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坚持奋战的北漠将士心中灰暗,几乎已经不报希望。
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鲜血纷飞间,敌人冷酷的面容犹如嗜血修罗。
忽然,身后隐隐传来马蹄震动的声音!
筋疲力尽的士兵下意识回头,灰暗的眸子却忽然重新燃起亮光!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杆军旗迎风飘扬飒飒作响,大大的“漠”字清晰可见!
眼看领头金盔骑士熟悉而高大的身影,濒临极限的士兵身体重新涌现力量!奋力斩杀眼前的东川士兵后,仰头大吼起来!
“是大王子!大王子漠川殿下来救我们了!!”
两军对峙
夕阳西下。
北漠军营。
经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大王子漠川的及时到来挽救了即将崩溃的北漠军队。
东川人暂时失利,已然退去。
大王子漠川命令士兵驻扎营地,将援军和先前剩余部队重新编排任命。宛若落水狗一样的北漠军队脱离颓丧,精神昂扬起来。
漠川在帅帐里召集所有将领,共同商议御敌对策。讨论了约一个时辰,定下章程。北漠军队的最高权利归于漠川一人。
散会后,漠川神情肃然,让士兵带领着,来到漠丹王子的住处。
“你们都下去吧,看守好营门,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随行士兵恭谨地答应,随即退了出去。
偌大的营帐中,只剩下站立的漠川和躺在行军床上的漠丹两个人。
漠丹形容狼狈。脸色潮红,嘴唇灰白干裂。被穆竹楼斩断手臂之后,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严重,加上军队不断溃败逃离,仅仅几天,就将这个原本英姿勃发的北漠王子折腾地面容枯槁。
漠川仔细地打量现状凄惨的弟弟。看了半天,方缓缓走过来:“漠丹,你现在可真难看啊。”
漠丹眼睛半睁着,目光空洞无神,不知听到了没有。
漠川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成王败寇,失败者是连狗都不如的。看来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本王引以为戒,不要重蹈你的覆辙。”
漠川弯腰,面对着目光空洞的弟弟:“你放心,虽然你以前几次羞辱我陷害我,几乎害我死去,我却心胸宽大,不会趁机杀了你的。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你以前瞧不起的哥哥,是怎样站在你失败的地点,将胜利夺取过来的。当你微如草芥的时候,我——漠川,会逐渐爬上北漠最高贵的位置。”
“最多一年,你拭目以待吧。”
漠川直起身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捏开漠丹的嘴喂了下去。漠丹露出痛苦的表情,空洞的眼神流露出怨毒,两颗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过,濡湿了鬓发。
这颗药能保住他的性命,同时也彻底毁坏他的身体。从此以后,王子漠丹会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漠川嘴角挑起一丝笑容。直起身来,又深深看了这个往日的宿敌一眼,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
大王子漠川的到来,很快改变了局势。原本一面倒的战局逐渐缓和起来。漠川在战场上的狠戾精明与才华肆意展现出来,东川军队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轻举妄动了。
东川军营。帅帐之中。
靖王殿下正和诸位将领商讨军情。虽然局势有些不妙,靖王的面容却并不沉重。如果仔细看,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诸位,最近北漠援军已到,率军王子漠川阴狠狡猾,大家是不是觉得这场仗难打了?”
靖王先开口。一双明湛湛的凤眼含笑看向周围。
诸位将士有些骚动。他们摸不清靖王殿下是生气还是嘲讽。
“自从敌军王子漠川到来,我军和敌军交手三次,互有胜败。对方倒也不是坚不可摧,只是的确是块硬骨头,要把这块硬骨头拿下不易。”
“敌我双方势均力敌,要是我军坚持不懈地进攻,是能将对方打败的。只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赢了也是惨胜,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位将领话说得很直白。
有脾气暴躁的将领已经忍不住了,横眉怒目:“管那么多玩意儿干什么?!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殿下,你要下令尽管直说,咱们万死不辞!”
靖王微笑着摆摆手,压制住这位将领激动的情绪。
清朗的声音淡然道:“不,咱们不用和北漠硬拼。要赢,另有办法!”
“哦?!请殿下明言!”
大家伙儿都被靖王的话吸引住了,一双双眼睛盯在靖王的身上。
靖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本王得到密报,前些日子北漠境内胡族造反,北漠君主已经派心腹去平叛。现在和我们交战的这个漠川大王子虽然兵法厉害,却因往日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宫闱秘事遭到北漠君主忌惮。这次之所以派他来,不过是因为北漠国内忧外患,一时人才紧缺,腾不开手罢了。”
“北漠大王子漠川蛰伏多年,终于得到机会领兵,且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所以现在的他必定是下定决心大干一场,借此战扬眉吐气出人头地。且北漠原先的军队惨败在咱们手中,主帅漠丹几乎丧命,这些时日又被咱们乘胜追击逼地走投无路,现在乍一缓和过来,恐怕人人想要雪耻,挟着这股怨气形成哀兵必胜的气象。我们现在与他交手,就像迎着刚磨好的刀锋撞上去,势必讨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我们尽可以先避其锋芒,做好严密的守御,藉此拖延时间。时间越长,北漠国内耗越多,粮草不济。北漠军队的士气也会由盛转衰。据本王的估计,最多一年,北漠军队就会人心涣散,咱们到时再加紧进攻,胜利唾手可得。”
靖王一番话缓缓道来,诸位将领听得面容变幻。有的心存疑惑,有的兴奋欢喜。有些将领担忧这么做会养虎为患,万一北漠国内的叛乱平定了,岂不是容敌人休养生息而致自己的军队于险地么?
