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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壁炉的附近,下巴紧咬地看着那些被召集的贵族。如同预期中的一样,泰瑞依突然变成一个非常忙碌的人。每个贵族、地主和有野心的商人,都想要向这位新国王献上他们的“敬意”。还有十几个人在房间中等待着,许多人甚至没有确切的会面约定。他们拙劣地隐藏着脸上的不耐烦,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抗议这样的对待。
他们的不满并不重要,这令人无法忍受的主因是,派拉克也是其中的一员。那些自以为是贵族的乌合之众只会逢迎谄媚,只是些好逸恶劳的东西。派拉克却代表着恩诺兰的王国与特斯拉帝国——正是这些力量让泰瑞依获得足以登上王位的财富。
但派拉克也被迫一起等待。这实在令人发狂,极端令人难以置信的失礼。而派拉克毫无选择只能忍受这一切。虽然有恩诺兰的力量作为后盾,但他没有部队,也没有可以胁迫泰瑞依的武力。他无法公开地谴责这个人——尽管他有着许多的不满。派拉克的政治天赋太过敏锐,而不可能让自己做出这类的事情。他费尽心力才让一个潜在的神圣教会支持者登上王座,只有蠢货才会让自己的骄傲将这样的机会给毁了。派拉克会等下去,继续忍受这样的不敬,好达成他最终的目标。
一位侍从走进了房间,穿着华丽的丝绸——一种泰瑞依私人传令的夸张制服。房间里的人全都振作了起来,好几个人立刻站起来整理他们的衣服。
“祭祀主教派拉克。”侍从宣布。
贵族们泄气地坐下,派拉克站起来,不屑地大步越过他们。也该是时候了。
泰瑞依在另一旁等着,派拉克在走进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悦地打量着这间房间。这房间原本是泰洛的书房,那时候这里充满了一种商人的效率与干练。每样东西都井然有序,家具舒适而不过分华丽。
泰瑞依却把一切都改变,侍从站在房间的两侧,一旁的小推车盛满了从坎德拉市场买来的异国食物。泰瑞依斜躺在大量的丝绸与软垫堆上,愉悦的笑容挂在他那有着紫色胎记的脸庞上。地上的每一处都铺着地毯,挂毯层层堆叠地覆盖住墙壁。
我被迫合作的对象……派拉克在心中叹息。泰洛起码讲求实际和效率。
“噢,派拉克。”泰瑞依带着微笑说。“欢迎。”
“陛下。”派拉克隐藏住自己作呕的感觉。“我希望我们能够私下会谈。”
泰瑞依叹了口气。“好吧。”他边说边挥手,让那些侍从退下。他们陆续离去并把外门关上。
“好了。”泰瑞依开口。“你来做什么?你对你们商人在坎德拉市场的关税有兴趣么?”
派拉克皱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陛下,您也是一样。我来是让您履行我们结盟时的承诺。”
第170章()
“承诺?派拉克。”泰瑞依懒散地问。“我没有承诺过什么事。”
好,游戏开始了。“你要加入——神圣教会教派。”派拉克说。“那是我们的交易。”
“我没有答应过这种交易,派拉克。”泰瑞依说。“你提供我金援,而我接受了。我很感谢你的支持,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和你争吵,商人。”派拉克说,思考泰瑞依会需要多少钱才会“想起”他们的协议。“我不是受人耍弄的小丑。你要是不愿依特斯拉的期许行事。那我就会去找另一个人。别忘了你的上一任所发生的事情。”
泰瑞依冷哼。“少拿那些别人做的事情来说嘴,牧师。如果我没记错,泰洛的下台是因为那位巴比伦王妃。那时候你人在新格兰德。如果现在默比修斯希望坎德拉的王位上有个神圣教会教徒,这点倒是可以讨论协调。当然,这有个代价。”
终于,派拉克想。他咬着下唇,装出愤怒的模样,然后停顿一下,叹气。“好吧,要多少……”
“只不过,”泰瑞依打断他。“这不是一个你能付的代价。”
派拉克愣在那边。“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泰瑞依说。“我的代价得由一个比你还要更有……权威的人来支付。你知道,我听说过,神圣教会牧师无法将别人晋升到和自己相同的位阶。”
当派拉克想到泰瑞依话中的代价时,感到一阵恶寒。“你不可能是认真的。”他低声说。
“我知道的比你想得多,派拉克。”泰瑞依说。“你认为我是个蠢货,不清楚东方的情况?国王在祭祀主教面前依旧得低头。要是我让你把我变成一个没用的神圣教会奴隶,我还有什么权力可言?不,这招对我没用。我可不打算对你们任何一个牧师鞠躬哈腰。我会皈依你的宗教,但只有在我的教会位阶和我的国民位阶一样高的时候。不只是泰瑞依王,还是泰瑞依祭祀主教。”
派拉克惊叹地摇了摇头。这个人多么轻易地宣称自己对东方并非“无知”,就算是一个默比修斯小孩都会嘲笑这个荒谬的要求,这在教义上是完全不可能。
“泰瑞依大人。”他饶富兴味地说。“你不知道……”
“我说,派拉克。”泰瑞依再次打断他。“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要和更高权威的人交涉。”
派拉克的忧虑再次出现。“你说什么?”
