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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话再次被伯爵打断:“教会人员不得在宫内任职!这是先王的遗训!”
看着宫廷大殿内,上演的这一幕君臣互怼的大戏,完全没有任何当事人自知的托德,秉持着吃瓜群众的本分,不参与、不起哄、不拉架,只是静静的观赏着,听着听着他倒听出来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来。
这些在王国中身居要职的贵族们,真的可算是权势滔天,先不提父子双爵位这件事,光是这气势就让人咋舌;再看国王,这脾气和修养也真的是常人不所及,被属下这样的顶撞,还能据理力争,没有砍人脑袋,也算是难能可贵;最后,王室现在或许真的很缺钱,表面上看是要给自己一个皇家炼金术师的职位,实际上,从国王刚才的话中,透露出真正意思是,王室想要白银再提炼的整套技术。
别看修道院山脚下的冶炼场,谁都能去看,炉体的构造也不复杂,但提炼的流程和除杂材料,却只有托德、哈金斯和几个关键的工匠知道。银环王国想必是派人去偷师过,但最终还是发现不得要领。
就在托德还在思考的时候,场上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从刚才的捐钱事件,再到现在的皇家炼金术师邀请,盖伊六世胸中的怒火越来越旺。最终,他再也没能控制住情绪,丝毫没有顾忌还有外人在场,直接爆发了
只见他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用手指着身为财务大臣的伯爵的鼻子,大声吼道:“他国之人都说银环王国是白银之国、富庶之国!但又有谁知道王室的财政每况愈下,你这个财务大臣是怎么当的?!”
面对一国之主的愤怒,伯爵似乎无动于衷,仅仅只是敷衍了一句话:“收入多是没错,可是开支也多。”
国王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对这种回答根本就不买账:“那你说说,钱都花到哪里去了?那么多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坐在王座侧位上的玛丽王后站了起来,她明白,已经到了自己不得不出面的时候了,事态再发展下去,难保生性冲动的国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陛下,请您息怒。伯爵大人每天都在为了王国殚精竭虑,错并不在他。”
王后的劝解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相反,伯爵看见了王后,脸色一沉,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出现之前,盖伊六世不问政事,每天只知道聚会和围猎;但自从迎娶了这位来自敌国的公主,国王性情大变,不仅开始关注国内民生,甚至尝试培养班底,插手财税事务。这对于把持王国要害机构的贵族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秃头胖子的脸朝向国王,眼睛却看向了王后:“陛下,我听说,前些日子您买了一幅赫特里斯的名画?”
盖伊六世身形一顿,沉默不语。
伯爵继续说道:“听说为了那幅画作,您花了5500个银月?!”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无不震惊。
托德连忙掰着手指算了算,5500个银月,折合到前世的购买力,差不多是275万元啊!仅仅就是为了买一幅画,有钱人的世界真难理解
玛丽王后用手捂住了嘴巴,满脸的惊讶,她想到那幅画或许很贵,但没想到如此昂贵。
伯爵的话还没有结束:“为了王后陛下,您修建了一条画作长廊,里面收集了从各地购买而来的名画,差不多超过了一百幅?我还听说,您为了王后陛下明年的20岁生辰,正在秘密修建一个名为伊甸的绝美花园?还有”
国王低声怒喝:“够了!”
这场戏真是高潮迭起,看的托德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唯一让他有点不爽的是,没带上一把炒豆子,也没人给他一把小椅子。
从大厅末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咳嗽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托德回头看去,全身铠甲的坎伯兰男爵侍立在门口,两只眼珠直溜溜的盯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这死老头子。
把头转回来,托德深深叹了口气。
“陛下,请恕我无礼,但我必须拒绝皇家炼金术师的邀请”
神父的突然发言,将殿中本来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一滞。
托德继续说道:“教会中一直将炼金术视为禁忌之术,如果我堂而皇之的就这样接受王国的邀请,不仅对我自身不利,还会给银环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厅内的众人听了这一番话,仔细琢磨了下,神父说的话完全正确,的确是这个道理。
盖伊六世面色苍白,牵着妻子的手走回了王座,他看见托德那张还带有三分留恋、七分惋惜的脸,无奈的坐了下去。
神情中满是沮丧和羞愤,国王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但是”托德话锋一转:“为了帮助银环王国,我愿意将白银再提炼的技术传授给王室。”
此言一出,殿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声音。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父愿意无偿将白银提炼技术传给我们?
