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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缘吓得赶紧跟出帐篷,却再也看不到穆竹楼的影踪。门口四个士兵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像冰冻的石头一样。
沈缘返回帐篷,心慌意乱。摸黑快速穿上外衣,踩上鞋子,然后就冲了出去。她脑子一片空白,横冲直撞跑到萧翊帐篷外面。
两人的帐篷很近,除了双方守门的士兵,沈缘并没有碰到巡逻的士兵。
此时萧翊帐篷门口的士兵正有些困倦。蓦然看到沈缘,还以为自己在梦游呢。沈缘来不及和他解释,愣头愣脑冲进去。
萧翊警觉,已然起身,随手燃上烛火。
火光乍起,便看到沈缘披头散发神情惊惶,不禁吓了一跳。
“缘儿,你怎么了?!”
沈缘看见萧翊无事,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揉着眼睛道:“公子……我……我也不知怎么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萧翊神情严肃。赶紧披衣下床,走到沈缘面前仔细端详她。沈缘眼圈红红的,无尽委屈的模样,他看了很心疼。不禁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沈缘抽噎着将今晚遇到的事情和萧翊说了。
萧翊脸色沉得要命,先温言安慰沈缘。然后披衣出去,告诉门口呆若木鸡的士兵:“沈大夫做噩梦了,所以过来找我。你们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士兵愣愣地点点头。看着萧翊小心护送沈缘回去,还没回过神来。
萧翊将沈缘送回她的帐篷,随手解开门口四人的穴道。那四人听了萧翊解释的一番话,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不过幸亏他们都是北线兵,且对萧翊和沈缘有好感,对他二人的感情乐见其成。就算明觉得其中有(奸)情,也只敢浮想联翩,却绝对不会多嘴说出去的。萧翊也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才敢随便编出这个理由。
然后萧翊隐在暗处为沈缘守夜,一直在外面站到白天。
他决定倘若碰到穆竹楼混蛋,就先斩后奏教训他一顿。却不想竟再也未看见他。
事实上,当天夜里穆竹楼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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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北漠大营。帅帐内。
漠川一字一句认真地看完手中密信,然后将之放在烛火之上,任其燃烧成为灰烬。
他伸了一个懒腰,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神采奕奕,踌躇满志。一双眸子精湛湛地要发出光亮来。微笑自语道:“……事情已经快成了。萧大师也得到萧翊的消息正赶过来。看来,本王应趁此时机,布置一台好戏送给靖王殿下。和平的时间太久了,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突变
北境的秋天到了,天凉了。和平结束,动乱将起。
首先一切是从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开始的。忽然间,靖王身边的穆侍卫消失无踪。有心人都能猜出和沈军医脱不了干系,但谁也不能确切地证明。靖王先是大怒,穆侍卫可是他身边最得力武艺最高强的侍卫,且整整两年的保护,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能生出感情来了。不过靖王是个现实主义者。他发了一通脾气,就干脆利落地找到萧翊。他自然不会妄想让萧翊替代穆侍卫的职责,只是让萧翊答应,在危急关头要酌情保护自己的安全。
萧翊答应了。
于是沈缘得以保全。
穆侍卫自然令人担心。他身中奇毒,头部还扎着许多细针,且每月都会发作病情。他这么一去不回,众人都寻找不到他,除非他能在病发之前及时赶回来服药,否则恐怕就要死在外面了。
沈缘是很担心他的。她对穆竹楼的出走有些歉疚。沈缘下定决心,倘若穆竹楼能够回来,她一定竭尽全力解开他身上的毒术用以作为补偿。
然后便是平平静静的半个月,日子一如往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直等到中秋这一天的晚上。
中秋月儿圆,正是合家欢聚的日子。北境众位将士身在前线,上面为了体恤,特地做了丰盛的伙食,还为众将士备了一点儿水酒。等大伙儿吃完饭赏完月,轮值的士兵巡逻,没事儿的士兵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
靖王喝得稍微有点儿多。脑子有些迷糊,便早早返回帅帐。躺在床上,无意识摩挲套在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磨制成的扳指,温润而光滑。凑在眼前看,白得简直无一丝杂质。这枚顶级的玉扳指是靖王殿下的母妃所赠。靖王迷迷糊糊地看着这枚玉扳指,想起母妃风华绝代的笑颜。
母妃,是那样天生的一个美人。温柔娴淑,他再也没见过比母妃更好的女人。
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做母亲,她都是最出色的。
但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母妃天生丽质矫矫不群,也深得父皇的宠爱。偏偏却身份低下门楣不高。听说在年轻的时候就很吃了一些苦头。深宫女子争权夺爱,母妃深受排挤,听说自己还在母妃肚子里的时候,便被人下了毒,差点儿一尸两命。多亏石先生出手援助,才侥幸保住性命。
母妃为此一再告诫自己一定要谨守本分,谨慎行事,也一定要好好对待石先生。自己自然也是这么做的。不仅从不敢行错差池一步,待石先生之尊重更如恩人长辈一般。
只是除此之外,心中始终觉得不服。
不服先皇后,不服太子。
先皇后论容颜德功论父皇的宠爱无一分及得上母妃——那是一个寡淡无趣地像尊菩萨的女人——可她却因为托生在镇北侯府里面,作为镇北侯府的嫡长女与父皇成婚,一辈子荣华富贵。谨小慎微的母妃那时被人欺压到泥土里,什么都不用做的先皇后却是被人捧上云端。他为母妃不平。
至于太子。他承认,太子雍容果断,睿智圆滑,几乎无可指摘的地方。但自己也天资出众一向不比他差。他侥幸托生在先皇后的肚子里因此立为太子,可自己也是深得父皇宠爱,自己凭什么非得让着他呢?
