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颜色,仿佛天边最远的那场雪,只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都要被它融化在这双尺寒芒之中。
“这柄神剑,叫做离人,是上古菩萨赐给冥疆的圣器。‘离人’专斩九界中恶贯满盈、奸淫掳掠的贼人,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和席安,明日午时就是你的封瞾大典,蚩焱必定前来捣乱,他的父瞾神农也会为虎作伥,届时我怕无暇分身照顾你们母子,你拿着离人傍身,藏在深宫里别出来,多少安全一些。”
旷异天面色凝重,将离人剑紧紧握在素成珂手中,素成珂低头看着手中的宝剑,轻声道:“宫里人都说你自己还苦于神器受损,恐怕临战时会凶险倍增,为什么还要将这么重要的武器拿来给我?我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旷异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时的模样,对于素成珂是一种命中注定的魔障,令她如上瘾般,就爱靠着他的胸膛。旷异天伸手抚上怀中人微微颤抖的后背,她纤弱的体温丝丝缕缕,浸入他的神躯与灵识。
旷异天微微阖了阖眼,突然想起往生殿上岳飞为聂小凤辩解的那四个字——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人神皆是。
他如此想着,面对自己此行要做的第二件事,内心竟生出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素成珂伏在他怀中一径柔软地呼吸,明日不再的凶险处境让她的双臂此刻将莫言环抱得更紧迫、更不安,渴求温暖的本能令她甚而想再拥有莫言一晚,哪怕明天便要海倒山崩,天塌地陷,末日之前,她只想他再度揉进自己身体,哪怕最后一次,合二为一。
旷异天如同观望微生世界般,看着怀中素成珂的情欲一分分高涨起来,她对这张皮相的感情甚至不需他施用丁点法力。有一刻他想推开她拂袖而去,脑海中却发出轰隆巨响——那时,神皇的谕令将九界天空照得通亮,贲发着万世不灭的威容,幻虚大境中,他与诸神一般倾身匍匐,仰首接旨。
大境之巅,三个金辉瞾字高高在上——绘苍诀。
旷异天的身体僵硬许时,这才抱起不盈一握的素成珂,步入绥芳殿深处。
满殿光亮熄去,宦婢们鱼贯退出,守在殿外。夜阑人静,素成珂细碎的**在殿宇和花丛间来回飘荡。
……
蚩焱大叫一声,捂住腰间的姻缘契印,他在高空中接连翻了十几个大筋斗,身体如石块般向地面重重砸去。
焱帝七军初成,大军乌云压顶般向上原帝都城的方向一路疾飞。队首的七名将领原本按序追随着蚩焱飞跨三疆大陆,这下见蚩焱猛地坠下云头,个个吃惊追去。
蚩焱“砰”地一声砸入平原,腰间的剧痛迅速向周身蔓延开来,见他捂着腰眼满地打滚,大吼不断,赶来的七名手下纷纷跪落在帝君周围,束手无策地瞪着他。
“旷异天,你这无耻小人!”蚩焱仰天长啸,口中鲜血喷涌,他一把撕开长襟,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他腰上,书册大小的姻缘契印中正窜出一阵阵凶猛炼火,契印越烧越大,燎原般向全身扩散,被契印烧毁的肉体很快一片焦黑,骨酥肉化,惨不忍睹。
蚩焱咬紧牙关,接连点下连串主骨大穴,将体内的妒缘之火强行按压下去,饶是如此,他的神躯已是焚毁大半,重伤入髓。
“焱瞾!”一旁的军将们纷纷大呼,围着重伤的蚩焱悲恸不已。“我儿!”神农的魂魄正从高天之外疾疾赶来,见状一把扶住蚩焱,痛呼起来:“儿啊,想不到竟是这姻缘契害了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蚩焱调息良久,喘道:“爹,不关阿珂的事,是旷异天那个畜生!他用皮相迷惑阿珂,染指于她,便可利用姻缘契约重伤我身。那旷异天绝非善类,阿珂和席安很危险!”
神农愤然道:“那旷异天和神皇串通一气,加害我们父子,就连你师伯伏羲也不放过!我此番若不去昆仑境求援,还不知他自从托世结束、元神归返天界后,就一直疯疯癫癫,连我都认不出。焱儿,你如今再受重创,还是不要硬拼了,先带着大军随爹隐退一阵,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旷异天已将那凡女立作了瞾妃,于天界有录,他若要行过河拆桥之事,也须避人耳目,你还是先顾虑自己罢!”
