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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神色连变,原来未央已经知道了这么多,而且也早已经能够从容面对神珠碎片,甚至她所做出的决定,或许也是最好的决定,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未央说出这一切之后,心中会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担忧,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萧御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或许唯一的解释,只是当年他初见曼珠沙华,就因此担心未央的命运吧。修炼到他如今的境界,在某种程度上固然相信天命,但也理应不是和这一样,可惜萧御心中始终都存着这样一种隐忧,从来没有消散过。
不过这些隐忧他只会封禁在心里,而绝不会对未央表露半分,她的命运由他来守护,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也无论未央究竟会有怎样的命运,他都不会让任何的意外发生。
想到这里,萧御的心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谢谢你未央,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用着急,我必须先确定取出神珠碎片,对你不会存在任何负面的影响。”
未央原本想解释和反驳,但她很清楚萧御的性格,当他已经确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一念及此,未央将话题微微一转,说道,“父亲承受不住生离之殇,和慕云姐一起回到了朝帝大陆,朝帝大陆那边同样也承受着妖帝的攻击,但人族出现了一个十分强大的人,率领人族完美地抵挡了妖族的攻势。”
萧御心念一动,父亲和慕云回到朝帝大陆他已经有所预料,并没有十分意外,只是在确定这一点后,心中仍然十分快慰,而未央所说的这个人,必然就是秦烈无疑。没想到千年之后,秦烈的实力已经强到足以和妖帝对抗,想到朝帝大陆之上,那些曾经的兄弟朋友一起并肩作战,而对手却是妖族,萧御心中完全不是滋味。
一千七百六十八章:宇宙洪荒倚剑吟(一百九十三章)()
正如同让他被弃人族,站在妖族这边不可能存在一样,让他被弃妖族,完全站在人族这边,同样很难做到,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清楚妖帝做着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萧御原本的秉性,就是在看不到更多的真相之前,不会轻易做出决断,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这一点变得尤其明显,世事纷纭变幻,以自我的认知去轻易判断一件事情,乃至于做出相应的决定,从来都不是困难的事情,但他必须试图看到更深远的地方,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自己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不会太过偏离于原本的方向。
一念轻转,萧御说道,“妖族动荡三界,魔界和三十三重天没有人出手吗?”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以当日的形势而言,神界可以说依旧占据着上风,魔界次之,而妖帝虽然拥有三大龙神之力,但和神魔两界相比,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使得妖族肆意动荡三界,却没有神魔两界出手阻拦。
未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最初我们原本也以为神界会出手,但是始终没有等到,他们就好像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一样。”
萧御眉心深深一皱,“凭空消失?”
未央也蹙眉道,“母后曾经苦思冥想,却一直没有答案,只是告诉我可能发生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整个三界的命运,或许都将就此颠覆,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是否能够扭转命运,只能看天意如何。”
萧御心神再度一震,他很清楚神后的境界和智慧,能够统御一族者,都拥有非凡的实力和天命,能够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三界的局势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恶劣,所以她才会如此悲观,但是即使在这样的悲观之中,同样能够看到她的通达与智慧,这也是令萧御最为敬服的。
正因为如此,萧御的神色才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使得神界和魔界如同神后所说的那样——凭空消失?
萧御不相信三界之内谁拥有这样的实力,所以究竟是因为另有其因,还是当日魔尊所说的,来自于三界之外的威胁?
