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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咏算了算时日,与燕一诀有一月之约,想来是赶得上的。情急赶路,程正咏便直接将柳毅君拉在剑上。回去之时不需时时搜寻,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不过几日便走出了沙漠。到了新丰盆地。
到了盆地的范围。距离燕一诀便已是不远,又赶了几日,各式女修渐多。程正咏估摸着已是到了合欢宗的势力,便取出了一只传讯符,发了出去。
传讯符在半空中飞了两圈仍是落到了程正咏的手中,这便说明燕一诀已是离开了这张千里传讯符的范围。程正咏不由紧蹙眉头。道:“想来燕道友必是遇到了急事才会不顾约定离开,但我们在此一点提示都不曾有。便是想赶过去支援也不行。”
柳毅君道:“或者是燕道友有所发现也说不定。”突然想到什么,柳毅君急切道:“师父不是将小火留给了他么?小火虽是五阶灵宠,但仍只是一只小小的火蚁,若要藏身十分容易。我若是燕前辈。怕是会将小火留下传递信息。”
程正咏抚掌,道:“不错。何况小火闻到我的气息便会自动飞过来!只是,燕道友从未养过灵宠怕是不会放心单独留下它呀!”
不过。这至少也是一条线索,程正咏只得先寻一寻在熔岩裂缝的末端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若是将小火留下。那里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寻常修士不敢靠近,但小火却是来去自如。
正如程正咏与柳毅君猜测的那般,他们刚刚走近,还不及感受到熔岩的热度,小火便飞了出来,在程正咏的手心中狠狠的蹭了蹭。
程正咏安抚了它片刻,才问:“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何事?”
小火趴在程正咏的手心,将程正咏离开之后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程正咏才知燕一诀与小火沿着熔岩裂缝一路过来,未曾发现那楼谒尊的踪迹,但却找到了数处熔岩迸裂之处,其中有一处尤为激烈,隐约可以感受到魔气却是似有又无,不似魔族离去时间久远而遗留下来的。
谁知再往前走,却碰到了一队邪修往熔岩裂缝中倾倒什么东西。那物装载在篮筐之中,一筐一筐倾入裂缝,好似处理什么炉渣一般。可惜,他们却不相信邪修还会特意样炉渣销毁。果然,那“炉渣”倒入裂缝之后,便听到一阵阵的噼里啪啦声,熔岩立刻迸溅起来,几乎要将这些修士卷入其中。
邪修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似那王无晏在利己的同时还愿意为客户考虑的便是极少,遇到此事怎么会没些动静?可是这些修士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训练有素。
遇到此事怎么不叫燕一诀怀疑,想来那几处熔浆反应激烈之处都是这么被喂出来的,所为到底为何,却是不得而知。燕一诀便起了尾随的心思。如此一路跟到了合欢宗附近,几乎就要穿过合欢宗。这时候,燕一诀虽然想到了与程正咏的约定,但是稍作犹豫,仍是决定跟上。可在邪修的地方如何跟程正咏传讯呢?他们诀云宗倒是有特殊的传讯之法,可惜程正咏想来也是不认得的。犹豫之下便将小火留了下来。
听了小火的转述,柳毅君问道:“既是在合欢宗的地盘留下的小火,怎会最后小火却是躲在了这里呢?”
程正咏摸了摸小火道:“小火虽是五阶,但因为种族限制,战斗力不高。容易隐藏,但也因此容易被欺负。它不知怎的竟是被一名女修看上了。它又打不过,只得躲在了这里。”
柳毅君听着不由脸含笑意。小火却是恼了,扑倒了他的手中,狠狠的灼了柳毅君一下,便是他也疼的脸上一皱:“就这个,筑基修士虽是会觉得疼,但却无法伤及根本也是无用啊。”
正说着,远远的果然走来一名女修,狐疑的看着程正咏与柳毅君,这才转向小火,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我听师父说你叫小火?真是个可爱的名字。我知道你有主人啦,不过和我玩一玩也不可以吗?”说着竟是有些伤心。
看这女修情绪说变就变,程正咏原是不喜,但她话中信息却让她不由的注意,问道:“你知道它叫小火?你师父是谁?”莫非是被逼入沧州的徐凡。如此她倒是要去见见。
女修戒备的看着程正咏。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师父也是金丹修士,我才不会怕你!”
“既然你师父告诉你它叫小火,那么不会不告诉你它的主人是何模样吧?”程正咏道。
女修却是一脸倔强的看着程正咏,关于她的师父却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逼得急了,便道:“我师父乃是大大的邪修。不知道多少修士听到他便是吓得屁滚尿流。让我师父发现你欺负我。必然叫你好看!”
