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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闩剧烈撞击的爆裂声在车体内回响,之后他又睁开了双眼。
领头的敌人倒向一边,撞入了一道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墙,热量从它受伤的车体上溢出,它的一侧车体正在冒烟,但不确定是否被击毁。
在它之后,其他的车辆正在努力开出火线。
要是这也是诱饵怎么办?拉曼忽然想到。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犹疑,这并非人性弱点之间的战争,这是机械之间的战争。
僚车也开火了,穿甲弹恰好击中了领头的敌人的炮塔座圈——储存在附近的炮弹爆炸开来,将炮塔从车体上撕下。
拉曼越过残骸,看向其他的敌方车辆。
最少有四部,他们必须在他们还击之前再击杀或是重创两部。
“装填完毕!”
“开火!打左边那个!”
盾卫者2型的主炮再次开火,炮弹带着极热的尘土击穿了一堵破碎的墙壁,在一部欧克坦克的装甲上划出了一道熔融的线。
只有一发?
拉曼按下通讯器按钮。
“猪头!该死的,开火啊!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回应只有沉默。
拉曼浑身冰凉,他赶紧扫了一眼僚车,却发现炮塔舱盖是打开状态的
那辆摩托!
拉曼心头悚然一惊,随后看到一个浑身黑漆漆的小怪物从舱盖里爬出来,它的一只手攥着一把染血的短刀,另一只手拖着一个染血的头颅。
“该死”
此时,另外四辆欧克坦克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巨大的炮口整齐瞄准了仅存的盾卫者。
拉曼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他耳中最后的残响,是炮弹撞击装甲瞬间迸发的轰鸣。
半个小时后,洛斐尔陷落了,
双方在死亡的钢铁与烈火构成的犬牙交错的阵线上互相推挤,数以万计的防御者们倾泻而出对抗欧克的推进,偿付生命的代价来将其击退。
被击毁的车辆堵塞了曾经是街道的沟壑,烟云从雾气中升起,直刺天空,就像是下方废墟上面的黑色的旗帜。
在绵延至河岸的废墟里,人类一直坚守着阵线,直到敌人突然从地下出现。
为了这次纵深袭击,古克投入了一种从未使用的武器——死亡蠕虫钻机。
这个武器的原型,是废城技工们为了挖掘废墟,将一部分古老的挖掘机械改造后的产物,它的钻头全都是废城古老的造物,历经万年依旧如新,甚至能够轻易粉碎最坚硬的石块。
技工们将那些钻头从残破的机械上取下,并将那些地下列车的车身加以改造,让它们能够深入到废墟最下层,挖掘那些极具价值的宝贵‘垃圾‘。
古克看到了这种机械的军事化用途,它虽然不具备直接攻击的能力,但强大的运载力却足以让数百名携带重武器的小子从地下出现,这对于任何防线来说都是致命的。
为了达到突然性,他甚至没有让这个机械出现过,一直是在地下伴随着主力移动,补充燃料和维修也只是在深夜进行。
人类对此自然是猝不及防。
五架巨大的钻地载具在地下前行了数千米之远,然后如同生有甲壳的巨兽一般破开地壳,出现在防线后方。
在它们出现时,炮火打在它们仍然沾满泥土的外壳上,但是并不足以将之击退。
身穿重甲的近卫们从蠕虫的腹部出现,趟过半沉的街道,用包覆闪电的战斧与战锤摧残人类防线的后方。
而破土的钻地机械也没有离开,而是就地展开武器,它的头部延伸出两根巨大的炮管,不断轰击还在抵抗的人类据点。
极短的时间里,防御者们被出现在阵线之后的多个敌军编队打垮。
敌人在他们来得及调转枪口之前便冲过了警戒线,在防御者们破碎的指挥链中没有人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抵抗无望后,残存的守军狼狈的撤出废墟,而深入敌后的装甲集群在短暂的修整后,则朝着目标继续狂冲猛进。
第1025章 敦威治的阴影(上)()
高阶审判官史蒂芬布莱克哈特睁开他的眼睛,开始狩猎。
情报碎片包围着他,图像和摘要数据在战术目镜的全息视野中延伸至远方。欧克再次攻击了敦威治南方的发电站,泰坦鬼蜘蛛击退了这次突袭,有一个师遭受重创,欧克特工还摧毁了一处机场。
并不理想,但总好过本来的后果。
他透过自己分散在外的哨兵飞虫观察,视野也变成了众多平面。
十六小时之前,当他开始认为他们或许已经找到自己时,他把这些微小的生物释放到了敦威治的下水道系统当中。
这些金属的小昆虫呆在整个城市的各个关键位置,它们毫无懈怠地监控并识别看到的每张面孔,倾听每个声音。
敦威治的下水系统非常庞大,简直是大得不可思议。
它最初的用途仅仅是处理城市的生活污水,但如今,还是这些下水道和井窖,却容纳着大量秽恶的力量。
审判庭已经在怀疑,当初城市建设的时候,是否刻意如此规划?是否刻意留下了让邪恶滋长的空?
