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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公爵目光注视下保持镇定的人,并不多。
和其他女孩一样,弗妮娅也紧张得浑身发抖,但她强迫自己注视着公爵的脸,默念:这是我母亲的仇人!
公爵从容地坐下后,才缓缓地扫射着眼前的这群美女们,露出诡异的目光。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弗妮娅的身上,陷入沉思。
片刻,公爵在管家梅卜勒斯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了。
公爵一走,女孩子们再度活跃起来,都偷眼观看梅卜勒斯夫人脸上的表情,猜测自己中选与否。
当晚,弗妮娅得到通知,二日后与公爵成婚。
萨拉之堡开始为主人的新婚作准备了,一切都井井有条,紊而不乱。仆人们依旧无声无息地布置着,整座城堡依旧笼罩在冰冷压抑的气氛中,没有丝毫喜庆可言。
婚礼当天,弗妮娅再次见到了萨拉尤尼斯公爵,而且,和公爵并肩而立。
站在公爵身边,近看公爵阴沉的面孔和冰冷的眼睛,弗妮娅惊恐地发现,那是一双没有感情,闪动着贪婪、残酷、疯狂的妖异光芒,如野兽般要吃人的眼睛。这样的一双眼睛,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公爵脸上?弗妮娅只感到说不出的害怕。
当公爵神情异样地打量着新婚的妻子时,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人无比胆寒。
在公爵的目光注视下,弗妮娅禁不住浑身颤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
报仇?简直异想天开。
也只有乡下那种目光短浅的旅馆老板,才会天真地以为,作为公爵夫人能对公爵产生多大的控制力。
只要看看萨拉尤尼斯坚定的眼神和抿紧的嘴唇,就知道这个人物有多么刚愎自用,难以把握。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哪个女人可以左右得了的。
新婚之夜,萨拉公爵却不知所踪,只有管家梅卜勒斯引弗妮娅去他们的新婚卧室。和其他的房间一样,这个卧室内,也摆有几个美丽的人偶,或站或坐,姿态各异。
弗妮娅的目光在接触到其中一具人偶时,禁不住惨叫一声,霎时面色苍白,几欲昏倒。
管家梅卜勒斯夫人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有些轻微的不满:“你必须习惯!”
紧接着,她的目光也触到了让弗妮娅惊呼出声的那个人偶,脸色顿时一变,喃喃道:“怎么把她也摆进来了?”
那个人偶,正是弗妮娅初进城堡那晚,遇到的那个女孩子。这时弗妮娅才注意到管家嘴里的“她”,指的是女人。
人偶火红色的卷发依旧丰润,萦绕在女孩的胸前,丝丝可见;但那双曾经散发出灼人光芒的黑亮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无语地凝视着面色惨白的弗妮娅。
先前曾有过的猜想,再次浮上弗妮娅的心头,让她顿感站立不稳,腿一软,跌倒在地。
难道那些美丽的人偶,全部都是由真人活活制成?
弗妮娅独自坐在新婚的卧室之内,头脑纷乱,思绪飘飞。其他的人偶在昏暗的烛火之中,仿佛正在无情地嘲笑她的愚蠢。许多影像在她脑海里打转,重叠,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此时,这个之前一直伪装坚强的女孩子,才真正感到了孤立无援。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四周那些徒惹猜疑的美丽人偶,尤其是那个曾经遇到过的女孩人偶。那晚之后,弗妮娅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此刻,她却在新婚的卧室内,见到了酷似女孩的人偶,再联系到管家此前的神色和喃喃低语
弗妮娅浑身发麻,第一次感受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深恐惧。如果不是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她简直要发出疯一般的尖叫声了。
她该怎么办?
“达拉!”
此时,她只有一个心思,逃。
她要逃出城堡,她要找到达拉,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她多么想和他在一起,她
但是最终,弗妮娅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卧室内,等待着那个名义上的丈夫——萨拉尤尼斯的到来。
她的裙摆底下,藏着一把削水果时偷偷留下来的尖刀。
然而,整整一夜过去了,公爵始终没有过来。
这让弗妮娅感到既庆幸,又奇怪,还有一点轻微的失落和忧愁,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识穿?报仇无望?无论如何,弗妮娅告诉自己,都要竭尽全力。
“夫人,您真美。”第二天早晨,前来给弗妮娅梳洗打扮的女仆中,一个年轻的小女孩忍不住开口赞叹。
梅卜勒斯夫人瞪了一眼小女孩,冷冷地说道:“闭嘴!夫人的容貌,是你这种人可以评判的?”
