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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受多大的罪哥哥就会受多大罪,他会被这种变态的疼痛折磨死,他们兄妹俩谁也不会比谁多活一刻钟。
蜀雨想到自己将会变成一张人皮,皮下面包裹着一副啃噬的十分干净的骨头架子,那个骇人的景象让她忍不住大喊起来。
“娘娘,”红蕊急急忙忙的从密室那头推门进来:“怎么了?娘娘!”这是又做噩梦了么?她拿手巾给她轻拭着头上的细密汗珠,全身都是潮气,看来又想到不该想的了。
蜀雨攥住她的手:“你去,快去,把这个送到九幽宫。”红蕊看时,见是一块黑色的、沉甸甸的木牌,上面刻着奇怪的龙纹。
“这是?”她接来手中,不知是何用途?
“这是魔君的,你只要把它交给九幽宫的侍卫,魔君就会马上来见我。”
“娘娘,您这时候见他不好吧?”红蕊有些踌躇,但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蜀雨的眼神变的凌厉。
“娘娘您今儿在这里呆了一天了,天帝他若是找不见你,会暴怒的!”红蕊想起来都害怕。
蜀雨哼了一声,“让人领他去舒庆宫,那里有想念他的人儿。”
红蕊低声道:“娘娘这不是把天帝往别人怀里推么?舒庆功那狐媚子若是得了志??????。”
蜀雨冷笑道:“就凭她!不妨,今天且让她快活快活罢。”
红蕊低声笑道:“呦,这回这才妃娘娘还不得激动的要哭,估计她的十八般才艺演示不完,陛下就要进入梦乡了??????。”
蜀雨推她一把:“别在这儿磨嘴皮了,快去快回。”
红蕊答应了一声是,退出房间悠忽不见。
等了约么两个时辰,墨隐就来了。
魔界毕竟山高路远,红蕊脚程又慢,估计墨隐来此处用不了半个时辰。
他看着她蓬头垢发的模样,还是歪在那紫色贵妃榻上,两只纤长的手指用力尅着指甲。
“想我了?”他问。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上次还打扮的那样精致,脸庞、耳垂、脚指头?????,无不散发出迷人的诱惑力。今儿这是怎么了?他拉把凳子坐在她面前,伸手就把她尅指甲的手拉过来,看看她的指甲,被她糟践的不像样子,如果里面再抓点泥灰,那就和乞婆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开心?”
点点头。
“原因呢?和以前一样?”
“差不多。”终于说话了。
“我是忍了好久,才让人拿着牌子去找你。”她抬眼看着他,像一个办错事的孩子。
“没关系。”
“你母亲的事??????,我很难过??????。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搅你。”蜀雨忽的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在他面前这样卑微了。这是为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微笑道:“你就这么想见我?”
她用力点点头。
“你说过,要做我的保护神,这话,还算数么?”
“你觉得还算数么?”他摸着她坑坑洼洼的指甲,起身找了一个指甲剪,给她默默的修剪起来。
她心里莫名的动容,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她做过这种事。心里凄凄噎噎的,也不说话,就乖乖的伸着手指。
他修的指甲还很漂亮,修长的手指,配上圆润有点尖佻的透明指甲,真的是非常美。
“你身上,没有一处不美的。”他把指甲剪放在一边,赞美她道。
她娇嗔着回道:“你见过我的身体吗?好像你见过似的。”
“我不用见,想象就可以了。手脚都长的这样美,身上更会美的发光。”说着,他亲了一下她的小手。
“可是你说过,有人比我更美。”她撅起小嘴,不怎么服气。
他的神思立刻恍惚了,那个比她还美的姑娘他已经失去了,再也不复得,该让他说什么好呢?
曾经是那样的痛,甚至痛到他记恨自己的母亲,是她生生的夺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现在母亲死了,他幼时对她那份孝敬、依恋、任何人不能代替的心??????,已经没那么纯粹了。所以他能姑息,姑息隐藏在背后真正的凶手,因为对于他现在来讲,这个凶手更有价值??????。
“是有人比你更美,”他叹息道:“但是你不必妒忌,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她看着他幽凉的眼光,嗫嚅道:“她??????是死了么?你肯定??????十分记挂她,你们??????相爱过罢?”
“爱过,那是一场永生永世不能磨灭的爱情?????。”他喃喃的道,眼角含着一点雾气,瞬间,那雾气蒙上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吐血()
一刹那,蜀雨觉得无比嫉妒那死去的女人。
她该有多么美好,才能让一个这样的男子在她去世以后还刻骨不忘?她是因为美的惊心动魄么?
