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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微张着嘴巴,眼前的凤长鸣笑目望着她,她有点害羞,然而还是把嘴里的话吐出来,神色认真:“可是,你在那之后都不见我。”
嗯,这个嘛,确实不好解释,凤长鸣狗急跳墙,急中生智卖了个乖,假模假样的:“因为我受伤了,需要养伤呀,所以都不能出门,哎呦哎哟,你看看,这胳膊又疼了……”
苏若雪单纯,如临大敌般赶紧把他叫疼手臂捧过来细细揉:“哪里呀,是这里吗,这里还是这里。”
她的样子太可爱,他突然借着她揉自己手臂的身形,毫无征兆地抱过去,苏若雪一愣,瞬间被他揽入怀里,她反应过来赶紧推他,无奈他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于是只好无计可施地垂手。他的怀抱好温暖,她一张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支支吾吾地道:“长鸣……”
“若雪,你……”他想说嫁给我开心吗,然而感觉这句话太露骨,事到临头改成“你在我身边开心吗?”
苏若雪被他抱着,诚恳地点点头,还似有若无地轻嗯一声。
凤长鸣嗅着她淡淡的清香,心肠早就绕指千柔,脸颊蹭着她的秀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他才放开她,板着她双肩,温柔道:“若雪,我八年后去苏家娶你,履行婚约,好不好。”
苏若雪惊讶地望着他,不置可否。凤长鸣以为她是嫌自己立的时间太长,于是赶紧改口:“不不,五年,五年我就去。”然后期待地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希望从中可以得到回肯定的答复,然而苏若雪和他对视片刻,又迅速低下头,从他手下脱开,转了个身,气息混乱地:“我,我要走了,长鸣哥哥你不生气了,就,就好了。”
说完要走,凤长鸣心急如焚,赶紧:“可是你还没回答我。”
苏若雪一愣,步伐停住,也不回头,兀自思考半晌,才低低回了一句:“我不会嫁人的。”然后又迅速跑开。
只剩下凤长鸣伸出手做挽留状,孑然孤独,对她的回答反复婆娑揣摩,百般不解。想着她这句不嫁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包不包括自己,从生物学的角度,他虽不才,但是自认为算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然而从主观的角度,他倒希望他不是个“人”,因为她说她不嫁人。细细挖掘更深层的意思还有可能是:她对自己一见心死,已对男人和婚姻失望透顶,决定遁入空门不再留恋尘世。
然而最后一条显然行不通,没有哪个女孩新苔舔露般刚刚入世便毅然决然地远离尘世,如果有这样的,那么她的父母一定有一方皈依佛门既久,耳濡目染才会如此,而苏若雪完全不符合以上标准。凤长鸣这一世情孽太重,为之遁入空门的不是没有,可惜却不是她。
以上,凤长鸣的八年也有可能五年之约便像清晨大街上的一具裸尸般目中无人地赤条条赖在这里,等着笔者来收尸。笔者恨不能将此节删去,又不能将凤长鸣先杀之而后快,无奈只能惴惴然继续,泪涔涔而不敢言。
苏家三人在山脚的石门口和南宗依依惜别,苏若雪牵着父亲的手,低着头。苏东何在苏景亭另一侧,根本没有听苏景亭和几位长师的寒暄,凌厉的目光带着仇恨看向凤长鸣,凤长鸣其实是不打算来的,可是他想送送若雪,因为这一别,最起码是五年,漫长的等待,他忍不住后怕,他既然对若雪许诺,便不想其他人再对若雪许诺,他害怕这些时日里的变数,万一若雪喜欢上其他人,万一她到时候不喜欢自己。这些都太可怕,他想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恨不得一夜之间他就长大成人,骑上高头大马,把凤冠霞被的她娶回来,这让再也不会有变数了。
他专心地将她望在眼里,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不过她这样真的很婉约漂亮,羞答答地像一直含苞欲放得雪莲。专心致志的他此时牢牢被苏若雪吸引着,丝毫没注意苏东何咬牙切齿的表情。
苏若雪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苏父恋恋不舍地左右看了看,好像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帖,有种壮志未全之感,然而被追问时他也只是把他豪爽的一面毫不吝啬地拿出来,摆摆手说没什么,然后拉着若雪做拉开状。知道现在真是要走了,躲也躲不了了,她大梦初醒似得猛然抬头,眼神迅速瞟了一下凤长鸣,小嘴微张欲言又止。凤长鸣以为她要说话了,赶紧把身子向前倾去以示期待,然而,她翕张的唇还是慢慢闭上,什么也没有说。
他有点儿失望,不过她那最后一个眼神却让他心头一阵荡漾,他受宠若惊,心里甜如蜜,喜滋滋得把它当成这几天开心的源泉。
陈昱说,如果你当时看到苏东何的表情你肯定不会这么欣喜。凤长鸣挠挠头,苏东何啊,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刚才送别的场面,而苏东何仿佛在他的记忆里和他捉迷藏,以至于他完全找不到一丝半缕的端倪,不由得感叹苏东何这个人实在太没存在感了。
