止了挣扎。派拉克慢动作般地放下僧侣的身体,接着把它丢到一旁。他手臂上的光亮开始散去,他望向兰斯洛特与安吉莉娅,沉默地站在原地一会,接着如死木般向前倒下。
——
当布莱恩之后赶到时,兰斯洛特正徒劳无功地想以他受伤的双手治疗安吉莉娅的肩膀。高大的杜拉人瞄一眼情况后,就对另外两个新格兰德人点点头,让他们去检查奥伯伦和派拉克的尸体。最后布莱恩坐下来,让兰斯洛特教导他该如何画出艾欧——杰斯。一会儿之后,兰斯洛特的双手与肋骨都恢复了,他再开始治疗安吉莉娅。
她安静地坐着。尽管带着伤势,她却已经去检查过派拉克。他已经死去。事实上,他胸侧的伤口早该在他勒断奥伯伦的脖子前就令他死去,他的霍格斯印记在某种程度上让他支撑了下去。兰斯洛特摇摇头,替安吉莉娅的肩膀画出了治疗的符文。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祭祀主教要解救他们,但他却非常感激这个人的介入。
“舰队呢?”安吉莉娅焦急地问。
“就我看起来非常的顺利。”布莱恩耸肩说。“你父亲在四处找你,他在我们抵达没多久之后就来码头找你。”
兰斯洛特画上了裂谷线,安吉莉娅手臂上的伤口随之消失。
“我得承认,雷亚林,你真的和杜洛肯一样幸运。”布莱恩说。“一无所知地跳到这里来,是我见过一个人能做出最愚蠢的事情。”
兰斯洛特耸耸肩,紧紧地抱住安吉莉娅。“一切都值得。更何况,你不也跟上来了么?”
布莱恩哼了哼。“我们是透过艾希知道你安全抵达才跟上来。我们又不是疯子,不像我们的国王。”
“好啦。”安吉莉娅坚定地宣布。“有人得立刻向我解释一切。”
安吉莉娅把兰斯洛特的外套拉挺了一些,接着后退,一边打量他一边敲着自己的脸颊。她喜欢白色的外衣胜过金色,但一配上他银色的皮肤,白色外衣显得太过苍白而没有生气。
“怎么样?”兰斯洛特伸手平举。
“我只能将就一下了。”她大剌剌地决定。
他大笑,靠上前去带着微笑吻了她。“你不是应该要独自一个人待在礼拜堂里,祈祷并且准备么?那些传统仪式怎么办?”
“那些我上次已经做过了。”安吉莉娅说,转身确定他没有弄糊她的妆。“这次我打算贴身监督你。因为某些理由,我可能的丈夫都有机会搞失踪。”
“那可能是因为你,得分杆。”兰斯洛特取笑说,她父亲解释这个绰号的时候让他笑了好久,从此之后他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使用这个绰号的时机。
她心不在焉地拍打他,调整她的白纱。
“大人,女士。”一个淡淡的声音说。那是兰斯洛特的言灵,杰斯,从门口飘了进来。“时候到了。”
安吉莉娅牢牢地挽着兰斯洛特的手臂。“走吧。”她命令道,朝门口点点头。
这一次,在他们能顺利成婚前,她可不会再放手。
——
兰斯洛特试着在仪式中专心,但圣彼得婚礼通常冗长又枯燥。欧拉神父知道新格兰德人请圣彼得牧师证婚正是为了首开先例,所以费心准备了一篇加长版的特别演说。一如往常,这个矮小男子的眼神开始随着他的喃喃自语变得飘忽,仿佛他忘记他在对着别人讲话。
所以兰斯洛特也任由他的思绪游走,他忍不住想起他先前和布莱恩有过的一场对话——因为一片骨头而起的讨论,他们从死去默比修斯僧侣身上找出来的骨头,畸形而扭曲——但它的美感却胜过恶心的感觉。它仿佛像是某种象牙雕刻品,或是一整把雕刻过的木棍全部揉合起来的模样。最令人困扰的是,兰斯洛特几乎可以发誓他对某些刻文十分熟悉。那些图案来自于古代的古罗兰语字。
神圣教会僧侣发明出他们自己的艾欧尼亚。
这样的忧虑如此沉重,甚至让他在自己的婚礼中都忍不住分心思索。几个世纪以来,阻止默比修斯征服西方的唯一理由就是新格兰德。如果恩诺兰学会了铎的秘密……兰斯洛特想起奥伯伦,还有他能够抵抗甚至摧毁符文的奇特力量。如果多几名僧人有这种力量,那战斗的结果可能就是朝另一方面而去了。
杰斯熟悉的光球赞许地飘在兰斯洛特的身旁。言灵的恢复几乎弥补了兰斯洛特在最后战役中所失去的朋友——休伦娜和其他人将会被永远地怀念。杰斯宣称他不记得任何疯狂时期的事情,但言灵似乎有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他比往常来得更安静,更容易沉思。等到他一有空闲,兰斯洛特就计划要询问其他新格兰德人,好揭开言灵的秘密。这个问题也一直在他阅读、钻研还有学习的时候干扰着他,他甚至还没有找出该如何制造言灵的方法,他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是由艾欧尼亚所创造出来的。
