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同这一世,他注定要离她愈来愈远。
她起身下床,穿戴好衣物,将满床狼藉稍作收拾,之后便开了门。
门外碧月已经早早地等候在此处,见得周舞衣出来,便急急地起身询问:“姐姐,大帅此时可好?”
周舞衣定定地看着她,面前女子单纯而简单,柔弱却惹人怜惜。她不像自己,有那么多不得已而为之。或许只有她,才能真的被他所喜,与他相伴终老。
而她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讨喜的过客。让他从此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你去看看他吧。注意你的身子。”
周舞衣心下一酸,如此回答。之后便一步不停,朝外面去了。
她没走几步,便觉脚下又被人抱住,低头一看却是自家儿子。周舞衣蹲下身来,将他抱在怀里。小诚儿似是许久未和母亲如此亲近,当下便搂住母亲的脖颈,再也不肯松手。
这是她和他的儿子。
荆国,启天城。
深门大府,回廊曲折幽深,似是不归。一黑衣之人略空而来,避过了府宅的所有守卫,一身身上功夫端的是出神入化。
他飞檐走壁,终至宅院之内最高的那幢小楼。探查四周无人,便敲门三声而入。
屋内有一男子,衣锦华服,正懒散地躺靠在矮榻之上看书品茗,身侧靠坐一娇媚女子服侍,不时地伸出纤纤玉手,拈块点心放在男子口中。
黑衣人一揖到地,对这男子行了一礼。
“主上,据雪期线报,岳宿之已服药入局。”
那男子面上不为所动,良久之后方才懒懒开口:“意料之中。让雪期好生照料着,以后一统天下,少不了这位岳大军神。”
“是。”
黑衣人听之,便欲转身离开。却又被那男子出言叫住了。
“另外让绝看好雪期,莫要让她动了不该动的情分。如果她知道该怎么办。”
“属下遵命。”
待得那黑衣人走后,锦衣男子俊逸的面上浮现一丝冷笑。
少顷,他出言吩咐:“影,随我进宫觐见皇兄。”
说罢便转身下榻,雷厉风行再不若方才懒散,只留得那娇媚女子呆坐于榻上,不知这是如何情势。
等那锦衣男子出了门,屋内这才幽幽响起了一声回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伴着这回应只声,不知从何处闪现一柄冒着寒气的柳叶飞刀。飞刀破空,直直地划向榻上女子的喉咙。
一击即中,美人已逝。只余得鲜血如洛神花一般蜿蜒绽放,画出一笔命不由己的末微悲凉
新世历承元二十三年末,注定是风起云涌的时代。险象频生,阴谋陷阱。何人得以操控天下,谁人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天下不过一盘棋局,天下苍生不过是棋子而已。
第六四章 夜探却入敌手()
十一月二十四,歇。宜迁宅、动土、祭拜、安神位,忌寻医问药、遣命说媒。
这前后三日恰巧是王家夫人去慈惠寺祈福请香的日子,王府护卫便有三分之一随了她而去。且天公作美,这王夫人临时起意用软榻抬了病情方有起色的王家秀同去,王仲阳拗不过爱妻想为女儿作法驱邪的想法,便又加派了两队护卫严加保护。如此一来,这王府的守备比起平时薄弱了近一半左右。
本来这王仲阳派人来请了宁朝暮与叶篇迁,生怕女儿乍一挪动出什么好歹,想让二人随行在侧,更有厚礼奉上。可这两人本就等的这个时机,如此怎能就这么随了王夫人出城去?当下便出言婉拒了。
临行之前,宁朝暮与叶篇迁二人抹不开王仲阳的面子,便前去王府再为王秀诊了脉。宁朝暮守在旁侧,见那王家秀看向叶篇迁眼神之中的情愫爱慕,当下心中便如明镜一般。
竟是这王家秀相中了俊美无匹的篇迁公子。原本叶篇迁就没来过府中几回,每次都是她顶着一张锅底黑脸前来顶缸。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为何这王秀每每见她独身一人前来便如此落寞冷淡,原来如此。
宁朝暮无奈摇头。这王家秀看上的却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注定情路坎坷,芳心不落。
今日入夜,乌云遮月,夜黑风高。
宁朝暮一袭黑衣夜行,站在窗口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便在客栈幽暗地烛火之中对叶篇迁微微点头,轻声说:“就是今夜了。”
身侧叶篇迁亦是一身同样的紧身行头,将身段勾勒地万分清楚,比之以往的轻袍缓带更多了几分英气勃勃。宁朝暮原本以为叶篇迁身子骨单薄,今日却发现竟也是精壮的。引得她不由得侧眼多看了他几眼。
屋内一阵响动,引得窗畔两人同时回头。竟是内屋的门打开,宁父披着衣服从中出来。
“爹,这么晚了,您怎得还没休息?”
宁父避而不答,只问她:“你要去王家?”