“她究竟有多么美?”她轻轻问道。
他很快隐藏了自己的伤感,用轻快的语调说:“其实她??????和你,各有不同的美。只是她是美的不自知。”
“不自知?”
“是啊,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美。就像个寻常的女子一样,她还经常和宫女一起做针线,聊家常。她做的针线,实在是好??????。”墨隐说着,低头看自己腰上系的荷包。
曼伊因为这个,费尽心机做了无数的荷包、穗子、香囊这些东西,想把这个换下来,那怎么可能?!
做他的女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蜀雨顺着他的眼光看下来,见那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荷包,绣着戏水鸳鸯,红红绿绿的,甚至??????有些俗气。没好意思要他摘下来细看,那个??????究竟有什么称得上‘实在是好’四个字?
大约是因为失去了,所以彰显宝贵。蜀雨想,如果她现在死了,那这个男人也会怀念她。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心里突然下了决心,永远也不让面前这个男人得到她。
为什么呢?
只为和那个女人媲一媲美。
“给我说一说罢,怎么不开心?说出来,就好过了。”他乜眼看着她,把手往她的乱糟糟的头发里揉一揉。
她受不了这样的爱抚,立刻哭了。夭天他就不会这样,他太僵硬,只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急着抓自己的头发,甚至??????搧完了别人的耳光再搧自己的耳光。
那是一个内心刚硬又焦躁的男人。
“我??????心里头不好受。”她呜咽道。
“是因为内疚和自责么?”记得上次她说过。
“我??????害怕。十分??????害怕。”她又想到了那些恐惧的事情,禁不住浑身发抖。
他把她揽过来,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
“说给我听,为什么害怕?有什么可怕的事么?”
“我害怕??????,我会变成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那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憎恶我、嫌弃我!我死了以后,你连想也不愿想我一下!”她大声呜咽着,狠狠的掐自己的指甲。
他把她扳过来,看着她涕泪满腮的小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是天后,谁敢对你这样?!”
她大叫:“我不是天后!我才不是什么天后!我是一个奴婢,比最下等的奴婢还要低贱卑微的奴婢!”
他用力抓住浑身颤抖不已的她,摇晃着她瘦弱的身子低声吼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那个奴役你的人是谁?告诉我!”
她无声的缀泣着,不语。
墨隐冷笑一声,说了‘无涯岛’三个字。
蜀雨浑身哆嗦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怎会知道无涯岛?师傅说这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无涯岛的存在。
难道说早就有人走漏了消息?
他拿了一块雪白的帕子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不经心的问道:“巫助是你的什么人?”
她的鼻子正被手帕撇着,听到这句话噗的仰头喷出一口血来。
墨隐连忙用手绢给她接着,等她吐干净了,看见帕子上黑紫黑紫的,只有边缘是血红色。
这是郁闷久了,淤堵在心口之气血啊。
“你还不说出来,不等你的毒发作,就活不下去了。”他又从房里找了一块毛巾给她擦拭。
蜀雨吐出这些腌臜东西来,胸口舒服好多,她慢慢说道:“你都说对了。那个贼厮是我和哥哥的师傅。”
果然没错!
其实刚才墨隐也只是说出来一试而已,这些都是他怀疑很久的事情,今天这个大疑团算是解开了。
可是非常糟糕的是,既然巫助是这两个人的师傅,那么他的手下大将巫咸就是两人的师叔了,他墨隐要造反的事他们恐怕早已知道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异动?看样子夭天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替他隐瞒?
或者,这件事情,只有巫咸和巫助两个人知道,这蜀枭和蜀雨兄妹二人还未得着消息??????。
这巫助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来不及思忖太多,墨隐倒了一杯清水喂给她喝,她一口一口喝完了,咧嘴笑道:“反正已经这样了,你也知道了,我就都说给你罢!”
他正巴不得如此,淡淡笑道:“你说出来好受就好,莫要把自己闷坏了。你只当我是个扑满,只能往里塞,若想取时,须得打碎了。”
她斜眼瞧了他一下,说道:“你这样好,我怎么舍得打碎了?”
他赶紧握住她的小手,讨好道:“那你就当我是你的布偶,随便你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会说给第三个人听。”
她撒娇道:“我不,我要你送我一个布偶,你不在时,我便打他、骂他、拧他,好出心里的怨气。”
他点点头,“我一定送你一个布偶,要能出了你的怨气那是再好不过。”
嘴里说着,突然脑子里又闪过他曾经送给绮霞的一个布偶猫,那是他娘亲手缝的,如今那玩偶已不知哪里去了。
鼻子忍不住一阵酸。
“我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