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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摆了摆手,显得有些耐心不足,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少年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整理了下思绪,想了想,禄注意到,少年在低头的时候,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他的小拇指微微上翘,指尖上还残留着一点女人用的指甲油的痕迹,禄看着觉得十分别扭,心中愈加想不明白喜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过了一会,少年抬起头,皱着眉,边想边说道:“我叫郑凌义,现在在上高二,虽然我是个男孩,但我的脑子里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女生,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前世,还有,我一直做一个梦,有个男人让我等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说,如果需要帮忙,就让我去找她,还给了我一个地址。”
说着,郑凌义把一直揣在衣服兜里的纸片拿了出来,递给禄。
其实郑凌义开始时是有很多怀疑的,甚至觉得那个女孩就是和禄串通好了来戏弄自己,但看到禄冷漠中带着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反倒觉得踏实了。
若真是有意戏弄自己,要么见面时候就已经把事情戳穿了,要么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让自己以为真的碰上了好人,把事情一吐为快,他们再一哄而笑,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傻子,我帮你,来,大哥哥帮你!”
禄自然没有想到,郑凌义将事情说出来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多顾虑,他本性慵懒,不愿意惹事,一切不过是天然的表现,没有丝毫作作,却在无意中,给了郑凌义莫大的鼓舞。
禄接过纸片,那上面写的,正是高珊家的地址,禄有些哭笑不得,喜儿这是打算做什么?开善堂?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她难道都打算让自己去管?太不像话了!
他心中虽然有些埋怨喜儿的任性妄为,但眼前面对的是这么一个饱受折磨的少年,他又不能把人往外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听到这话,郑凌义简直有些喜出望外了,他没想到禄这么轻易地就能松口,在他的印象里,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喜欢把人吊着,等来求他办事儿的人好话说尽,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现出自己是有多为难的样子答应帮人办事,完了,再吃个所谓的感谢饭,其中还不知道要收多少好处费,这才算完。
但得到的太容易,郑凌义反而又有些担心了,是不是禄的法力有限,所以才不敢摆高了架子?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帮助自己?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好赖试试,总比没办法强。
郑凌义道:“我总觉得我身体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要么,把这个女人从我身体里弄走,要么,把我弄走。”他小心地说着,似乎生怕自己提出的要求难度太高,吓住了眼前这个越看越像花瓶的帅哥。
禄始终都面无表情,斜靠在沙发上,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看着郑凌义,等着郑凌义往下说
。
郑凌义却住了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禄。
过了好久,禄意识到他说完了,问道:“没了?”
郑凌义木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他是不是听傻了?人都说便宜没好货,看来这家伙也是个绣花枕头,哎,没戏。
他一脸失望,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交叠着放在膝盖上的手,随时准备着对方说些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请出门外。
禄开口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郑凌义听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希望,兴奋地抬起头,一脸热切的问道:“是啊,你能帮我吗?”
禄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淡淡地说道:“分离灵魂,你会变成白痴,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结果都一样。”
郑凌义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他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冷漠的表情刺的让他的心好痛,或许,对母亲来说,有他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儿子,真的还不如一个白痴强呢。
想到这里,郑凌义决绝地说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变白痴他们就开心了!”
禄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道:“你还是想清楚比较好,不要轻易做决定,赌气没什么好处。”
又一次被禄轻视,郑凌义不服气道:“我没有赌气,我想得很清楚,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禄笑了笑,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站起身,打开门,做了个送客的手势,道:“你走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
“我不走,你现在就帮我把灵魂分开!”郑凌义倔强地说道,将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禄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一点礼貌都没有?自己和他非亲非故,凭什么一定要帮他?要不是看着喜儿的面子,早把他一脚踹出门外了。
禄可没有耐心和他??拢?媸纸?殴厣希?a枰寰驼饷雌究盏卮由撤5舷?耍?艚幼牛?徽蠹贝俚那妹派?炱穑?a枰逶诿磐獯笊?暗溃骸翱?牛??牛?镂曳郑?蚁衷诰鸵?蚜榛攴挚? ?p》 禄无奈的叹了口气,下一秒,郑凌义就凭空出现在了学校的操场上。
第二天的校报里,有十几个学生同时声称看到了诡异的现象,只是没有一个老师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高珊得意地捧着自己辛勤劳作的成果出来,客厅里已经只剩下了禄一个人,她疑惑地问道:“咦?你的朋友呢?”