其实,有时候,你之所以没注意到一个人,只是因为他恰好站在了你喜欢的人旁边而已。
凤长鸣不明白这个道理,把罪名强行加在苏东何身上,并附带论证三条,抱怨两声,令含疑问一句:“诶,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陈昱忧心忡忡地望了他一会儿,表面心有余悸,然则是在措辞。都说术业有专攻,因为平时对女性研究过多,反而忽略了平常的一些逻辑,在凤长鸣质疑的眼神当中他发挥毕生所学,半天憋出一句难听至极的比喻:“当时的他就像一条狗,被人牵着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干着急,如果没有你岳父牵着,他敢冲过来撕了你。”
听到第一句,凤长鸣真想为苏东何打抱不平,怎么能这么侮辱人家呢?然而陈昱的最后一句“你岳父”说的真是百转千回,宛如夜雨霖铃,青鸾唱月,叫他受用无比,正义凛然的话到嘴边愣是压了回去,顿时感到一股浓浓的自己人的想法。
对于苏东何,他真是不知道怎么怎么定位,到底是战友还是对手,他一直徘徊;直到今天我们学富五车见多识广的陈昱给出了参考答案:情敌。
参考答案参考答案,这个“参考”两字是万万不能忽视的。然而平行世界中的“参考答案”四个字却被抬到了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位。这种神圣的东西起初数量繁多,配套生产,然而往往它们出现便要被销毁,最终只会掌握在少数管理层面的人手里并成为铁一般的律令,掌握这些圣物的人往往就掌握了生杀大权,并对其他答案秉持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处罚管理办法,成为一群长期游走于门后令人闻之变色的风云人物。
对于陈昱给出的参考答案,凤长鸣虽然心里担忧,但是嘴上却显得很多大度,他说苏东何和苏若雪般配是般配,不过这要看实际情况,如果是普通男女别说日久生出些情愫,就算生出一打孩子也是正常,倒时候出份子钱也不会有二话。然他俩是堂兄妹,苏东何对她只是兄妹之间的情意,所以并不存在陈昱所说的男女之情。
陈昱说:“难道你不知道民间流传的贾保石和林带石的故事?”
凤长鸣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发愁,那边老天爷嫌不够乱,火上浇油,只见有个同门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直拍胸脯稳定心跳。陈昱瞧他远没自己辈分大,便拿出一个师兄的爱惜师弟的模样,叫他歇息一下慢慢道来。那同门急的顾不得歇息,气息还没调匀,便急促道:“不……不了,呼呼……程章……程章掌门他……”
凤长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里一紧,只听他继续“他……过世了……”
凤长鸣整个身子一颤,宛如掉进一道深渊,他僵在原地,本能地想起一件今早发生的事情。
是……是她??
第21章 闭门清修(上)()
今天早上,在凤长鸣去百卉园的路上发生了那样一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很难让他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也许,当你看到上文结尾处女字旁的“她”时便有了定论,我不禁要为中阳山令人骄傲的男女比例喝彩,这为读者预测下文提供了很大便利,间接也帮笔者省了一大笔墨水儿的开销,真是功德一件。
放眼望去,前文提到的有关中阳山的女孩儿共有三人。山下小樵姑娘忙着和罗晟拍拖,不会因为想提高出镜率而抛弃罗晟,所以不是她;而苏若雪,从上文的对话来看,百卉园明显是两人的第一见面场地,所以也不是她,那么,最后也是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沐雨霏,那个被程章带回来的沐恩堂的小丫头。
简单推理一番,带着这样自信的猜测,我们让时间倒退回几个时辰以前,去事发地瞧上一瞧。
凤长鸣浑浑噩噩从房间里走出来。风丝撩人,他鬓发轻的像蚕丝一样,在衣襟上婆娑有致,那时候他还没有想通和苏若雪之间的事,因为思想不通,所以气也不通,再加上陈昱刚才的打气,他整个人宛如一只不堪重负濒临爆炸的气球,只等一个小小的压力便要砰地一声爆发出来。
充当这个压力的施力物体的便是沐雨霏。
当时他路过游廊的时候柴房的门突然吱扭一声拉开,他满不在意地扫了一眼那里,一只手在他视线里突然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他一愣的功夫,沐雨霏的脸从门缝里挤出来,既怕又喜地看着他,用气嗓说道:“总算遇到救星了,快来来来。”说话间,凤长鸣已经被扯进房间里,沐雨霏回手关上门,靠上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幽幽的看着他。
如果凤长鸣处在正常情况下,定会耐心地把陈昱的话搜肠刮肚淘一遍,然后必定想到那些伴随着如此场景的故事势必要经历一些此处不便明表的剧情。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凤长鸣此时此刻铁着一张脸,根本没有要深情款款做陶醉状接受一段告白的意思,所以如果此时沐雨霏告白,那么结局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