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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眼睛四处踅摸着,希望此时能有个人也顺道从此路过,好给自己做个伴,壮壮胆的时候,前面那人影突然闪了一下,已经挪到了一盏棚子上挂着的白炽灯所能照到的地方,高珊这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鬼呀,这分明是个要饭的女孩儿么!
只不过穿得破烂了点儿,身上的衣服都成一条一条的了,所以在夜风吹拂下,才会有那种衣袂飘飘,恍恍惚惚的感觉,再看她虽然光着脚丫子,却是脚踏实地,一脚前一脚后地正常走路,既没有飘行,也没有蹦着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估计是饿得狠了,所以脸色有些白,仅此而已么。
看到这里,高珊不禁为自己的胆小而哑然失笑,大大方方地从那女孩身边走了过去,在路过女孩身边的时候,为了显示出她的落落大方,还特地的向那女孩儿回头一笑,那女孩儿也向她友善地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回礼,然后高珊就仿佛革命胜利归来一般大踏步地向着自家所在的单元楼走去。
第七章 灵棚有鬼()
惊魂甫定的高珊显得格外意气奋发,走路的时候也不那么注意脚下了,快到楼门口的时候,冷不丁地一个娘跄,险些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只乌龟正仰面朝天地横在自己刚刚走过的马路中间,只见它小脑袋使劲杠杠着往后仰着,待到鼻尖能杵到地面的时候,前爪一撑,已经‘啪唧’一声敏捷的翻了过来。
看得高珊称奇不已,她即高兴又有些歉疚,不顾自己皮鞋尖儿可能已经因为刚才那一绊整个磨坏了,估计穿不出去了,几步上前弯腰去检查小乌龟的情况。
“呀,龟龟啊龟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碰伤了没?”
乌龟高昂着脑袋与高珊迎过来的关心的目光直至相对,一点儿也没躲避的意思,看得高珊愈发觉得好玩了。
“都说乌龟是有灵性的动物,看来还真不假,咦,你不是早上那个,你怎么还在这儿呀?”
高珊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乌龟高昂的脑袋,那乌龟不闪不避,很享受似的还伸了伸脖子,让高珊的手指能碰到自己的脖子,高珊像给一只猫挠痒痒一样挠了挠乌龟的下颚,乌龟欣然接受了,这让高珊愈加对这只小乌龟好奇了。
“乌龟的胆子不是很小的么,怎么你这家伙一点儿都不怕我呢?”她歪着脑袋仔细地瞅着眼前这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发了会呆。
只见那乌龟竟然讨宠似的向她蹲着的地方爬了几寸。
高珊都快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了:“不会吧,这到底是龟还是狗呀,难道它还知道跟人么?”
想着,高珊站了起来,试探着向着楼门口走了走,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那乌龟竟然真的跟着高珊爬了过去,这下把高珊乐的跟个什么似的,她向来都喜欢动物,早就计划着要买只英短玩玩,这会子这乌龟自己送上门来了,能就这么放过?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抱起了小乌龟,如此这般,高珊就这样把一只自称为神仙的王八精给带回了家。
回家以后,高珊恶补了一顿关于如何饲养一只乌龟的基础知识,还把这只乌龟各个角度的照片给直接发到了网上,请求大神鉴定品种和公母,帖子甫一出现,就立刻有人跟上,第一个回复的人斩钉截铁地回帖道:腹甲扁平,尾部粗短,爪子也不是很长,美人一枚,鉴定完毕。
于是,高珊顺手就把这位网友的辞给拿来套用了,从此以后,‘美人’这个称呼就成了禄一生中永不磨灭的伤痛。当然,高珊是绝对不会把这其中原委告诉禄的,不然,禄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要冲过去随手解决一个凡人应该还是木有问题的。
当天晚上,高珊将从头到尾都被洗了个干净,还被喷上了七神牌花露水的禄放在了客厅的一个小纸盒里,打算明天有时间再去花鸟市场买个玻璃大缸,今天就先这么过着,然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是夜,月明星稀,少云,空气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清新之气,可视度非常的好,却略微显得有些清凉,与白天的燥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这个社区虽然经过了改造,已经焕然一新,看不出任何苍凉的气息,可它却的的确确是一个已经有了三四十年历史的老社区了,再新的外表也遮不住它那颗已经衰老的心,新年以后,一场接着一场的喜丧将这一切的真相表露无遗。
对于住在这个社区的人来说,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能听到一次哀乐在整个不大的社区上空盘旋,已经变得习以为常,该工作时就工作,该睡觉时,仍然睡觉,就像现在一样,虽然子夜以后,这家灵棚的主人家断断续续地放过几次鞭炮,却没有任何人来指责他们打扰了自己的清梦。
几个守夜的大叔大婶围坐在一张四脚柏木方桌前,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神色,听他们的话语中流露出的只言片语,应该是过世老人的子女。
棚子一角,两张长凳子上架着一口水晶玻璃棺,棺前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旁边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脑袋一上一下地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看来,很有可能是这家的祖奶奶了,看着老人家快要熬不住的模样,桌边的一个中年女子站了起来,将自己手中的一件长袖薄外套披在了老太太身上,轻声道:“阿妈,你先回屋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就行。”
老太太此时已经有些迷糊,‘恩恩’的支吾了几声任由女人搀着走进了楼道,隔了一会,女人又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走到玻璃棺前,看了看棺中躺着的老人干瘦的躯壳,微微叹了口气,就坐在了先前老太太坐过的椅子上,看着棺材前的油灯,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双足**,衣衫褴褛的女人走进了棚中,走到棺材面前看了看,又走到桌子旁坐了会,最后,站起身,向着楼道里面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女人,无论是那个在棺材前发呆的中年妇人,还是那几个在桌边唠嗑的守夜人,都仿佛熟视无睹一般,没有一个人去看过她一眼,就仿佛她是透明的一样,任由她在灵棚里穿梭来去。
就在女人快要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背后想起:“小姑娘,你要去哪儿呀?”