小女孩低下头,噤声不语。
弗妮娅温柔地一笑,伸出手摸摸小女孩的脑袋,朝梅卜勒斯夫人说:“没有关系,她还是个孩子。”又说:“我也不是娇贵的小姐,来这儿以前,我是十足的乡下丫头。”
梅卜勒斯夫人看了美丽的新娘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自从多年前,她带着另一个侯爵大人交给自己的秘密使命来到公爵家里以后,凭着天生的间谍素质,她很快便了解到,对公爵来说,没有什么比收藏美丽的人偶更让他感到开心,即使是对手卡塔斯莫家族垮台,也没有一个精品人偶给他的快感来得多。
这种奇特的爱好,源于一场失败爱情的打击,一个叫“塞勒雯妮”的女孩,萨拉尤尼斯公爵的第一任夫人。
塞勒雯妮,一个和曾经的“无冕公主”齐名的美丽女子,家世显赫,但本人却纠缠在尤尼斯家族的两个亲兄弟之间,直到不得不做出抉择时,才选中现任公爵萨拉尤尼斯的哥哥黎曼,成了萨拉未来的嫂子。
不甘失败的萨拉,在一次清洗家族世敌的活动中,瞅准机会,从背后给了哥哥黎曼一剑,成功地继承了尤尼斯家族的领地和封号,以及哥哥美丽的未婚妻。
行刺事件虽然并没有人看到,但不知为什么,私下里却被人议论。
不久,塞勒雯妮也获悉了这一真相,从此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曾经的未婚夫,却是被自己现在的丈夫所杀,塞勒雯妮心里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对萨拉的感觉也完全变质。
面对萨拉,她的心里陡然充满愤恨和厌恶,拒绝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强横的萨拉却丝毫不理会的塞勒雯妮的拒绝,她的反抗,反倒激起他的愤怒,他的**。他开始随心所欲地折磨着塞勒雯妮,而且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三年后塞勒雯妮死去的那天。
塞勒雯妮死后几天,四处搜寻的仆人们才在城堡偏僻的一角老井中,发现了她。
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由于在井水中浸泡过久,已经肿胀腐烂,面容模糊,几乎不能辨认。
眼看着塞勒雯妮死后的吓人模样,萨拉尤尼斯深受刺激。
他深爱的女人永远地离开了他,他再也见不到她美丽可爱的容颜了。
为什么岁月无法在她最美丽的时刻凝固?
从此,萨拉尤尼斯陷入了收藏人偶的古怪爱好中,他要珍藏所有他喜欢的女子,在她们最美丽的时刻,让她们永远乖乖地留在城堡中,永远陪伴他。
此后,他又娶过七个老婆:傲慢的贵族小姐,优雅的宫廷乐师,动人的异邦郡主无一例外,都在举行婚礼后不久神秘暴毙,成了萨拉尤尼斯密室中的经典收藏品。
对于阴险怪异的公爵大人来说,能够每天看到那些美丽的人偶,能够在处理了一天政事后,来到自己的密室,欣赏、抚摸那些顶级收藏品,便是人生的最大乐趣。
公爵的藏品就这么不断地丰富着,他需要新鲜面孔。
可是,没有一张面孔,没有一具人偶,能够让他忘却失去塞勒雯妮的痛苦。
又到了晚上,与昨晚不同,今晚,公爵打算与弗妮娅一起就寝。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每次新婚的第一夜,他都无一例外是在自己的卧室,陪着塞勒雯妮的画像度过。第二夜,才会和准新娘一起过。
但是通常,没有一个新娘,能活过三天。
华灯初上,公爵就来到了弗妮娅的房间,细细地品味着面前这个小美女娇美的面容。
再过一会儿,她就是自己的人了,他要疯狂地占有她,给她留下永生难忘的印记,揉碎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公爵的脸上浮起一丝怪异的微笑。
联想到他那些古怪的爱好,弗妮娅感到一阵恶心。她一边紧握着裙底下的尖刀,一边紧盯着公爵,无论如何,她决不让这个变态的家伙碰自己一下。杀不了卡塔斯莫家的人,她也要先杀了这个该死的公爵,替自己祖父一家报仇。
公爵朝弗妮娅走了过来,就在他打算抓起她的肩膀,把她狠狠地扔到床上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寒光一现,公爵本能地一闪,同时用力抓住了弗妮娅的手臂。
“哐当”一声,一柄短剑掉在地上。
公爵冷冷地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弗妮娅。
这个新娘居然带了一把水果刀,打算刺杀自己新婚的丈夫。而且,她似乎一点也不怕他,尽管刚开始有过,但现在,她的眼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仇恨。通常的女孩子在他的逼视下都会吓得瑟瑟发抖。可这个女孩尽管刚才被他抓得手臂脱臼,却还是一声不哼,大胆地和他对视着,眼里依旧充满了愤怒。有意思!
公爵更喜欢这个丫头了。他抬起手轻轻一抡,弗妮娅就被抡到地上,不过很快她就爬了起来,想要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但是公爵先她一步将刀把踩住,于是弗妮娅放弃尖刀,转而飞快地朝卧室门口跑去。
门太重,弗妮娅一只手臂脱了臼,单手又拉不开房门。正在着急,公爵已经从后面逼了上来。弗妮娅刚刚一转头,就感到一只拳头重重地击在自己的头上,顿时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剧烈的疼痛让弗妮娅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