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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义嘴里含着一口米饭,声音含糊沉闷,说道:“没有。”
郑妈妈知道儿子是在撒谎,她是个做事说话都柔声细气的女人,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可此时,她真恨不得像其他发了飙的女人一样说些什么,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但话到口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站起身,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
郑凌义知道,他母亲一定又要哭了,脆弱的女人,当她无法抗拒命运的时候,只能默默承受。
郑凌义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这个世界,既然上天注定他是个男的,又为什么让他的身体里,同时还住着有一个女人的灵魂!
他默默地吃完了饭,拿起书包,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忘了吗?”
睡梦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郑凌义的耳边响起。
“不、不、我没忘,我没忘!”
“你忘了。”那声音里开始出现一丝怨恨:“你忘了!”
“没有!”郑凌义大声地回应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真诚。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那声音责备道。
“我……”郑凌义想不起来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忘了……你忘了……你忘了……”
那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在四面八方出现,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将郑凌义整个人包裹起来,割得他好痛好痛,连心都痛了。
晚上两点钟,郑凌义从睡梦中惊醒,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心一阵阵地抽痛,就像刀绞一样,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小的时候,父母曾经带他去做过全身检查,检验的结果显示,他的心脏非常的健康,可这种痛楚,却始终伴随着郑凌义,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打开灯,坐在床沿上,看着床边的拖鞋,他呆了一会,弯下身子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双鞋,那是一双粉色印花拖鞋,正是郑妈妈前两天刚刚买的那一双。
他穿着明显很不合脚的拖鞋,打开门,在小厨房里倒了杯水,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客厅的门响了。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在玄关脱掉了黑色的皮鞋,抬头看到了郑凌义,有些吃惊,道:“怎么还不睡?”
郑凌义将身子往边上靠了靠,用沙发挡住了自己的脚,道:“我渴了,起来喝杯水。”
男人看起来累极了,面色憔悴,他把外套搭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进了盥洗室。
郑凌义趁机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母亲的拖鞋藏了起来,换上了自己那双大码的男士拖鞋,又回到客厅,问道:“爸,吃饭没?”
郑爸爸生怕吵醒了妻子,压着嗓音道:“吃了,你赶紧睡吧,明天打起精神好好上学。”
郑凌义答应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半夜,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中纷纷扰扰,一会儿是梦中的那些只言片语,一会儿又是母亲幽怨的眼神,如此折腾了到了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然而半夜无眠之后,他决定去找那个女孩,不管她是狐狸精也好,还是恶鬼也罢,只要能帮到自己,他就义无反顾,就算死了,恐怕也比现在这样受折磨要好,这不仅是对他的折磨,也是对他家人的一种折磨,他不想再看到母亲为自己流泪了
。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郑爸爸严厉地说道:“吃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郑凌义嘴巴里塞满了油条大饼,两个腮帮子都撑得鼓鼓囊囊的,说话不清不楚:“没时间了,我要赶快去学校!”
郑爸爸疑惑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钟,道:“时间还早,你急什么!”
这就一会儿工夫,郑凌义已经把一根油条给消灭了,他一只手抓着一张啃了一半的饼,一只手拿着一杯热牛奶猛灌了几口,道:“今天我值日,要早点去。”
郑爸爸道:“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他在牛奶的协助下解决了半个大饼,匆匆忙忙地洗了手,拿了书包就往外冲,他要趁着早上的值日生还没有清扫操场以前,去把那张女孩给他的纸片找回来。
郑凌义像一阵旋风般冲进了学校,循着记忆中的印象找到了那株大樟树,那张小小的纸片,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叶子中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昨夜下过一场暴雨,可这片纸却丝毫没有一点沾湿的迹象,这无疑让他心中更多了一丝希望,现在的他,不怕那个女孩儿不是妖怪,就怕她是个没用的妖怪。
拿到纸片,郑凌义意外的发现,女孩给自己的地址,竟然就在他所住的那个小区里面。
困扰自己那么多年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了,郑凌义有些迫不及待,他写了个假条,请了一天假,班主任本来就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很爽快地批了。
照着纸片上的地址,郑凌义来到一个户人家的门口,既不是想象中那种充满神秘色彩的深山洞府,也不是那些老牌神棍那般,香烟缭绕、信徒膜拜的深宅大院,这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民宅,阳台上还挂着几件**的衣服,昭示着主人在家,除此之外,郑凌义看不出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有些迟疑,这真的是自己要找的,能帮自己解决问题的,法力高深的妖怪住的地方?他心中忐忑,妖怪和人一样,住在小区楼房里?这家伙到底可不可靠?我是不是被人耍了?
