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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道,“这次沉睡,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虽然记不清晰,可我知悉了我的使命。”
“就是回到那冰棺里?”洛寒反问。
他曾经巴不得其赶紧离去,不要再缠着他,但经历身陷空间乱流一事后,他的感觉已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
或许,他真的已把对方当做姐姐,又或许,是一种近似亲人般的情感,他无法确定。
可无论是什么,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心底涌起的感觉,那是切切实实的不舍,是与至亲离别的不舍。
见其未应,他试图挽留,继续道,“你看够这外面的世界了吗?你曾经不还想本体都要一起出来吗?”
若雪摇头,“那只是曾经,还好未酿成大祸,我必须回去那里,不能再离开,这是宿命!”
“是因为那万古坟场吗?”洛寒问道。
在曾见死亡棺材那阵基时,他便猜测这二者有所关联。
若雪不语。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吗?”洛寒一声叹息。
看来之前他就已问过,只是从未得到答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那好吧!我送你下去。”
如今,他已是凝形境修为,且肉身更是六重厚土体,即便无噬神蟒麟甲,也无惧断崖下的寒气罡风。
“不用了!”若雪直接拒绝。
“怎么不用?”洛寒坚持。
又寻个理由,“正好我也想顺便下去看看那万古坟场如何了,守墓人都已回族,我想那坟场定有变故。”
“哦?”若雪惊疑。
这点,她倒不曾料到。
“是啊!我跟你说,那守墓一族我去了,还得知了守墓人的名字,你猜他叫什么?”
若雪漫不经心地摇头,似在思索什么。
“我说了啊!你可听好了。就叫骷髅!你说好不好笑?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洛寒大笑不止,像在说着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
实则,他是想掩饰内心的不舍,那眼角闪烁的莹光,究竟是因何泛起的泪花,相信只有他自己清楚。
若雪无心玩笑,况且以她此刻的心情,也不会觉得这有多可笑。
但还是配合着露出一抹嫣然,霎时间惊艳无匹。
她莞尔道,“他就是个骷髅架子,也算对得起这个名字。”
随即起身,尺许大小的身形站在肩头,轻抬玉臂,抚了抚那眼角的泪痕,道,“我该走了。”
“你自己下去,我担心……”洛寒还在坚持,却被打断。
若雪正色道,“这次你要听我的,我会将断崖隐去,那万古坟场你也千万莫再惦念。尽你所能维系好冰神界的稳定,便算是不枉我此去了。”
说罢,不容他反应,幻化一缕雾气,极速窜向断崖,一闪即逝。
“维系好冰神界的稳定?”洛寒不觉一愣。
再回神,肩头空空如也,伊人已不见踪影。
他连忙奔向断崖,趴在崖边,探头望去,只见一点光华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幽黑之间。
“若雪!若雪……”
他大声唤着,却不知对方还能否听见。
忽然,身下开始剧烈震颤,隆隆巨响回荡耳畔。
他匆忙起身,宽百丈的断崖正缓缓变窄,不知是大陆在移动,还是雪山在向大陆靠拢。
“若雪,还能再见吗?”他低声喃喃。
就这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徐徐进行。
这一刻,他有种想要冲下去的冲动,但他不能再如此任性。
临行前,洛战天曾千叮咛万嘱咐,叫他速去速归,因加固封印尚缺一人,他也是其中之一的人选。
变动足足持续了半日,断崖彻底合拢,不着痕迹。
放眼望去,万丈雪山矗立大地之上,高耸入云,山巅寒雾缭绕。
面前,一挂通天瀑布自云端飞流直下,星光点点,疑是银河落九天,撞击在洛河上,不闻丝毫声响,也未激起一朵浪花。
一切,又仿佛回到最初的样子。
……
武神宫轰然崩碎,武神城亦坍塌成一片废墟。
一袭宽大黑袍的身影立于废墟之上,衣衫下不住颤抖,似有些萎靡。
“武神!你这该死的蝼蚁,纵然拼死也不想让我如愿,我就让你知道,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你这条贱命不过枉死而已。”
爻侌极度愤懑,他望着西北,那是冰神界的方向。
喃喃道,“眼下这状态还真有些麻烦,希望当时那畜生未把神庙毁尽,说不得也只能借助它的力量了。”
念罢,消失在废墟之上。
那里,斜插着半截断刃,剑身很宽,当间一道血槽,猩红刺目。
几缕殷红潺潺漫出,废墟被沾染上血色,更显凄凉。
这一位远古强者,数万载后终将热血洒落故土,长埋于此,落叶归根。
死亡棺材的阵基终于支离破碎,东方尽头砂尘漫天,那山脉似在崩塌。
一道道巨大的黑影从那里窜上天穹,扑向大陆。
林木间,凄厉虫鸣交织森然兽吼,激荡不已。
那万般邪虫,被囚禁万邪山谷万年岁月,如今终得脱困,且实力暴涨,它们要让这些‘后来者’知晓,谁才是这片大陆的真正‘主人’!
