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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兽的前腿高高抬起,巴尔只斤从背上跳了下来,伸展了一下四肢。
“甲牙喇!和俺来!!”
他咆哮道:“让俺们杀个痛快!!!”
waaaaaaaaaaaaaagh!!!
精锐的超重装战士以嘶吼作为回应,更多的史古格巨兽冲开了路障和燃烧的房屋,大突突嘶声作响的蒸气喷向冰冷的夜空,垂死人类的哀号回荡在焚烧的街道之间。
巴尔只斤领著甲牙喇踏上战场,口中咆哮宛若神灵,他踏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迈进,手中崭新的转轮大枪也开始喷吐出炙热的死亡。
第一轮扫射就将几名身穿灰色长袍的虾米撕成两半,另外几十人则被甲牙喇的火力撕碎。
数千挺枪炮的焰光照亮了夜空,巴尔只斤看见虾米的尖顶房子从街道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上千名披着兽皮高举步枪的虾米站在简陋防线当中,十数门过时的野战炮是他们唯一可以依仗的重武器。
巴尔只斤选择此地展开攻击,就因为这里是虾米防御最坚强的一点,他要证明给所有家伙看,他和他的军团绝不是家里蹲!
奔流的子弹划破夜空,温迪戈的魔弹射手们不顾一切地试图击倒哪怕一名甲牙喇,但身披超重型盔甲的人形凶兵仍大踏步的朝他们走来,笔直穿过猛烈的火力。
更加凶猛的火力反击撕裂了退缩的温迪戈教徒,在地上随意堆积的路障丝毫提供不了保护。
大群史古格巨兽卸下更多的甲牙喇,此时屠杀才真正开始上演。
巴尔只斤跨过堆满尸体的防御据点,举起机枪扫倒一支正忙著装填火炮的小队,将他们打成碎片,四溅的鲜血浇在滚烫的炮管上升腾起一阵血色的烟雾。
史古格兽群搭载的大突突进一步将火力延伸到远处,高射速高威力的扫射击垮了赶来防堵战线漏洞的虾米援军,接著火力转向无遮无拦炮兵组,自动机炮的爆破弹点燃堆积的火药桶,猛烈的爆炸瞬间吞没那些可怜的虾米炮兵,火球卷上天空,更多的爆炸也开始应和,那是甲牙喇在屠杀其他的炮兵小队。
“血牙!!!前进!!!!”
巴尔只斤打光弹链中的最后一发枪弹后,便扔掉沉重的转轮机枪,高举起巨布满尖刺的圆头战锤,吼叫起来。
“俺们是最硬最强的!!!!!”
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四面八方传来,而在巨大的教堂外侧温迪戈们仍在坐着最后的抵抗。
“托卡主祭!我们正遭到屠杀!敌人死不了啊!温迪戈救救我们,他们怎么就是死不了啊!!!?”
特拉维斯镇的警备队长一边咒骂一边舔了舔发乾的嘴唇,但是他的巫术通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掌管此镇的卡托主祭自打进入教堂那最神秘的地下室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他该怎麼做?一定有某种办法可以从这场灾难般的战斗中挽救些什麼,但他就是该死的想不出来!
第180章 烈焰征途(四)()
警备队长转向自己的副官,那人看起来完全吓坏了,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茫然。
“圣歌镇那边有什么消息?或者随便来一个该死的救兵都好!”
脸色苍白的副官摇摇头,警备队长又骂了一句,攻击已经发生数个小时了,他却连是否该撤退都决定不了。
很多温迪戈教徒从未见过真正的战场,烽火不曾延烧到寂静岭的一颗小草,绝大多数人唯一的战斗是加入掠夺者大队去袭击人类村镇的行动中,这些低烈度的斗争很难称之为战争,甚至有人一辈子没有听到过炮声。
攻击来的毫无警讯,只有温迪戈才知道那些外沿的哨站是出了什么事,像这样规模的突袭应该不可能毫无预兆才是啊!
但不可能的事真的发生了,真到不能再真。
不知怎麼的警备队长就成了特拉维斯镇中的最高阶军官,因为整个温迪戈教会压根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军事组织。
可关键是,他,一个温迪戈信徒,从未在正规的战术或战略学的课堂上受到过任何正规的教育,能爬到现在的位子大多也是靠家族的地位和巫术技巧,而非军事指挥能力。
该死的,这明明只是个小镇而已啊!父亲让他出任警备队长的目的仅仅是希望他能够扩大家族在本地的影响力,以便于他的堂兄竞争下一届掌烛祭祀,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推上对抗欧克全面入侵的第一线!
想啊!老兄,快想!该怎麼做?
目前跟他在一起的大概有不到一千名魔弹射手,那祭祀团呢?至少有三个掠夺者大队也该在附近,但副官一直连络不上他们,他只能假设他们理论上已经接敌并完全被歼灭。
“不能这么打下去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撤出最终的防线,退回圣歌镇或者其他教区,他的相信卡托主祭如果还在也会这麼做,圣地和大祭坛他们都必须回去护驾。
稍稍提振了精神后,警备队长再次转向副官。
“向全体人员发出讯息,告诉他们立刻撤退,温迪戈教堂卫队将死守此地,尽可能拖延敌军!”
