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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岳家大长老岳玄青坐在书房中,面色阴沉,一双并蒂莲端茶捏肩,小心翼翼的侍奉左右。
虽然比不上岳凌云威望,但岳玄青的丹药造诣同样不容小觑,十岁成为炼丹师,十六岁进入玄阶,六十六岁纳地阶入怀,不足百岁便登临地阶上品炼丹师的宝座,其天资之高,可见一斑。
近些年执掌岳家,在天丹城傲立群雄,威势越发沉稳,并三开讲坛,为各方豪门弟子讲解丹道真意,被各方尊崇,言必称师。
不过,名利双收,德高望重的岳玄青,当听到莫邪带着五百血狼铁骑到来,并在酒楼折辱天丹宗弟子,恼怒之余,心中隐隐发寒。
这般无所顾忌的手段,难道真的要撕破脸破?
那家族和宗门在混乱之地多年的布置,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岳玄青的心情越发烦躁,起身来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默然不语。
这时,一个神色阴冷的老妪来到门口,森寒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岳玄青冷淡道:“长兄为父,家主做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再者说,麟儿自己修行不足,强行渡劫,那煌煌天威,又岂是人力所能左右?!”
老妪桀然冷笑道:“天威?若非那贱人欺辱我儿,麟儿岂会强行渡劫?!”
岳玄青怒道:“什么欺辱?不过是两人的约定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迟迟不能释怀!”
老妪神色苍凉道:“岳玄青,你有好几个儿子,但我只有麟儿一人!”
岳玄青颓然道:“这么多年你百般刁难,她都默然承受,难道还不够吗?”
老妪脸色扭曲,神色越发阴冷道:“岳玄青,别忘了我父亲是谁,当年你没拦住岳凌云那个老东西,也就罢了,但是,这次你敢让莫家杂种进入大门,我跟你没完!”
岳玄青等她走后,颓然的坐在地上,神色阴晴不定。
管家急步而来,神情慌张敲了敲门,顾不得礼仪,来到他身边,弯腰附耳,说了一件轰动天丹城乃至天丹宗的消息。
六名天丹宗弟子,被钉杀在岳家门前,三百血狼铁骑,更是轰破了柳家大门!
岳玄青双拳紧握,十指发白,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莫离躺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听着侍女的回禀,神色慵懒,没有丝毫起伏。
身为莫家长小姐,作为链接莫家与天丹宗的纽带,心智自然非常人可及,对于岳家上下的针对,天丹宗的提防,不是看不透,只是她懒得计较罢了。
至于常去天丹宗听那些丹道大师开坛讲座,被人腹诽诟病,她更不上心,她就喜欢看着那些自诩清高的炼丹师,在看到自己后露出的丑恶嘴脸,至于被郑幼云辱骂,她只是笑,天晓得是谁可怜谁。
远嫁天丹城的这些年,算是把这些炼丹师看透了,大多眼高于顶,凭借控制这方圆千万里的丹药交易,肆意欺压各方势力,甚至不择手段的搜刮财富。
不过,这天丹宗内也有不少厉害的角色,不仅修为难以揣摩,而且精通权术,擅长谋划,如掌控护丹卫的丹青子,坐镇西北,打压天器宗的单筱,经略东南,暗中收复黄云沙漠的曲歌,都是手段非凡的人物。
至于闭关冲击生死境的三位太上,则毫无头绪,不曾查到半点信息……
这恐怕也是老祖最不满意的地方吧。
听侍女说完,莫离伸了个懒腰,笑道:“好了,差不多可以了,陪我去门口迎人吧。”
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岳寒心中微凛,但站姿稳如泰山,语气冷漠道:“今日岳府不待客,诸位请回吧。”
齐天脸色阴沉,但没有硬闯,不是怕了岳家的超然地位,更不是尊重丹药世家的名声,而是这座府邸内,住着少主最亲近的姑妈,家主最疼爱的妹妹,昔日莫家最受宠的掌上明珠!
看着齐天脸色涨红,处境尴尬,岳寒凭仗着岳家的深厚底蕴,无视脚下的血腥,心中泛起冷笑,两百血狼铁骑就敢在岳家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何时,落雪走下了车辇,望着狐假虎威的岳家管事,平淡道:“开中门!”
岳寒心中得意,耻笑一声,轻蔑的摇了摇头,淡淡道:“别说中门,今日侧门也不会打开,诸位还是请回吧!”
混乱之地来的粗鄙之人,也配走我岳家中门?
落雪转头看向齐天,平静道:“齐统领,岳家以礼此待我们,我们当然要还礼,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杀了,然后拆了中门,我们只是来见长小姐的,又不是什么岳家,到时候若是长小姐说没了中门不合适,再由岳府装上便是,若是长小姐不点头,谁敢动手,就继续杀。”
齐天哈哈大笑,沉声道:“杀!”