萧御不清楚,但如果让他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会更加倾向于后者,当日魔尊试图让神魔妖三界达成联盟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三界之外的威胁,虽然这种威胁究竟是什么即使魔尊自己也不清楚,但却足够让萧御相信这一点。
三界之外……
还没有触及到三界的巅峰,就要面对三界之外的力量么,当日魔尊推演星辰而得到三界或许面临颠覆的答案,只不过究竟是由什么力量颠覆,魔尊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清楚,如果按照他当日所言,应该是太虚古境的龙神,但萧御已经进入到太虚古境见过龙神,甚至觉醒了太古祖龙的血脉,那么真正试图颠覆三界的,并不是十大龙神。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魔尊将他导引到太虚古境,或许也是想借助他的双眼,来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后来混沌界龙同样借助他的经历,来试图对魔尊有更深的认知,他的存在的确在一定层面上加深了龙神和魔尊之间的相互了解。
以他亲眼所看到的一切而言,太虚古境绝非是试图颠覆三界的力量,即使眼见未必如实,至少现在他是这样判断。
但不管怎样,三界的局势已经越来越不明朗,这是绝对的事实,而他所面对的困境,并没有因为这千年的修炼而变得简单,反而越来越困难。
萧御隐隐已经理解,为什么魔尊会将他封禁千年,在这千年的时间里,三界之中必然发生无数变故和动荡,他虽有护卫三界的决心,却没有足够支撑自身本愿的力量,如果勉强停留在三界之中,不仅在实力上很难有真正的精进,而且可能遇到无尽的危险,无论是出于实力的提升还是生命的安全,这显然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萧御之前的焦躁与悲伤早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静和决然,在失去了神界和魔尊之后,他身上将要肩负的责任将会更重,他必须将所有的一切真正承担起来,才对得起这赐予他的天命。
凌月……
萧御心中暗暗念了一声,当日神入星辰一族,魔尊曾经对他说,风凌月身在虚无越衡天上,未来或许会继承封神之位,现在神界失去踪影,风凌月又如何?
萧御知道魔尊一定不会欺骗他,所以在这背后,必然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事实,他也相信自己和风凌月的命运,即使分别千载、万载,相隔无数星河,最终也必然会在命运的终点重逢。
所以这一念只在心中惊起,萧御并没有说出来,既是因为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分心太多,也因为他知道未央并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哥哥……接下来你决定做什么?”
未央虽然已经见识到了萧御的实力,而且对萧御也最为信任,但是以萧御现在的力量,仍然不足以应对妖帝,何况以萧御和妖帝的关系,未央也很难相信一向重情的萧御会全力与妖帝一战,所以难免有些担心。
“其他的事情暂时都不着急,先把你所有的伤口复原,这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萧御说道。
未央见萧御心中有这么多大事,第一个挂念的依然是她,眼睛顿时一酸,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萧御急忙说道,“傻丫头,你哭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已经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觉得高兴过了……”
萧御心中一瞬间化生无边疼惜,“真是傻丫头。”
未央抬首一笑,“傻丫头才好,这样哥哥才会一辈子守护我。”
萧御愈加怜惜,“哥哥当然会一辈子守护未央,不管怎样都会。”
“真的吗?”未央澄澈的眸光流转着明亮的光华。
萧御重重颔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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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七百六十九章:宇宙洪荒倚剑吟(一百九十四章)()
未央轻轻一笑,“哥哥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世间有很多事情并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本愿,即使最后的结果并不是这样,只要未央心里知道哥哥会永远保护未央就够了。”
萧御怔怔地看着未央,一别千年,他怀中的早已不是当年纯真明媚的小姑娘,而是被岁月风霜浸染,以一人之力护卫灵域的精族公主。
这样的差别,是由岁月的流转而生,不会随意改变,更不会轻易湮灭。
对于未央这样的成长,萧御并没有丝毫的欣慰,因为成长所需要的代价,或许太大了,那些曾经留下的印记,也会一直存在。
只是,人生在世,谁人又不会经历这些,不必承受命运的悲苦,终究只是梦幻虚影而已,现实的世界中不可能真正存在,无论是未央还是其他人。
所以,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命运的流转中,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即使强大的代价是失去曾经的纯真。
“未央”一念千转,萧御说道,“你将曼珠沙华种在了灵域之下么?”
未央点了点头,“灵域身受重创,几乎就此崩裂,所以我才种下曼珠沙华,用来支撑灵域。”
萧御眉心深皱,以一人之力护卫整个大界,原本就是无比艰难的事情,现在未央更用自己的本命神花来支撑灵域,意味着灵域将不断汲取未央体内的能量,乃至于她的生命力。
虽然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未央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但萧御确定这一点之后,又怎么会不心疼百倍。
神识倏然一动,已然覆盖整个灵域,萧御运转神通,不过片刻之间,已经将整个灵域尽数感知。
萧御曾经在灵域生活多年,再加上现在已经修成无上神通,所以对于他来说,即使感知整个灵域,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不过在确切感知到灵域的情况之后,萧御心中愈加沉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