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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宁馨毫无不适,将一指指天,一个无极球自指尖飞浮而出,如同一个黑色太阳,将金芒尽数噬入,没有止境。渐行增大。
感受着灼灼夏日热浪变得如同冬日阳光般暖不及身,狄冲霄轻轻将眼闭上,心道世间果然只有亲亲师妹最为相合魔魂。
这一神技正是黑神魂时代才会有的独特天相,那被虚空寒极黑暗星云封罩的火热太阳——永夜黑阳。狄冲霄常是魂入魔碎,见得多了,一眼便是认出。
对面姑娘竟以尊神意蚀破散了极神意缚,夏烈老眼圆睁,高喝一声了得,手中化现金色太阳,飞电直冲,对着寒宁馨就轰了过去。寒宁馨娇喝迎上,手上的永夜黑阳全力前迎。双阳相撞,威声直如天地崩裂,火神台颤摆摇晃。金芒、黑光各自扩增,将整个内台罩了进去。
极炎魔脚下轻点台面,火神台重归宁静。
护台灵火罩由一重化变为内外五重,将那欲要破罩而出的金芒黑光压了回去。外台观者这才魂定,却是不敢散去护身神光。
金芒、黑光互斗越烈,不多时,骤然合做一团,金黑混杂,于灵火罩内绕了几绕后轰然破灭。万千神光如剑,破穿灵火罩,八方飞射。所幸多是对空飞射,观者又是皆心存警惕,除去几个倒霉蛋惨被撞中受了重伤,余皆有惊无险。
及至神光消散,夏烈已是到了台下,上半身衣物破碎。前行五七步,夏烈回身,望向寒宁馨,笑中没了灼热之气,如山间夕阳般温和。
寒宁馨知他意思,道:“那是天地灵源而成的无极珠,内里积储着三天无极限而来的黑暗神光。三天也是我目下神魂的极限。蓄三天,存三天。若时到不散,就会反噬。”
夏烈转回身道:“魔皇到底是魔皇,纵是死了也不会将天下至尊让给他人。寒姑娘,你绝不能杀了狄小子。有情而无情,你娘能跨过这一道坎而没跨,个中答案,夏老头想了四十余年只想到一个,就是绝不能跨。至于为什么绝不能跨,除去你娘与太古魔魂,该是只有如今的极炎魔了。”大步走了,又有一句飘落,“光明暗尊,你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
极炎魔面无表情,心念到处,毁灭黑炎困罩夏烈。
春和淡和不在,苦笑满脸。这便是天下第一魔,想做的事不容任何人置喙,尤其是他与魔皇之间的事。
世人皆惧极炎魔,但无所畏惧的人每个时代都会有一些。
两道神光飞移而至。一道银,一道白。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冲霄对宁馨(一)()
白色神光是施无隐,抢在狄冲霄前将夏烈踢飞,右手顺势抚过,将毁灭黑炎困封于冰晶之中。施无隐转身,傲然看向极炎魔。
狄冲霄慢了一步,咕哝施老伯就是魔怪,移到夏烈身侧,助他散去双魔意缚。
夏烈早知语出就会犯忌,早有所准备,又有飞电魔管了闲事,由是只得小伤,拍拍狄冲霄肩,笑了笑后自回外台,于春和三人坐在一处。秋成手蕴神光,自夏烈体内取出一个八成金两成黑的灵果,用力握散。夏烈小伤随愈,无损回复。
盯着血肉之身重回的飞电魔,极炎魔双目闪现思忆,道:“无隐,你已死过一次,生命来之不易,为何还要插手本魔欲为之事。”
施无隐喝道:“我就是要插手你的事,你能如何?我死过一次,难道还怕再死一次?一魔不如你,两个冰魔又如何?”
水晶凝落在施无隐身侧,笑容如三月春风。
狄冲霄心道要糟,水娘笑得越是春风,心性越是魔怪。
极炎魔思忆越重,冷寞不在,淡笑回道:“当年八魔之中,只有你才有资格与本魔一战,你说动其余七魔一起围堵我,虽说你们根本心不齐,各有所思,可到底强过我一人,是小薇站到我身侧,你才罢手。无隐啊无隐,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借媳妇威风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浑身都是精气神?”
