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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果真是这样,那么未免开始的太快,而眼前看似平和的朝堂,将很快变成一片腥风血雨,最终变成满目疮痍。
“无妨!”
靳云缓缓起身,身上的金色铠甲熠熠生辉,一瞬间将宁君惜也放置在光影的背后。
“你既然是公主的贵客,自然也就是我的客人,不必太过拘礼。”
靳云这番话说的更加客气,但是众臣的脸色再次一变,而且这次连十二卫大将军的脸上都生出细微的变化,因为靳云竟然站在了宁君惜身前,将后背留给当朝的公主。
凡臣子和君主同处一处,都必须正面面对君主,或者侧身而坐,却绝对没有人敢背对君主,因为这是对君主的极大不敬。
靳云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却依然选择这么做,显然不会是像萧御刚才解释的那样,因为惶恐无极而无意犯下错误,或者因为太过急于向萧御显示自己的胸怀,而忘记了本来应当遵守的礼仪。
这样的错误,显然是有意的,意思也同样明显,你不是说只看到公主吗,那我就让你仔细看看,谁才是这里真正最有权势的人。
对于靳云来说,自然要顾忌很多东西,比如对公主的情感,比如对大局的把控,不过在这御极殿中,在满朝重臣面前,他自然更清楚什么最重要。
宁君惜眉心轻轻一挑,但是动作却十分轻微,轻微到在靳云强势的光影后,几乎没有人注意,但是赢笎的目光却为之一动,随即缓缓垂落,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千四百五十六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九十八)()
萧御微微一笑,“靳将军果然大度,不愧神将之名,只不过……”萧御语气倏然一转,“将军背对公主,居高而立,是否是对公主不敬。”
萧御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众人的脸色再度为之一变,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人会说出来,因为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考量,也正因为如此,靳云才敢肆无忌惮,就这样当着所有重臣的面,牺牲宁君惜的尊荣,来宣扬着自己的威势。
但是偏偏,在偌大御极殿上,有一个不受规则控制的人,那便是萧御,所以他也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仿佛丝毫没有考虑到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萧御当真不知道吗,自然不是,以他的智慧,很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而他刚才所说的,就是他认为应该说的话。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点,其一自然是为了维护宁君惜的威严,没有人说话,不代表没有人懂,他只是把众人心中想到,却又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而已,虽然只有一句话轻轻点到,给所有人带来的震动却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其二,则是借机打乱靳云原本的部署,无论他之前有怎样的计划,有他从中作梗,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碍靳云,有些宁君惜暂时不方便做的事,以他出面来做,自然再适合不过,既然宁君惜和靳云都会各自掀起,他不妨在此之前把气氛弄的更热烈一些。
至于可能带来的后果,萧御自然更加没有畏惧。
果然靳云脸色瞬间一黑,他自幼深受教导,城府一向极深,纵然在萧御面前表露得急躁和浅薄,其实多少不过是为了让宁君惜不至于太忌惮他而做出的表象而已,但是他终究出生太过显赫,一生又太过顺遂,所以难免会有骄傲,这种骄傲就算不表现在脸上,也一定根植在心里。
“我对公主一向礼敬有加,举国无人不知,阁下既然是公主的客人,就应该知晓轻重,有些话,实在不是阁下这个外人可以说的。”
“哦,这可奇了。”
萧御面带笑意,“将军既然敲响三世神钟,又将在下召至御极殿,怎么又说我是外人。”
靳云冷然道,“阁下莫非以为这三世神钟是为阁下敲的么,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萧御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这样么……我还以为将军忌妒我受公主礼遇,所以才敲响神钟,想借满殿高手震慑在下了。”
靳云眼神愈加冰寒,并不仅仅是因为萧御所表现出来的无礼,而是萧御在无礼背后的目的,在初始的愤怒之后,他开始重新思考这背后的原因,也因此将怒气强行按下。
