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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爸爸面色沉重,双眉紧皱,看着郑凌义,目光里,是疑惑,痛惜,怜爱,道:“爸爸怎么会胡说呢,有哪个父母会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郑凌义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半是自嘲,半是讥刺地说道:“关心我?关心我所以在楼下看到我就远远的避开?关心我?关心我却从来都不肯去学校开家长会?你们这叫关心我吗?!”
“这,这个……”郑爸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郑凌义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我就知道,你们早就恨不得我从眼前消失!”
“不、不是的!”郑爸爸连忙解释道:“你妈妈确实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她也是关心你的,你看,这是你出生时候的胎发,你妈妈一直都为你保留着啊!”
说着,郑爸爸把手里一直握着的一个小红纸包打了开来,递到儿子面前。
“你妈妈要是不喜欢你,干吗还留着这些,她是个很内向的人,你应该知道,避开你,确实是她不对,可是为此,她也很痛苦,你应该体谅她!”
郑凌义看着父亲手上的那撮头发,应为没有开灯,看不太清楚,看着很软,又细又短,不禁心中似乎被什么给刺了一下,鼻子有些酸涩,他不想就这么认输,鼓着气,板着脸将视线移开。
郑爸爸知道儿子已经动容了,他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画具,会心的笑了笑,道:“你还记得,这是怎么来的吗?”
郑凌义斜眼瞟了眼地上的画笔颜料,冷冷道:“姨妈买的。”
郑爸爸笑了,眼角的皱纹全都挤到了一起,深深地像是斧头凿刻出来的,他摇了摇头,道:“不对,这是你妈妈知道你喜欢画画,特意让你姨妈带回来的。”
郑凌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郑爸爸:“你骗我!她怎么可能买东西给我!”
郑爸爸笑得愈加温和了:“你妈妈不许我们告诉你,只说是你姨妈买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内向的人,你难道还不明白?”
“不是的,不是的,她讨厌我。”郑凌义所有强硬的决不妥协的心理准备在这时终于像经历过洪水的平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
郑爸爸叹了口气,道:“你和你妈妈一模一样,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来也不肯说出来,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凌义啊,当初你爷爷奶奶提出要把你带到国外去,是你妈妈坚决不肯,他们才放弃了,她舍不得你啊。”
到了此时,郑凌义所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如梦方醒,想起自己这几年对母亲的冷漠,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眼泪不争气地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他低沉着头,用黑暗挡住自己的脆弱
。
郑爸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凌义,你年纪小,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你可千万不要轻信别人的挑唆,做出让自己,还有我和你妈妈都心痛的事情!”
“这……”郑凌义迟疑了,他在犹豫,要不要把灵魂分离的事情说出来。
郑爸爸见儿子今天回家时候异常的表现,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追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告诉爸爸,爸爸或许能帮你呢?”
从小到大,周围的所有人里,只有父亲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情,在父亲面前,他从来都不会感到害怕和不安,如果不是他从中调节,郑凌义恐怕早就走入歪道了。
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郑凌义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爸,要是我变成一个白痴,你们还会要我吗?”
郑爸爸担心,儿子因为社会上的舆论压力太大,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此刻一听儿子说出这样的话,心中的不安更加重了,他连忙追问道:“凌义,你想做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以免刺激了儿子。
郑凌义于是把如何遇到女孩,还有请假去找高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爸爸听后连连顿足,道:“凌义啊,这种都是骗人的把戏,你怎么能相信呢!”
郑凌义对父亲的直断十分反感,没有经过任何理智的分析就将自己的观点给彻底否定了,他受不了这种专断,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父亲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判断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幼稚的孩子,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叛逆的情绪又恢复了,梗着脖子说道:
“你有没看到,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骗人的?我已经决定了,与其让妈再这么痛苦下去,还不如我来做个了断!”
郑爸爸意识到了郑凌义的执着,他明白强制镇压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让事情走到更加无法收拾的一个地步,他心中恼恨那个哄骗了自己孩子的无良神棍,但却不能发作,耐着性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不阻止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郑凌义对父亲的民主十分意外。
郑爸爸将身子坐直了一些,道:“郑凌义,按照法律上的规定,你现在还属于未成年,做一些重大的事情,必须有监护人在旁,我要求你再去找那个高人的时候,能让我陪着你一起,你同意吗?”