女孩一回头,面前站着的,干瘦的身子,稀稀拉拉,银白色的头发,两颊深陷,身上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的一个老人,那面目,可不正是刚刚在棺材里躺着的那个老人么!
“阿伯,我找人。”女孩明显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绝对已经不是人了,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她语声柔和,话语中,有着对老人家应有的尊重。
老人微微一叹,道:“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给老人家一点面子,无论你有什么事,请不要给我的家人带来麻烦,好么?”
老人显然很明白,眼前这小姑娘,可以不受地界限制,随意出入别人家里的鬼,明显是属于怨鬼系列,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寿终正寝,身上没有一丝戾气,又刚死没多久的新鬼所能抗衡。
而她既然说要找人,那也很可能就是要找报复的对象,接下来恶鬼遇到仇人,会发生什么,傻子也知道了,他不求用自己的干瘪嘴唇说几句话就能把这怨鬼说得戾气尽去,从此放弃报仇,放下屠刀,投胎转世去了,但至少希望她能不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那就千恩万谢了。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显得极为客气,甚至,还有些恳求的味道在里面。
女孩沉吟了一会,面有难色,道:“可是,我找了他很久。”
老人有些忐忑,小心地问道:“姑娘,你要找的人,难道就是我的家人么?”
女孩摇了摇头,道:“不是
。”
老人心中暗呼侥幸,道:“既然这样,早一天晚一天也都一样么,过了今天,明天老头子我就要出殡了,那时人都散了,姑娘再动手也不迟嘛。”
女孩低头不语,过了一会,才到:“他若是回到寺里,我便进不去了。”
老人心中一凉,看来想让这女孩儿就这么走了,并不容易,想来她也一定有什么冤屈未报,这才在人世徘徊不去,而见她对自己说话始终都彬彬有礼,并没有任何以势欺人的意思,就这份礼貌劲儿,实在是让看惯了现下小年轻一口一个老东西骂着的老人看了颇为赞赏,要再这么倚老卖老,阻拦这么一个善良的小姑娘洗刷冤屈,老人心中也着实过意不去,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又一个声音说道:“我还以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闲逛的就我一个呢,原来,还有不少啊。”
听到这声音,女孩的身子轻轻一颤,虽然照实际年龄算起来,这女孩比老人要大上不知道几百岁,可一遇到危险,她还是本能地躲在了看起来比自己年长的人的身后。
老人和女孩一同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眉目俊朗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玻璃棺旁,而他的出现,就和老人和女孩出现时一样,没有引起任何在场守灵人的注意,即使这时候那个依旧对着油灯发呆的妇人正面对面向着这名刚刚出现的年轻男子,却也没有引起这位妇人任何的视觉反应。显然,这家伙又是一个非人类。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虽然女孩儿做鬼已经有几百个年头了,却总是及不上在这个险恶的人世间摸爬滚打了七八十年的老人来的沉稳镇定,老人一面轻轻的拍着女孩儿因为害怕呆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双玉手,一面不作声色地对男子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儿么?”
见面先说理,不管面前的这人是个什么角色,无缘无故的,他总不能肆意妄为吧,所以老头选择了先摆摆道儿,再来看看对方到底是黑是白,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作战方针,免得不明不白地明明什么事都没却因为冲动给坏了事,那不是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