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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看张溪云犹犹豫豫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连一个来杀你的人,你都不敢杀,你以为在这五洲之地,你活得下去?这五洲每一寸土地,哪处不曾染过血?哪条路不是尸骨铺就?”
说罢老道又笑了起来,“还是你看这小姑娘长得俊俏,下不了手?”
有些道理张溪云懂得,在这妖魔存世,大能之辈弹指遮天的世界,本就沾满了血腥,即使这些年在天琼之上,所见所感皆是温暖平凡,可是山下的世界,自张溪云这世出生以来便已在邺城感受过彻骨之寒,这五洲之地,强者脚下踩着的是累累尸骨,即使这犹如顽童的邋遢老道,对于他人生命,也多是漠视。
可是道理归道理,张溪云前世只是普通学生,从未曾提刀对人。他带着记忆而来,上一世的人伦道德还印在脑中,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第一次到了这关键时刻依然会有所犹豫,若是他没有上一世记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或许反而不会这么犹豫。
“小子,今日我便教你一课,杀人者,人恒杀之!活在这世上,既起了修行心思,便早晚提屠刀!”
“我辈修行,生如蝼蚁,寻大道遁一,既不甘如指间沙,那又何惧杀伐!”
“修行一世,何惧杀之?”张溪云喃喃自语。
一旁杨惜脸色阴晴不定,若不是那老头子太强,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早已想趁机逃回家中求援,只是如今那老头子似在为张溪云开悟,想要他亲手解决问题,如此等张溪云过来之时,假装与其缠斗,还有一线生机逃去。
良久,张溪云终于动了,脸上露出一丝坚定,手中红光一闪,陷仙剑虚影浮现。
“前辈,剩下的,将来再悟吧!”
邋遢老道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正经笑容。
“你我再战!”张溪云向着杨惜走去。
杨惜站起身来,面无表情。
此时一道光华闪过,夜空中一股强大力量朝着三人镇压而下,如瀑布飞流直下。
张溪云与杨惜皆是一惊,连忙抵御,却依然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身体似要炸开一般。
邋遢老道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声闷响之后,那股力量淡然无存。
老道昂然而立,傲然出言。
“萤烛之火,安敢与日月争辉?”
章二十三 两尊大佛()
一柄刀自空中呼啸而来,人未至,刀锋挟夜风而来,破空声中,犹如一道白色闪电。
邋遢老道嗤笑一声,抬手一揽,卷起四周尘土,一掌击出,刀在身前如遭雷击,刀鸣如泣。
此时那道身影终到此处,身披银白盔甲,身后披风肆意飞舞。
关城城主,牧边楚!
牧边楚伸手一抓,那柄刀如蒙大赦,回到牧边楚手中。
牧边楚看着眼前的邋遢老道,脸色复杂,半晌才道:“想不到这小小关城,竟来了一尊大佛。”
邋遢老道嬉笑答道:“我可不是佛,我是个道士。”
牧边楚哑然一笑,“大汉元和年间,我便听闻您被玄一观主‘请’离了观中,如今您还算道门中人吗?”
邋遢老道一声长笑,“在不在观中,于我何妨?我既是道士,便是道门中人。”
“也是,如您这般,在不在观中,又有何妨?”
“不知今日何事,引得道长在关城出手?”牧边楚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啊,你别问我,你问他,这事是他引来的,你看看这一堆人要杀他,这小子身在天琼也不知如何惹了如此多仇家。”老道指了指身旁脸色苍白的张溪云。
其实此事便是张溪云也尚不清楚,张溪云看向杨惜,再次问道先前那个问题,“你们为何来杀我?”
杨惜内心五味杂陈,今日杀一名天琼弟子,岂料先是出来个高深莫测的邋遢老头,再是引来了修为已至仙路巅峰,九宫齐开的关城城主,一个不好便累及家中。
牧边楚转过头来,看向杨惜,眉头一皱道:“你是。。。。。。杨元的女儿?”
牧、杨两家皆为关城世家,杨惜乃是杨家嫡系一支,便是牧边楚见过也不出奇。便是杨惜想不认都不行。
杨惜只得答道:“晚辈杨惜,见过牧城主。”
“哼,你杨家倒是越来越有世家风范了。”牧边楚冷冷道。
杨惜额头冷汗流下,“此事。。。。。。事关兄长,杨家嫡子之仇,非我杨家要在关城开杀戒。。。。。。”
“不用多说,带我等去见杨元。”牧边楚道。
张溪云皱眉,向杨惜问道:“你说是杨家嫡子之仇,我自问这些年都未下过山,又如何与杨家嫡子有仇怨,你兄长是谁?”
杨惜有些犹豫,却不得不开口,“天琼清云梯上,杨斌!”
听到此话,张溪云心里便明白了大概,向邋遢老道与牧边楚道出缘由。
待张溪云说完,牧边楚又是冷哼一声,“杨元当真是老糊涂了,在关城内派人袭杀天琼弟子,若是天琼峰追究下来,要我关城如何自处!?”