落雪回到车辇,留下惊惧气恨的执事,正要开口怒斥,不过,当看到血狼铁骑悍然列阵,手持长枪,直指中门,吓得转身就跑,试图向府内的人求救。
齐天神色狰狞,驾驭银獒向前,长戟劈下,撕开岳寒的身体,而后银獒咆哮,直接震塌了大门。
中门是家族的脸面,更何况是最重名声的岳家,如今中门坍塌,可谓侮辱至极,绝不可能善了。
不过,偌大的岳府,暗藏无数供奉死士的深院中,除了一名神玄玄衣长袍的中年男子慢慢走来,再无其他人现身,更不见丝毫阵法开启的迹象。
中年男子看了眼被一戟斩成两半的尸体,神色复杂,轻轻叹息道:“今日是岳府失了待客之道,岳寒身为执事,当受责罚,但不至死罪,在下岳白,忝为岳家长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斗胆向前辈指教!”
齐天如临大敌,握紧手中长戟,血狼铁骑齐齐向前,煞气冲天。
老黄抱着酒坛,缓缓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打了个哈欠。
岳白洒然一笑,手持长剑,慢慢逼近血狼铁骑,狂风四起,剑意纵横,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岳白神色无奈,身影一闪,消失无影。
莫离跑出大门,所有铁骑都单膝跪地,恭敬参见长小姐,莫离没理睬,左看右看,没看到莫邪那张俊美秀丽的笑脸,顿时感觉无比失望。
落雪走下车辇,刚要下跪,就被莫离上前扶住,咬着嘴,低声问道:“小莫去哪儿了?”
落雪轻声道:“公子去了柳家,等下就回来,长小姐不必担心。”
莫离气恼道:“这个小傻瓜,和他爹一个德行!”
莫离住在岳府的西北角落,院子不小,但仆从只有数人,略显冷清,齐天在内的血狼铁骑都安排在隔得不远的院子中。
进了院子,莫离还没坐下,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莫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拒婚?”
落雪将西莫城清剿和莫家关于道魔大战的决定,如实禀报。
莫离神色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沉默了许久,莫离走出院子,来到亭子坐下,有些愧疚道:“这次给您添麻烦了。”
岳白摇头道:“给我添麻烦算不上,只是如此一来,你以后在岳府就更难做人了。”
莫离无所谓道:“这算什么,无非就是在我面前笑得更假,在我身后笑得更冷。”
岳白叹息道:“先不说岳寒,莫邪指使扈从在闹市行凶杀人,那些人品行再不济,也是天丹宗的弟子,其中一位还是豪门子孙,如果在门前没有发生冲突,中门没有坍塌,我还能去家主那里替他请求,但是现在,整个天丹城都已沸沸扬扬,家主好颜面,不落井下石,已算忍耐极限了,岳家数百年沉浮,受过的屈辱其实不少,只是近百年随着家主崛起,坎坷渐少,今日受辱至此,恐怕整个岳家都要动怒啊!到时候,别说求亲,能否全身而退,都尚未可知。”
莫离默不作声。
岳白皱眉道:“小离,事到如今,作为长辈,有些话不得不说,你这个身为莫家少主的侄儿,行事怎么如此不顾后果?须知莫家再强,但终究底蕴浅薄,如今血魔谷蠢蠢欲动,没了天丹宗的支持,拿什么抵挡血魔谷的野心?”
莫离淡淡道:“为什么要抵挡?”
岳白悚然一惊,身躯颤抖,说不出话来。
岳白离去后,莫离坐在凉亭中,望着天上的晚霞,怔怔出声。
莫家是老祖的莫家,这句话,还是一点没变,兄长呕心沥血数十年,还是没能拦住这所谓的大势,想必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吧。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侄儿,羽翼未丰,就要面临五百年以来最大的灾难,如今断了和亲的可能,没了最后的退路,也不知道能够撑到几时。
莫邪从精美的车辇中走下,两边堆满了血肉模糊的头颅,望着坍塌的中门,嘴角微扬,等飞花整理好衣领,神态悠闲的走了进去。
守在门口的岳白即便早有预料,见到这番场景,仍然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六百多颗头颅,岂不是说,整个柳家嫡系都被屠戮一空?
是这小子疯魔了,还是整个莫家疯魔了!
莫邪走进府邸,看着手持长剑的岳白,面无表情道:“前辈想要拦我吗?”
岳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莫离款款走来,看着英姿勃发的莫邪,笑眯眯道:“哟,小莫莫,又闯祸了?”
心中欣喜的她没有察觉,在莫邪的背后,鲜血淋淋,整体脊椎森白清晰可见!
心中涌出无法遏制的温暖,莫邪双眼通红,隐隐闪烁着泪花,怔怔望着莫离,呜咽道:“姑妈,跟我回家好不好?”
闺房内,莫离看着伤势极重的莫邪,脸色苍白,泪水涟涟,双手捂住红唇,心疼却不敢发出哭声。
一旁的老黄搓搓手,劝慰道:“长小姐放心,少主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可是七杀殿那个叫项天的杀手?”
莫邪点点头,随即笑道:“姑妈放心,有刑前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