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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
话音刚落,脚下的小行星薨然爆破,火石冲天,瞬间暴涨的热浪席卷而来,聂小凤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罗玄一掌掀飞岩石,五指一摄,将她从行星地表中轻盈带出,卷上肩头,踩着满地浮起的块块巨石高攀入天,扬长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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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马星云边缘,五百宙里处,七环陨石带上。
“砰”一声,一头黝黑的硕大宙虫重重摔倒在骞晴脚边,正坐在一条百汇星溪旁梳理头发的悦神骞晴尖叫着跳起来,胎神华歌得意洋洋地单手叉腰,拍拍黑白魈纹大舌胎的脑袋:
“隐叔,干得好!今晚大家有野味吃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叫我们吃这个?!”骞晴颤抖地指着两百来磅的肥硕宙虫,小脸迅速发绿。
“省省吧大悦瞾!有虫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粉蒸山海鳗啊?想吃你自己变出来啊,技不如宙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华歌所言,自有其理——原来神祗们虽在九坤之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一旦出得九大界坤的地盘,除非像开天十一瞾宗般等级的大瞾们因神迹通宙而可在上玄寰中保留法能之外,如骞晴、华歌这等从未沾过半点宙学的小辈娃神,那点神迹在异能万涌的上玄寰中则如同石沉大海,连个涟漪都见不着。
若华歌把爹爹那张要甚得甚的神馔珍馐桌带出来了倒也罢,偏偏大家都被推出得突然,没有任何应付宇宙漂流生涯的技能和装备,加之众人乘坐的那轮临界阕盘也因缺乏后援力而在宇宙间逐渐消散了,如今几人就只得成日骑在雪狼狐玉里背上,在宇宙里四处游荡度日,走哪儿是哪儿,既要探索回归九坤的路径,又要狩荒捕猎,果腹维生。这日子虽过了没几天,可对于自幼锦衣玉食的胎神华歌、悦神骞晴而言,真是折腾得够够的。
见骞晴抹着眼泪走开了,华歌努了努嘴,正想回头多夸该隐几句,原本在地头四仰八叉的宙虫突然翻跃起身,冲她嘶喝逼近,背上刷地竖起一根根如刀刃般的毛囊黑棘。
魈纹血舌妖该隐闪电般插入宙虫和胎神之间,摊开肚皮亮出了两排尖厉的腹齿,宙虫嘿咻一声冲将上来,张口喷出数条绿油油的带状毒囊,魈纹舌妖将两排腹齿一阖,咔嚓咬住,两兽瞬间拉近,滚作一团,厮打开去。
”隐叔!加油,加油!。。。。。。。“
骞晴远远听着华歌兴奋的高嚷,扭头只见芮蚕姬正骑在雪狼狐头上,双手举着一只雪白的大贝壳向天张扬,贝壳里头的大珍珠滚来滚去,一会指东,一会指西。雪狼狐顶着她在各个环形带间走来走去,从这条星带跳到那条,从这片陨石群跳到那片,一人一兽同样忙得大汗淋漓。
“玉里,向右,高一点,再高一点。。。。”芮蚕姬一边吩咐一边从玉里头上颤巍巍地站起来,雪狼狐咬着牙拼命踮脚,长长的狐指甲顶到了尖儿,状似芭蕾,却又不能离地悬浮,因为芮蚕姬没有神瞾的感宙法力,接收九坤讯号必须原始地连着地气,如同凡人。
“蚕姬姐姐,我吃不了华歌他们捕来的东西,等会儿你叫玉里再去授一次猎好不好,它找来的东西我还能吃。。。。”
“唔。。。好。。。有信号了,有信号了!啊别动!!又没了。。。。”
芮蚕姬含糊应着,站在玉里头上扭来扭去。
骞晴呆呆注视着各自忙碌的两对人马半晌,晚间的宙风吹来,孤伶伶的小悦神忽觉一阵寒瑟,她扭头看看大伙儿,抱紧自己胳膊,一个人默默地顺着七条五彩缤纷的环形陨石带,一跳一跳地向最外环走去。
芮蚕姬一脚踩空跌下,玉里就地一滚将她垫入怀中,一人一兽累瘫在陨石群上,芮蚕姬“啊呜”怪叫一声,扭头把脸埋进玉里厚厚的皮绒内,扯毛嗔怪道:
“你怎么回事啊!不是号称最识道路的九坤仙兽吗?我们出来也没几天,怎么你就记不得回去的路了呢?说!是不是你惧怕空亡,故意不想回九坤?”
玉里捣着爪子呜呜叫了几声,以示冤枉——一百头小乾坤钢还不知下落如何,穆银川如何不想回去?然而自从进入上玄寰的那刻起,他就感到宇宙深处有一股强大莫测的力量,在呼唤他,引导他,向它追索,寻它而去。
这股神秘的寰宇上能不仅褫夺了他辨识方向的能力,且迫使着他向它主动靠近。他深知若再顺着这股力量的指引走下去,随行众人的前途将不可名状,遂有意借着失去方向感为由,带三女一兽在猎马座边缘的这片陨石带上暂时歇下了脚。
如今他们到此已是第七天了,若无人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接下来大家该何去何从,纵是他山海仙君,乾铁坤钢,同样一筹莫展。
芮蚕姬在玉里怀中叹了口气,起身一拍狐屁股:
“好了,上玄寰谁都是第一次来,不该怪你。去给晴儿找些吃的吧,那宙虫我也吃不下。”
玉里从陨石上抬起脑袋,伸舌将她侧颜一舔,笑呵呵起身捕猎去了。
骞晴在外环带的边缘上坐下,脱掉一双小红履,赤着脚巴在下方溯溯流淌的星河内轻轻搅动,细碎的星沙如同按摩般在她十个脚趾间如诗如画地摩挲着,柔韧冰凉,沁人肺腑,布满繁星的天穹如同一张巨大的棉被,骞晴舒服地闭上眼睛,两手张开,向后仰躺下去。
“骞骞!快跑!”