倒是邋遢老道看着张溪云,嬉笑道:“倒也不算鲁莽,来了一个凡尘**,一个仙路五气,还有几名仙路三花、凡尘八卦隐在暗中,就为了杀天琼一个四象修为的弟子,如此阵仗,若不是有我在这儿,这次你十死无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便是你们天琼师长查下来,怕也没有丝毫办法。”
末了还对张溪云补上一句:“你面子可真大!”
张溪云也是一阵后怕,想不到清云梯上一场赌约,竟然换来今日如此险恶局面,这山下当真是人心险恶?
牧边楚看向老道,“道长,此事发生在关城,我身为关城城主,责无旁贷,这便去杨府见一见杨元,道长可要同去?”
老道依旧一副笑脸,“反正也睡不着了,有好戏看,当然要去。”说罢看向张溪云道:“走吧,小子,替你讲讲道理,找个公道。”
众人正打算前往杨府,天边复又亮起。
牧边楚看向天边,喃喃道:“今夜这关城怕是平静不了了,小小破庙居然引来两尊大佛!”
一旁的邋遢老道脸色一变,“糟!刚刚施法不慎露出了踪迹,他如今修为比之当初更强,连破我诸多小阵法,竟凭借一丝痕迹便寻了上来!”
人未至,声音却已远远传来。
“周师兄还有心思替他人找公道,不如先来与我讲讲你的道理。”
老道满脸焦急,不断搓弄着手,“不行不行,我要跑。。。。。。”
老道右手轻轻一抖,一柄桃木剑出现在其手中。
“玄一正禁,诸禁听我,此间唯我,禁令,得立!”
似有一阵清风吹过,众人眼前私隐似现一层淡淡薄膜,其上似有雷鸣电闪。
“玄一正赦,诸法听我,赦土禁法,此地,得赦!”
客栈四周土地,竟泛起淡光,令人瞠目。
“玄一观禁、赦正法!竟如此轻易两法同施!”牧边楚瞳孔收缩,喃喃自语。
老道施完这两法后,便转头向张溪云说道:“小子,我先离开此地,待我甩开了景行楼之后,再回来寻你,你先随他去杨家解决此事,景行楼应不会为难你们。”
说罢,老道便化作一道流光,朝城外而去。
牧边楚还未反应过来,又听闻老道所言景行楼三字,心神大震。
此时,天边再次传来景白父亲的声音。
“玄一正观,诸法得令,万法归去,此令,即出。”
张溪云眼前所见薄膜散去,土地光亮不再。
景白父亲转瞬即至,站在方才老道所站之处,似笑似叹。
牧边楚向前一步,朝景白父亲拱手拘礼道:“可是景行楼道长?”
景白父亲轻轻挑眉,望向牧边楚,“你认得我?”
牧边楚再次行礼,“方才依稀听周道长提起,没想到真的是您。”
景行楼微微点头,复又问道:“他千方百计要躲着我,怎么在此处倒是露了行踪?”
牧边楚一愣,顿时想到传闻中两人间的恩怨,一直以为不过是些添油加醋的谈资,如今一见,方才知道多半是真的。
“这。。。。。。”牧边楚将其中缘由道来。
景行楼听罢,颇有意味地看了张溪云一眼,又走到杨惜身前。
杨惜冷汗直流,今日关城中来的两人,竟都能让牧边楚以礼相待,不敢有半点逾矩,而牧边楚已立身仙路巅峰,九宫齐开,便是再笨也能猜到这二人怕是已跻身神境!
“小姑娘,何必如此紧张,你们不是为这小子而来吗?现在他人就在面前,我让你将他带回家中,听候你们发落,你看可好?”景行楼说罢指了指张溪云。
在场众人,无一人想到景行楼竟说出这样一番话。
此时反倒变成了张溪云一身冷行,心中叫苦不迭,这景白的父亲没找到那老头子,难道把气撒到了自己身上?
方才老道临走之前,将张溪云托付于牧边楚,此时牧边楚也是心里泛苦,怎么无端卷入了这两位的争斗中,却又不得不走上前去,向景行楼说道:“景道长,方才周道长临走之前,还嘱咐于我,护着这少年。。。。。。”
景行楼眉毛一挑,转回身去,淡淡说道:“那如果我要这小子死,你是否也要全力阻我?”
牧边楚语塞,半晌才答道:“在下又哪有资格谈阻止道长。。。。。。”
张溪云本还抱了一丝希望,如今看来已成泡影,心中更是苦涩。
景行楼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此事你便不用再管,回你的城主府去吧,有我在,便是他周玄在也不敢来找你麻烦。”
此话说罢,景行楼看向张溪云。
“算你运气不好,被周玄在给一起带了来,既然他不在,他欠我的债,你就先帮他还个利息吧。”
张溪云还未开口,景行楼朝前一指,张溪云感到全身犹如被冰封一般动弹不得,不过三息时间,意识渐渐消失,径直倒了下去。
牧边楚看见眼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