盖伊六世激动的全身颤抖,他站起身,感动至深的说道:“神父,您的品性,您的恩德!您是整个王国的救星!”
白银提炼技术,对于托德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将其无偿转让,他丝毫没有心痛的感觉。一来那项技术对于自己不仅没有帮助,只会带来祸端;二来,修道院的那帮修士已经有一山的废矿渣可以提炼,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原料来源。
托德慢慢说道:“我们都是天父治下的羔羊,爱与互助是每一个信徒应有的美德;而且,教会与银环城之间,一直有一些误会没有解开,我愿意用我的善意,将二者的关系恢复正常;更何况,我这次一到城内,就得到了王后陛下的盛情款待,这也算是一份谢礼吧。”
前两句众人都理解,最后一句却没几个人明白。
托德到现在还对那场宴会,耿耿于怀。如果没有那场刻意安排的赌局,压根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他对玛丽王后未经商量,就将自己拉入这场政治漩涡中,极为不满。
朝上看去,他和玛丽的视线正面相撞,对方眼中的恼火,让托德清楚的知道——最后那句话王后肯定也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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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登!你脸上的抓伤是怎么回事?”
暮西镇的街道上,老工匠看着迎面走来的熟人,赶紧用手捂住脸上的伤痕,可惜还是慢了一些。
“哈哈,家里有只猫,脾气不是太好,不小心被抓了几下。”艾登。柯姆笑意勉强的说道。
熟人眨了眨眼睛,调侃的说道:“你家里的那只猫是不是母的?大半夜还会叫的那种?”
老工匠愤愤的骂了几句,在熟人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逃。
坐在海边沙滩上的艾登,抓了抓拉渣的白胡子,锤了锤酸痛的老腰,心情沉到了谷底。
作坊、工具、材料,全部抵押了出去,换成了八根骨头。
儿女们冷嘲热讽,老妻将自己赶出家门。
值得吗?
“艾登先生,艾登先生!”
老工匠眯着眼睛,看向沙滩上跑到自己面前的人,疑惑的说道:“我记得你是前天卖我圣骨的染料店店主”
来者气喘吁吁,满脸急迫:“艾登先生,关于我卖给您的那根圣骨,可以再卖给我吗?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第90章 互助社()
一路飞奔的老艾登,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一帮人聚集在自家小屋的前面,叫嚷着些什么。
悄悄躲开前门的人群,从后窗爬进自家客厅的艾登,看见了自己的儿女们,正在用身体堵着大门。
老工匠的出现,让家里的人眼睛一亮。他的老妻冲上来劈头就问:“圣骨呢?圣骨你没答应卖出去吧?!”
看见艾登摇头,所有人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在工坊里打杂的长子,笑着说道:“我有个在银环城里帮工的朋友,说是前些日子,城里举行了一次拍卖会,就连国王和王后都出席了。拍卖的就是咱们镇子里运出去的东西!那些借了暮西互助金的农户们,种出来的花!”
艾登的老妻眨巴着眼睛,补充了一句:“听说卖了一笔大钱!”
老工匠吸了口凉气,口中喏喏:“那就是说”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圣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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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窝银窝永远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托德现在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识,在踏进暮西镇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了一种完全放松的感觉,就像是多日外出的宅男,重新回到他那充满栗子花香的小屋一般。
车队停在了教堂前方的广场上。
向负责护送自己的王室近卫们,提出留宿做客的请求被婉拒之后,托德目送着这一群不辞辛劳的护卫们踏上归途。再将视线转向车队中装满了钱币的木箱,他示意人们去通知镇里所有居民到广场集合。
事实上已经根本用不着通知,托德将天父的恩赐给予了那些农户们,使得后者种出来的花卉,在银环城卖了个大价钱,这件事情早已传遍了暮西镇的大街小巷。男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女人们扔下了搓洗的衣物,孩子们则早早的凑到广场上,给自己的家人占了一个视线开阔的好位置。
等托德梳洗完毕,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再走出教堂大门时。慕道徒们已经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圆形木台,三个沉重的木箱呈品字形被放在了上面。
托德小声问着身边的哈金斯:“怎么样?人来齐了吗?”
男子看向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朝着神父点了点头:“我看过教堂的登记册了,凡是持有圣骨的人都来了。”
托德点了点头,在居民的注视之下,站上了木台。
鼎沸的人声,逐渐平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等待神父说些什么。
然而,托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发言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