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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怪笑再度响起,那人只道一声过奖,便身子窜出,即刻出手,袭杀张溪云。
两名黑衣人出手欲阻,却被玄一行走拦下。
“两位尚未与我分出胜负,这便想走?”
他手中再捏拳印,抬手轰去。
头戴笠帽的几人纷纷出手,要救下张溪云一命。
此刻场间,四方混战!
而失去行动力的张溪云被仙气束缚,躺在院中,只能旁观这一战,将生死放在他人手上。
。。。。。。
池山城某地,似不在城中,只有一片漆黑。
忽然间,有一团火在此地燃起。
无故自燃。
此火怪异至极,外焰金芒,内焰流黄,焰心漆黑。
火焰燃起之时,有道声音同时响起,火焰照耀之下,似有人影显现。
那声音,凄凉婉转,如泣如诉。
。。。。。。
池山城内,那座院子内。
院内梨树已被拦腰斩断,树叶飞落。
不大不小的院子内,竟有多处战场,数人混战。
而张溪云亦是心急如焚,若是逃不了,他宁愿被要他活的两家带走,起码说明他有价值,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情况看来,要他活的两家却是极为被动,甚至已显露败绩。
毕竟另外两家的联手毫无后顾之忧,而要他活的两家即便联手,却有太多顾虑,难以全力出手。
甚至在短短百息之间,已有多人腾出手来要趁机将他斩杀,他身上已然添了数道伤口。
“张溪云,今日你必死无疑!”玄一行走大喝,运转法门,轰杀向他。
一名头戴笠帽之人见状,气息暴涨,从几名黑衣人围杀中冲出,大手拍出,掌影横拍而过,将玄一行走的法门破去,救下了张溪云一命,而另外两名仙路修士即刻再缠住了玄一行走,令他无暇再斩张溪云。
那救了张溪云之人还未松下口气,先前正在围杀他的几名黑衣人身影即至,同时祭出魂兵,朝他飞窜而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他肉身被魂兵洞穿,双眼失去光彩,从半空坠落,砸在张溪云身旁,浑身是血。
同样的事还在发生,不断有人陨落在这座院子内。
张溪云再无法忍受,这种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实在太糟,他凭借刚刚恢复的一丝劲气,开始尝试勾动陷仙剑,欲再挣脱仙气束缚。
玄一行走再祭起杀伐大术,将与他缠斗的两名仙路修士重伤,大口呕血。
而另一边,最后出现的两家为首之人,亦正在激斗,各自以杀伐大术对轰,满身都是血迹。
“你们带不走他的,放弃罢!”
“哼,莫与我废话,等我宰了你,再宰了那名玄一行走,自然能带走他!”
“比我更加狂妄的人,那么你的身份必如我所料!”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杀了你便好。”
两人之战激烈至极,连院内青石铺成的小路都被两人争斗而散发的气息掀起,杀伐大术施展时,更是将院内大屋屋顶的瓦片掀飞,卷在半空之中。
张溪云心知此战已至尾声,要他活下来的两家必败无疑,而此刻他识海内已再度聚起了劲气,缓缓流淌在周身。
“想要破去束缚我的仙气,便只能以劲气淬肉身,再融魂兵,将其斩断!”
他暗自用劲,劲气流转在他肉身表面,体内仙骨作响,四肢泛起红芒,有剑意冲起。
玄一行走瞥眼望见此幕,冷笑一声,持剑斩来。
张溪云心中大惊,却无法躲避,只能愈发猛烈的冲击仙气,剑气与劲气往四周暴射。
此时,城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院内众人不由一愣,竟都不由停下了手。
连持剑斩去的玄一行走亦是一怔,速度慢了下来。
只有张溪云正在生死之间,无暇顾及太多,见此良机,劲气再度暴涨,四肢魂兵融身。
“啊——!”
他一声长喝,肉身中仙骨泛光,甚至有仙气缭绕,暴涨的劲气终是将束缚住他的仙气冲开!
张溪云朝天冲起,直往云霄而去,瞥眼望见场间众人神色似有怪异。
城内响起的那古怪之音渐渐变得哀绝婉转,如泣如诉。
张溪云亦停下了动作,毕竟他刚冲破束缚,却是无力再次轰破玄一赦法。
而此时声音也在他耳旁响彻,如同凄美的女子哀伤哭泣。
院内诸人,面色愈发古怪,甚至在眸子深处,浮现一丝惧意。
此刻,离天亮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城内的百姓其实多已醒来,即便还有未醒的现在也已被这忽然在城内响起的声音扰醒。
先前张溪云心中曾奇怪过,为何他们争斗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却好像无一人察觉,甚至没有任何一名百姓出门探查,莫非玄一赦法还能将赦地之内的动静隔绝?