要知道,即使是父皇,也并不是先帝的嫡长子,而是在惨烈的皇子夺储过程中最后胜利的人啊。
靖王的眼睛渐渐阖上了。酒劲儿上来,他太困倦了。脑子迷迷糊糊杂乱无章想了许多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时间流逝,他也不知现在是几时几刻。
忽然,天生的一股野性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靖王心悸,霎地睁开眼睛!
“有刺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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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缘和萧翊小聚片刻后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还未洗漱完毕呢,就听到外面慌乱起来。奔跑声,斥喊声,兵刃交接声不绝于耳,外面的火光亮起来,似乎很多人举着火把。
沈缘三两下擦净脸。外面有士兵求见。沈缘连忙让他进来。
士兵神情凝重,垂首道:“沈大夫,今晚上来了刺客,靖王殿下和统领大人那儿都遭遇袭击。幸亏两处防御严实,没被刺客得手。萧公子已经赶过去抓捕刺客了,临行前把我们几个都派过来,让我们保护好您。”
沈缘先是一惊,消化了这个消息以后却不怎么担心,又简单问了一下现在的情形,便让那个士兵出去了。
沈缘深知萧翊的本领,既然士兵说两边的刺客皆没有得手,说明刺客的武功最多和两处的贴身亲卫一般水平。应付这些人,萧翊是不会受伤的。只是既然外面动乱,她也不能安然入睡。便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事情平息。
过了约两刻钟,沈缘并没有如愿等来萧翊,却好像听到门口来了不速之客。
守门士兵上下打量来人,这个俊秀的青年他们也认识,正是杨延将军身边的王翰云王校尉。守门士兵不禁疑道:“王校尉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啊?”
王翰云暗中攥紧了手指,心跳如鼓,面上却镇定自如,很自然地对守门士兵说:“刺客惊动了裴大统领,萧公子已然控制住了局面。只是统领大人伤势有些复发,萧公子命我赶紧将沈大夫护送过去。”
他是撒谎。他是想趁机劫走沈缘好问清楚妹妹死去的真相。王翰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妥当,但他没有办法了。萧翊整天呆在沈缘身边,他一直无从下手。他等了快一个月,好容易才碰到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他恐怕就再也不能破解心中的疑团,自然也不能为妹妹报仇了。
守门士兵听说裴大统领不好了,吓了一跳,有人赶紧通报沈缘。却也有半信半疑的,问道:“王校尉,怎么萧公子叫你来呢?”
王翰云面不改色:“我们杨将军同去保护裴大统领了。萧公子去的急,身边没带人。眼见要急着找沈大夫来,我们杨将军就叫我过来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
对方信了,有人笑道:“大家伙儿都是自己人,不过例行问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王校尉别介意。”
说话间沈缘已经掀帘出来了,衣裳药箱齐备,她一向尊敬裴大统领,因此面容有些担忧,看见王翰云便问道:“萧公子可曾受伤?统领大人的伤势复发地严重吗?”
王翰云一见沈缘便不由得握紧了兵刃,却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沈大夫别担心,萧公子没有事情,裴大统领伤势也不重,不过请沈大夫去看一看更放心。”
沈缘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这位大人,请您带路吧。”
王翰云心脏砰砰跳起来。刚要开口说好,毕竟有一个士兵不放心,道:“沈大夫,王校尉,当初萧公子说了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沈大夫。虽说我们信得过你,但我还是随你走一遭吧,见了萧公子以后好有话说。”
沈缘一怔,有些犹豫地看着王翰云。王翰云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却只得勉强笑道:“当然可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
于是三人离开帐篷,一起向统领帐篷走去。
王翰云心中有鬼,骗沈缘和士兵说走近路,将他们渐渐带到偏僻无人的地方来。士兵起疑,皱眉问道:“王校尉,你这是朝哪儿走啊,我怎么觉得咱们走得不对……”
话未说完,王翰云突然转身,一柄利刃(插)进士兵的心窝!士兵瞪大眼睛倒下去,一声没出就死了。
王翰云立即松手,将他扔到地上,猛虎一样扑到沈缘身上,将她的嘴紧紧捂住!沈缘拼命挣扎,王翰云眼神一寒,一掌将沈缘劈昏。
沈缘安静地躺在地上,王翰云满头冷汗。他知道已经绝了自己的退路。
王翰云抱起沈缘,四顾无人,连忙朝着偏僻隐蔽的地方逃去。
往日恩怨
沈缘睁开了眼睛,感到脖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