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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佳打开了话题竟不知如何填了,但她对夜央的关心依旧是真心真意。她是一个太过要强的女人,尽管不能彻底放下,无论自己多么痛苦,她都无法再一次又一次拾起自尊之后开口说自己后悔。只是今时今日,她刚强的心底深处,竟有了一丝动摇。
“因为景佑……”
杨景佳的话未说完,夜央却已有了抢先一步的想法,有关许相梦和杨景佑吗?杨景佳想来做说客吗?他所担忧的事,害怕的结局,当真要发生吗?
“我羡慕他能傻傻地决断,即便一个决定最吃亏的是自己,我更羡慕他跟喜欢的人不用刻意保持距离,即便只是朋友,却胜过一无所有。”
杨景佳的一番话两个意思,夜央全然听在耳中,但他心中的终点却是许相梦和杨景佑的关系,杨景佳的那句“只是朋友”。
夜央似是在那一刹明白了自己的杞人忧天,被爱和在乎蒙蔽心神,这些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活得最愚蠢的几天。
茶馆伙计送过来糕点,夜央不由得回想起昨晚场景,许相梦说要请他吃亲手做的果糕,而他,不知好歹心里发着暗火,竟撂下许相梦不顾。
一想到他之前的愚蠢行径,夜央一刻也坐不住了,他起身便往楼梯跑去,在楼梯口,他蓦地停顿,转身对杨景佳说道:“我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夜央满心焦急地跑下楼去,他留给杨景佳的这句话,并非单纯的否认曾经,只是劝弃执念。一段情如何能因一句话终结,杨景佳对夜央无数次的决绝,又有那次真的弃绝。但夜央今日所言,冷冷静静,一如最初叫杨景佳一见钟情的模样,从起点,绕一圈回到起点。
夜央把温情暖意赠予许相梦,但杨景佳至少得到了他的冷静。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既然无法拥有,从最初一刻起,就该分开行走。”
一阵风过,吹走夜央淹没人群中,就仿佛初遇那日,杨景佳没有遭遇危险,而夜央一骑而过,没有了之后的故事,只有更甚冬雪的一片空白。
夜央驱散了所有的犹豫犹疑,他的脚下直往县衙,一刻也不忍再迟疑停顿,夜央打破自以为聪明的愚钝,曾经某一刻他试着放手许相梦,此时想来实在不可思议,愚蠢至极。
夜央终于跑过了漫长一段迷茫失措回到县衙,寂静无声,切实无人。夜央冲到许相梦房前,推门进去,不见许相梦人,只见桌上的食盒。
夜央不禁幻想起许相梦说完给自己取果糕来时的场景,她那时一定是满怀期待,想让自己品尝到她亲手做的果糕,然而自己,竟无情辜负许相梦的好意。
夜央打开食盒,取出一块果糕,吃到嘴里那一刹,就像融化了夜央的心一般。
“大人!”
夜央忍不住喊道,在院子里,在蜿蜒小道上,在枯萎花草间,在空荡大堂上。
夜央没找见许相梦,却在某处看见了挨揍又不受许相梦关怀的可怜金劲。从金劲口中,夜央得知了许相梦前往月新村一事的始末缘由。
夜央知道许相梦并非去而不返,但他毅然选择追赶,而绝不等待。
第二百一十三章 坚决反对()
月新村当晚,许相梦在逃过胖婶的魔爪之后,终于重获知县大人的待遇。尽管胖婶知道了她就是骰子,就算她不信一个混迹小鬼会在多年后当上知县,但事实却证明了此事非虚。
许相梦翘着二郎腿坐得十分惬意,疲累也是有,毕竟被胖婶这个残暴妇人追打如此之久,她若不是机灵,恐怕命都跑了大半条。
吩咐了毛小猜去做饭,命令弱叔给自己捶背捏肩,赶走了毛小雨和毛小强,许相梦和胖婶两边的对峙烽火再次燃起。
“把小猜还给我!”许相梦上来就气势汹汹。
“怎么个还法?”胖婶只当许相梦是骰子,不惧相视。
“我要带她回县衙,继续当我们的厨子。”许相梦满目坚决。
“呵!”胖婶轻蔑一笑,说道:“只是当一个小厨子你还好意思跟我要人,如果大人是想娶我家小猜为妻,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话,我倒是可能考虑考虑。”
许相梦乍地一愣,这胖婶才不是打主意在她身上,而是盯准了她的知县大人身份。
胖婶此话一出,一旁的成城蓦然恐慌,如果是许相梦要逼婚毛小猜,于公于私,他该如何抉择。
“怎么可能,胖婶你就别开玩笑了。”
许相梦一句话笑了出来,成城见她如此也放心了自己的担忧。然而胖婶却是笑不出来,但也并不失落。
“既然大人没有这个意思,那还来干涉我们家什么事呀,况且我们小猜已经许了人家了,聘礼都收下了,良田土地,金银珠宝,我恐怕连知县大人你都拿不出这么诚厚的聘礼来。”
许相梦可算知道胖婶听见自己话时不失落的缘故了,没有知县大人这个权势女婿,原来她已经钓到了金龟婿。
“真的是逼婚!”
