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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教授。”黑袍巫师从谏如流,点点头,然后看了郑清一眼,从腰间扯下一个记事板与一根羽毛笔,抱在怀里,停了停,等那根羽毛笔站在羊皮纸上跳舞才开口问道:
“您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监控魔法显示这里有强烈的魔法波动,以及‘疑似’巨大的生命消失信号。”
他将‘疑似’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听上去像是希望萧伯纳老人否认他的判断似的。
郑清注意到这位黑袍巫师的胸口绣着三柄交叉的长剑。他感到毫不意外,每次事故现场都能看到三叉剑的身影。他也不意外这位三叉剑巫师对麻烦的规避态度。
除夕当天那位三叉剑专员的表现就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然而萧伯纳老人并不打算惯着他。
“那头撒托古亚的后裔死了。”老船夫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黑袍巫师抱着记事板的手臂抖了一下,那根在羊皮纸上跳跃着的羽毛笔也被吓的飘在了半空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礁石,再重新转过头,看向老船夫,用惊疑不定的语气重复道:“您说什么?!”
“那头撒托古亚的后裔死了!消失了!变成一坨烂泥了!”老人没好气的回答道:“这么简单的事实,你看不到吗?它平常就坐在那块礁石上面,现在不是看不见了吗?”
黑袍巫师圆润的下巴扭了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不过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很好的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郑清原本心塞的感觉莫名舒畅了一点点。
“愣着干什么?!”萧伯纳老人瞪了一眼三叉剑的巫师,稍稍提高语气:“该做笔录做笔录,该固定证据固定证据,该收集材料收集材料……你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在这里一动不动,那头该死的蛙怪就能复活不成?”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一届比一届差。”
听到老人的训斥之后,黑袍巫师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安排着岸边的同事开始工作,同时小声辩解道:“应该是那头撒托古亚后裔死亡后气息弥漫,导致四周环境恶化……我记得这类孽妖对巫师精神影响很大。”
郑清眼珠子左右转了转。
他倒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
三叉剑忙碌着收集材料、固定证据的时候,萧伯纳老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年轻男巫的身上:“你刚刚说,那枚符弹是哪里来的?”
我刚刚没说,郑清在心底腹诽着,但嘴边却老老实实回答道:“是我自己裹的。”
停了停,他又急急忙忙强调了一句:“那个青蛙怪绝对不是我打爆的……我那颗符弹就是普通的镇邪符裹出来的,不可能有那么大威力。”
“是血符吧。”老人敏锐的指出了这一点,显然,他早就注意到那枚符弹周身缭绕的血气。
“是血符。”郑清点点头,还想辩解点什么,话没出口,就被老人打断。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老船夫从怀里摸出登船簿,用手指蘸着唾沫,一页一页翻开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姓名、年纪、专业、学院、乘船理由之类的信息都报一下。”
郑清眼角的余光瞟见旁边那位三叉剑的雇员正指挥着记事板与羽毛笔,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做着笔录。看上去,他对老船夫抢走调查权非常乐意,相当配合。
公费生心底稍稍紧张了一点,按照老人的要求逐项回答道:“郑清,一年级,九有学院,天文08…1班学生,班主任是姚小米教授……”
“老姚?”萧伯纳老人诧异的抬起头:“你是他的学生?”
姚教授作为九有学院的院长,被萧伯纳老人重视,不足为怪。郑清立刻点头承认。
与此同时,三叉剑那位黑袍巫师也惊讶的叫了起来:“郑清?你就是郑清?世界的那个郑清?”
半个多月没听人念叨这件事,乍听到一位陌生人提及‘世界’,郑清好悬没反应过来。
迟疑片刻,他才慢慢点头,承认道:“对,是我。”
这个头衔并不是什么隐秘信息,稍微调一下就能查个一清二楚,而且现在是事故调查阶段,郑清不觉得自己隐匿身份有什么好处。
第二十七章 世界之外的威胁()
“世界?什么世界?哪个世界?”萧伯纳老人显然对这类时事类新闻已经不太关注了,反问道。
听上去,他误以为对方提到的是某个新世界。
“魔杖的世界,大阿卡纳序列最后一位的那个世界!”三叉剑的雇员一脸兴奋,仿佛考据族遇到了一份罕见资料似的:“他可是巫师世界有记录以来年纪最小的世界称号获得者……此外,他还是第一大学的公费生、梅林勋章的获得者,他率领的猎队在校猎赛上获得了冠军,猎获了整个赛场一半以上的猎物!”
