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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也做为一个赎罪者在茫茫雪原中艰难前行,难道大祭师阁下您也是在为自己赎罪吗?谷时雨望着埃里克道:“您并没有做错什么……您依然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祭师!”
“我的过错就是对我的政敌太过仁慈!”埃里克苦笑道:“现在想起来,我当初完全可以不顾任何阻力和舆论,将他们悉数消灭干净!天选者阁下,您有一颗仁慈的心……您会重蹈我的覆辙吗?”
对于这样的问题,谷时雨完全无法作答。他只好转过身,面对着这群战俘大声道:“勇敢的战士们!你们同样也没做错什么!你们不过是在一场实力对比悬殊的战斗中被击败而已!你们现在虽然成为了守夜人,但你们依然还是战士!”
战俘们默默地站在风雪里,倾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守夜人的职责就是埋骨在冰雪长城!我还知道如果守夜人背离了自己的责任和誓言,不但是守夜者本人,就连他们的亲人也会遭到连累……但我不会这样做!我会允许你们的亲人来冰雪长城跟你们团聚,你们甚至还可以在长城脚下开辟出一块足够你和你的亲人们生活下去的田地!因为我依然认为你们还是勇敢不屈的战士!而战士选择战斗,不是为了去死,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您说的是真的吗?望着这个曾拯救过自己生命的英雄,战俘们黯淡的眼里重新燃起了火苗。
“请你们记住,你们不单纯是为了个人的名誉而战!也在为你们自己的亲人而战!!你们还在为整个世界的和平与光明而战!!!”
“你们并不是孤独的!看看你们的身后吧,这里就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森林!而且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明白过来,并选择加入到你们,与你们并肩作战,直到黑暗再也威胁不到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战俘们纷纷挺起胸膛,用长枪和铁剑敲打着手里的盾牌。
这还是一支被挫败的军队吗?根本就不是!他们已经重新燃起了斗志,渴望用胜利证明他们仍然是不屈的战士!
谷时雨走在战俘们之间,接受着他们的欢呼。
“亲王殿下,您这样做是不合适的……我认为您应该先将您的决定禀报给国王陛下或者是肯达尔司令官!”索隆紧跟在背后低声道。
“我可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谷时雨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道:“你放眼四望,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索隆东张西望看了片刻,犹豫着道:“亲王殿下……我只看到了一大片雪原。”
“我看到的是这片雪原下大片没有耕种的土地!”
“亲王殿下,他们不过是戍边的守夜者,您赏赐给他们土地,那就会让他们成为农夫,不会再象一名战士……”
“索隆,你了解过你的士兵吗?他们很多都是农夫、商贩和手工业者!他们跟贵族们不一样,是为了生存而当兵!如果当兵不但不能出人头地,反而生不如死,那他们还当兵干什么?不知道你统计过没有,一个战士得有多少人为他服务?”
索隆挠了挠头道:“在我的部队里,虽然也有很多伙夫、马倌和杂役,但他们也得象士兵一样参加战斗……”
“一个士兵身上穿的衣服和铠甲,手里拿着的武器,嘴里吃的食物,那都需要人来提供。战斗时如果不幸受伤,那还得有人提供医疗救护。我初略估计一下,一个士兵至少得要十个人为他服务,这样才能保证他有足够的战斗力!我们不把他们的家人接过来,让他们的家人为他们提供服务,那这些守夜者势必就会花上大量的时间处理琐事,你认为他们会很好地训练和作战吗?而且,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拼死抵抗,绝不会撤退!”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背后站着自己的亲人,他们无路可退!”谷时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吧,你应该会明白的!”
海伦娜来到了索姆拉的身边。对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女巫,埃里克仿佛有些害怕,他恭恭敬敬地朝她鞠了一躬:“您好,海伦娜女士!”
海伦娜望着谷时雨的背影,仿佛在自言自语地道:“大祭师,您觉得他会是那个人吗?”
“他绝对是!”索姆拉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才到圣光岛参加竞技的时候,不过是五个参赛选手之中最弱的,但他成长得太快了,快得简直让人感到惊讶!”
“但他现在还是比不上奎恩……”
“我想您指的应该是塔南吧!我听说过奎恩的故事……也有许多先知认为塔南就是转世十来次的奎恩。但我相信,天选者迟早会超过塔南的!如果他们俩联手,也许能改变世界!”
“您此刻有什么想法?”
“海伦娜,我们的时代即将过去!如果我们耗尽毕生的精力都无法让这个世界改变的话,那就让我们帮助他们改变吧!”
阳光从灰蒙蒙的云层中撕开了一道口子,将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这片白皑皑的大地上。
从铁拳城堡出发了这么多天,这还是众人第一次看见阳光!
难道暴风雪将要停止了吗?
