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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一直到上了软轿,也没有回头看萧明珠一眼,更没有再说一句话,萧明珠亦然。
瞧着软轿走远,商嬷嬷这才开口:“姑娘,您这是将宁夫人给得罪了。”她觉着,姑娘这是感情用事了。
“眼下事非之时,得罪了就得罪了。”萧明珠淡淡地回答,转身,往书房而去。
不是她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宁夫人的心思;也不是她真的怨林家人,而不愿意原谅;只是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她不愿意被林家亲戚算计,也不愿意林家的亲戚因自家受了牵连。
走进外书房的院门,萧明珠就见萧怀恩领着小木石在院子里练拳,这正月寒风刺骨,两人都一身简短的装束,丝毫了不畏惧。这要是平日,她必定也会脱了斗篷过去与他们一块儿练上几招,热热身子的,可是现在她这样子,要真动了那个心思,只怕整个府里上下都要慌神了。
抬了两下自己软弱无力的胳膊,萧明珠满是苦笑,真没有想到,这次下咒之后的力竭比以前要厉害得多。
看来,被她诅咒到人中有大气运者在。
大气运者又如何,生了邪念,祸及无辜,就得有承受其后果的觉悟。
“姑娘,先进去暖暖身子吧。”商嬷嬷见她发呆,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待她回神后,才柔声相劝。
“嗯。”萧明珠转身进了书房旁边的小暖阁,刚坐下,小木石闯了进来,瞧见她后,扭头喊道:“姐姐在这里,果然是姐姐来了。”随着他的呼喊声,萧怀恩也走了进来:“怎么不在院子里养着。”
“有事,就过来了。”萧明珠笑了笑,先吩咐下人们去提热水给他们洗脸,才道:“刚才宁夫人来了,说,有人想要借流言奏父亲一本。”
萧怀恩听到宁夫人三个字,眯了下眼,显然不知道是何人。商嬷嬷提示道:“宁德厚宁御史的夫人。”
萧明珠瞧见萧怀恩的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她……她是你表姨,曾是与你母亲的关系最好的……”那位小表妹,说起来还是他与妻子的小红娘,事过境迁,人事已非,大家早都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萧明珠见爹没有在意所以有人要奏他的事,知道父亲真不在意,也就没有再提。
次日,初六开印,新年第一次朝堂上,有御史奏本,说萧怀恩七年前就与大楚有了勾结,还接受了大楚权贵送的美女,悄悄养在了新安城里,眼下萧怀恩带回来的萧子平,就是那大楚娇女所生下的孩子。那御史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女人长什么样子都说得清清楚楚,就差没弄出个大楚女人来当场指证与萧怀恩有染了。
萧怀恩当然拒不承认此事。
朝堂上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当然说得最多的就是,既然不是,那萧怀恩怎么不说这萧子平的生母是谁。哪怕是乡村农女、花街柳巷的名妓,哪怕是军中红帐女,总也有一个身份,说出来又也不过是风流韵事,无伤大雅。
萧怀恩一句话就全反驳了,这是萧家的事,何需给他们外人一个交代。
有人赞同他的话,认为无凭无据,如何能因为孩子生母问题,就上升质到“通敌叛国”的高度上去。
但更多的人揪着这句话不放,做了证据,说萧怀恩要不是因为心虚有鬼,如果不敢说明那女子的身份呢?
萧怀恩瞧着皇上一直没有发话,由着他被御史们轮翻斥责,脾气也上来了,径直询问:“皇上,您可信臣?”
“朕当然是信你的。”皇上仿佛没有注意到萧怀恩的异样,“你为人一向谨小慎微,就算真做下这种事,也不会弄得满城风雨的。”
这话,是哪门子的好话!
萧怀恩恨得磨牙,当然知道必定是逍遥王又折腾了皇上,皇上拿他撒火呢。看来,他回去又要再多给逍遥王点脸色看,补补在皇上这里受的气。
皇上一开口,倒是堵住了大臣们的悠悠众口,上本的御史被罚了一年的俸禄,这件事也就这么了结了。
散朝后,朱将军劝道:“老萧啊,不是我说你,这孩子生母只要不是见不得光,也就别藏着掖着,凭白弄出这么多事端来。”
萧怀恩不语。
朱将军疑惑了:“哎,咱是老兄弟了,你与我说个实话,倒底是孩子生母的身份有问题不能说,还是你被女人下了套,都不知道替你生儿子的女人是哪个?要是后者,可大意不得,多查查。”万一真要是个大楚女人,这事就真大发了。
萧怀恩还没应话,一个人扑上来,抡起拳头就往萧怀恩的头上砸:“我打死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萧怀恩一脚将那人踹出去老远,随后才看清楚来人是乔大爷,不由得皱了眉。
乔家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想做什么?