他没有立刻上去敲门,而是将昨天遇到女孩的情景从头到尾地又回忆了一遍,说实在的,除了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撞了回去,其他还真没什么怪异之处,那个女孩和任何一个大街上的女孩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我真傻,怎么这都会相信!”
思来想去,他似乎明白过来,这个地方和自己家那么近,在这个小区里,知道他是个怪胎的人数之不尽,这肯定又是哪个好事之徒,吃饱了饭没事做,耍自己玩的。
郑凌义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玩弄了,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又是一个骗局,他懊恼自己的痴心妄想,竟然还企图能遇到一个好人来帮自己,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他连忙转身下楼。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郑凌义心中一紧,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阵嘲笑,他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害怕而逃走,转过身,咬着嘴唇,高傲地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开门出来的男人,目光中充满了愤恨,此时他心里所想的,只剩下了:笑吧,你们要笑就笑吧!
第二十七章 访客()
自从韶冲走了以后,家里又只剩下了禄和高珊。禄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被监禁的日子,可以见光了,但每天的保姆生活还是得持续。
这一日,高珊轮休在家,为了表示自己绝对是个感恩图报的女人,她提议今天由她来做饭。
禄的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女人在自己来以前,除了会煮方便面还会煮什么?
禄几次努力,想让高珊放弃下厨的想法,高珊却笃定了,今天不做一桌子好吃的绝不罢手!
禄坐在客厅里,手里摆弄着遥控器,厨房中传来的阵阵响动,听得他惊心动魄,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电视。
看来,中午要叫外卖了……禄盘算着这附近有哪家的外卖既好吃又便宜,这神仙在高珊的迫害下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勤俭持家的家庭妇男。
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看高珊的杰作,门外一阵微小的能量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喜儿?他分辨出,这是喜儿的气息。
禄打开门,看到一个少年正要匆匆离开,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但他身上有喜儿留下的东西,这少年既然找到了这里,肯定是喜儿告知的,喜儿总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一个凡人来找自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这才问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高珊听到声音,拿着沾着菜叶子的铲子,从厨房间探出头来,问道:“美人,你在和谁说话呢?”
禄道:“一个朋友。”
这家伙什么时候有朋友了?不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吧?高珊心中想着,口上却说道:“哦,那让他进来坐呀,你先招呼着,菜马上就好了,一会让他一起吃吧。”
听到这话,禄的脑袋上有些冒汗,心中愈加肯定,一会必须叫外卖。
他转头对还站在楼梯上的少年说道:“进来吧。”
少年一脸决绝,神色古怪,似乎有所忌惮。
禄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敢进来?怕了?”
少年毕竟血气方刚,被禄一激,硬着头皮进了门。
禄关掉电视,将少年让到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心中揣测着少年的来意,问道:“她又闯祸了?”
少年有些茫然,摇了摇头。
禄看着少年,眼神中的探询之意示意少年把来意说清楚。
少年起初还有些抗拒,等看到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奚落和嘲弄以后,便又有些犹豫起来,禄给了一个眼神的鼓励,少年沉默片刻,胆怯地说道:“你、你是妖怪吗?”
禄被这话问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
少年以为禄这是一种默认的表现,急切地说道:“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怕,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禄觉得有些荒唐,干笑两声,道:“你最好不好轻易对人许诺,诺言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负担的。”
少年觉得禄说的话,明显的是轻视自己,他激动地说道:“我说话算话,绝不反悔,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你,只要你能帮我!”
禄摆了摆手,显得有些耐心不足,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少年显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整理了下思绪,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