靖王耐心解答。首先他十分信任自己的情报网,其次,现在先酌情避开对方的锋芒,却也会随时根据具体的情况改变方针。
萧翊冷眼旁观,看着诸位将领逐渐被靖王说服。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在冷笑。
靖王这个计策虽然稳妥,却也明显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耗尽对方国力的同时,靖王自己的势力也可以完全渗透到北线大营里面。
现在裴青峰虽然醒了,重伤痊愈却至少好几个月。现在北线大营实际上的最高指挥者就是靖王殿下。先前靖王率兵追击北漠,已经打了好几个痛快的大胜仗,杀敌无数,其间表现出的勇猛和智慧已经折服不少北线大营的将士了。甚至连镇北侯府世子杨延都时常表示出对靖王殿下的钦佩。长久下去,不知北线大营的年轻人,还有几个能牢牢记住,他们本是镇北侯府创立的军队,本应该是太子殿下坚实的后盾呢。
这招兵不血刃暗中夺权的手段,耍得真是娴熟且光明正大。让人观看之余,不由得心寒。
难怪凭太子那般出色,依旧被这个靖王步步紧逼。
不过事情真的会尽如靖王所料么?
萧翊不由得想起战场上惊鸿一瞥的北漠国大王子。
那人,不会错。漠川,竟然就是雪山上的雪川。
即使萧翊识人无数,当时也是一惊。
漠川面容隐在金盔之下,往日爽朗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信,沉静无波的眼眸,桀骜而肃然的面容。
一个人的气质变化前后竟如此之大?!且结合以前听到的关于这位大王子的传言,其人性情之隐忍,心机之深沉可想而知。
这家伙未必不能识破靖王的计谋,也未必会乖乖等死。
他像一匹蛰伏的猛虎,看似病怏怏无害,却是那种随时能打破平静暴起伤人的类型。
萧翊自负看人颇有一番眼光,倘若真如他所料,那么一年之内,在北漠军队陷入困局之前,必定会有大的变动。
只是萧翊再聪明,也万万想不到一年后的变局竟会如此之大,简直骇人听闻,两国几乎都为之倾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却是毫无征兆,只能静等其变,然后随机应变了。
###
温暖的小帐篷里面,沈缘吃惊极了,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雪川就是漠川?!那家伙……居然是北漠掌管军权的王子?!”
真是不可思议?!
沈缘回想雪川大人很多时候有些二的往事,很难将这个粗犷搞笑的家伙往睿智霸气方面靠拢。
“就那个吊儿郎当的性格……”
“你不要瞧不起他。当日竟连我也被他瞒混过去了。这人能忍受常人无法忍的残酷事情,是个厉害人物。”
沈缘听萧翊这么说,好奇极了。
“那家伙居然有什么伤心往事么?”
萧翊叹口气:“他其实是个可怜人。”
“听说他的母亲出身低微,是个在草原上卖艺为生的舞女。后来被当时的王子看上了,一步登天,受尽荣宠,生下漠川。只是好景不长,王子喜新厌旧,又娶了北漠贵族家的小姐。舞女受到冷落,原先嫉恨她的人落井下石,冤枉她偷窃新夫人的首饰。王子大怒,将舞女乱棍打死,弃尸荒野。听说为了折磨舞女母子,那些人是按着漠川的头,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活活打死的。那年他只有七八岁。”
萧翊眼中带着悲悯。沈缘已经呆了。她没有想到漠川居然经历过这么悲惨的事情。
“那……后来呢?”
“后来?在父王的怀疑和忌惮中,在母后的冷落排挤中,在众人的欺压凌(辱)中,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活的很好。在北漠,他素有仁善武勇的好名声,备受北漠百姓的爱戴,现在又手握重权。”
“缘儿,你看着吧。只要时机成熟,此人必定会一飞冲天。”
和平时期小内讧
自从靖王殿下定下拖延战的计策以后,东川对北漠的攻势缓和起来。虽然时常骚扰进攻,却一直没再发生惨烈的混战。北漠得以喘息,因为本国内部还混乱着呢,也不敢轻启战端,一切以防御为主。
局势暂时和平起来。
靖王和漠川都在借这个时机整合自己的部队,希望自己的势力渗入整个军队。
漠川那边儿先不说,靖王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
北线大营原先就有自己的编制与一整套训练方法,将士们也习惯了听从裴大统领的指挥。现在敬仰的裴大人昏迷未醒,裴小将军也重伤未愈,靖王及其亲信手下冒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