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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生活还是可以有悠然而美妙的模样的。
如果——她妈妈不曾打来那通电话。如果,她打过来仅仅是说,医生说会尽快给蓝裕安排手术,那该多好!
悠兰终于还是哭了,蒙在被子里狠狠地哭了一晚,第二天醒来眼睛肿得已经没办法见人。最终还是要那样吗?那她自己又到底成了什么?!她花了一天的时间重新打理好自己,也花了一天时间说服自己。可是,心里的泪却凝成了一片湖。
她,究竟能怎么办呢?怎么办?!终于,还是只有跪在心性薄凉的人生面前俯首称臣吗?好运,要什么时候才降临呢?
悠兰在黄昏来临之前就出了门,去逛街,给自己精心挑选了一套新上市的秋装,短短的碎花连衣裙加一件黑色亮片的短外套配一条纯黑的皮质打底裤。然后她给自己买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其实她会穿高跟鞋,很高的也能轻松驾驭,只是一直不喜欢罢了。这世间的事情,其实大多不是可不可以,只是你想与不想的问题。最后去做头发,俏皮的黑色短发用电棒弄成了小卷状,不过只是一次性的,再让造型师为她画了个淡妆。
一切完毕后,悠兰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人儿,连她自己的都觉得陌生。今天的打扮,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风格,当然她也不喜欢,她甚至觉得今天的这个人并不是她。可是,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这样的吗?过了今天,就把这一切都扔掉,然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悠兰看着镜子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早早剪掉了头发,三千烦恼丝,还能一剪再剪吗?!
悠兰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原本柔和的脸显出一丝硬气,有了点冷艳的味道。店里的人都夸赞道她的妆很配她的穿着,看起来酷酷的。悠兰在心里苦笑不已,她达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这也是她长这么大来第一次做自己不喜欢的造型。可是,她又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人。前些时间突然剪了头发,可人还不能理解问她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不过是嫌麻烦罢了。那么,这次也没什么好可怕的,反正,有先例在前,也没差吧。
江天在将思云和郝蕾送到家后,说自己临时还有事要处理就又开车出去了,却是去了全市最大的酒吧喝酒,他心情不好。
是的,他心情不好!
今天他差不多是睡到自然醒,说差不多是因为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思云这支无敌的小闹钟就来叫他起床了。
“大懒猪,快起床了!你忘了你答应云云的事啦?!”快要五岁的小思云的声音软软糯糯很是好听。
他也就听话地起床,穿衣吃饭,然后开车——载着一家人出门。原谅他吧,明明已经那么多年了,可是每次一说到“一家人”这个词,他却总还是觉得别扭。
今天,思云也不知是怎么了,玩什么都非得要拉上郝蕾,不然就不依不挠。思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不懂事,他觉得很奇怪,机警地看了郝蕾一眼,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什么也没说,就和思云一起走进了摩天轮的小车厢。他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也就跟着进去了,他总觉得思云这个样子,郝蕾一定脱不了干系。以往一般都是他陪着思云去玩,郝蕾拿着东西在下面等。
可是,今天太奇怪,思云突然还说想玩一直都不敢玩的海盗船,更甚的是,郝蕾也似乎很乐意一起去玩。结果咧,小思云刚被解开安全带,就扑到他怀里吓得大哭,郝蕾也觉得心悸,一张脸白得没有了血色。这母女俩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后来,他就只好一手抱着思云,一手牵着郝蕾。
最后,思云拉上他俩一家人又去坐了一遍旋转木马,这趟周末游乐园之旅才算是彻底落幕了。母女两个似乎倒是没留下什么海盗船后遗症,回程的一路反显出一副高兴满足的样子,江天却觉得累得够呛,而又不得不把戏做足,至少要让思云觉得开心,他难得陪她一次。
车子开到家时,思云早就因为疯玩了一天,在车里暖气的熏烘下累得在郝蕾怀中沉沉睡去。他亲自把思云抱上楼去,将她放到她柔软的小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然后才转过身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郝蕾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回来可能不,你不用等我了。”又静静守了会儿思云,就下楼出门了。
郝蕾站在阳台上,望着他开着车绝尘而去,心中悄然,已经快十点了,他出去干嘛呢?他去干嘛,难道她真的想不到猜不到吗?她明明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她明明知道,却不能过问,更不能管,就这么,当个睁眼的瞎子吧!
