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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身上不染一丝鲜血,和狼狈肮脏的疲兵相比,如同才下山的猛虎一般。
靖王李琨全副盔甲,一双凤眼在暗夜中寒光四射。一声令下,援兵如狼似虎冲向战场!
局势硬生生翻过盘来!
眼看着众位将士奋勇杀敌,杨延也冲杀过去,靖王冷静地打量前方的局势。一眼便看到城墙边上金盔金甲的漠丹!
“漠丹殿下,今日本王要你做我军中囚俘!”
靖王冷冷一笑,轻喝道:“竹楼!”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瞬间出现,俯身跪在靖王脚边。
靖王一指前方:“抓住那个穿金色盔甲的北漠人。”
那人低头应是。站起来抽出软剑,整个人如同灵敏的猎豹一样,轻巧而迅捷地窜进前方交战的人群之中。
铿铿铿铿兵刃交接之声不断,此人如蛟龙入海,竟然势不可挡,一路杀至漠丹王子身侧!
漠丹瞪大眼睛,眼看冷峻男子伸手抓向他的肩膀!
“殿下!!”
旁边忽然冲出一人,拼死挡在漠丹前面,一刀砍向刺客!
竹楼乌黑的瞳仁不变,身子诡异地一偏,险而又险地避了开去,一甩软剑便如灵蛇一般盘上了对方的脖子,剑光一闪,鲜血横飞!对方的脑袋高高飞了出去,迸发的鲜血喷溅了漠丹满身满脸!
漠丹失声喊起死者的名字,眼神也变得通红!嚎叫一声,双手举剑朝竹楼砍了过去!
竹楼视而不见,偏头躲开,长臂一伸几乎抓到漠丹头发!
“休伤我家殿下!!”
伴随这声吼叫,三支铁箭快如流矢,狠狠射向竹楼的身影!
竹楼躲过两支箭,另一支却划破了他的臂膀,一时之间无法抓住漠丹!
竹楼乌黑的眼眸掠过一层冷光,断然出手,软剑一划!漠丹惨叫一声,断裂的左臂高高飞上天空!
值此瞬间,数名北漠将领目眦欲裂,纷纷怒号着冲了过来,隔挡开竹楼与漠丹。几乎痛晕过去的漠丹被属下搀扶护卫着后退,剩下的人拼了死命抵挡!
竹楼受伤的臂膀鲜血淋漓,整个人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像个杀人机器一样继续奋不顾身前进。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并且拼舍了性命,终究没让他擒住漠丹。
靖王远远观战,凤目如鹰隼锐利。
“漠丹捉不住了,算他好运,却不能伤了竹楼。”遂命令将士强攻竹楼那方,助竹楼脱困。
竹楼淋漓着半身鲜血过来了。脸色苍白,表情却很麻木。单膝跪在靖王面前:“……责罚!”
靖王爱怜地看着这个智商有问题,却是武艺超群悍不畏死忠心无二的心腹,微微笑道:“不用责罚。你斩断北漠王子的手臂,立了大功。你受了伤,且安心下去治伤吧。”
竹楼依旧面无表情:“……是!”
他现在只能说一些生硬简单的词语。只知道任务、奖励、责罚。且头脑简单不能思考,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
靖王命人带竹楼找军医治伤。
然后看着局势明朗起来的战场,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小冲突
清晨第一道曙光冲出云层的时候,鹰嘴峡上持续了数天的攻防战终于落幕。
温暖的阳光之下,鹰嘴峡附近死尸遍地,血流成河。
靖王李琨一边安排士兵清理战场,一边派人追击。
慌乱逃走的北漠军队再次受到重创,伤亡惨重。因为领军的漠丹殿下被斩断一条手臂,昏迷不醒,北漠军队群龙无首,干脆连退五里驻扎阵地,做好了死守的准备。
其实现在东川北线大营的情况比北漠更惨。死战到最后,将士阵亡一半多,活下来的中上级将领全部受伤,尤其是统领大人和裴小将军受伤最重。因为裴氏父子位高权重,在北境镇守多年,不少北漠士兵认识他们。北漠士兵为了抢夺功劳,对他们的攻击格外猛烈。
沈缘几乎快要累死了。
现在她是北线大营公认的第一医师。其余士兵的伤势先不管,裴氏父子的重伤必须要她亲自医治。
其实靖王带来的援军里面也跟随着军医,但是这些军医对治疗裴氏父子的重伤没有把握,不敢担这样重大的责任。北线大营的将士们也不信任他们。
沈缘只好能者多劳。
累得脑仁疼的时候,沈缘忽然觉得自己很像白求恩,果然伟大的人都是很不好做的。
裴燕然的伤势还好说,虽然刀伤狰狞,毕竟年轻力壮底子好,经过沈缘医治,最多十天半月便可以无大碍。
裴青峰的伤势就难办多了。主要是他年纪大了,除了皮肉伤,还有肩膀上一道几乎触及动脉的大伤口,深可见骨。沈缘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扎针、消毒、止血、涂药缝合,唯恐出了一点儿差错。
帐篷里的北线士兵知道这场医疗事关重大,都格外注意安静,尽力不打扰沈缘。
正缝治了一半,忽然门口传来喧哗声。
沈缘眼皮子一跳,努力不去受那杂音干扰。
却有人一掀帘子,竟直接闯进来了。
沈缘死死盯着裴青峰的伤口,纤手动作不停。
帐篷里的士兵忍不住发怒,低声斥责外来人:“你们是谁?干什么?!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要是干扰了沈大夫,你们担待得起么?!赶快给我出去!”