蚩焱皱眉摇头:“就算阿珂暂时没事,旷异天会放过席安么?还有辛天权,他为夺绘苍诀无所不用其极,爹忍心看着他们朝不保夕?”说罢,撑着封天剑从地中立起,按住腰眼,踉跄两步,又朝云中飞去。
神农大叹,一众将领尾随其后,大军在云海中重新列阵,直奔冥疆上原。
第40章。 野神蚩焱(11)师父来了()
清晨时分,素成珂酣睡正浓,旷异天起身着衣,坐在榻旁定了定,离开绥芳殿。
姻缘契的妒性无可匹敌,凡被烙上契约的男子,一旦遭到契约主人的背叛,便会被身上的姻缘契印所反噬,重则魂躯俱灭,轻也大伤难愈,但前提是女子的叛弃必须心甘情愿。恰逢烙上契约的是蚩焱本人,而让素成珂甘心爱上的却是旷异天的皮相,故而他此番隔山打牛,奏效至极,在蚩焱大军尚未抵达帝都之前,已重创了蚩焱埔得恢复的神祗之躯。
虽然凡人的姻缘契因资质所限,只可使神躯重伤而不致死,但旷异天手中还有离人剑与伽太十六格。那聂氏女子呈上的对战心法,堪称天衣无缝,将他看得都振奋起来,岳飞没有看错,聂小凤将来确实大有可用。
只是她灵堂上若隐若现的神光尚显稚嫩,仿佛驾驭不足,此类不完整的神迹通常出现在半神之身,却不知这聂小凤又是哪位天神大瞾遗失在红尘中的血脉,这才得以凡女之身,将那万里人间搅了个天翻地覆?往生殿上,他曾欲用观穹眼将她看得更深些,聂小凤的来历却仿佛被九霄迷雾牢牢遮蔽,显然,除了身负神瞾血脉,还有人对她的宗源布下了极之高妙的隐术,施法之人的修为,甚而在旷异天之上。
西方的地平线渐渐被镶上一条血红的金边。
“来了。”旷异天道,双袖一敛,冲天而起,轩辕剑从往生殿内飞出,高空中追入他手,帝都的壑宫千殿内同时飞出谭晓生、新月阎仙、九殿阎罗及各大要位仙官,齐整地拢聚在旷异天身周,一路驾云疾行。
转眼一众人等已至冥疆边城,落脚好望峰头。
前方,连接至奈何汪洋的冥瞾护城河——黑曜江奔腾万里,纵横三原,远空,黑云般的蚩焱大军越逼越近,轰隆渐正。旷异天展起幽华御界,遮住了整个帝都与上原。
蚩焱一马当先,跃至云头,挥剑指着好望峰,怒声骂道:“旷异天!你这卑鄙小儿也配称神瞾?!你玷污阿珂,重伤我身,今日我非扒了你的皮!!”封天剑当空一斩,白光大耀,却见十万电龙向幽冥帝都直直劈去,只听轰然巨响,电龙消散,帝都周围的御界颜色也黯淡了些许。
旷异天手持轩辕剑踏上云头,淡道:“若论卑鄙,我旷异天如何及得你这奸淫暴虐之徒?如今素女已成我冥瞾之妃,同我天经地义,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我门前叫骂?”
蚩焱勃然大怒,一双神目瞪如铜铃,几欲从深凹眼眶中活活跳将出来:“便看你那铺星御界能支撑多久!”见他举起封天,剑气中生发出万股霹雳电光,排山倒海般向旷异天凶狠卷去,旷异天毫不怠慢,二人皆挥舞着天剑钻入高云重霄,霎时神君斗阵,天隆地响,巨大云层从高空中倾泻而下,俱遭二人剑气所伤。
高天中兀自龙争虎斗,好望峰上的众人等得心急如焚,守在半天中的一名焱将见状,高举令旗喊道:“杀!”
焱帝七军得令,顿时动如脱兔般排开阵势,百万大军将兵器齐齐对准冥瞾帝都。帝都之内亦传来嘹亮号角,层峦叠嶂的冥朝大军从御界光罩内依序涌出,为首当骑一人,正是冥瞾三军督统——午启。
黑压压的万里冥疆之上,只见两瞾十军隔江对峙,界原上下杀气腾腾。
蚩焱同旷异天在高天中缠斗了百来回合,虽有封天剑在手,却因体内伤重久久未能占得上风,旷异天胸有成竹,趁与其近身搏斗时一举挡住封天,森冷道:“蚩焱,交出绘苍诀,我保素成珂母子无事,否则,你也知道帝曌的神怒!”
蚩焱鼻间嗤出一声:“绘苍诀在我神魄之内,有种先灭我身,再毁我魄!”
双方越话越怒,以猛制猛,一时转为硬搏。冥疆上空乌云层叠,电闪雷鸣,眼看硕大的天幕已被两柄神剑的斗气活活撕开数条宽逾百丈的裂缝,整片天空就如同一大块摇摇欲坠的碎帛,直将地上众人和天中焱军皆看得胆战心惊。
岳飞携着聂小凤远远飞来,与驻守边城的午启并排而立,午启瞥他二人一眼,冷面不语。聂小凤仔细观望云中,向岳飞问道:“封天剑本具优势,蚩焱却迟迟难以得利,他可是有何牵制,还是受了重伤?”
午启一惊,岳飞心头亦是一凌,暗道什么都瞒不过此女,但瞾君利用素成珂重伤蚩焱一事毕竟不宜明言,当下未接话头,聂小凤却盯紧了云层,高声叫道:“小心!蚩焱要下来了!”
果见一团紫赤云从云层中急速降下,高高悬腾在焱军阵前,炼光褪去,正是蚩焱,他怒视万里冥疆,一声暴喝:“布阵!”
炎帝七军应声左右排开,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秩序置出雄廓阵型,五行战气在精心列阵的催引下迅速攒积在大军锋头,蓄势待发。聂小凤皱眉喝道:“九十八天阵开始了!此番蚩焱让火曐开道,当以黑水来制,将军,快调用黑曜江中的魂兵!”
岳飞掏出怀中三军瞾令,刚要号施,却遭一把夺走。
“慢!黑曜江中尽是孤魂野鬼,岂可代替我三军之用?无知妇孺,休得诳语!”只见午启横眉怒叱,唾星几欲溅到聂小凤脸上,他高高举起手中瞾令道:“三军听令!撷土为盾,挡住火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