“是新生赛,不是学院杯。”郑清声音微弱的辩解道。
听着别人将自己的成就一件件罗列出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的脸色涨的通红这是许久都没经历过的事情了。
“梅林勋章?称号世界?”萧伯纳老人仿佛第一次认识郑清似的,垂下眼皮,严肃而又好奇的打量着年轻男巫,语气多了几分了然:“这样的话,打爆那头小怪物倒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郑清声音异常无力。
他觉得某些误会自己似乎永远也说不清了。
“行了,哪个巫师还没点秘密,不用解释了。”萧伯纳老人大手一挥,直接给郑清的回答定了性。侍立在一旁的三叉剑某人连连点头,竟毫无异议。
年轻公费生嘴角抽了抽,最终放弃挣扎,不再奢望能够当着两位大人的面理清这件事。他现在只盼望着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知道,早上离开学校的时候,萧笑还领了一个什么小屋的协助任务。
他可不希望自己宝贵的假期都浪费在别人身上。
“咳咳,”三叉剑的雇员轻声咳嗽了两下,把年轻公费生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去:“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是该进行的流程还是需要进行……希望你不要介意。”
郑清扯了扯嘴角。
他完全不介意的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自己身份有什么特殊。
“那么,说一下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吧。”三叉剑的巫师重新架起记事板,好整以暇的看向年轻巫师。那根雪白的羽毛笔轻巧的悬浮在记事板上,等待郑清开口。
郑清转头看了萧伯纳老人一眼。
老船夫双手拄着竹篙,正眯着眼打量着湾脚礁石上忙碌的其他几位黑袍,盯着那只怪物死亡后留下的那堆烂泥,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之间的谈话。
年轻的公费生轻轻吸口气,认命般回过头,开始描述起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
从临钟湖码头出发开始,到两岸景色、船夫小调、再到一条银鱼引发的河面沸腾甚至包括萧伯纳老人唱的小调儿,他也说了一下最后就是摆渡船在河湾处的遭遇了。
“……那只青蛙怪想要偷袭我的时候,被船长阻挡了,然后我下意识打了一枪,就打了一下,它就变成一堆烂泥了。”说到这儿,似乎担心调查员不相信,郑清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这点您可以询问船长,我那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镇邪符裹的符弹。”
“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都会交叉核实的。”三叉剑的巫师和气的安慰着,随即又感叹道:“果然,就像老师当初说的那样,强大的巫师就算是用一个简单的束缚咒,也能扼住命运的喉咙……像我的镇邪符,估计连一百年的老鬼都镇不住。”
郑清表示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另一边,萧伯纳老人似乎对郑清提到的船长头衔非常满意,还没等三叉剑的巫师开口,便笑呵呵的说道:“我船上这位乘客已经说的非常详细了,我也没有更多要补充的,总之,是那个撒托古亚后裔先动的手,校工委不会为此赔一个铜子儿。”
郑清闻言,顿感热泪盈眶,连连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三叉剑的巫师干笑两声,连声道:“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要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认……我们只负责简单调查一下,只负责调查。”
萧伯纳老人有些不满:“也就是说,你们不打算护送我们上岸?”
“护送?”郑清扬起眉毛,对老人的用词有些不解。
注意到他的困惑,三叉剑的巫师适时解释道:“你们在这里只是进行简单的登记,稍后靠岸还需要进一步协助调查……不用担心,都是程序问题,很简单的。至于护送,也是为了你们安全,毕竟你打爆的是撒托古亚的后裔。”
郑清已经不打算与他争论自己到底有没有打爆那头青蛙怪了。
他对三叉剑巫师说的另一个情况很在意。
“难道你们说的那个撒托古亚会报仇吗?”他的语气有些不安。
三叉剑的巫师摸了摸羽毛笔的毛,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虽然只是一头孽妖,但理论上来说,这类旧日支配者的后裔都在它们老祖宗那里挂了号,它们出现任何生命状态的异常,都会引来星空深处的觊觎目光……所以这件事稍稍严重一点。”
郑清悄悄咽了口唾沫。
所以说,他绝对不能跟那只青蛙怪的死扯上一毛钱的关系!
简直夭寿了!
旧日支配者之类的存在,也是一个大学一年级学生惹得起的?
有那么一瞬间,郑清甚至开始考虑后面一段时间要不要在苏施君面前怂的彻底一点,躲在青丘公馆不出门。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相对来说,第一大学比青丘公馆的安全性更高一点。
“那,你说的那位,”郑清伸出食指悄悄指了指头顶,小声问道:“它大概什么时候会有反应呢?”
“这可不一定,”三叉剑的巫师显然没有意识到年轻男生的不安,毫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