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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凝瞥向那瓶子,发着耀眼的森光,在漆黑夜下是那般刺目!
她心中冷冷地笑,他就是因为她身上的毒才不带她走的?
他既然抛下她,又何必管她生死?
他此去一路奸险,她与他从此天涯永隔,高山远水,鸿信难书他还管她做什么?丢下她又让别人假手,让人认为他真好。
好吗?
抛下她,就是他摘下天上月亮托人送来,她都不认他是好意的。
“拿着!你要不要也是收下后决定的事,我只负责带来,回头好向瑾心交代罢!”连钧见她不动,手都举乏了,免不得又催促道。
她咬着唇角,轻轻地伸手,把药瓶紧握。
“你爹在找你他找人查过,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说他身边无一你这般模样的女子,便猜你还留在京城!”连钧淡淡说着,淡然的语气中掩藏住了担忧。
“爹爹找我?”俞瑾凝目光一动,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她。
“或许,他有很多疑惑1需你破解”
她沉吟了片刻,转身看着连钧,睫毛微微垂下,“爹爹是要拿我治罪吗?”
“你爹早前有过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说话,任夫人如何哭求,家人如何婆心,态度异如以往的坚决9特请皇上作人证,一掣女之情再无转圜余地。你想,他是要拿你治罪呢?还是有他事?”
“我不知道爹爹忠诚之心日月可照,可我身负他期盼入王府,却做了这么多让他伤心的事我与炎晋一块躲着不见人,为了今日出师有名,我更是将叛逆之女,叛王之妻的罪名坐实,爹爹找我,还想听什么呢?”
这一刻,连钧愣住了。
一抹苦涩难言的笑靥慢慢在他唇角绽放开来,那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光润的眼眸,铺着一层失落。
她唤那人炎晋!
她爱上了他如果,他金连钧不是家道中落如果,他生在王孙家,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呢?
第174章 :是走还是留()
第174章:是走还是留“何苦呢?”他淡淡一笑,笑容却有了淡淡的忧伤。
俞瑾凝蹙眉,听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知何意?!
“我还是改天来看你好生歇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俞瑾凝淡淡呢喃,似乎微微有些失神。
一阵冷风吹过,裙袂飘飘。
“秀,夜都深了,咱们回屋寝了!”小圆将一袭单衣披在她身上,双眸通红的,也不知钻哪个地方哭了好几次。
俞瑾凝摊开手心,看着那只白玉瓷瓶,懒懒的答了一声,又静了静,才拖着声音问,“现在是何时辰?”
“差一刻就子时了!”
俞瑾凝抿唇颔首,拢过披风朝着屋里去。
小圆随后伺候她睡下,一转眼,看见她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想起秀今日身心受创,又强忍着不愿找人倾谈,一个人憋着那些苦与恨,着实辛苦疲惫,确实是没啥精力了。
给她盖上被子,吹熄了灯火。灯火一暗,室内陷入黑暗的沉寂,她却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边沉默不语。
月光穿窗而入,如水般款款展开,照见她沉睡的容颜,黑丝柔亮,然而越发衬托着脸色惨白。
漆黑的夜,京城一处暗巷人家,夜来人静之时,于屋内未着灯火,先听见一道莺脆女声急急发问。
“怎么样?她是留是走?”
“压根也说不动!”
随后是一道稳沉的男声传来,接着有轻微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屋内亮起火烛。
火光摇曳,男子颀长加身的长袍,借着火光,发出淡淡的光泽。
屋内一处光线黯淡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名女子。柳眉微拧,神情愁困,小美人被一番心事栓着,即使此刻神情忿忿难平,也不失那与生俱来的花颜俏丽。
她走至桌边,怒瞪这那办事不利的温润男子,一拍桌子,低喝道,“什么叫说不动?你没尽力说服吗?你没看我九姐一日瘦过一日,你怎么就这般不懂心疼人?”
连钧往桌边一坐,为自己倒来杯茶水,饮罢才慢道,“她是人,是你九姐,她能这样轻易说动?那你不去?”
俞谨心呵呵一笑,又啧叹地埋怨起来,“哎呀我是急嘛九姐再在京城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真是爹爹先找见她倒好,集家人全力,爹爹不会为难九姐的可是若让皇帝找到,岂不是让皇帝拿着九姐人头做威胁,那九姐夫不是”
他抬眸看着她,淡淡的笑,“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九姐夫一定有什么苦衷才是!”瑾心双目一转,火烛映着她眼中忽然明亮闪烁的光芒。
咬咬唇,一副谄媚嘴脸,不气馁道,“你再试试”
“不去!”连钧拒绝地异常干脆,连给她再存希望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她一只手指抖得一场剧烈,戌也经不住一抽一抽的,他反倒是高兴地笑了,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两姐妹,他还有不了解的?