第176章 彻夜不眠()
洛寒归城时,已入深夜。
他径直回到居所,躺在床榻上,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他翻上屋顶,头枕着屋脊,仰望苍穹,月明星稀。
这一刻,一个人,容易想起很多事。
炎萱苏醒遥遥无期,再去死地对于现在的他,仍是遥不可及。
若雪也离开了,回去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她不愿告知原因,是为隐藏什么秘密吗?
对了,还有小白,死尸山一别不知被噬神蟒拐去哪里,至今未归。
他们归程的一路上,横跨灵气海底,穿过幽静森林,翻越十万大山,都未见这一大一小两兽的踪迹。
他突然感觉自己形单影只,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荡漾心间。
不觉回想这段时日历经的种种,仿佛夙夜一梦,恍若隔世。
石墓炼体,对他来说度过了太久,那可是足足十五个年头。
十五年,足够让孩童长大,让壮年变老。十五年,足够发生许多事。但他的十五年,却只是日复一日面对着枯燥且近乎一成不变的天与地。
这十五年,缺少深刻的记忆占据脑海,除了小武。
那状若山岳的身形,孩童一般的心性,瓮里瓮气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你到底是谁?”他自问。
已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或许那并不是武神之子。
还有那一幅画面,残阳如血,槐树参天,树下的高大身影,身前的挥拳少年。
从石墓出来,他逐渐适应了时间上的差异,那仅是相对外界的十五天而已。
两年前,幽静森林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那时,他尚是结丹境初期,面对九只高阶灵兽都束手无策,却敢染指它们镇守下的天地灵宝。
千年开一叶的九转幽冥草,九叶齐开。万年开一花的九转幽冥花,只差毫厘。
为夺灵宝,得见失踪万年的神阶灵兽,天炎巨犀,更亲眼见其陨落在小白的神兽灵通之下。
他觉得很庆幸,若无那本命精火,他与炎萱当时就已天人永隔。
他偏过头,望着西南方,眼眸流露浓情。
瞳孔中,映出一尊墨色巨塔矗立月夜之间,塔顶一根巨柱,如蛟龙之角,直插天穹。
那里面,沉睡着他的挚爱之人,只是沉睡,但不能苏醒。
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无论多么难以实现,起码仍保有一丝希望,或许这已成为他战斗下去的唯一理由。
不!还有龙老的临终之托。
“天地棋局吗?”他喃喃自语。
至今,他仍无法理解这四字的含义。
但冥冥中,已感觉似有一只大手在左右着灵气大陆的沉浮,而他的命运就藏在那指缝间,风雨飘摇。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预先设定好的位置上。
为何远古至今从未更改过的天地,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异变?
自己又怎会从一个对修炼一窍不通的少年,短短几年便成长为需将冰神界的安危扛在肩上的强者。
这其间的种种,从他得知父王与龙老的三年之约,自从他修习《洛神诀》,就像已身不由己,一件一件接踵而来。
这两年多来,他一直在奔波。面对强大数倍的敌人,经受生离死别,又无意发现一个个未知的存在。
直至今日,此时此刻,他才能躺在这里,细细思索,从头至尾的一一捋顺。
他突然想起六年前,上元之夜,那两个专为针对他而来的地痞,还清晰记得他们动手前那一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是谁?当年就要置我于死地!”他不觉心惊。
眉头紧皱,猛然双目一凝,那夜空之上,星月之间,似乎幻出一张巨大的脸孔,看不清样貌,在冲着他笑。
他站起身来,怒望苍穹,高声喝问,“你是谁?”
当然无人回应,那脸孔只是在笑。
他继续问着,“难道你能获悉未来,那时就已知晓我今日的一切?还是因终有一日我会威胁到你,你要将我扼杀在摇篮?”
脸孔散去了,消逝得无影无踪。他晃了晃头,还是那静谧的夜空,月明星稀,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他坐了回去,手肘拄着双膝,手指交错抵住额头,沉思不已。
许久,低声道,“到底是我赶上天地异变的时期,还是这天地异变寻上了我?”
不觉间,天已微亮,这一夜,注定无眠。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背后,他毫无察觉。
一只大手抚上肩头,湛蓝长衫落坐身侧,“小寒,别想太多。”
他转首,一张刚毅面庞映入眼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