宁朝暮嗫喏片刻,终究还是跟父亲说了实话。
“那就去吧。注意安全。”宁父苍老的面庞之上看似一派平静,可细细看去却还是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担忧。
宁朝暮原本以为父亲会阻挠自己,却不曾想竟是此番反应,当下心中亦是安稳了许多,不再有那心虚之感。
宁父转身回房,待得门马上便要关上之时,宁朝暮听得一句话从屋内传来,声音沉重而低哑。
他说:“爹没有了你娘,不能再没有你。”
“早去早回。”
宁朝暮红着眼眶,与叶篇迁两人从客栈窗中纵身而出,向王家大宅的方向疾行而去。
宁朝暮全身上下的武功唯有这脚上的功夫堪堪能入眼,过去跟随师父庐阳之时便靠着这功夫上山下崖地采药,此刻亦是刚好派上了用途。虽比之叶篇迁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可在这平地之上,还是够用的。
两人从王家大宅的西侧矮墙翻墙而入。经过宁朝暮这几日的探查,这一方位是王家府宅守卫最薄弱之处。迅速绕过了西侧小院,便进了王府花园,两人循着假山自西向东而去,就到了那日与王仲阳会面的湖边。湖边往北便是王家秀的绣楼,自绣楼再行三道门,就是那荒芜许久的后院所在。
宁朝暮跟在叶篇迁身后在假山之中穿行。片刻之后,叶篇迁停了下来,避到假山山洞之中,轻声对她说:“有人。”
不消一时三刻,一对护卫便由假山之前经过,顺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巡逻而去。宁朝暮大气不敢喘一口,毕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心里发憷得紧。
眼见着那护卫队便要离开花园假山的范围,叶篇迁抽身而出,速度施展到了极致,瞬间便悄无声息地窜到了另外一侧的假山之内。宁朝暮见此便也想随着他过去,却不曾想脚下一滑,踩空一块碎石,弄出了声响。这声响不大不小,若是在白日里或许不会发觉。可如今夜里安静无声,这一声响却倏然放大。那护卫霎时间听到了那一声响动,转身迅速向发声之处围拢。
宁朝暮重新躲回了阴暗之处,手心冷汗频出,脑海之中却是一片空白。眼见着外头之人便要开始搜山了,宁朝暮的心底依旧慌乱如麻。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却看到将将就要搜至她藏身之处之人无端昏倒在地,叶篇迁一身黑衣出现在他身后,眸色之中冷光闪动,手掌之上黑气萦绕,确是又救了她一回。
宁朝暮从假山之中抽身出来,见得一地护卫不知死活,抬眼看了叶篇迁一眼。
叶篇迁似是看懂了她眸色之中的含义,简略解释道:“晕了,没死。”
之后二人迅速将护卫拖拽至假山之内遮掩,出了这等变故,确是在意料之外的。如此一来便只能拖延一刻是一刻,事态异常吃紧。
待得处理完这处护卫,又是过去了一刻有余。宁朝暮满是歉意地随在叶篇迁身后继续潜行,脚下更是愈发地小心翼翼,尽量不再多生事端。
从湖边绕湖向北而行,经过王家秀绣楼之后,宁朝暮与叶篇迁寻了个落稳地方稍作喘息。
“从此处开始,便是你未曾探查过的区域了。我们不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人看守,守备力量又是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小心为上。”
叶篇迁压低了声音,轻声嘱咐。宁朝暮听此自是点头应下。
两人沿着东侧矮墙贴门而入,一路而来过了三道大门。不知运气甚好还是此处根本无人看守,一路上并未遇到一个巡守。
眼见着前面不远处便是那荒芜后院了,宁朝暮心下一急,便要纵身冲将进去。却被叶篇迁伸手拉住了腕子。
宁朝暮不解回头,却见他眼神之中颇有几分忌惮之意。
“我总觉得此处无端透着一股诡异。”叶篇迁思索片刻,一字一顿地说道。此时风起,更渲染出一股莫名不安的气氛。
“可是那又如何?”宁朝暮反问。即便这里是龙潭虎穴,此番她亦是要闯上一闯的。
无奈叹了口气,叶篇迁摇了摇头:“但愿我的直觉是错的吧等会儿你从东边进去,莫要弄出声响。我从墙上望风接应你,有备无患。”
宁朝暮点了点头,之后便顺着叶篇迁所指方向纵身而出,两三次身影闪现之后,便到了墙下。此时她心中如有擂鼓,期待与担忧并存。墙后是否有人?那人是否是她?她如今是怎样的?
片刻之间,宁朝暮心中闪现了千百个念头。在墙根之下,宁朝暮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便遥遥地对着叶篇迁的方向点了点头,脚尖轻点,纵身而上。
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周边环绕着东北西三面宅屋,虽看上去斑驳破旧,但仍是窗门完好,院中一张摇椅,似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宁朝暮轻声从墙上越下,顺着东面房屋一间间探查。
无人,无人,依旧无人
宁朝暮站在西侧最后一间房门之前,深吸一口气。眼前这间,便是此次她最后的希望了。
伸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