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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爷爷的书房里翻出一块红色硬纸板,做成一副牌位,自己查看万年历,找了一个良辰吉日,在纸牌位上书了先生姓讳。然后将牌位藏着自己的书桌里,一日三拜。求个心安,祷告先生不要吃了自己。
但说来也是奇怪。
原本他在先生那里学习符箓,因为愚钝,每日总会挨上几戒尺。但自从他开始祭拜先生的牌位后,却不知是否因为开了窍,勾画符箓的技巧一日千里,竟没再挨过几次打。
这让他愈发敬畏。
直到他长大后,知道了许多忌讳,便悄悄丢掉这个习惯,不再祭拜先生。
但偶尔想起这件事,终觉有些蹊跷。
今天,李萌需要自己提供优质的符箓来救命。
这件事与他有莫大干系。
郑清觉得自己有必要竭尽全力。
所以他掏出尘封许久的记忆,以壮心气,以求心安。
他搓搓手,从符箓袋里掏出自己的文房四宝:龟背砚、松文墨、紫毫笔与黄皮纸。
“桌子!”他对旁边几个男生叫道。
辛胖子打开自己的手表,敲了几下,转眼拽出一张四条腿的书桌。
“想要多高你自己调整。”辛将书桌敲得啪啪作响。
郑清将文房四宝摆在桌子上之后,书桌嘎吱嘎吱的响着,自动调整到适合郑清身高的位置。
辛胖子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郑清没有说话,只是沉心静气,将一道黄皮纸铺在桌子上,用笔尖轻轻骚了搔龟背砚中盘起的小蛇。
小蛇昂头挺胸,抖擞精神,吐出一大滩清水。
清水漫过砚池,微微晃动。
旁边,萧笑执松文墨,手腕微动,墨石与砚台之间摩擦,发出均匀悦耳的声音。
郑清抓着笔,闭目提气,指节攥的发白。
“不要紧张,慢慢来。”旁边传来一些轻声的安慰:“不找急,慢慢来。”
他嘴角微微扬起,手中的紫毫慢慢滑进砚池,轻柔的晃了晃。
毛笔喝足墨水后,挺着鼓鼓的肚子,缓慢的来到黄皮纸上空。
围观的同学们都紧张的盯着郑清。
第四十章 落笔封灵()
虽然画符对于大部分巫师而言属于一项非常基础的技艺,但绝少有巫师擅长画符。在巫师界,擅长制符的大师一直非常稀少。
也因此,郑清在符箓课上的惊人表现在学校里迅速传播开来。
对于能够熟练勾勒全部基础符箓,传言中的‘昆仑传人’,每个学生都充满了好奇。
平日里,碍于礼貌,大家都将这种好奇压在心底。
但在今天,郑清成功激发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摆在吧台前的书桌,笔墨齐备的文房四宝,焚香祷告的仪式,这架势,分明意味着郑清即将展示自己身为‘昆仑传人’的能力。
围观者们摩拳擦掌,看上去比书桌前的郑清还要紧张。
大家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郑清手里的兔毫紫笔。
甚至酒吧店主,灰袍的流浪法师也将注意力落在了郑清身上。
酒吧里的彩光与音乐已经在老板的吩咐下安静了。
大厅上空漂浮的蜡烛组成圆环状,汇聚在郑清头顶;那些原本淡蓝色的火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白色,熊熊燃烧着,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无影的明亮世界。
因为光源都集中到郑清头顶,吧台后面显得有些黯淡,只能看到一排闪烁着的淡绿色光点。那是小精灵们发光的翅膀与触角。这些小家伙安静的坐在酒厨上方,闭着嘴,没有发出一丝噪音。
郑清闭着眼,感受着这股压抑的静谧,轻缓的呼吸着,肩膀随着呼吸缓慢起伏,但肘腕却仿佛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头顶的白光落在他的头顶。
落在他的肩膀、手肘。
落在他的手腕。
落在吸饱墨汁的笔头。
墨色顺着缝隙渗出,在笔尖汇聚成珠;
郑清依旧微丝不动。
墨珠越聚越大,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挣脱兔毫的束缚,自由的落向黄皮纸。
“呀!”人群里传来几声女生短促的惊叫。
郑清仍旧闭着眼,但是手中的笔却仿佛受到那滴朱墨的牵引,随之向纸上落去。
那滴自由的朱墨摔在黄皮纸上,仿佛要将这张纸砸透。
紫笔随之而至,笔尖在墨滴落纸之前准确的点在这滴墨汁上。
一顿、一提笔,
一匀、一渲染。
笔尖跳舞一般,与那滴自由的墨汁互相牵引着,仿佛脱缰的野马,肆意奔放在黄纸上。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啧啧称叹。
站在前排的几个学生甚至不由自主做出握笔的姿势,学习郑清落笔运笔的动作。