这些话正是当年事后施无隐心有不甘所说,此刻由极炎魔说出,施无隐老脸升赤,再无威风,咕哝着移离了恶婆子一些。水晶凝哪会放过羞恼施无隐的机会,随之移近。施无隐越恼,再离。水晶凝再行移近,还将手挽着施无隐。施无隐恼恶无极,挣开手就轰向恶婆子。水晶凝闪过,起脚还踢。施无隐怪叫后退。
双魔就此在台上打了起来,神光到处无不冰封,观者四散躲避。
狄冲霄移前道:“魔王可真厉害,随嘴两句就破了双魔联手。别这么没气度嘛,夏烈长老也没说什么,就算他说了绝世隐密,我与宁馨也不会改变心中的想法。”
极炎魔道:“夏烈行言一向最为直接,本魔岂会因此而怪责。略施薄惩,只为是他又犯了老毛病,以一己猜想来断言他根本毫无所知的事。狄冲霄,强如本魔也不得不说那几战十分精彩,但错过破界极神的绝世机缘,你等于选择了死在乖女儿拳下。她的神魂,你该比本魔更为了解。你若现在弃战,本魔任你离去。”
狄冲霄道:“我说话一向也十分直接。当年你杀了魔皇,这条路证明走不通,不过是将当时要发生的事拖了个四五十年,且变得更为纠缠麻烦;现在换宁馨杀我,这条路未必就走不通。极炎魔,这便是我与你的不同处,无论情势如何变化,我只会护在宁馨前面。宁馨在我心里胜过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极炎魔道:“你如此大呼,那些姑娘竟没一个气恼。你为朱红羽拼命时,乖女儿也是如此。本魔很想知道你对此事的思索与答案。”
狄冲霄道:“因为我从没有瞒过她们任何事,我是用命去换她们的心与情,但并非一定要得到回报。非要说个伟大光亮,只能是我的心念就是卫护一切美好,只要我真正坚守心念去做了,世间美好自然也愿意由我来卫护。美人儿们、灵灵、珠母花,都是。”
极炎魔道:“本魔认可后一个说法。神魂之道本就是玄妙无尽。这就该是你有缘与世间奇人奇事奇物相遇的最重缘由。也是极神境的精意所在。”
狄冲霄正色道:“受教。魔王这么好心情,是不是认为我必死无疑了?”
极炎魔不置可否,神色重归冷寞。
狄冲霄耸耸肩,回返四台。
寒宁馨已是到了二台之上,对狐念悲对面而站。紫毛大狐蹲坐一旁,不时亲舔寒家小妹妹。寒宁馨被舔得痒,怨怪着抱住大狐头,可抱得住狐头,管不了狐舌。狐念悲不说不动,就这么看着,心中想着当年大狐与魔皇该也是这般亲近。狄冲霄笑着取出几杖龙果,对着贪吃七姐晃了晃。紫毛大狐欢快跃离二台。
寒宁馨脱身而出,打量狐念悲。
狐念悲道:“宁馨,你长大了。此代风华美人谱,你必是花皇。”
寒宁馨道:“你倒是一点没变。你的发色到底是紫,还是黑?”
狐念悲道:“原本是黑的,很久之前变了紫。为了行走方便,还是与世间常人一般发色好些。宁馨,还记得当年我问你的事么?大狐没有感应错,你果然与魔皇深有关系。魔皇选择的道路,我没有资格评价对错,但正如小狄先前所说,魔皇选的那条路在四十多年后绕回到了当初一切事情起源的那条岔路口,只是做选择的人变了一个。你准备怎么选?”
寒宁馨道:“这就是你想问的话?我无法回答你。不是我没法做出选择,而是有一个人且只有那个人,无论我做了什么选择,他都能将我的选择加以改变。或者说,你若要想听到我的选择,就要多等一会,看一看那个人是死还是活。”
狐念悲又道:“宁馨,你觉着人世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
寒宁馨道:“我的想法只是我的,与你毫无关系。人生一世,你有做任何事的权利,别人也有。美好自会有丑恶来毁灭,黑暗自会有光明来破散。生死无怨。”
狐念悲微微点头,认输下台,回返外台角地,坐下取出梳子,晃了晃。紫毛大狐跃离四台,落在狐念悲身前,伏卧于地。狐念悲专注为紫毛大狐梳理长毛,对身外事半点不理。
两个大台主就此定下。外台观者互相低语,猜测着这会不会就是极炎魔本有的最终目的:若寒宁馨杀了狄冲霄,真正的绝情冷酷魔皇就会诞生。
狄冲霄跃上了二台,开心对着寒宁馨张开双臂。寒宁馨浑不在意万人看着,扑入狄冲霄怀中。狄冲霄抱着最爱师妹欢呼打转。
自流火山脉匆匆半天相见后大半年,分别的两人终于再一次见面了。
就在大多观者觉着台上两人打不起来之时,寒宁馨一个揪人背摔,将狄冲霄狠狠摔掼在了台地上,继而跃空,对着倒地人就来个殒星坠。震声如雷,二台毁碎成一个大坑。寒宁馨自坑底跃上,落在一台边沿,咭格娇笑。
水家四姐姐水云遥本也是觉着两人打不起来,见状满心糊涂,明明极亲热的。林依依、秀镜月几个也是一般。
任婷秀诸女皆是半点不奇,皆是笑。百花姐妹娇呼给寒姐姐助威。
冬肃苦笑摇头,永夜魂灵就是这般麻烦存在。秋成手中银光、黑光旋绕,任凭神魂如何化变也是结不出灵果来,哪怕是最小最弱的那种。夏烈早知会是如此,更知狄冲霄死不了,抚须静等变化。春和将秋成手中灵光吹散,淡笑着将手指了指极炎魔。秋成轻叹,放弃灵成神预。
台上狄冲霄与寒宁馨一如当年的魔皇与极炎魔,都是永夜魂灵与她那唯一寄情之人,秋成当年无法神预极炎魔与魔皇的结局,现下自然也无法窥测狄冲霄与寒宁馨的未来。若说世间真还有人能对狄冲霄与寒宁馨之间的命运有所窥测,绝不是秋成,只能是任家老姑奶奶——天地四极时光错。
坑底银光闪现,狄冲霄揉着腰走上台沿。灵灵蹲在他肩上,喵吼摇着小虎头,好似在说狄某人挨揍全是自找的。
寒宁馨招手叫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