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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实际年龄比希德纳瑟还要年轻的高个子伯爵是皇帝陛下最信赖的近臣之一,在迪拉蒙省的鹰翼郡有一块相当肥沃的领地,由于在之前的摄政王内乱中有功而得到了现在的地位。柯威本人拥有相当尊贵的皇室支系血脉,他的夫人还是坎尼大公爵的女儿,而且口才很好,作为外交大臣正是人尽其才,处理起皇室和各地贵族的关系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在圆桌会议之中,他和莫里斯格雷欣是嗓门最大的两个人;如果说格雷欣拥有的是建立在数据基础上的说服力,那么休鹰翼伯爵拥有的就是建立在口号基础上的煽动力。
当然,也是个没有见过上次战争惨况的年轻人首相有些忧郁地想。他还记得第四次战争在伦尼城下,帝国军受到那些不怕死的南方志愿兵的轮番攻击的惨况。那并非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但在这些平民军人的奋战下,帝国军队始终没能攻下伦尼。最终,随着两翼被击破,帝国军队撤退到了斯蒂尔堡,而雷欧斯坦皇帝就在那里死于巨型臼炮的轰击
艾考萨根再也不希望用帝国那充满骑士精神的专业军队去和一个好战的督政府的民兵战斗,那是不荣誉且不经济的行为。
“我支持首相大人的看法。”在首相因回忆而沉默时候,军事大臣兼费戈塔公爵洛伦冯费戈塔(lorlain von figota)开口声援了,“从军事角度来看,之前我们发动突袭,是具有战略突然性的;但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这个优势。毫无疑问,无论是忠于拉德茨戈瓦尔的南方军队,又或者是忠于那个民选政府的南方军队,都会对我们的攻击保持极大警惕性。现在,就是连傻子都能想到我们会趁势进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肯定会一头撞上铁板,完全失去战略突然性。战争并非想当然,也并非纯靠精神力量或者肉体力量的野蛮搏斗,而是充满计算的科学和充满创造性的艺术。没有计划、没有计算、没有情报,纯靠奇谋妙计和精兵猛将是打不赢战争的。”
年近五十的洛伦冯费戈塔是帝国五大公爵之一,领土在帝国的东南方向,同法忒斯接壤。他在东南边界和维纳贝齐以及孔提福克斯交手过多次,是在座的人中战争经验最丰富的,手下还有整整两个军的大军,没有人可以在战争事务上反驳他。
既然他都开口了,皇帝也只好放弃武力解决的方案:“好吧,我们放弃武力,先采取外交的做法。但是,南方部队警戒等级不能放松”
“陛下,如果不降低警戒等级的话,我们每天要多增加一万五千一百金马克的财政压力。”心直口快的格雷欣径直站起身来报告。
皇帝犹豫了一下,改口道:“那么,我们将警戒等级降低到第二级,让二线部队回到自己的驻地,一线部队留在前线。”
“那么是每天八千三百额外花销不过还能接受。”财政大臣皱着眉头坐回原处。
见财政上过了关,古斯塔夫松了口气,继续问:“至于对于南方的外交政策,我的基本想法是,拉一方,打一方。鹰翼卿,由你估计,这两方哪一方和我们合作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个”柯威一下子被问住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还好,一旁的安全大臣希德替他解了围:“目前的状况,恐怕双方都不太可能与我们合作。毕竟,我们重兵压境的消息,不太可能完全瞒过南方的情报网;我手下也必定会有南方的耳目。如果想要拉一方,打一方的话,当务之急是激化他们两方之间的矛盾。”
“还要对双方都派出特使,表达帝国的善意,和有限度的支持许诺。特使必须是有身分的、可以代表帝国的口头密使,万万不可让另外一方得知。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制造舆论和摩擦,破坏双方的关系。”首相补充着,将目光投向在一旁一直按照惯例一言不发的宫廷魔法师和宫廷大主教,“我想,可以从协会和教廷那里找比较合适的人,要应变力高强、有一定身份的人。”
“没有问题,我会通知教廷寻找适当人选的。”穿着黄色大主教袍的中年女牧师英格丽回答,“维克托先生也会通知协会。但如果想要身份高贵有应变能力强的,可能还是有些困难”
胸前戴着白金徽章的维克托也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首肯。在这里列席的牧师和法师代表着协会和教廷这两支强大力量,绝不能随意乱下许诺。
“身份高贵应变能力又强的人,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不过”
希德纳瑟说到一半,将目光悄悄投向军事大臣费戈塔公爵。费戈塔公爵见到那质询的目光,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僵住了;但僵了片刻后,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希德继续说道:“是弗拉索尔拉斯塔(falsore lustra)子爵,他应该能堪大任。”