禄按着电视遥控器,道:“已经走了。”
高珊嘀咕道:“这么快?我还想留他吃饭呢!真可惜。美人,那咱俩吃吧,我又加了两个菜,你要负责全部吃完哦!”
“吧嗒”一声脆响,遥控器应声掉落,禄深深地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把郑凌义给打发走了,如果还有一次机会能让自己选择,他绝对不会让郑凌义走了,这样的话,至少此刻还能有多一个人来帮自己承担即将要面临的苦难,真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二十八章 谈判()
郑凌义回到家中,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走到父亲对面,深吸了口气。
他心想,既然决定离开了,那就应该要做个决断。
他已经计划了整整一个下午。
自己应该这样开场,
“爸,妈,我要走了,以后再不回来了
。”
眼神要淡漠一点,就像他母亲平常那种冷漠一样。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喊过‘妈’这个词了,他相信,只要他喊出‘妈’这个词,母亲一定会被自己震住。
然后,自己要在父母震惊的眼神的注视下中,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东西,包括母亲新买的鞋子在内的一大箱子女士用品,从自己的房间,抱到客厅,放在父母的面前,潇洒地说:
“妈,东西都在这里,全部还给你,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会丢东西了,我将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说话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语速,要慢,稳,狠,那样才够洒脱,那样他们才会意识到平时对待自己的态度是多么的恶劣!
事情的发展和郑凌义预先计划的完全一样,他在夫妇两人惊诧的目光中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郑凌义只觉得,一直堵在胸间的一口气,到了此时才终于释放了出来。
他心情无比畅快,整个身子都轻快了许多,连眼睛看到的东西似乎也比平常清楚了,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就应该这样,让他们后悔吧,让他们知道,他们错了,他们不应该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明天,明天就去找那个男人,让他把自己变成白痴,让他们如愿,让他们以后都在自责中度过!
他想起自己有一套珍藏的画具,是姨妈从国外专程买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就放在衣柜的底层,平常一直都舍不得用,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了。
他从衣柜下面翻出了那套用原木包装的,外壳做得像个手提箱子的画具,铺陈开来,把一大堆一大堆的颜料挤满了颜料盘子,又从书柜里拿出一大摞纸,铺的满地都是。
洗手间在外面,颜料需要用水来调,他不能出去,那样会把自己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全部破坏掉,他看到书桌上有半杯水,十分窃喜。
他刚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面,房门外有人敲门。
“凌义,我能进来吗?”
是爸爸的声音!
他们要投降了!
郑凌义心中按耐不住的激动,他一个翻身跳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休想改变,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他脑中不停地想着母亲看自己时候的冷漠眼神,嫌恶,怨恨,就像是在看一只脏兮兮的被人丢弃在路旁的小狗,他绝对不能妥协,一定要让他们也承受同样的痛苦!
“凌义,我进来了?!”
房间里面长久没有回应,郑爸爸推门而入,房间里一片漆黑,郑凌义故意关掉了灯。
借着客厅的灯光,郑爸爸看到郑凌义裹着被子,面朝里睡在床上。
他走到郑凌义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拍了拍棉被,温和地叫道:“凌义,凌义?”
郑凌义没有任何反应
。
郑爸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凌义,我知道你没睡着,告诉爸爸,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郑凌义把被父亲掀开了一个角的被子扯了扯,依旧没有说话。
“凌义,既然不肯告诉爸爸,那爸爸也不勉强你。”郑爸爸继续说道:“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你要相信,爸爸妈妈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你胡说!”郑凌义翻身坐起,要不是他们的冷漠,自己怎么会对生活失去信心?现在又来说这种话,伪君子,全都是伪君子!
郑爸爸面色沉重,双眉紧皱,看着郑凌义,目光里,是疑惑,痛惜,怜爱,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