只要,他每次玩过之后,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家就够了。
明明今天他们一家人出去玩,回来以后也该有残存的温馨甜蜜吧。可是,他却在大半夜的又跑出去了,她也不是觉得不凄凉的,可是,又能怎样呢?她甚至萌生出把思云弄醒的想法,如果思云还醒着,他该就不会出去了吧?
呵~瞧瞧她,哪儿还像一个母亲,居然祈求利用年幼的女儿来获取丈夫的一丝注目。
作者有话要说:
☆、伍
江天要了一个小包厢,叫的一打酒喝了不到一半便想去厕所了,一个人喝闷酒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这是全市最大的酒吧,他常常一个人来,有相熟的朋友,可以喝酒,偶尔的特殊要求亦能得到满足。可却从来没有哪天心情像今天一样糟糕,连喝酒都只觉得越喝越烦闷!更让人烦闷的是,他也并不想找女人发泄!
那种烦闷感,似乎无法排解。
江天一个人喝掉大半的酒以后,就有些恍惚地准备离开酒吧。快要出门时,隐约听到前面两个并肩而行的男生说道:
“刚刚的那个女的可真够惨的!”
“就是说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的,这么猛!”
说着他们就是一阵低头□□,“我看见那个女的的衣服都被扯烂了。”
“我也看见了!貌似她脸上还有伤呢!”
说完他们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又在推开门以后,一边埋头走路一边低声惊呼,道:“看!她不就是刚刚那个女的!”说完又低下声去小心地避开走远了。
江天刚好走到门口,或许是世人皆有的好奇心,就自然而然顺着那男生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就看进了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里。
悠兰呆呆地蹲在酒吧门口,身体微微颤抖着,刚刚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令她心有余悸,现下却又觉得一片茫然。是不是万事开头难,是不是只要她熬过了这关就会没事了?
悠兰如此自我安慰着,看了看手里已经被她攥得汗津津皱巴巴的十张钞票,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皱眉时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所以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有些怪异。终于她还是将手里的钱一把塞进了自己带的包里,却忍不住慢慢将头埋到了自己紧闭的两膝间。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瘦弱的肩膀不停地剧烈颤抖着,整个人就像是现在正挂在树上的那些摇摇欲坠的落叶。
江天彼时就站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去神色漠然地看着她,心里却莫名有隐隐刺痛。
可是,当悠兰重新抬起头来时,江天才是真的惊呆了。她的脸颊仍是干干净净的,半点泪痕也无,甚至连她脸上早就花掉的妆容也是一尘未改。
那样沉重的、压抑的、无法宣泄的悲伤,在那一刹那深深地触动了江天的心。
悠兰抬起头来,这才终于看见了他。可是,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迟钝还是淡漠,她只是那么一言不发地望着江天,好像在等着他说些什么似的。
终于,江天开口问到,“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抖,再看了看悠兰脸上赫然的巴掌印和身上好几处都有破损的衣服,又才有些懊恼自己问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
悠兰本来想装作不认识江天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不就是自己的第一位“客人”吗?想到这里,悠兰的嘴角浮起一丝冷嘲似的笑,她强忍着脚上的酸麻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道:“在赚钱啊~没看出来吗?”说完脸上的笑容如鬼魅的花朵一般盛放。
江天一怔,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可是,看着悠兰脸上极尽绚烂的笑容,他却又觉得那是无比的苦涩。
悠兰看着他毫无反应,只好扯着嘴角,逼着自己将要说的话说出来,“江先生,从今以后我就在这里坐台,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悠兰故作魅惑的语气,说完还学着刚刚她见过的那些“姐姐”的样子,对着江天抛了一个极其不娴熟的媚眼。江天却看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犯晕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
悠兰转过身,缓缓拖着麻木的双腿离开,脸上的笑容尽敛,重新冻结成冰,她用双臂环住自己,心里面不停说着“就是这样做的,你可以的,蓝悠兰你做得很好!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是,为什么,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呢?
江天是在悠兰已经走出十米开外才追上去的。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看着她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越走越远,看着她反手紧紧抱着自己的瘦弱背影,江天觉得自己应该要追上去。
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江天喊出了她的名字,“蓝悠兰!”
悠兰闻声回过头去,眼中除了茫然竟还有少许的惊恐,然后她就听到江天对着她说:“今晚,今晚可以吗?”
悠兰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身体仿佛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就被冻住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原来,我以为你怎么着还勉强称得上一个好人,却不想你和其他男人都是一样的嘴脸!
悠兰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她为什么不点头呢?!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没有拒绝的资格了。而且,她也知道,江天能给出的价位比其他人要高。光是这点,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