“恩诺兰。”泰瑞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几天前就派出了一名使者,向他告知我的要求。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派拉克。你可以退下了。”
派拉克震惊地站着。这个人居然向恩诺兰本人送信……泰瑞依对所有造物的统治者提出要求?“你是个愚蠢的家伙。”派拉克低语。终于了解到问题的严重性。等恩诺兰收到那个讯息……
“出去!”泰瑞依指着门喊道。
带点轻微的昏眩,派拉克照着命令离去。
起初兰斯洛特不敢再去图书馆,因为那里令他想起安吉莉娅。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又被吸引回去那里,因为那里能让兰斯洛特想起她。
不愿沉浸在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的情绪中,兰斯洛特强迫自己专注在安吉莉娅所达成的事情上。他一个字一字地研究符文,研究它们的形状与地形的关系。艾欧——依诺,水的符文,弯曲的线条就如同底格里斯河一样蜿蜒曲折。树木的符文——艾欧——迪——其中的几个圈圈似乎就象征着南方的森林。
符文仿佛是这片土地的地图,每一个都表达了整个地形的不同片段,而每个符文都有基本的三条线——海岸线、山线和中心的艾隆诺湖。通常还会有底端的线条代表卡洛莫河,这条河分隔了坎德拉与郁金香公国。
然而,某些图案却又严重地困扰他。为什么艾欧——米雅,深思的符文会在依翁郡的某处有个一个巨大的交叉?为什么艾欧——芮依上面会有着几十个看似随性的圆点?这些答案也许就藏在图书馆的某本书籍之中,但至今他仍没有找出任何解释。
如今铎一天至少会侵袭他两次,每次的对抗都让他几乎觉得这就是最后一次了,而每一次战斗后,亦让他觉得自己又更虚弱了一些——好像他的能量是一口有限的井,每一次较量之后,水位又下降了一些。问题已经不是他是否会倒下,而是他能不能在倒下之前找出解答。
——
兰斯洛特充满挫折地敲打着地图,自从安吉莉娅离去后已经过了五天,他依旧一个答案也找不到。他开始觉得这会永无止尽地持续下去,痛苦如此靠近艾欧尼亚的答案,却一辈子也无法解开。
一大张地图如今挂在他书桌旁的墙壁上,随着他研究线条时,拍打飘动。地图的边缘透露着岁月,墨迹也开始消散。这张地图度过了新格兰德的辉煌与倾塌,他多希望地图能够说话,低声地诉说它所知道的奥秘。
他摇摇头,坐在安吉莉娅的椅子上,脚就跷在他的书堆上。叹了一口气,他向后靠倒在椅背上,开始随手乱画——寻求符文的慰藉。
他最近研究出一种更新更进步的艾欧尼亚技巧。书上曾经解释如果绘制符文时,不光只是注意线条的倾斜角度,也同时留意线条的宽度时,符文的效果就会更加强而有力。如果符文的宽度一致,那么在适当的位置调整时,将会获得更多控制与能量。
所以兰斯洛特照着书中建议的练习,他用小指画下线条,而他的拇指同时画出一样但更大的图案。他也同时使用工具——树枝或鹅毛笔来绘制线条,手指虽然是传统手法,但是符文的形状远远重要于所使用的工具。毕竟新格兰德人也把艾欧尼亚永久镌刻在岩块与石头之上,甚至是用金属线条、木条或是其他材质来构成符文。
这就很奇怪,为什么兰斯洛特总是学不会呢?
第171章()
很显然以普通材质来建构艾欧尼亚文字并不容易,但符文依旧会产生效果,不论它们是被画在空中或是由金属所镕铸而成。
他练习并没有什么效果,不管他画符文多有效率,一个也没有产生效果。他可以用他的指甲来画出符文,精巧得几乎看不见。他同时还有另外三根手指并排画出同样的符文,完全照着书上指示的练习。而这一切都全然无用——包括他所有的练习与牢记,所有的努力。为什么他要浪费这些功夫?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克莱尔在制鞋技术上最新的发明,是以一片厚皮镶钉而成的鞋底。兰斯洛特看着他的半透明符文,接着门被打开,布莱恩走了进来。
“她的言灵又来了,雷亚林。”杜拉人说。
“他还在?”
布莱恩摇摇头。“他几乎立刻就走了——他要我告诉你,她终于说服那些贵族要起来反抗泰瑞依王。”
安吉莉娅派她的言灵来向他们报告她每天的进展——一种令他既喜且忧的行为。兰斯洛特知道他应该要听听外头发生的情况,但他更渴望先前那种没有压力的无知情况。那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