程正咏还待再问,柳毅君却是道:“师父,何必与她废话!要知她师父是谁。搜搜便知道了。”
程正咏点头:“事急从权,也只得如此了。”
这话一出,女修却是神色大变,立刻放出了一只传讯符。
既然她的师父将至。程正咏倒也不再为难她,但也不阻止小火“报仇”。不一会儿。这两个竟是玩到了一块。
不过一会儿,空中果然飞来了一名男修,待走近,程正咏便发现他绝不是徐凡。可他的样子看着熟悉。程正咏竟是已经认不出来了。
女修见到那金丹男修,立刻抛下了小火,扑倒了男修的身上。委屈的喊道:“师父,他们欺负我!”
男修安抚的拍拍她。对着程正咏一礼道:“程道友,许久不见。”
程正咏仔细的打量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朱清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落拓的金丹男修竟然会是朱清然,当日青云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
如今的朱清然衣饰普通,一身寻常布袍,头上不曾戴冠,只是用布条将头发扎起,脚下也是一双布鞋。全身看来全无出奇之处,恐怕一身加起来也比不上那个作为弟子的女修!而他的神色早已不复当日的骄傲,哪里像是曾经那个指挥同阶弟子,进退得宜的朱清然?
程正咏仍是看个不住,那女修却是怒道:“你这女修好没羞!眼睛怎么随意在男子身上溜来溜去?”
朱清然拍拍女修道:“真真,不得无礼!”又对程正咏道:“我这弟子平日宠爱了一些,实在不知礼数,叫程道友见笑了。”
程正咏点点头:“我岂会与她一个练气弟子计较?实在也是不敢相信朱道友竟会变化如此之大啊。”
朱清然只是笑了笑,道:“此地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请两位道友到我府中一叙?”
程正咏点头:“正有此意。”朱清然早已被赶出青云宗,却在中州再未听说过他的踪迹,想来早已到了沧州,对他们所查之事或许会有些了解。
朱清然的洞府不在什么灵气盎然之地,只在北漠与新丰盆地之间的悬崖之上。崖上开辟了一个洞府,便是他现在所居之地,实在算的上简陋。
进入洞府,朱清然先让那叫真真的女修奉茶,才道:“这是我在沧州所收的弟子,名叫方真真。”又对方真真道:“这是为师在中州之时的朋友,出自千道宗的程道友。这一位,我却不曾见过。”说着询问的看着程正咏。
程正咏才道:“这是我次徒,名为柳毅君。”
“你徒儿?难道程道友……”朱清然不问惊异道。
程正咏点头,显示了真实的修为,道:“我已进元婴,名下四名弟子。”
朱清然不由怅然。论灵根资质,他不知超过了程正咏多少。但是如今再聚,程正咏已然元婴,他却仍是停留在金丹,怎不叫人惋惜?
这时候,方真真却是扶上了朱清然的肩头,道:“师父。”一语惊醒了朱清然大怅然,他回神道:“许久不知故人消息,却是我失态了。”
程正咏点点头,道:“无妨。不瞒道友,我此次来到沧州却是身负重任。道友既是停驻沧州许久,想来必能知道一些。”
朱清然略一思索便道:“可是为了魔修之事?”
程正咏点头。朱清然继续道:“我至沧州之时便已有魔族的踪迹,不过只是听闻不曾见过。最近数百年却是异常活跃,许多邪修转投魔族门下,修习魔族功法。”说着他摇摇头:“那魔族功法我也曾研究一二。初学之时确实威力巨大,但可惜到了金丹之后却是再难有所进益。盖因为魔族功法所修乃是魔气,不同于我们中州功法所修灵气。金丹之后将灵气转为魔气也不足以供给了,结成魔婴若无外力相助更是绝无可能!”
程正咏点头受教道:“原来如此。既然魔修无法大量转修,也无法结婴,倒是好消息。”想到上原城外那阴魂修士,程正咏不由问道:“那么元婴道君转修魔道可否?”
朱清然诧异道:“莫非道友见过?”程正咏将阴魂修士叙说了一遍,他道:“想来还是只能修炼一些魔气。元婴道君早已选择自己的道,怎能轻易将元婴化作魔婴?如此做只会得不偿失而已。”
“正该如此。”程正咏道:“却是我不曾想到啊。”
“不过是因为道友对魔修所知甚少罢了。”朱清然道。
程正咏问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无话,那知朱清然也是一味的沉默。过了片刻,方真真似是不耐,推了推朱清然道:“师父,你怎能将程前辈晾在那里呢?”朱清然也是恍然,歉意的对程正咏一笑。
程正咏道:“我曾游历云州,如今也到了沧州。想我刚回中州之时,便被师父遣去青云宗。彼时青云宗邀请中州五大宗门共同参加大比,实为一时之兴事。”
程正咏原是看着朱清然做派不改当年,必是还怀恋宗门,这才说起青云宗之事来。不料,朱清然却是摇头道:“怕是我那二师弟的主意吧?最后是不是好生的在五大宗门之前被狠狠的打了一回脸?”
朱清然什么都明白,倒叫程正咏不知如何说。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道:“青云宗便是被打了一回脸,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