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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冷幽道:“还行,官少黑脸,他玩红脸,重金之下从城主府弄来不少线索,上下就瞒着王城主一人。城主府那里已然断定不是凶兽所为,神秘邪人与城外一个叫流水宗的灭神宗门脱不开干系。对方人多势强,背后还与魔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城主府不敢派人去探察,上下都准备拖些时日,等狱卒将牢里人折腾够了、折磨怕了,就玩残尸认亲的把戏。”
狄冲霄道:“这下十有了,我们在黑哥红姐指引下恰是追到了流水宗。官哥,小弟听说各大城都有神隐坐镇,王城主为什么不去请他们解决?”
官万年道:“这事你问对人了,官哥对神隐相当熟悉。本城是有神隐坐镇,涉及凶兽与灭神师的事全归他们处理,因此修神境以上的,大半都在外带领属下巡视并防御兽袭,或是追杀作恶魔邪,不然光凭卫军真是不用半年城民们就能死掉一半。留下的人也不清闲,不仅要监察城内外的邪门歪道,还要镇守镇魔狱。这回就是王城主为推卸责任虚报幻形凶兽袭城,令留守神隐不得不分出一半人手搜索,防卫空虚,令残存的虎伥邪卫与狂刀爪牙找到机会突袭镇魔狱救走了人。若非双妍疯婆娘及时赶到大杀四方,后果不堪设想。留守狱内的兄弟伤亡惨重,余下的人又在苍促追杀中损失近半,神隐镇守司留守队长气得就差带人屠了城主府,王城主哪还敢去见他。如今城中神隐实力大损,能维持镇魔狱不再出岔子就已是勉强,没有余力处理他事。一切都要等城外人手回援后再说。”
“神隐怎么做事我一个局外人没资格评价,不过狂刀此类人渣,遇上杀了就是,没必要关起来吧?”狄冲霄道。
官万年哈哈一笑,道:“其中关节不算什么秘密,是你不关心罢了。神隐有时会特意对一些实力不算强也不算弱的魔道邪人手下留情,统统关在镇魔狱中,并非是期盼他们有一日会翻然悔悟,是针对兽袭而做的一种准备。神隐将这种准备称之为绝命洗罪,到时会有神魂与空间有关的强者将狱中魔邪转换在兽袭核心地带,魔邪们无论是要活命还是想借机重获自由,都必须要和大群凶兽拼死对抗,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小兽袭规模,并迟滞兽袭扩张度。易东山三年多前就是在绝命洗罪中杀出血路脱逃,一路东躲西藏,来到仙海城后撞上了浑身都是好玩意的百花藏,满心以为嫩小子好骗便动起心思,结果挨了一通狠揍后重回镇魔狱蹲着了。”
寒宁馨道:“这法倒有趣,有些人渣直接杀了确是太过便宜他们,该让他们在死前为世间做些好事。”
官万年道:“对嘛,官哥就是喜欢神隐的作风,尤其是这逼恶人作善事的缺德劲。不说这个了,小狄,你那有什么现?”
狄冲霄向任婷秀要来纸笔,大致画出流水宗地形图,最后在流水宗御兽村核心的落花阁上打上一个重重的圈。此处是流水宗核心所在,非宗中弟子不许擅入,若无意外,这些天来莫名失踪的女孩就在阁中地下秘巢内。
众人皆知他绝非凭臆想信口开河的人,如此肯定必是别有现,皆等他开口细说。
狄冲霄放下笔,理齐脑中头绪后道:“村中除去落花阁,各处我与无忌都转了,可没什么现。为此,我故作醉酒硬闯落花阁,带着黑哥在一层横冲直撞,阁中守卫实力不弱,反应也极快,百数之内就从阁上下来一个与我实力相当的宗中长老。目的已达,我假作酒醒,亮明身份,说是陪兄弟头次来耍不知规据。我也算是颇有声名,那人不想与我死拼,又知我有油水,便开口索要三大卷王兽蛛丝当作赔偿。我早有准备,叫来无忌,从他包里拿出十多种蛛丝,逐一吹嘘,弄得他心痒,不知该要哪三卷才好。又现他眼神极为贪婪,便刻意去交好他,以一件中品五丝软衣作酬请他详说村中规据。一来二去,留足小半个时辰才出阁。黑哥可以肯定,铁壁女儿的气味源自落花阁东向某屋地下。虽说不清楚这歪门邪宗抓女孩子要做什么,但绝非是好事。必须要在他们送走人前救出人。官哥,神隐人手回城还要多久?”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雨夜突袭()
官万年明白流花宗人多势大,单凭己方要想打胜已是不易,若还想将被抓女孩们安全救出,可说是难如登天,唯有借重神隐之力才能有足够胜算,然而却是极为惋惜地摇摇头,将本城神隐目前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说了。
“赤焰冰晶?!”任家人还是次听闻此事,着实吓了一跳。
官万年道:“正是。赤焰冰晶败于福爷爷之手,却并非是仓皇逃遁,为泄怒火搅得沿途荒野动荡不安,万千凶兽惊惧四窜,令兽袭的次数与规模都有相当的增加;最要人命的就是它为疗伤还散下大量冰晶果实,若不能及时处理干净,凶兽吃了倒没什么,一旦有人误食远走他方,王萍儿就是前车之鉴,后果难以预料。因而本城神隐城外人手压根就没法分身回援,他们自己都在等着别处神隐来援,若无意外,该是三组组长带人前来。为能撑到援军前来,双妍婆娘早在四天前就带人去帮场了,过后连重伤未愈的福爷爷也带着连家精英子弟赶去了。各大宗门一向是闭山自守,就别指望他们了。”
寒宁馨道:“没想到萍儿一事还留下如此隐患,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有黑哥红姐在,我们有相当胜算,就是要想安全救出人极有难度。师兄,你有什么想法?”