玄一赦法的确有几分如此功效,但至四方人马混战之时,已完全无法掩盖院内的动静,之所以见不到任何一名百姓,实则是因为生活在池山城的百姓自古以来的习惯。
这种习惯,来自于惧怕。
池山城内,那道如泣如诉的声音响起之后,无数百姓醒来,有同样的情景发生在每一户人家内。
百姓眼中尽是恐惧,女人躺在床上瑟瑟发抖,而男人忍着惧意起身,战战兢兢地取出三柱香,恭敬地朝着家中供奉的神台上香而拜。
而池山城中,每一户人家所供奉的,都是一尊黛眉微皱的女子,似天女绝伦。(。)
章一百二十二 烽火起池山()
池山城内,每一户人家竟都供奉着一尊女子石雕,但大多户人家供奉的神台上已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香炉内更像是已多年未曾点燃过香火。
而今日城内忽闻哀绝婉转的泣音,被惊醒的每户人家却都不约而同的点燃了三炷香,朝神台上的女子石雕恭敬而拜,身子微颤着,口中念念有词。
城内百姓,大多数都是自周幽王建城起,祖上便世居于此,故而他们都记得,那代代相传的传说,亦是被世人视为不祥的源头。
“回来了。。。。。。”一户人家中,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朝身旁同样被吓得不轻的男人说道,“故事里说的她,又回到了这座城中了。。。。。。”
她身旁的男人脸色难看,朝女人道:“你这婆娘!妇道人家莫要乱说这些。。。。。。!”
“你听外面的声音,难道不是吗?”女人脸色苍白,不顾自己丈夫愈发难看的脸色,道:”生在这座城中的人,谁没听过。。。。。。“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喃喃道:”不会的。。。。。。都已经平安过了百年。。。。。。不会的。。。。。。“
池山城的百姓,终于在这一日,又想起了故事中这座城昔年被埋藏的恐怖。
。。。。。。
城主府内。
盘膝静坐的臣刑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声音。。。。。。这声音是。。。。。。”
他抬眼望去,便见到了他身前供奉的那尊女子石像,或许是他的错觉,此刻石像愈发栩栩如生,甚至那满头长发都似乎在轻颤。
臣刑缓缓起身,眸中像是有着一抹激动,甚至身子都因此而有些发颤。
池山城某座大屋内。
两名一袭红袍的男子压抑不住激动之色,眸中却还有复杂的惊惧。
“怎么会。。。。。。这是她的声音吗?”
“不祥的源头!”
“但无论如何,只要她出现,那便代表着。。。。。。”
“那团火再度燃起了。。。。。。”
“周幽王点燃的烽火,终归要属于丹成天怒!”
。。。。。。
冬官正藏身的院子中,四方混战在此刻停止,掩盖的容貌下,在场所有人皆是苍白的惊惧之色。
头戴笠帽的那人喉结轻动,咽了咽口水,沙哑道:“是她的声音吗。。。。。。?”
场间诸人听见此话,仿佛心头的猜测都被人说了出来,面色愈发惨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玄一行走喃喃道,“那根本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先前正与他争斗的两名仙路修士则是喃喃道:“你并非生在这座城中,却不知道这绝非只是一个故事那般简单。。。。。。”
“这便是池山城不祥的源头,是难以磨灭的诅咒!”
最后出现的那人亦是再笑不出,望着远处喃喃。
“可已经平静了上百年,为何她还会再度出现。。。。。。”
“自当年臣子安被赦封城主之后,这座城便恢复了平静,传闻不祥的源头已被汉高祖镇压。。。。。。”
张溪云悬在半空,满心疑惑,自这道声音在城中响起之后,先前为他而来的四方人马竟都不再管他了,却人人皆表现的古怪,莫非这道声音代表了什么?
他仔细去听,竟也不由打了个寒颤,这道哀绝泣音真有几分诡异,令人感到遍体生凉。
整座池山城的中央,竟忽然间燃起了一团团幽火,如同萤火虫飘荡在半空。
张溪云心知古怪,却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其实何止是他,便是在场的众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事,他们虽然知晓的比张溪云多,但都只是听过了那池山城代代相传的故事,从未亲自经历过。
“幽火。。。。。。”有人喃喃道,“故事里说,幽火出现之后,便是。。。。。。”
“如大日一般耀眼的火团升起!”
此人话音刚落,城内忽然间明亮了起来。
并非是天亮了,而是池山城中央,竟像是从大地之下升起了一轮红日!
霎那间,整座城的夜空都被照亮,如同到了正午之时,大日当空。
城内百姓此刻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连屋内都被照得明亮无比。
“诅咒再度降临了这座城池!“
城中除却院子内的四方人马外,无一人走出屋外,而此刻院内众人像是惊醒过来。
“莫要再看那团火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