史蒂芬布莱克哈特是对此保持肯定态度的高阶审判官之一。根据他多日的观察,在这些隧道里有一些鬼祟的人群在活动,他们似乎掌握了大量进出城市的隐秘入口,还经常出没于交战区之中——有
时是在搬运尸体,有时是在与欧克作战。
某种意义上上,敦威治变成了一个牢笼,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身处于这个牢笼之中,就必须对抗牢笼外徘徊的野兽。
现在史蒂芬所监视的是拜血教可能存在的最大一处巢穴,它位于地下隧道网络的最深处。
自第一批援军抵达敦威治起,他便来到了这里。
其他审判官喜欢叫他“虫之主”,而他更喜欢“复眼”这个外号。透过机械虫群的眼睛,他能够编织罗网猎捕他的目标,而这些机械昆虫都是来自公民圣殿古老长夜保留下来的遗物,而操纵这些昆虫
需要在脑部植入大量的电子元件,由于技术的流失,这项手术变成十分危险。
史蒂芬布莱克哈特是一千名候选人中唯一的幸运儿。
他的目标是一组渗透于尚未被大战波及的城区的邪教徒,这些人专精于进行颠覆、腐化和破坏行动。
他们并不是被赋予的目标,而是经他自行辨认并选定。
这个概念仍旧令她感到不适。
事实上凯蒙教会审判厅内部不存在上下从属关系,每一个审判官都直接对教会负责,但有时教宗会委任为一个高阶审判官,具备调动审判厅内部资源的高级权限。
这种情形并不常见。
一名高阶审判官同时担负对目标的指认和处决,一旦完成对某个目标的终结,他就会选择下一个,反复如此,从终结到终结,一直扩展开去,直到他的高阶权限状态撤销。
一个高阶审判官造成的死亡通常就像奉行神意的天使所带来的报偿,既是观察之眼,也是行刑之手。
史蒂芬布莱克哈特在两年之前被授意成为高阶审判官,并杀戮至今。
有时他觉得自己眼下的状态和正在围攻敦威治的欧克有些相似——繁殖和变化,无休止地造成死亡。
他明白为何自己的行动在这样一场战争中是必要的,但并不喜欢它。
当城市填充了他的感知,史蒂芬布莱克哈特只是让它在意识边缘停留了一秒。
这儿没什么异常,他也没从庞大的数据流里看到什么变化。
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敦威治的司令部里。
那里看上去很拥挤,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那些面孔的紧张度,脸庞的曲线在昏暗的光下变成了阴影的沟壑。
没人说话。
他甚至能听到有人移动重心时衣物发出的沙沙声,那些埋头于战争讯息与汇报的参谋官们个个满眼困倦。
史蒂芬布莱克哈特几乎能品味出房间内易碎的气氛。
再过五分钟,来自后方的战况报告就会抵达。
一小时之后,指挥官们将能开始衡量结果是胜利还是失败。
结果自然将是失败。
史蒂芬布莱克哈特已经明白,欧克发起的进攻是有预谋性的,绝非率性而为。
古克可能比眼下大多数正隆隆驶向截击位置的人类部队知道的还要早,防守伊里奇斯已经是幻想,继续投入力量只会消耗宝贵的机动兵力,一旦维克多利亚州被打烂,敦威治的坚守将再无意义。
但是毫无意义的阻击仍旧还是发起了,史蒂芬毫不怀疑自己的预测。
有人在操控这场战争,把结果导向最坏最坏的情况。
他又在其他视角之间切换。
一号军械库,已经空了,除了一些损坏得太厉害以至于无法开走机器的机器。
卫戍部队的军用,有些人盖着破烂的毯子在睡觉。
市里最大的酒吧,还是那样吵闹。
没有情况,没有一丝迹象显示他的疑心是对的。
但那感觉仍然存在,就像过去追捕那些邪教徒一样,本能在意识的边缘发痒。
就在这个城市的某处,存在着至少一名高级别的拜血教长老,甚至可能是五环长老,而他们也知道史蒂芬在这里。
而他身为审判官,一名依赖情报的杀戮者,所运用的是可能性,预测结果以及数据网络。
不确定性令他困扰,而缺失则使他更加担忧,那正是从数据中回望他的东西——在本应存在什么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仿佛有人将其从现实中消除了。
拜血教的高级成员在这里,而他们甚至没有投下一道影子。
这不理想,完全不。
那意味着他们很接近,已经对他的行动有所了解。
甚至有可能
“该死!”
史蒂芬将面甲从眼前摘下,折叠并收起,然后沿管道朝下方的一处维护格栅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