副官张口结舌:
“教堂卫队要死守这里?那是自杀!”
“把该死的讯息发出去!这是他们的命运!在教堂毁灭的那一刻,他们也注定要回归温迪戈的怀抱!”
副官颤抖的开始向四周的巫师传递信息,警备队长则吼著命令让前方的警备队员朝后方开去,并催促马夫赶紧准备剩下的那些马匹和车辆,原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彻底动摇!
尽管如此,警备队长还是感觉自己的思绪变清晰了。
没错,教堂卫队将在此拖延敌军,他又机会带领剩下的人回防到更加安全的位置。
也许这种想法有点懦弱,还有点不虔诚,但温迪戈在上,死人可什么都做不了,活下来才有更多办法可想。
“队、队长?”
副官突然开口。
“其卡托卡托主祭发出讯息,任何人不许后撤,他马上就会前来支援!”
警备队长长皱起眉头:
“啊?你确定?”
他如此回答,感觉刚刚降临的冷静又在离他远去。
“是、是的!卡托主祭亲自发送的讯息!”
“该死的蠢货!非得拉着所有人殉葬!”
副官目瞪口呆的看著警备队长,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这”
“别磨蹭了!我们得赶紧走!他除非能把温迪戈请来,不然什么也别指望!”
警备队长一边走着一边催促道,年轻的副官跟着他的步伐,他俩爬到某辆马车的后面,将上面原本装好的货物全部扔到地上,车夫惊讶的看着他俩,却没有说什么。
好不容易把马车后面清理出来,两人立刻瘫坐下来,周围还有许多人也和他们一样,但马车的数量是有限的,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教徒们相互争抢甚至厮打。
砰!
正当马车刚刚起步的时候,教堂原本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警备队长眼睛一亮,向那望去,却看到了让他冷汗不止的画面。
在敞开的大门中,屹立着一个高近四米,身形似人但四肢如兽的怪物,它的头好似公鹿但嘴里却满是獠牙,干瘦的躯干如尸体一般腐烂,灰白的毛皮像破布一样挂在血淋淋的肋骨上,甚至还依稀看到内部犹在蠕动的脏器。
那怪物一出门,便发出凄厉的嘶鸣,然后四肢着地直奔战场而去,在它的身后还有许多和它一样的生物。
“温迪戈”
警备队长全身都在发抖,他曾经听到类似的传闻,但从未目睹过。
传说,一些教徒在长时间的祭礼中获得了温迪戈的祝福,他们的身体被神力所转化,变成了近似于温迪戈外形的生物,但他们也因此失去大部分神智,沦为嗜血嗜杀的怪物,长辈们称其为鹿首使者。
但其实警备队长还听到过另一个版本的传说,某些进行了更为禁忌的仪式的教徒,会成为这种东西,比如近亲相食。
可不管是哪一种版本,这些使者都是温迪戈在人间的化身,警备队长从未想过在教堂之下竟然藏着这么一群东西,显然之前卡托主祭一直往教堂运祭品的行为终于有了解释,或者说卡托主祭本身就是其中的一员?
警备队长不敢去猜测,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这里越远越好。
当马车奔跑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一阵奇异的轰鸣声却又让他警觉起来,他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能看到燃烧的树林和建筑。
声音越来越近,当他紧咬牙关随时准备跳车的时候,却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
半空中,他的余光瞥到了一辆巨大红色三轮机械,和四分五裂的马车,以及某个张嘴吐舌大吼大叫的欧克。
下一秒,他听到了自己颅骨碎裂的爆响。
“啥?”
感觉自己好像碾到了什么,冲势已尽的戈古难得的停了下来,他伸出头看了一眼前轮,却只看到一具正在抽搐的无头尸体。
“呸,无聊!”
吐了一口唾沫,戈古再一次踩下油门,一溜烟消失在燃烧的街道上。
在不远处,鹿首使者在钢铁与烈火构成的犬牙交错的阵线上与甲牙喇互相推挤,数以百计的防御者们倾泻而出对抗步行铁骑的推进,试图生命的代价来将其击退。
利爪刮过钢铁,爆出湛蓝色的火星,然后巨大的战斧劈砍在巫术加持的肉体上,挤出一蓬蓬血花。
于凡人而言可怖强大的怪物,在甲牙喇面前和被他们杀死的虾米并无区别,只是它们的速度更快,恢复力更强,但它们无法击破甲牙喇们那厚重无比的防御,尽管它们可以用速度避开一次两次笨重的攻击,但甲牙喇们数量更多,而且能够相互拥挤在一起形成一道钢铁刃墙。
它们能躲得过一刀,却不可能躲得过三刀,甲牙喇就是用这种沉闷而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