有性急的已经开始推搡,对方啪啪啪打开数只推向自己的手,不高兴道:“干什么干什么?要赶人吗?我们过来就是找沈大夫的。”
“哎,你们谁是沈大夫?”
眼看来者四处张望上下打量,北线将士狐疑道:“你们找沈大夫做什么?!”不待对方回答就接着说:“沈大夫忙着呢,没有功夫搭理你们。”
对方听了这话,嗤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沈大夫,你怎知沈大夫不愿意见我们?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来找沈大夫是托她为人治伤。殿下身边的穆侍卫手臂受伤了,听军医说你们这儿的沈大夫医术很好,请她过去看看。”
“……”
北线将士不禁满头黑线。在他们心中,一个手臂受伤的小侍卫怎能和身受重伤的裴大统领相比,居然也敢过来抢夺沈大夫的治疗?差点儿大声叫起来:“……这算是什么大事,也值得沈大夫亲自去!你们那儿不是有军医么,自己包扎去!”
“你说的什么话?你们瞧不起人吗?!”对方也恼了,纷纷骂道:“穆侍卫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这两年靖王殿下最宠爱的侍卫,汉阳城里第一青年高手!我们用你们沈大夫是看得起你们,却别太自以为是,给脸不要脸了!”
“你们北线大营被北漠狗打得招架不住的时候,还不是多亏了我们殿下率兵援助?”
“我们穆侍卫是刚才在战场上受到伤,是他一剑砍掉了北漠王子的胳膊!英雄!你们这群狗熊,救命之恩转眼就忘了吗?!”
几句话说出来,北线将士的脸色大变。
他们在此浴血奋战,袍泽死了一大半,如此拼死为国可不是想换来这些奚落侮辱。对方以恩人自居的嘴脸实在可气。其中一人说话尤其难听。
一个将士拔出刀,脸色阴狠发青,指着说话最难听的那人喝道:“有种的上外面。你既然敢说出这种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正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汉子,说出这番话来格外有一种慑人的气势。
对方一缩脖子,看看身边的同伴才又生出一点儿勇气,嘴硬道:“有种就出去,谁怕谁?只怕你们出去后倚多为胜。”
“你他妈别嘴里混叽,老子跟你一对一,今日老子非宰了你不成!!”
事态越演越烈,双方皆是骑虎难下。
少数冷静点儿的已经后悔了。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不打一场是不行了,但是敢在靖王援军和北线大营两股势力刚刚交接的时刻闹出这种事情,在场众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时又没有镇得住场子的大人在……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劝阻自己的弟兄,那样也太软脚虾了。军营里不怕犯事,怕的是当缩头乌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缘已经缝完最后一针。
在麻药的作用下,裴大统领睡得深沉。
沈缘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过身去,因为疲累脸色很不好看。
“你们要干嘛?拼命么?听说北漠数万大军还驻扎在附近,以后还有仗打,有力气的话到那时候再上阵杀敌比个高低吧。现在窝里横,别说靖王殿下和统领大人不会高兴,就是我这个小女子也会笑话你们不知分寸。北漠军队倒需要对你们感恩戴德呢,你们闹内讧,正好帮他们减少对手。”
一番话缓缓道来,响在诸位将士耳边,却不啻于泼了一盆冷水,先前冲昏头脑的小伙子们都僵住了。
被逼着要出去打一架的援军士兵咳嗽一声,道:“这位姑娘说的是……”
北线大营的将士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呛他。算是各退一步了。
沈缘挥手叫过一个军医,仔细交代照料裴统领的方法。等弄完了,才转身看向援军士兵等人,说道:“我就是沈缘,这位大人,你们那位穆侍卫伤势如何?”
对方这次才得以仔细观看沈缘,不禁眼前一亮。沈缘虽然神色疲倦,却是年轻貌美。白瓷一般的肌肤,瓜子脸,灵秀的大眼睛,嫣红的小嘴巴。乌发如云,细细袅袅不高不矮的身量,说话的声音清脆甜润。妥妥的小美人一个。
不禁见猎心喜。
其他人还好说,不过多看沈缘两眼。中有一人却是小眼一弯,笑得(猥)琐极了:“原来这位姑娘就是沈大夫,早听说沈大夫医术精绝,却没想到人也长得这般秀气……看姑娘年纪不大吧,今年……十六七?”
沈缘皱起眉头。那人趁着说话靠她很近,沈缘就向后躲,对方还厚脸皮地往前贴。
帐篷里的北线将士看出那小子是个登徒子,赶紧有人冲过来隔在中间,一掌推到他身上,斥道:“你有话好好说!离姑娘家这么近是干什么?!姑娘问你话你就好好答,不想回答就滚!”
对方立即横眉立眼,低声道:“多管闲事!”看到沈缘时却立刻换了另外一副脸色:“沈大夫,穆侍卫伤的不轻,一时也说不清楚,需亲眼看到才行。我看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医者父母心,你也不忍心看重伤之人走这么远的路过来吧?你随我来,只需片刻……”
“沈大夫,别听他的,这小子不是好人!”
“你胡说,你什么意思?!”
“你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