他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605、流言纷纷(四)()
萧怀恩没再给摔得七晕八素的乔大爷喘息的机会,一挥手,几个彪悍的侍卫冲上去将乔大爷按在地上拳脚相向。
乔大爷是文弱的书生,又一直是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惨叫声连连,还不忘大骂:“萧怀恩……无耻小人……你,你就算打死我,也无法遮掩……那些丑事……”
他本以为,自己甩出这么几句话,萧怀恩怎么着也得有所顾及,可惜,他想错了,萧怀恩冷笑着用鞭柄指着他:“你认为,拿这话堵我的嘴,我就不打你了?打,先给我打个半死,然后再来说道说道。”
乔大爷:“……”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萧怀恩就真的不要点面子吗?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随后而来的是侍卫们钵子大的拳头。
那些个侍卫们都是萧怀恩的亲兵,上过战场的,一个个身手矫健,下手也狠。得了萧怀恩的话,他们都没下死手,但专挑那最疼的地方揍,下手还不轻,乔大爷在他们的手下岂能讨得了好?
乔大爷除了抱头惨叫,也就只有抱头惨叫了,别说骂,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从这狂风暴雨一般的拳头下活过来。
此时,萧怀恩他们所在地就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大清早上的行人不多,但一块儿散朝同路的同僚们不少。被乔大爷这么一闹,多半人都是让自家马车、轿子停在路旁,安静的看着好戏如何收场;但也有那自认为与众不同的人,跳出来指责萧怀恩的暴行。
高御史出了轿门,正义凛然地阻止:“萧国公,你当街纵手下行凶,未免也太过嚣张了。”
萧怀恩还没反驳,旁边倒是有人抢先道:“高御史,就算这人刚刚扑过来袭击萧国公的时候,你没瞧见;但他的辱骂之言,你该听见了吧。制服莫名冒出来的攻击者,这是自保,怎么到了高御史的嘴中,就变成无故纵人行凶了?难不成高大人的耳目都是有选择性的见闻?”
耿大人将高御史骂得狗血淋头,骂完后,他忐忑地看了眼萧怀恩,面对当初拼命相救的托孤老友,他真是无地自容。
朱将军是个粗人,说话可就没有耿大人委婉好听了,但也是句句如刀:“耿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高御史不仅眼瞎,还耳聋。像这种人,就该打,打死不论。”他也没有明指自己说的是乔大爷还是高御史。
高御史如何会听不出来朱将军的指桑骂槐,气得脸都白了,差点没抽过去:“你,你们真是目无王法,就算这人存心冲撞了萧国公,萧国公不是没事吗……”
他的话音没落,一道白光呼啸而来,擦着他的耳朵而过,他当即吓软腿了,大叫:“刺客,有刺客。”
“这不是没伤着嘛,大惊小怪做什么。”萧怀恩凉凉地道,仿佛将匕首丢过去的人不是他。
“你……萧怀恩……”高御怒不可遏,萧怀恩连眼皮子都没多给高御史半个:“高御史,是不是要再进宫再奏我一本。”
高御史想到自己刚被皇上的训斥和责罚,恼羞成怒,但又拿萧怀恩没有半点办法,“好好,我倒要看看,萧国公的威风能耍到何时。”他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轿子里,还吩咐着几个家丁有轿门前挡着。
萧怀恩嗤笑,对高御史的威胁充耳不闻,目光尽在乔大爷的身上,最开始乔大爷还在骂着,渐渐的,他的声音小了,最后没了声音。萧怀恩这才叫侍卫住手,手持马鞭径直走到乔大爷面前,神色傲慢地用脚尖踹了踹乔大爷的脸颊,“没死啊。那怎么不骂了?我原本以为,你的嘴会比他们几个的拳头硬呢……”
主要是他比较好奇,这乔大爷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可是这厮骂了半天,也就尽说他无耻,卑鄙,下流之类的了,却半句也没有骂到硬点子上。
冒这么大风险,费这么大劲,总不会只到他面前来骂骂解气,顺便换顿胖揍吧。
乔大爷倒是想继续接着骂啊,可脸被抽肿了、牙被打松了、嘴角都破了、全身上下像是被拆了又重拼装上去的,动一动哪都痛,哪里还有力气骂人。
而且有高人指点过他,说萧怀恩那儿子出生有蹊跷,极有可能是萧怀恩给皇上背的黑锅,所以萧怀恩才闭口不提那孩子的生母是谁。
想想也知道,萧怀恩要胡口捏造个人物,有些地方编不圆就容易被人抓住破绽,反而将形势弄得更混乱;如实说出那女人的身份,那不是将皇上的女人说成自己的,给皇上戴绿帽子吗?
自家大姐正好在七年前,去萧明珠身边做了教养姑姑,而那萧木石今年不到六岁,掐算一下日子,时间上正好合得上。他要是说萧木石是自家大姐替萧怀恩生的,估计京都里有一半人会相信。
那萧怀恩总不能让自家大姐和萧木石当众滴血验亲吧,他要真这样做了,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大姐为了名声,最后只有以死以证清白一条路走了。就凭萧明珠对自家大姐那个态度,绝不会让自家大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