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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云听罢大惊,忙问道:“前辈,那可有别的办法离开。”
“这道印记消散前,我可施展一门遁术,带你走出这片荒漠,但之后去到何处,又该如何离开,我既不知道也无法帮你。”
疏鸣龙善身躯若隐若现,轮廓已开始消散。
虽然不能直接带自己离开大墓,但能离开这恐怖的荒漠也足够了,张溪云连忙开口道:“如此便好,多谢前辈大恩!”
疏鸣龙善冷哼,开口道:“你不必谢我,替妖族照顾好赦木,这便算是给你的补偿。。。。。。”
张溪云没听明白这句话,但没等他开口,就听疏鸣龙善接着道:“赦木身上有截鲲鹏骨被噬骨尸虫咬碎,如今它肉身尚幼,难以支撑碎骨重聚,但我有一块骨,可以留给它,在赦木踏入仙路之时,你要将它带来北傲洲。。。。。。”
疏鸣龙善抬手,一只手抚上了张溪云的额头。
一股属于神境的气息,在他手中汇聚,自张溪云额间而入。
大妖抚我顶,以手授长生。
张溪云身上泛起了淡淡光晕,那股气息从他额间冲入,扩散至他全身。
他身上本来被噬骨尸虫咬破的伤口,开始以极快速度愈合。
那股气息最终汇聚到了他的识海中,继而炸开,似一朵莲花,化做一团金光。
那团金光中的气息,似劲气。
凡尘劲气,以人身为本,自天地灵元生。
三息后,劲气开始有了万般变化,不断糅合,从中而出一道至纯气息。
仙路仙气,褪去人身凡躯,自劲气淬变。
又再三息后,仙气又重凝为一团浊源,其中有凡俗气息,亦有仙之气息,两气同生,再多一道浊气,那一团浊源,是为神元!
张溪云心中既喜且惊,疏鸣龙善竟让他体会了一番修士境界玄妙!
而此刻那团金光敛去,从他识海中融入肉身,冲入骨髓。
张溪云断去的几根大骨,在此刻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金光!
这馈赠实在太过庞大,连张溪云自己都不敢置信,疏鸣龙善亲自出手替他修复断骨,更使得这几根肉身大骨沾染了神境气息,对他产生了天大好处!
“前辈。。。。。。你。。。。。。!”
疏鸣龙善打断他道:“说过了,这是你应得的。”
他抓住张溪云的肩膀,单手结呈印记。
疏鸣龙善这道印记,本就快要消失,之后更大费周章替张溪云梳理肉身,此时已无法支撑,他不得不尽快将张溪云送走。
一道光华自他身上而起,一息过后,此地无人,荒漠恢复平静,等待着下一位客人。
张溪云如同忽然间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耳边听到一句话。
“记得,带赦木回到北傲洲。”
。。。。。。
恶来墓内,离开石梯的那扇石门前,有近百名黑雪盔甲驻足。
而更远方,那座石桥前,亦有近百名黑雪盔甲。
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布伞。
离殃到了石桥前,望着大墓墓壁的破损,陷入沉思。
他走到墓壁前,伸手轻轻碰触。
“这是。。。。。。?”
离殃眉头一皱,极为难得的不相信自己感觉,又再伸手触碰。
“这的确是帝师魂兵‘冷川寒古’残留的气息。。。。。。”
离殃不解,帝师离京,他属于极少知晓帝师去处的人之一。
但绝对不该身在此处。
“难道。。。。。。”离殃心中暗自猜测,“传闻帝师不修法身,实则只是无人知道而已。。。。。。”
“这座大墓是帝师寻到,亦是帝师决定重封。。。。。。”
离殃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望向了大墓的彼岸。
“大墓最深处,究竟埋藏了什么?”
“足以推动百年神隐,更足以让不修法身的帝师,在墓中留下一尊法身坐镇。。。。。。?”
此时,一名黑雪盔甲走上前来,道:“大统领,属下有事禀告。”
离殃回过身来,转身,轻咳了两声,脸色略显苍白。
“说。”
“大统领,深入前方的兄弟们回来了,前面。。。。。。”
那名黑雪盔甲的苍羽军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有些古怪。
“嗯?”离殃轻皱眉,似有不满,道:“说。”
“深入前方的兄弟。。。。。。说是前方已化作了一条血路。。。。。。”那名黑雪盔甲语气带着些惊疑,接着道:“血迹形成恐怕就是十天左右。。。。。。”
离殃吐出一口浊气,又再咳嗽起来,半晌后才道:“尸体呢?”
那名黑雪盔甲此时表情精彩至极,迟疑道:“没。。。。。。没有。”
离殃这次眉头皱得最深,再问道:“你说什么?”
“前方回来的兄弟说,前面成了一条血路,但没有一具尸体。。。。。。”
离殃轻笑起来,开口道:“有趣。。。。。。死了这么多人,血将路都染红了,却没有一具尸体。”
“这就是陛下说的,阴兵借道。。。。。。?”