以他多年的经验,如果没有公主在后面有什么动作,这么一个来自外邦的人,怎么可能在御极殿中,当着所有重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萧御看似狂妄无礼的背后,一定有些更深的所在,而这些或许正是他最为忌惮的,相比于萧御眼前所表现出来的狂傲,他更在意萧御在这个暂时还没有浮出水面的计划中,究竟扮演这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这个角色很重,那他难免要庆幸一二,以如此一个无名的角色,也想撼动御极殿在缘梦之界的地位,未免太过无知,宁君惜自然不是无知的人,相反她还十分聪明,但在威势逼迫之下,也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就算萧御只是一个引子,对于他来说仍然有利,因为很多原本计划想做,却没有理由去做的事,正好可以借助这个由头,所以若是一切皆无便罢,如果果真会发生什么,对他也一定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靳云脸色虽然冰寒如铁,其实却没有多少担忧,如果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萧御竟然能反过来给他带来某种契机,他一定不会错过。
一念及此,靳云傲然一笑,“原来我敲响神钟,竟然给阁下带来如此大的误会么,这倒是本将的不是了。”
众臣原本以为靳云会动怒,没想到最终却将这些怒火尽数压下,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有耐心,这和靳云往日的个性全然不同,原本还以看热闹的心态关注这场纷争的人,开始认真观察眼前的局势,在这些表象的后面,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深意,否则一旦发生什么事,他们却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到时候一定会后悔无及。
萧御微微一笑,“靳将军果然胸怀宽广,但是有公主在前,皇帝在上,却擅自敲响三世神钟,是否仍然僭越了。”
这番话问的更很辣,即使是诸天殿主的眼神也开始有了变化,其实萧御说的这些并没有多少深意,御极殿中人人皆知,但是真正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的人,却只有萧御一个。
“萧公子误会了——”
宁君惜清冽的声音轻轻响起,却拥有着至尊血脉所独有的无上威严,“在父皇一朝时,就因为御极殿殿主功高无极,所以特赐此权,可以不经禀奏而敲响三世神钟,召集举国重臣,所以靳将军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僭越之处。”
靳云没想到宁君惜竟然会替他说话,虽然不明其意,但是这些话由宁君惜说出来,无论如何也比他说要更好。
“多谢公主!靳氏一族永远忠心于皇上!”
“永远么……我看未必。”萧御眼中的笑容愈加没有遮掩,“靳将军这句话在我听来,没有丝毫的诚意,反而显得十分刻意。”
“放肆!”
十二卫大将军之下,一人愤然出列,连殿中监也未请示,“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妄言无极,羞辱我王朝神将,将军已经一再退让,连公主也出言解释,你竟然还敢一再中伤,一定是敌国所派!公主,臣奏请擒拿此人,交于大理寺论罪!”
不经殿中监而直奏,原本已属无礼,但他如此激愤,是为了维护靳云,而这里正是御极殿,所以即使是殿中监也没有说什么。
。
一千四百五十七章:一念至深慈母心(九十九)()
宁君惜容色清逸,看不出半分喜怒,只是轻轻颔首道,“平大人所言有理,靳将军,你意下如何?”
靳云神色略略一凛,宁君惜的态度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当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略一思忖方才说道,“此人的确有几分狂妄,不过终究是公主的客人,我自问心无愧,所以只当他说的是胡话便罢,如果当真将他交给大理寺,反而显得我以公报私了。”
靳云再次做出了让步,众人愈加震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是缘梦之界纵横无极的御极殿少主。
但是萧御却好像完全不领任何情面,双手负于身后,朗然直视靳云,“我原本以为靳将军出生显赫,必然有几分浅躁,现在看来却全然不是,反而多有城府,否则也不会说出我虽狂傲,却终究是公主客人的话来,公主一心维护靳将军,没想到靳将军却将责任推脱到公主身上,如此忠君爱国,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萧御连番折辱,靳云的眼中终于再度化生出杀气,他方才所做的谦退,自然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胸怀,也以此向公主示好,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过犹不及,如果在萧御如此折辱之下,他仍然缄默不言,那么今日之后,他就会成为整个缘梦之界的笑柄。
“公主——”
靳云恭谨下拜,“此人一再出言中伤,辱及公主和我,如果继续放任,只怕传扬出去,一定会被外敌所笑。”
宁君惜微微颔首,“说的是,将军请便。”
靳云听到这四个字,便如听到世间最为美妙的音符,他一再隐忍,多少是在思忖萧御这么做的目的的原因,如果他轻易被萧御激怒,那么便是落入了下风,他并不愿意和萧御这个下士兑子,但是萧御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他如果再没有任何的表示,那么他就真的不是靳云了。
所以宁君惜这句话,给了他足够的理由,纵然不能打破所有的疑虑,但仍然可以让他做很多事。
“来人!”
靳云一声令下,殿宇深处,一人立刻应声道,“在!”
萧御目光微微一动,这个人气息雄浑,虽然未见其面,却已知定是高手,但是之前他并没有感知到,更足见此人有过人之能。
御极殿内,忽然生出森然的杀气,仿佛死亡一样宁静,转首望去,满殿重臣的脸色都凝重而复杂,各自蕴藏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