许相梦心中略略一惊,她这到底是金口玉言还是乌鸦嘴呀?
“你们要逼小猜嫁人!”
成城蓦地激动一喊,这一咋呼可吓坏了正出神的许相梦。
“成捕头你急什么急,有本大人坐镇,怎么可能允许小猜被逼婚!”许相梦也是心里火气一上来,问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蛋家伙要娶我们小猜,我同意了吗?”
许相梦摆出这气势就好像她是毛小猜的老祖宗似的,尽显夸张,但并非做作。在场的几人又被许相梦难以理解的激动反应吓住,对她,当真是捉摸不透。
“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胖婶开始跟这位知县大人摆道理,一出言就被许相梦扣了字眼说事。
“说得没错,父母之命很重要,我身为一县之主,那就是所有百姓的父母官,那我的意思和命令,难道不重要吗?”许相梦打出万分有力的一记牌。
局势僵住一刻,胖婶也绝非轻易认输之人,无计反驳只能凭着大声的气势说道:“但是我们聘礼都收了,悔婚这种事,像我们这种诚信之家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胖婶这句话极度明显地道出了她的心虚,许相梦也深深明白,她凭着知县大人的身份,骰子的伶俐鬼才,已然在这场战事中终于获胜。
“这事还不简单,你们不用出面,我去说,他们还能不给我这知县大人面子?”
许相梦信心满满,胖婶却是十分不乐意,民不与官斗是自古以来的活命法则,她不敢逾越,而那家再有财恐怕也不敢。
胖婶心里深知,这段婚姻要是被许相梦破坏了,那才得到不多久还没捂热的钱财一定要送还人家,以后的不愁吃穿的生活也将化为泡影。一想到此,胖婶心里就极度不甘心。
“到底是哪家暴发户,本官要亲自去会会他们!”
许相梦问,胖婶也回答,道:“毛富贵毛员外。”
许相梦对月新村的人还是熟悉的,翻开回忆一看,毛员外她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月新村最富有之人,拥有土地良田无数,许多年前就是村子里唯一盖起大院之人。
“毛员外?胖婶你在开玩笑吧,毛员不比你和弱叔年纪小,你是被金钱冲昏了头吧?”许相梦一脸难以置模样信问道。
“小猜要嫁的当然不是毛员外了,是他儿子毛大龙。”胖婶解释道。
许相梦再一想这毛大龙,暴发户家的暴戾少爷,当年就是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家丁到处欺负村里的孩子,许相梦记忆犹新,在她打败毛小强成为其他孩子心目中新一任孩子王时,毛大龙就找上了她。
十几个家丁围着许相梦,他们之间有年纪与她差不多的,也有稍大些的,毛大龙仗势欺人,许相梦却年少不羁,轻蔑不屑一顾。第一次,许相梦并没有跟他们开战。而且许相梦确认没记错毛大龙自小欺负毛小猜,她在月新村的最后一战,为了毛小猜,烈火的黄昏,遍体鳞伤打败了十几个毛大龙的跟班,还狠揍了毛大龙一顿。
当晚,许相梦和父亲就潜逃了。
许相梦如今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年轻气盛就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她最后的辉煌,在新老村保持不败战绩,离开之后,她彻底和父亲沦落赌场,意志越发消磨,不死不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毛大龙!”许相梦忽地暴怒,说道:“那个败倒在老子铁拳之下的龟孙儿!”
许相梦这副模样实在没有半点知县大人的模样,完完全全变回了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骰子了。
知道了对方是谁,许相梦迫不及待就想带着成城出战,却被胖婶以时辰晚饭等各种原因拖延至明早。
清落的院子里,毛小雨和毛小强两姐弟就许相梦的事聊了起来。
“姐,那个骰子真的成了知县大人呀?”毛小强问。
“还能有假,我就说之前在县衙待的几日,她处处针对我,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骰子,居然让她当上了知县大人,这人还真是看不出来。”毛小雨说得一脸不甘。
“想当年她把我打败,害得我在小伙伴面前丢脸,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她不在了,那些大勇小方的都记得曾经有个‘老大’,实在太让我抬不起头!”毛小强一败涂地的自尊心更加不甘。
“她就是我们姐弟俩的大仇人,只可惜她当了知县大人,我们如今更拿她没办法了。”毛小雨哀叹道。
“她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为小猜做主,不会她喜欢小猜吧?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那……”
“那我们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毛小雨一脸激动起来。
“但是,就算小猜嫁给毛大龙,也不是好事。”毛小强自然对毛大龙一清二楚。
“怎么不是好事,有钱了就是好事,其他任何事都无所谓!”
毛小雨一心掉进钱眼里,之前被许相梦告破当不成杨家少夫人,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