一笔尽书成,一气出佳画。
呼吸之间,一道复杂华丽的符箓呈现在众人面前。
笔尽收势,郑清将紫毫架回龟背砚,让其重新吸吮砚池中的墨汁。
而他则抬起左手,将拇指指尖塞进嘴里,用力一咬、一扯,然后将带血的手指按在勾勒完毕的符纸上叉符脚。
围观者们鸦雀无声。
谁都没有料到郑清会使用这种激进的封灵方式。
对于巫师们来说,画符有‘两难一劫’之说。
两难,一个便是勾画符文。没有名师指引、没有坚实的基础,画符时很容易勾勒错误;也许勾画中的某一撇上下偏差四五度,就会让这张符箓表达出与原版完全不同的效果。
另一难,便是灌灵。落笔前聚势、落笔时引灵、收笔后回气,不同的传承流派灌灵方式不尽相同,但所有的灌灵之法都讲究身心一致、呼吸配合。许多巫师在勾画符字之时呼吸紊乱、心神不定,便很容易灌灵失败。
两难之后,一道符便已完成九成九了。
只不过,行百里者半九十。
最后零点一成,就让许多巫师栽的灰头土脸。
这就是画符最后的一劫:封灵。
封灵,从字面理解就是封住这道符箓的灵机,实际上却也如此。
每道符箓完成后,灵机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流失,如果不加以封禁,也许只是眨眼间,符纸上灌注的灵机便会消散一空。
在漫长的实践中,巫师们摸索出了不同的封灵手法。
最为常见的,就是‘封灵符’。
封灵符就是在已经完成的符箓符脚再添一道密文。这道密文仿佛一道枷锁,能够锁住符纸上的灵机。不同流派的密文写法不同,效果也是天差地别。有的密文能将灵机锁住数十年,有的密文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被灵机冲垮。
这种办法的缺陷不止如此。每封密文的写法都异常复杂,也许有的时候勾画一道完整的符箓只需要一分钟,但是写完这道符箓的密文就需要半个小时!在狭小的符脚勾画复杂的密文,这对巫师而言是绝大的考验。稍有不慎则前功尽弃。
此外,还有一种比较少见的封灵方式,就是‘封灵印’。
封灵印是一种专为封锁灵机打造的法器。当巫师勾画完符箓后,只需执此印,用上朱砂印泥,在符纸上一盖,便大功告成。这种方式成功率极高,只不过因为法器的昂贵与罕见,只有制符大师们才有资本使用封灵印。
除了前面两种流传甚广的封灵方式,巫师界还有一种粗暴快捷、很有效,但是很少有人用的封灵方式——血封。
顾名思义,血封,就是以血封灵。
画符的巫师在符成之后,只需用自己的几滴热血,抹在符脚,涂出几个对勾,便算封灵完毕。
这种方式封灵简洁高效,而且封灵效果极佳。
绝大部分血封符箓有效期都在一年以上!
只不过凡事利弊相伴。
一方面,这种封灵方式较为野蛮,在日益文明的现代巫师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另一方面,这种方式出品的符纸,很容易泄露巫师的隐秘。
《巫师界大百科全书》里有数百个例子,是关于巫师不慎落下几滴鲜血,被对手获取后施展诅咒,结局凄惨。
时至今日,如若不是自己需要紧急使用的符箓,绝少有巫师会使用这种疼痛而且风险极高的封灵方式。
流浪吧里,围观者们鸦雀无声的看着郑清咬破手指,用血封灵。
没有人料到他会使用这种激烈的手法。
一些想要一窥‘昆仑密文’的围观者不免有些失望。
但更多学生的脸上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不是谁都有勇气咬破自己的手指。
也不是哪个巫师都有胆量在实验室外洒落自己的血液。
郑清对周围沉默下去的气氛一无所知。
他仍旧闭着眼,酝酿下一道符箓的气势。
已经写完的清心符被他用手指轻轻一点,顺势一运,送到不远处的萧笑手上。
萧笑接过符纸,掐准时机,释放给沉睡中的李萌。
第四十一章 不速之客()
现在是周六下午的七点钟左右。
对于第一大学周围的许多娱乐场所而言,这是一周中最为黄金的消费时段。
忙碌了五天的学生们已经在周六的上午得到充分的休息,他们精力充沛、荷包充盈,急需一个适当的场所释放年轻的身体里积蓄的荷尔蒙。
于是,酒吧就成了许多人流连的去处。
这里有青蜂儿、妖血酒、雾酒,有各式各样的甜点果品,还有四所学院青春可人的学生妹子。如果对自己的魅力有充足的信心,酒吧的老板不会阻止一段美丽的邂逅发生。
作为贝塔镇步行街上数一数二的酒吧,流浪吧在这段时间总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几个高年级的老生熟练的推开流浪吧的大门,将手里的入场券塞进门口蹲着的大青蛙嘴里。
守门的青蛙鼓着嘴,嚼了几口入场券,吐出几块手牌,伸着长长的舌头递给几位客人。
“我一直觉得流浪吧的入场方式有点恶心。”阿瑟·内斯手上垫着一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