这也不是唯一令他烦恼的事情,另外则是苏登奇特的确身舞蹈。所有的目击者,包括卢林都宣称那个玫兰人独自击败了一名奥伯伦的僧侣——闭着眼睛。还有人说那个年轻的男爵在打斗时,身体发散着光芒。兰斯洛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更多种方法可以运用铎的力量——太多种。而其中一种方法就在欧西里德斯最残忍跋扈的暴君——恩诺兰——伊斯坎达尔登四世,一切造物的统治者——手上。
很显然地,安吉莉娅早已注意到兰斯洛特的分心。欧拉的演说一开始收尾,她就用手肘顶了顶他。她随时随地都以政治家自处,仪态自若,掌控全局,机敏警觉,更别提美丽。
他们继续进行仪式,交换刻着艾欧——欧米的圣彼得垂饰,彼此许诺生死与共。他给安吉莉娅的垂饰是由塔安所雕刻的纯玉精品,并且以金线包围以配合她的发色。安吉莉娅的礼物没有那么豪华,却同样合适。她从某处找来了一块沉甸甸的黑石,被打磨出金属般的光泽,完美地衬托出兰斯洛特银色的皮肤。
第195章()
最后,欧拉对全坎德拉宣布,他们的国王成婚了。欢呼和喝采开始,安吉莉娅靠上去亲吻了他。
“这就是你希望的一切么?”兰斯洛特问。“你曾说你一生中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这真的很美好。”安吉莉娅回答。“但有一件事情比婚礼还更令我期待。”
兰斯洛特挑起眉毛。
她坏坏地笑着说。“新婚之夜。”
兰斯洛特同时也笑了起来,好奇他到底替自己还有坎德拉招惹了什么,把安吉莉娅娶回坎德拉。
天气温暖而明亮,和泰洛的丧礼形成了全然的对比。安吉莉娅站在卡诺萨城外,看着前任国王的坟墓。泰洛所努力的一切事物如今都被推翻了,新格兰德复兴,农奴不再合法。当然,他的儿子确实登上了坎德拉的王位,虽然这个王座如今设在新格兰德里。
婚礼过后才过了一周,但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兰斯洛特最后允许贵族保有他们的头衔,虽然他原本试图废除整个制度,但人们却不接受,似乎没有伯爵、男爵或其他贵族有些不太自然。于是,兰斯洛特照着自己的想法扭曲了贵族制度,他让每一位大人都是新格兰德的公仆,任命他们照顾国家不同地区的人民。贵族不再变得那么特权,而更像是粮食的分配者——而这原本就该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安吉莉娅看着他和苏登、卢林两人讲话,他的皮肤连在阳光下都闪闪发亮。说新格兰德的堕落显露出了其中居民真实本性的那些牧师并不了解兰斯洛特,这才是真正的他,发亮的明灯,自尊与希望的源头。不管他皮肤的金属光泽有多闪亮,也比不上他灵魂、他的心所散发出来的光亮。
兰斯洛特的身旁站着安静的布莱恩,他的皮肤也在发亮,但却是另一种方式。他的光比较暗也比较深沉,像是磨亮的钢铁,他郁金香公国血统的表现。那个高大男子的头依旧是秃的,安吉莉娅很惊讶这件事情。因为所有其他的新格兰德人都长出了白色的头发,当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布莱恩以他个人习惯耸了耸肩。“感觉很适合我,我从三十岁起就秃头了,?”
在兰斯洛特和卢林身后,她可以认出达克宁的身影,朵拉的第二个儿子。根据卢林的说法,神之祝福在五年前就选中了达克宁。但他们家却选择以化妆掩盖他的转变,而不愿把他丢入新格兰德。
达克宁的天性和真实身份跟他父亲一样令人费解。凯特不愿解释得太多,但安吉莉娅可以从她叔叔的眼中看出那些确证。就在十年之前,他带领着他的舰队对抗安吉莉娅的父亲,企图窃取王位——一个安吉莉娅开始觉得于法上可能属于凯特的王位。如果凯特真的是兄长的话,那么他就应该要继承,而非伊凡托。她父亲依旧不愿意谈论这件事情,不过她终究会找出真正的答案。
在她沉思的时候,她注意到一辆马车停在墓地边,车门打开,而托瑞娜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她体重过重的父亲,艾汗伯爵。自从艾伯特死后,艾汗就看起来不太一样,他讲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