“弗拉索尔拉斯塔?”古斯塔夫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很耳熟。”
“他曾经在两年前当过宫廷护卫骑士,或许在那时觐见过陛下。”希德回答道,“现在他的公开身份是解放骑士团中队长拉斯塔子爵。至于其他的特使,我会继续寻找,务必令陛下满意。”
“哦,是他啊他的剑法很厉害。”古斯塔夫想起了那个剑法过人的护卫骑士,点了点头,“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请各位早日制订计划,我衷心希望能无血取得半个南方。散会——对了,察林堡卿和鹰翼卿,两位可以抓紧时间开始准备索玛大公的正式封土仪式了。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仪式来向南方证明我们的‘善意’。”
所有人一同站起身来,向他鞠躬行礼,留下了一大堆文件后退场。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皇帝才站起身来,拖着微跛的腿,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准备去浏览今天的会见和晚宴出席人员名单。日复一日如此,和他的幕僚们一起在不同的方面上努力维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
古斯塔夫从未像现在那样渴求战马、烽烟和营帐,那些和他现在的乏味生活完全不同的东西。
“只要再忍耐一下”
皇帝扶着权杖的身影,在空旷的宫殿中,看起来威严而孤寂。
第47章 铁色十字旗的投影(2)()
ii
*** *** ***
反常的严寒渐渐消退,来自英特雷洋上的暖流又回到了伦尼附近。雪线向北方瑟缩着挣扎离开,只留下淅淅沥沥的寒冷冬雨。
倘若后世的天气预报员来谈这件事情,大约又是一堆“高压脊”、“锋面”之类的术语;而对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能够相信的只有预言魔法师那七成准确度的预言魔法了——也未必会比天气预报不准多少。
在标准历1665年的最后一个月,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佛提堡。
人们将“自由之城”伦尼称作南方诸共和国的核心,而将位于麦特比西河出海口处、距离伦尼一百一十公里的“共和国第二要塞”佛提堡(fortiburg)称作诸共和国的枢纽。佛提堡建立于第二王朝光复不久后的1066年,其目的是为了“保持皇帝陛下军力在南方的存在,以及镇压南方各异端种族的不臣之心,向遥远的土地上宣示陛下的荣耀”。为了保证该要塞对整个南方的威慑力,皇帝陛下的土木工程师煞费苦心,才将要塞的地址选在了麦特比西河的出海口处——即便是最挑剔的评论家,也不得不佩服当初决定要塞地址者的英明。
所谓“选址英明”,并非“扼断回廊咽喉的无敌巨炮要塞”、“位于地势险要山脉当中隔断了一切的要塞”或者“自巨大的黑门中涌出了邪恶的要塞”这样的例子,毕竟谁也没听过世界上会有那样的奇特地形;佛提堡是一个真正为了驻军和区域控制而设计的平原地区要塞。它实际上是由位于麦特比西河两岸的陆地要塞,以及位于河口处的海岸要塞组成。“要塞的任务是为了保持军队存在”,这个设计思想贯彻了佛提堡要塞的建筑和设计。
从佛提堡往北可以控制富庶的湾岸沃地,那个南北宽度仅一百公里的沃地是法忒斯-儒洛克两大领地之间最主要的交通要道,倘若这里被截断,就只有寻找更往北的麦迪沃山脉诸隘口。从这里向西就是伦尼,要塞和前南方总督府互成犄角之势,完全可以有效干扰入侵军或叛乱军的兵力配属。庞大的海岸要塞工事和陆地要塞工事一起封锁了麦特比西河出海口,强有力的英特雷湾舰队就驻扎在佛提堡港,给伦尼和佛提堡之间提供了水路的内线优势。最后,要塞西南方的东意美亚平原是诸共和国的粮仓,常年给这个要塞供应充足的补给,足以让三万名士兵在要塞内支持一年,或者让十万名士兵——几乎是自由军的全部常备兵力——支持三个月。
每个政治和时事评论家都盯着这座雄踞于山与河与海之间的庞大军事要塞,因为这里是政变军灵魂人物的所在地。从12月7日晚上的噩梦中逃脱出来的前自由军元帅拉德茨戈瓦尔,将他的总指挥部和精锐主力部队集结于此,他同西北三百五十公里外的儒洛克人一起建立了“督政府”,同时宣布将不会主动进攻仍然忠于伦尼政府的地区和军队。至于军事观察家们,则敏锐地注意到了佛提堡要塞的优秀位置:它将忠于政府的自由军分割成了法忒斯和伦尼两个互不相连的军团、将忠于政府的舰队也分割成了内河和远洋两个无法互相联络的集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戈瓦尔“不打内战”的主张,可能还让很多自由军军官们松了一口气。
“我们军队中的每一个士兵和军官,都不是为了私欲或者对权力的渴望而掀起政变的。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在诸共和国踏上错误的道路之前,就纠正这一点。或许在安逸的南方和安全的东方,幸福生活的人们不知道面临的危险;但作为北方的守军、儒洛克的保卫者和自由的捍卫者,我们希望能够以自己的行动指明共和国应有的道路。绥靖和示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