内环处忽然传来华歌的尖叫,骞晴一惊,已然听到脑后传来呼哧呼哧的猛兽粗气声,一睁眼便看见巨大的黑甲宙虫拖着半截挂肠断脏的身体,向她的方向一拱一拱地奔来。
“骞骞快走开!!!!”
魈纹舌妖追着宙虫,华歌追着舌妖,拼命冲躺在环石上的骞晴挥手,一边跑一边回头惨叫:
“玉里!!蚕姬姐姐!!快来帮忙啊!!!!”
芮蚕姬回头一看,摔下贝壳拔腿就跑,玉里也从远方疾疾赶来,躺在陨石上的骞晴却一动不动,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骞晴自幼最怕虫,各种虫,尤其是黑色且体型硕大的虫。眼前的黑甲宙虫,瞬间满足了她童年时代对虫类的所有恐惧。眼看着那绿油油、黏耷耷的大舌头转眼袭至脑门,那一刻的骞晴,恁是着了魔障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以往在天山、万机、首阳峰上的机灵矫健一下子不知跑去了哪个爪哇界。
“混蛋!有种冲我来,冲我来!!”
华歌尖叫着抽出袖间的金步摇向宙虫远远砸去,步摇砸中宙虫,砰地化作一股金烟,此时的宙虫已奔至外环边缘,向宇宙间一跃而起,荤黑的巨身从水红色的骞晴上空一米米滑过。
悦神骞晴陷在巨兽身下,被十六条黝黑棘角一一扫过身体,连喘气的迹象都没有了,拖挂在外的宙虫小肠就地一裹,悦神骞晴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看着赶来的华歌,身子一动,随之滑下了外环带的边缘。
“骞骞!!!”
华歌惨叫着跳下外环带,身体立即不听使唤地在宇宙间悬浮起来,舌妖该隐也随之跳下环带,华歌踩上它身向前大跨几步再度跃出,伸长的胳膊与骞晴伸来的手险险滑过,终是差了两寸。
前方的宇宙间颤幽幽打开了一轮黑洞,宙虫裹着悦神骞晴欢天喜地地向黑洞中冲去。一旦骞晴被带入玄寰黑洞,则将迷失永生永世,与世界万物再会无期。
华歌上下颠倒,眼睁睁看着昔日广擎姐妹如一尾轻盈的羽毛般被巨大的宙虫活活拖入黑洞之中,就在骞晴入洞的一刹那,胎神看见她向自己摆了摆手,以示告别。
广宇玄寰间响起华歌高声贝的惨叫,趴在罗玄肩头的聂小凤身子一抖,活活吓醒了:
“华儿,是华儿在叫!”
罗玄一言不发,背负着聂小凤脚踩颗颗恒星向宇宙中央一路全力奔跑,百万星辰在二人身后、脚下持续不断地连环炸开,冲击浪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聂小凤惊恐万状地回头望去,小行星早已不知去向,胎神华歌的爆云花舫倒还飘在宇宙间,眨眼便被吞入雄雄火海,花舫一遇高热即炸得粉碎,点点爆云花一路溅到二人身旁,膨香远溢。
聂小凤低头望去,眼前人的脸廓甚是熟捻,她细细一忆,不由脱口叫道:
“龙九先生!”
此称一出,聂小凤忽然胸中一噎,抬起头来——不对啊,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落在了时间背后,那是什么呢?
她搁浅在了小行星上,旷异天和顾铭君丢下她驾洲跑了,然后星星们爆炸,宇宙间一片火海,接下来呢?
哦!对,后来她吹起了魄军留下的陶埙,招来了南海惜地的极仙——龙九。
当年在冥疆帝都的兰魁殿顶,她与极仙龙九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龙九便对她许下承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以陶埙吹奏起那曲“千少一”,他便会赶来与她相见。
一念至此,聂小凤顿时舒下口气,缓缓垂至罗玄耳旁:
“九先生,您果然守诺,陶埙一奏,您便来了。”
罗玄脸上的法光褪去,面无表情,背着她在奔腾燃烧的亿万星海间一路疾驰。
聂小凤盯着龙九僵梗如石的侧颜,低头续道:
“小凤又欠您一次性命,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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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骞!!!“
就当胎神华歌的惨叫声尚在波澜万顷,百转绕梁之际,一座闪亮的星洲从黑洞中破穿而出,洲上青袍腾空起,袖抖锋落虫浆溅,来人接下骞晴,一脚将半截虫身踢进了黑洞深处。
旷异天抱起目瞪口呆、满身黏液的骞晴,和顾铭君一同出现在星洲前方,见那半截宙虫还吭哧着企图攀爬出洞,旷异天看也不看,袖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