狄冲霄默然沉思,忽地一笑,道:“落花阁有门无窗,正是纯为防御外敌而建,但从流水宗弟子言行上看,流水宗压根就没打算真建个可供人避难的御兽村,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抵御有王兽统御、千只以上的兽袭,真要有事,必是关紧阁门,绝不管阁外人死活。另外,黑哥在村外僻静处嗅到极多属于不同人的淡淡血腥气,也有些尸气混杂,按小秀的说法,死去的人绝不会过十九天,想来他们只是尽量不吃窝边草,路过的油水能吞就吞。以流水宗的低调谨慎,如今居然敢跑到城里抓人,多半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要换地方了,行事间也就渐露本性。时间紧迫,咱们不如这样,彻底毁了这个邪窝。”招过众人耳语。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群策群力思补狄冲霄想法中的不足与错漏,到得傍晚,众人散去各作准备。深夜,狄冲霄与宣媚坐上黑哥,寒宁馨与任婷秀跃上红姐,在水戏幻境的掩护下悄然出城,向流水宗所在疾奔而去。此时路熟不比白天边搜边找,两只王兽不多时就来到流水宗兴建的御兽村外。
黑哥红姐忽地嗅到异样气息,低呜两声后带着四人绕到村东头三里外,这里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沼泽地,正是一道阻止兽袭的天然屏障。此刻,沼泽地边缘处站着四个人。
寒宁馨增幅目力,借着尚算明亮的月光观察,现那四人身上衣服正印有流水宗特有的水涛标记,地面上有不少黑乎乎的圆大袋子,每当两人乱剑刺过之后,另两人就抬起扔进沼泽里,心中猜到这四人必不是在做什么好事,挪到狄冲霄身边,悄语:“计划稍变,就从此处开始好了。”
狄冲霄没有意见,偏转身对着宣媚打个手势。宣媚移到一边,展开神魂水戏幻境,以水流环绕黑哥。须臾,水戏完成,在外人眼中,黑哥就是只啸月狼王,绝无一丝破绽。
任婷秀拍拍爱兽大头。黑哥会意,轻巧地向前潜行,距前方四人还有五丈时飞扑而起,极为迅猛,偏半点风啸声也没带起。流水宗四人反应过来时,早有一人被咬断脖颈,余下三人见是王兽突袭,惊得是魂不附体,连对战的勇气都没有,鬼叫着拼命逃向村中,不求快过王兽,只求比同伴快就行。
黑哥依着主人先前的吩咐逐一扑杀落后两人,又追着最前那人跑了几丈才返回。
狄冲霄正在察看皮袋,起身后对着三女摇摇头。所有皮袋里面都是死人,浑身青黑、酒气极浓,必是玩乐时喝了流水宗准备的毒酒。
寒宁馨恨声道:“生怕人不死,残尸再扔,好毒的心肠。师兄,你猜得没错,这帮人渣八成是要换地了。再过几天,就是窝边草也绝不会放过。”
狄冲霄道:“为免露出破绽,咱们现在不能收殓尸体。他们必然会被人扔进沼泽里,稀泥是元灵土从属,日后可以请到元灵神系土灭神师打捞遗体。过会就该来人了,咱们去西边,小秀,到你显身手了,五个树人,让媚姐好好演一出独眼山魈袭村。”
寒宁馨冷哼:“师兄,我们两个就变作一对潜地人面蛛王兽吧,不亲手宰几个人渣,我心里闷得难受。”
狄冲霄知她是在隐说暗魂之心碎片借着杀机作祟了,此事堵不如疏,便点头同意了。
说话间,负责警戒的黑哥嗅到村口有大群活人气味,向主人低吠示警。狄冲霄冷冷一笑,带着三女两犬在水戏幻境掩护下退入黑暗之中,转向村西行去。
翌日清晨,在有心人传言下,流水宗遭受大群兽袭死伤惨重的消息传遍仙海城周遭十数城,更有远方旅人跳出来大骂流水宗黑心黑肠,收了兽料,却在危难时刻弃人不顾,更残杀试图躲进落花阁的人,若非自己命大跑得快,早被啸月狼王扯成碎片了。人证物证皆有,一时间城中哗然,不管真假,再无人敢去流水宗御兽村,很多人连城也不敢出了。各大宗门虽是半信半疑,可流水宗一向不许各大宗门弟子进入御兽村方圆五里内,彼此关系相当糟,哪里还会派人打探,乐得看热闹。
这事实是宣人福与官万年做的手脚,志在尽可能地减少无辜受害者,也可令日后的攻杀战中少些不必要的障碍。
一连三天,白天凶兽隐伏环伺,一到入夜轮番突袭,令流水宗弟子惊惧难安,再不敢出村半步。然而除去落花阁,尽管村内防御严密,依然不断有人莫名丧生,其中有三位是负责巡夜的长老,皆是战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