郑凌义想了想,有些犹豫。
郑爸爸强调说:“如果事情有可行性,我们再商量,如果证明他是个骗子,我在场的话,你就不会被人欺负,总比你一个人去要安全吧。”
郑爸爸这番话通情达理,郑凌义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推辞,只能答应。
郑爸爸心中大喜,和儿子约好了第二天放学以后去找那个所谓的高人,当天夜里,他将事情告诉了郑妈妈,郑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着郑爸爸找了一整晚的资料,他们找的资料里,全是关于怎么揭穿神棍忽悠人的把戏的内容,郑爸爸是打定了主意,要当面揭穿无良神棍,把儿子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第二十九章 喜儿的打算()
“咚,咚咚,咚咚咚”
高珊打开门,门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后,站着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女人一样的少年。
中年人的目光审视地在高珊身上游移,高珊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异样。这引起了高珊的注意,她隔着防盗门警惕地问道:“你找谁?”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刚刚电视新闻上正在报道说,某某小区的一个单身女性,独自在家时,有两名持刀歹徒,谎称修水管进行入室抢劫,此时一看到这两个形迹可疑的人,高珊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遇到抢劫的了。
打劫?你们的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打劫打到妖怪身上来了,哼哼,你们要是识相点自己走也就算了,不然,嘿嘿,还不知道谁打劫谁呢!
高珊的脑中胡思乱想,中年人此时也是打不定主意,儿子说的明明是个年轻男人,怎么变成个女的了?他询问似地看了看身后的儿子郑凌义,郑凌义抬头看了看门牌,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郑爸爸小心翼翼地说道:“厄,那个,请问是不是有一位先生住在这里?”
高珊有些纳闷,先生?什么先生?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声音代替她回答道:“他们是找我的,让他们进来吧。”
高珊家的客厅很小,郑爸爸虽然隔着铁门,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屋子里除了一只趴在沙发上的巨型乌龟,根本没有人,就在郑爸爸还在纳闷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时候,沙发上那只像洗脸盆一样大的乌龟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郑爸爸以为是自己眼花,使劲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没错,确实是个人,奇怪,刚才明明没看到有人啊!
同时惊讶的,还不止是郑爸爸和郑凌义,还有高珊,高珊怕这大晚上来敲自己门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同样住在这个小城里的父母,就强制让禄变回了乌龟的样子,以免爸爸妈妈起疑,她没有想到,禄竟然在两个凡人面前公然变幻身形,这两人到底是干嘛的?难道也是妖怪?
高珊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面前这对父子。
将郑爸爸和郑凌义让进屋子,禄直截了当地对郑凌义说:“想好了?”他完全无视了高珊和郑爸爸的存在。
郑凌义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父亲,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禄伸出手指,指尖上发出一圈乳白色的微光,向郑凌义的眉间点去。
“禄哥哥,你干嘛!”就在禄的指尖将碰未碰到郑凌义的时候,喜儿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了起来,接着,郑爸爸看到那扇刚刚关上的铁门里,走出一个女孩儿
。
郑爸爸彻底迷糊了,他本来是揣着一肚子的戳穿伪科学迷信的方法,信心满满地带着儿子过来,打算当面戳穿这些神棍的把戏,好让自己的儿子看清楚这些骗子的丑恶面貌。
可谁想,先是禄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的从一只乌龟变成了一个人,然后又是喜儿,从他刚刚亲手敲响过,实实在在,没有丝毫造假的门里穿了出来,这些都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预习范围,他颤抖着手地指着喜儿,看着还算正常的高珊道:“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没说出来半句话,让一旁的高珊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儿一阵一阵的疼,这两个家伙是要干嘛?把自己这里弄成举世皆知的鬼屋吗?!
作为当事双方的禄和喜儿却没有一点自觉。
“分离魂魄。”禄平静地说道。
喜儿一把扯过了郑凌义,挡在他面前道:“你想把他变成个傻子呀?”
禄皱了皱眉,疑惑道:“那你让他来找我干什么?”
喜儿微微一笑,那笑容一看就知道她心里一定又是在冒坏水了,她乖巧地走上前,抱着禄的胳膊,甜腻地说道:“禄哥哥,他不是残留了前世的记忆吗,那很简单啊,我们让他忘掉,或者,让他全想起来,那不就行了?”
“你有孟婆汤吗?”禄隐约猜到了喜儿心里想的事情。
喜儿摇了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