“你就断了这念想瑾心,别以为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你脑袋瓜里想什么?你想让你九姐去,你随她一块浪迹江湖!可你偏偏挑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别说我再劝,我压根也不想你这样胡天胡地,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跑乱闯!”
“你关心我呀?”
连钧清咳了声,只笑不语。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那些与世无争,日过一日的无聊时光。
大半个月来,瑾心时常从府里溜出,来别苑陪她静坐。
从谨心口中探得,母亲十分挂念她,常常睹物思人便是一整日。谨心心里疼着,本想把她的落脚地相告,但想着爹爹还在四处寻找九姐下落,为了稳妥,她没敢与三娘实话实说,而心底却越发愧疚起来,总觉得对不住三娘,时常是三娘先哭,她便后哭!
俞瑾凝一来担心谨心的安危,又不敢听太多关于母亲的事,总觉得自己不孝在先,惹了母亲伤心难过,自己的责任难以推卸,谨心若是再说几次,她也没办法再控制自己!
她便劝了谨心少往这边跑,免得出事!
连钧有武功,自然比瑾心来去自由些。
俞瑾凝倒不是不欢迎他来,可她骨子里,是规矩惯了,第二日他来,她也婉转地劝他别来回奔波,想必连钧听得懂。
他说他明日恰巧有事,也要一段时间来不得,问她有何需要,尽量今日为她备齐。
她让小圆四下去瞧瞧,有需要就报上来。小圆一走,她引他去了院中,站在长廊上说了些话,小圆过来,他也离开了。
别苑一下子比往常更清幽安静了。
人在闺中,日长人静的,也得有另一种只会将这漫漫白日消磨。
香已燃点在紫檀炉内,如云如缕弥漫了一室。
桌上摆着彩笺,便是她抒发情怀的托物,心事重重的她,常常只是提了几句又放下。
不知写什么好?写出来的诗词也多带哀怨神伤之色,她很不满意自己的状态,看着彩笺上的娟字,犹如照见自己内心,原来自他离开之后,满腔热情也化作了初冬的恻恻冷风,寥落冷清。
小圆曾问她,这彩笺是不是写给王爷的书信,她则淡笑着摇头,不是!
其实她很想写,却又不知写些什么给他?
玉锦金纱春意满,轻舞团扇颦蹙眉头。云中谁寄战书来,又披戎装勇闯极地,田自耕种将自修,一份等待两季期盼,叹一声,炎晋啊,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可也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一季秋雁无消息!
他收不到的!
怕自己写了,又多了份牵挂,会常常空牢梦魂绕过千里关山想他是否收得到?是否能看见?是否会回信?这又何必呢?
这信若是半路就辗转不见了,她为了一个空梦等到地角天涯,地老天荒,着实不值得!
现在的自己就够让她鄙夷的,再弄书信,她不伤春也要悲秋。
“秀金公子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正在为落笔细细斟酌之人的神思,俞瑾凝抬起头来,一刹那,眸光被无处不在的阳光衬着,璀璨无比。
“请他进来!”
小圆走了出去。
“我还以为,这几日不来看你,你已出发寻他去了!”花园拱门边,走来一身蓝衣宽袍的金连钧,阳光之下,他说话的嘴角微微带笑,眸中神色却被阳光隔离得飘渺使人琢磨不透。
俞瑾凝无奈地笑出声。金连钧,真是个懂她的人。
第175章 :怕自己成为负累()
第175章:怕自己成为负累她起身将他迎到石桌前,为他斟了茶水,二人落座后,她问他道,“你已忙完要做的了?”
“你何必与我这般客气?自然是忙罢才过来!我也知你性子,若是晓得我事未毕就来别苑走动,你还不像赶老鼠一样将我撵出去!”
俞瑾凝讪讪一笑,“就算你没忙完,在这关头你来,我都感激不尽,怎会将你撵出去这样失了礼仪!”
“这倒是,”连钧微微点头,看着她面前笔墨纸砚,而彩笺上却只寥寥几字,微微一怔,随即别开眼,淡问道,“你还未回答我呢!”
俞瑾凝眯了眯眼,“我何尝没想过?可是我从小到大,京城里逛街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什么都不懂的,更别说千里迢迢寻夫去你们都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这个被关惯在深宅大院里的人,别说行走江湖花脑筋学会识辨好人坏人,就连坐个没高垫的马车都会磕伤,我哪有那能耐!”
“听你这话,原来都是你的问题?”
她疑惑皱眉,喟叹了声,“或许”
“那你就打算这样等着?如果他这一去,三年五载地回不来,你该怎么办?”连钧淡淡地说道,眉宇间是一片温润优雅的气息。
她挑眉看他,“你这话问得奇怪!我自然是等他不管他是赢是输,我总是会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