他转身,朝前面走去。
“告诉兄弟们,不用过桥了,先随我去前面一探究竟。”
“诺!”
“我倒要看看,阴兵与黑雪盔甲孰强孰弱?”
那扇石门右侧不远处,有两道身影走出。
是两袭红袍,丹成天怒。
“幸好还多带了几粒圣丹残品,不然我们怎么能骗得过离殃的神识。。。。。。”
“不愧被誉为神境之下第一人,帝京无首名不虚传,实在强的可怕。。。。。。”
两袭红袍并不急着离开,他们的目标似乎也是石桥方向,但此时离殃在那边,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传闻离殃是因为百年神隐自压境界,如今见到他,方知此话非虚,他如果愿意,恐怕随时都能踏上神境。”
“此人实在太可怕,比天骄还要恐怖,当称妖孽,可以仙路斩神境!”
“龙庭有帝师张庸先压世间数百年,又要再出一个苍羽离殃压住帝师之后世间的数百年?”
两袭红袍相对无言,世间天骄,岂容百年之后再百年?
大墓最深处,两道身影似有若无。
那是属于世间的极速。
其中一人,是张庸法身。
而另一人,却是一名和尚。。。。。。?
他头顶有九道戒疤,身披漆黑袈裟。
张庸口中,‘一念魔’!
不知经过了数万次的交锋,两道身影从石桥附近一路打回到了大墓的最深处。
直至两道身影的交锋,来到了一扇巨大无比的青铜门前。
“够了,一念魔!”
张庸开口成长喝,话中有镇魔天音。
“诸般佛不愿,凭甚唯我守此门?”
张庸开口,其音如兽吼。
“皆因你愿!”
那被唤作一念魔的和尚,听此言而怔住,随即怒笑。
“是伪佛皆不愿,才有阿难陀不得不愿,若非如此,何来此门安稳!?”
张庸叹息,道:“是阿难陀不得不愿,才会有诸佛皆不愿。”
他望向眼前僧人的漆黑袈裟,道:“可还记得佛祖曾问过你。。。。。。”
“你答‘我愿化身石桥’。。。。。。”
“受五百风吹。。。。。。”
“五百年日晒。。。。。。”
“五百年雨打。。。。。。”
一念魔喃喃不断,重复此话,面色隐晦不明。
“是释迦牟尼,欺骗了阿难陀。。。。。。!”(。)
章七十九 梦回远古()
一座幽深的大山中,有数万将士驻扎于此,他们身着制式盔甲,穿梭于这座深山中。
诸多将士在往这座大山的深处送进一些庞大的石块,并砍下山中的许多苍天大树。
一块巨石下,一名年轻兵卒依石而眠,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
不远处,一名老卒正在指挥众人往大山深处搬运石块,回过头时,正巧看见这依石而眠的年轻兵卒,他轻轻皱了皱眉头。
那名老卒和身边人打了声招呼,便朝巨石下的年轻兵卒走去。
“辛伍。。。。。。辛伍!”
老卒喊了两声,见那年轻兵卒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摇了摇那年轻兵卒的身子。
“嗯。。。。。。?”
那被老卒唤作辛伍的年轻兵卒像是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眼睛。
“辛伍!”
老卒的声音又再响起,语气中带了些严厉。
年轻兵卒睁开了眼,茫然地望向眼前的人,那名老卒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沧桑,嘴边还有一道显眼的伤疤。
“这是哪。。。。。。?”名唤辛伍的年轻兵卒开口,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名老卒听见此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向了辛伍的后脑勺。
“你个小兔崽子,偷懒睡觉,睡迷糊了!?”
“哎呦。。。。。。!”辛伍吃痛喊出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有人朝老卒二人望来,开口笑道:“老苦!又再教训自己崽了?你老是打他脑袋,小心把小伍打傻咯!”
被唤作老苦的老卒转回头去,朝众人嫌弃道:“去去去,老子教训儿子,有你们什么事?还不快搬!要是再耽搁两日,大王就该怪罪下来了!”
众人听罢,朝老苦又再调侃几句,就各自忙活去了。
老苦转回头来,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儿子,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辛伍啊辛伍,当年老子让你莫要跟来,你偏要来,让你来了罢,你每日不好好做事,就只知道偷懒!”
辛伍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老卒,才想起这似乎是自己的父亲。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脑海中的记忆仿佛一片迷糊。
老苦见到他这个样子,更是生气,揪着他一顿臭骂。
就在老苦的一声声训斥中,辛伍的脑子似乎才清醒过来,将过往之事逐渐想了起来。
如今正值帝辛三十一年,此时的五洲并不安定,自汤帝建商以来,殷商龙庭雄踞五洲,力压方外宗门,开启龙庭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