漫长的部队在雪地里逶迤前行,一眼望不见尽头。
谷时雨感觉很是奇怪,这些天海伦娜好像总在躲着自己,就连目光也尽量回避着他。他很想找她谈谈,可是一到宿营的时候,海伦娜总是躲在自己的蘑菇小屋里不肯出来。
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
每当他晚上疲惫地回到森林间的宿营地,他总会习惯性地去蘑菇小屋前烤烤火,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蘑菇汤,然后晃荡着膀子在营地里东游西荡,和士兵们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最后回到大帐,和埃里克抵足而眠,倾听他的经验之谈。
他们走了多久?谷时雨已经记不清了。只感觉越是向北,寒风越是冰冷刺骨。风刮起砂砾般粗细的雪砾,迎面扑入士兵们的眼眶、鼻子、嘴中和耳朵,或者是堆积在脖颈里。
士兵们已经把能穿上的东西都穿上了,连手掌上也裹住了厚厚的布条。否则手掌就会粘在冰冷的武器和铠甲上,强行撕开就会粘掉一层皮!
手足和耳朵冻伤的士兵比比皆是。谷时雨曾要求埃里克用高深的次元门魔法率领部队迅速飞到冰雪长城,可埃里克总说他不是埃拉西亚皇家精锐卫队的第一军团指挥官,他无法控制这一万多人的精锐卫队,也无法控制海伦娜的森林战士。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带领自己那几千名老部下用次元门进行传送。
难道用次元门带领人们飞行还得取得他们的绝对信任吗?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谷时雨心想着,如果你带着这些人象跳蚤一样蹦弹几下,最后谁也找不着了,我回去怎么对塞亚和肯达尔交差呢,更别提对圣光岛解释了!
当他们爬上眼前的那座雪山,前方一片平坦。极目四望,他们发现山脚下有一座巨大的石头城堡。
这就是冰雪长城吗?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人们在雪山上蹦跳着,大声欢呼起来。
“这里并不是冰雪长城!”埃里克给大家泼了一头冷水:“这个城堡叫石堰之城,是埃拉西亚最北端的一座城堡。再往北走五天的距离才能到达冰雪长城。”
“我瞧这座城堡地势颇为险要的!”谷时雨看得连连点头:“它刚好扼守住山脉的咽喉要道,如果不通过这个关口进入埃拉西亚,那就要爬城堡两边辽阔高耸的雪山了!”
“没人能活着爬过那些雪山!”埃里克道:“那些雪山绵延千里,而且全是不毛之地。山顶上寒风肆虐,只要是一起风,气温下降得特别快,而且很难找到避风的地点,人瞬间就会被冻僵的!”挨里克不愧是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
“看来这座城堡只能守住活人,却守不住死人……”谷时雨道出了他的忧虑。
“是的!这座城堡其实就是为防止北方的守夜人南逃而建的!任何人只要出了石堰之城的大门,那就相当于是死人了!因为那座城门对关外的人几乎就没有打开过!任何试图逃离冰雪长城的守夜人,他们要么得想办法通过这个城堡,要么就只能冻死在雪山上!而这些雪山对亡灵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生命,除非是被巨大的雪崩埋葬,或者是从悬崖峭壁上跌落,摔成碎骨!”埃里克苦笑着道。
“埃里克,我不明白,德珈亡灵族的地面入口不是极北方向的那个孤立小岛吗?他们是怎样到达这里的?”
“亡灵族虽然不擅长挖洞探矿,但他们的盟友尼贡男巫族距离他们并不远。男巫族本就是居住在地底岩洞里的生物,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他们早就探查清楚地下岩层的脉络走向,找到通过地底岩洞入侵整个大陆的方法。”
“我们下山吧!”谷时雨叹气道:“但愿我们能成功地将死神贝勒里恩的亡灵大军阻挡在冰雪长城之外!”
第二十九章 冰雪长城(七)()
石堰之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军营。除了妇孺老人之外,所有男人一律穿着战甲,腰间则悬挂着长剑。他们有的忙着杀猪宰羊,用厚背刀肢解着还冒着热气的动物肢体,或者跟那些四肢粗大的妇女们为一两个铜板争论得面红耳赤,有的手里拿着兽皮当街兜售,而有的甚至在市场里摆摊兜售土豆和萝卜……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在忙着自己的小营生。城墙上、街道中还是有很多执勤的士兵围着篝火取暖谈笑。
谷时雨的军队一进城堡,立刻引起市场上的一阵骚乱。他们的吆喝声更大了。
海伦娜的森林卫士们当然是无法进城的,除非这座城堡还能大上数十倍!何况他们也不需要补给什么物质。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根须深深扎进土壤,吸收大地无私奉献的甘泉和养料